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顾青菀深呼吸口气,说道:“楚慕昭放过你一次不代表会放过你第二次,你不要再试图惹怒他了。”
    楚墨言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他抚了抚面前人的发丝,用几乎宠溺的语气说道:“你是在担心我吗?放心,楚慕昭那个疯子不敢把我怎么样?”
    “墨言——”顾青