最后他说:“按照那里当地的政策要求,未成年人迁户口是有监护人的,鉴于你目前的情况不方便跟强强一块过去,毕竟,你将来的发展要在当地进行,所以我打算让他奶奶的户口随他一过去,你看这样安排行吗?”
    孔思莹知道汪振国征求她的意见向来都是走过场,就说道:“爸,这些事有您操心就行了,我顾不过来,您怎么办怎么好,反正孙子是您的,您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他好。”
    汪振国听她这么一说,眼睛就酸了,他说:“我这辈子没什么指向了,强强是我唯一的命根子,你这个当妈妈的能理解我就行了——”
    孔思莹说:“爸,这些话不需要挂在嘴边,您做得任何事无论大事小事都是为我们娘俩好,只是……以后您别太宠他,答应我,行吗?”
    “哈哈。”汪振国含着眼泪笑了,他说:“天下哪有爷爷不宠爱孙子的?就是走遍天涯海角都没有例外。你放心吧,他还小,长大后我们保证不宠爱他,晓军小的时候也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我当年也是这么跟我爹妈说的,他上小学才回到我们身边,后来不是也很优秀吗?从上学到参军到参加工作,几乎没用我们操心,你能说爷爷奶奶的宠爱贻误他了吗?孩子小,受宠是他的特权,等你到了我们这个岁数就理解了……”
    孔思莹笑了,在汪振国面前只能认输,她说:“好了,我知道说服不了您,不跟您争竞了,您想怎么宠他就怎么宠他吧,到时不听话我有责任推卸就行。”
    “哈哈。”汪振国又是一阵大笑,孔思莹的性格他还是蛮喜欢的。
    到了小区门口,孔思莹没让汪振国送她进来,她知道公司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就下了车。
    望着汪振国的车子驶远,孔思莹想妈妈昨天晚上跟她说的话,有些茫然,即便汪振国想把强强拢在身边,她似乎也没有理由反对,因为强强的确是这老俩的命根子,她没有理由不让强强接近他们,再说自己如今在外地工作,更不可能独霸强强,如果那样做的话,相信侯明都不会支持她。
    就在她迈步往里走的时候,背后有人叫住了她,她一回头,是何工。
    就见何工胡子拉碴的,满脸的憔悴和疲惫,眼圈深陷,似乎一大早连脸都没洗。
    孔思莹站住,问道:“何阿姨怎么样?我也是昨天夜里到家的时候听妈妈说的。”
    何工一边急匆匆地往里一边走边说:“非常不好……”他的声音都透着疲惫。
    孔思莹一时不知唉怎样安慰他,就说:“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话说出后,孔思莹便觉出自己这话的虚伪无力。
    好在何工没有说什么,他看了她一眼,说道:“平水那个地方怎么样?几天回来一次?”
    孔思莹说:“我上周一才去报道,今天刚回来,那里山区居多,民风还是很朴实,只是我刚去,工作环境还不是太熟悉,刚刚摸到一点头绪。那个……你怎么样?”
    听她这样问,何工放慢了脚步,冲她一摊手,意思很明显:就这样,你都看见了。
    孔思莹笑了一下,说道:“有事你就给我家打电话,我不在家还有林老师,她会帮到你。”
    何工冲她点点头,说道:“谢谢,你能这样说我很知足。”
    孔思莹一听,知识分子说话就是拽,她纠正他道:“我说这话是真心的,而且保证能做到,不是跟你客气。”
    何工见她认真了,就赶忙说道:“是,是的,我懂,我懂得。”
    孔思莹感到他那种深深的疲惫,就从包里掏出300钱,说道:“我是搭别人的车回来的,不知什么来接我,所以我就不去医院探望阿姨了,你替我给她买点营养品,希望她早日康复。”
    何工没有接她的钱,说道:“谢谢,不用了,林阿姨她们已经去医院探望过,也买了好多营养品,这个,我不能收。”
    孔思莹略显尴尬,说道:“我们妈她们去并不能代表我,这时我的一点心意,我希望何姨快点好来,明年夏天萱萱回来,强强又可以去你家小花园玩了,再说,她还曾用奇招治好我儿子的病,我表达一点心意是应该的,于情于理你都该替她收下。”
    何工见她一再坚持,而且这里时不时的有人经过,两个人推来推去的实在不雅,他就接过钱说了声“谢谢”,便揣进兜里。
    看着何工急匆匆的背影,孔思莹叹了一口气,唉,成年人的界,没有“容易”二字,每个人都有这每个人的难处和苦难,她忽然想侯明曾经说的那句话:艰苦的人生,从来都不是负面的,它只会让你更加坚强!
    只是他不知道,作为侯明,他的人生有过“艰苦”吗?
    回到家,孔思莹跟妈妈说碰到何工的事,但她没有告诉妈妈给他母亲300元钱的事,她唯恐妈妈会错意。
    林茹正在给女儿准备行囊,看见她回来了,就说:“小莹,妈妈给你做了一床厚被子,五斤的新棉花,昨天刚拿回来,你这次带走吧。”
    她说:“妈妈,我所有的生活用品单位都给我预备齐了,这床被子您留着自己用吧。”
    妈妈说:“单位个给你准备的那些都是商场买来的,轻飘飘的不暖和,我给你做得厚实、暖和,你晚上盖这一个就够了。”
    孔思莹坐下,说道:“妈妈,我看见何工了,他刚从医院回来,是走着回来的,没看见他开车。”
    妈妈说:“他妈妈住院后他就把车卖了。”
    “卖了?他不至于吧?连这点经济实力都没有?”孔思莹有些惊讶地说道。
    “那谁知道至不至于,她妈妈是教师退休,有医保,按说不至于因为经济问题卖车。”
    孔思莹说:“算了,咱们不去猜测了,妈妈,我走后,是不是强强的爷爷很忙?”
    妈妈说:“也就那样吧,我到觉不出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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