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初听‘把南安港还给你,可以’时挑眉,还没疑惑陆行赫为什么会这么说,下一秒情况急转直下,他把赤裸裸的现实告诉他。
    “但不出半年,你相信不信,它又是亚国的。”陆行赫有笃定十成的信心:“梁越,你要知道,在两国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我有能力占一次,就有能力占二次。你应该明白。”
    事实如此,实力才是y道理,陆行赫也是变相告诉梁越,如果真要南安港,真有能力护住南安港,直接去打,何必向他提?更进一步,梁越向他提,是不是意味着季国根本没打下和护住南安港的本钱?但凡一日没有这种本钱,就算他答应归还南安港,迟早有一天还是会失去。
    陆行赫知道梁越是聪明人:“梁越,我是真心来道歉的,你想个可行的要求。”
    陆行赫的话音刚落,陈觅仙已经起身,她被这气氛压抑得难受,她拿起手袋,“两位,你们谈,我先走了。”
    陈觅仙毫不留情地离开,陆行赫想拉住她,却拉不住,只能叫她的名字,跟在她身后跑出来。
    陆行赫踏出餐厅的大门,看见陈觅仙在马路上挥手打车,他攥住她的手,情急欲切:“你要去哪?”
    陈觅仙拦着出租车,一辆南垂的砖红色出租车停在身边,她打开车门上车,告诉司机地址。
    没想到陆行赫也坐上来,她冷眼看他:“你要跟我道歉,我也能向你提要求吧?那就拜托你,别再缠着我了。”
    司机通过后视镜在二人之间狐疑地梭巡,犹豫着开不开车,陆行赫瞪回去:“按她说的地址,开车。”
    陈觅仙喝住司机:“等他下去再开。”
    陆行赫让司机开:“我有话跟她说。”
    司机只能开车,通过后视镜不断观察两人,随后发现后面跟着好几辆黑色轿车,车身贴有季国皇室对外司的图腾,天呐,他载这两位是谁?
    陆行赫酝酿许久,车窗晃过外面的霓虹灯和绿树,笼罩在他脸上的光线忽明忽暗,他像是在组织语言,原本运转飞快的脑袋现在有点困难,变得难以启齿:“觅仙,我让梁越提要求,因为我想和他有个了断。我不想再让他怀着恨意,对你和孩子造成伤害。可我不想让你提要求,因为你的要求只有一个,让我离开你,这个要求我做不到。我爱你,我离不开你,我不否认我做事难看,我做事确实不择手段,但我认准的事,认准的人,我不会放手。你是这样,王位也是这样。”
    这话说出口,被表白的女主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倒是让司机讶异地瞪大眼睛,王位?他听见了什么?
    接下来,任陆行赫说什么,陈觅仙的红唇紧抿,不发一言。
    随着出租车在一幢铺意森森的小区前停下,陈觅仙付了车费下车,陆行赫以为她是回所住的酒店,追着她一路往里走。
    等到上楼的电梯停在七楼,陈觅仙再来像是有些陌生,左右环顾走到一处房门前,轻车熟路地输入密码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是陈旧不畅的空气和灰尘。
    陈觅仙知道陆行赫跟着她,径直扣下全室的总闸,满室久违的光亮,她再见南垂家里的一切陌生又熟悉,所有东西都是她回南安港之前的模样,她当初以为很快就能回来,没想到再回来已是七年以后,有种隔了一辈子之感。她明明还是她自己,却像换了一个人。
    陆行赫一路走来猜出了七八分:“你在南垂的房子?梁越给你买的?”
    寸土寸金的首府中心,绿意盎然,隐秘宁静,一百二十平米左右的房子,装修典雅精致。
    家中空气因长久无人而凝滞不通,陈觅仙拉开客厅阳台的推拉门,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放下手袋,她脱下高跟鞋,从鞋柜里取出一双干净的一次性拖鞋换上,她实话实说:“他出了一半。”
    电视柜蒙上一层厚厚的尘埃,一边放着的相框里是她和梁越的毕业合照,当时恋情保护得密不透风,有一天在翊兰大学的C场让他的保镖拍的,梁越搂着她的腰,低头浅笑,眼睛里只装得下她一个人,她笑得眉眼弯弯,和梁越对视的眼神里迷恋热爱,甜蜜得能拉丝。
    陆行赫注意到了这张照片,陈觅仙知道他在看,走到电视柜边,把相框没有留恋地扣下。
    陈觅仙进房间收拾东西,陆行赫对她的过去充满了好奇,想要探究,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她的一切。
    如果不是私人行程这个机会,以梁越现在的不受控状态,陈觅仙是不想来南垂的,她打算整理一下南垂的家,把需要的东西打包寄回南安港。
    陈觅仙的整个家都留有梁越的痕迹,他的鞋子,他的衣物,封面印着南垂经济厅的文件等等,看得陆行赫很是不快,想问她他是不是常在这里留宿,又把话噎回去。
    满肚子醋意和不悦的男人忍住了,告诉陈觅仙挑出她需要的东西,他让陛下府的人打扫卫生和把东西送回南安港。
    陆行赫找出陈觅仙的行李箱打开,他的情绪狂轰lAn炸,不由开始找陈觅仙的茬,挑眉看她整理出来的衣物:“这一件,这一件,还有这一件,还有丝袜,吊带袜,你没穿过给我看。”
    这话听得好脾气的陈觅仙想把手里的衣物扣他脑袋上,这些衣物一直都在南垂不说,现在离婚了,他算什么?
    陈觅仙不搭腔,陆行赫更找她的茬,攥住她的手腕:“觅仙,穿给我看。”
    回答他的只有陈觅仙觉得他疯了的眼神,他的一再找茬下,她忍无可忍:“陆行赫,你疯了吧!”
    陆行赫一直找陈觅仙的茬,就是怕她连反应都不给,现在她给了,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把满心酸胀的醋意宣泄在她身上,一个反手控制住她,把她压在身前的衣柜上,他单手捏着她的腰,迫得她无路可退,完全在他的笼罩之下。
    陆行赫罩住不安分乱扭的陈觅仙,他的俊脸微沉,说话的气声喷在她的脸上:“觅仙,我快吃醋吃疯了,满脑子都是爱着梁越的你,你有没有爱过我?我不管,你要爱我,你只能爱我。”
    这话在陈觅仙听来简直天方夜谭,漂亮的眉毛蹙起,正要反击,而陆行赫知道她又要说出不中听的话,径直捏住她的下巴,霸道地抵吻上来!
    陈觅仙猝不及防地被陆行赫吻住,惊讶地唔了一声,被他攥住的手腕拧动,只换来他更用力地压制,他的气息巨细无靡地把她包围。
    拥吻陈觅仙的这一刻,在陆行赫看来简直久违了,他发了疯一样地渴求她,吻她愈加用力痴缠,像是要把和她分开这些年错过的吻都补回来一样。
    陈觅仙承受他热烈的吻,有些埋藏在记忆里和他相处日夜的片段蠢蠢欲动,她在现实和回忆之间摇摆,纤细的手往下紧紧捏住衣柜推门的门沿,内心纠结到极点。
    当陆行赫的唇稍稍离开她的时候,陈觅仙获得了久违的空气,喘息着喊停他:“陆行赫,我们有话好好说!”
    可他的唇已经沿着她的耳垂、脖颈往下,亲得缠绵又温柔,让陈觅仙既酥麻又无措,想说什么又忘记,掐着门沿的手更紧,生怕自己腿软滑落。
    陆行赫全然不理,把她压在身前为所欲为,在亲吻她的耳垂时低喃,热烫的气息钻进她的耳朵眼儿:“我知道你为什么叫觅仙了,因为你好甜。”
    他说的话让陈觅仙有些分神,她的名字和夸她甜有什么联系吗?后面才领悟,哦,蜜糖的蜜,蜜仙。
    陈觅仙反应过来,陆行赫已经吻到她的锁骨,他说:“觅仙,如果能再来一次,我不管你有没有未婚夫,我一定会猛烈地追求你,追不到你不罢休,天天找你看病。”他说这话,英挺的鼻子正抵在她一边饱白雪峰上,边说边落下湿热的吻,说到天天找她看病时,薄唇微掀,笑声喑哑,自己都被自己逗笑。
    陈觅仙因为白天的参观行程,穿着方形领的绛红紧身裙,这样入镜好看又窈窕,胸前露出的大半肌肤现在无比方便他烙下湿吻,他说这话又分走了她的精力,让她抵抗他的吻时还得费神地想,天天找她看病?她是普外科医生,难不成他要天天自残?
    “你知道吗?我还梦见过你是皇家航空的空姐,你穿那身制服很好看,我把我们的恋爱过程都梦完了。你读书时有没有考虑过做空姐?”说这话时,陆行赫的手已经抚上她的腿,她的裙摆在膝盖上面一些,同时他吻得越发深入,轻轻舔舐她雪峰前的沟壑。
    陈觅仙应激地微微仰起脖儿,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他的策略,他在温水煮青蛙,边说话边对她……刚想到这里,她的注意力又在他的话上,没有,她没想过除医生外的职业,行医是小时耳濡目染看她爸爸的。他还梦过她是空姐?制服好看?还是丝袜好看?他一定是流氓地在说她的腿,对,他现在就在摸她的腿。
    陈觅仙想喝住他不要乱来的时候,陆行赫又抵近,细细欣赏着她,说话的热气喷在她的唇上,前所未有的温柔:“觅仙,一一是不是我们在宋松岛烟花晚会做的那一次怀上的?你那次反应好大,夹得我这么紧,我没想到会让你这么快怀孕,那次你舒服么?”他说这话时眼神灼灼,让陈觅仙出神地回望他,她感觉他这话很多漏洞,又被他g回那次烟火之夜和他的激烈片段,她察觉他的手在往她的腿摸,又得出声反驳他:“一一不是烟火晚会怀的。”
    陆行赫就是故意说错的,他听了在笑,整个人丰神俊朗,随后反问:“不是烟火晚会,那是哪次?”
    “……”
    “嗯?哪次?”
    “……你”
    陆行赫很有耐心地追问:“哪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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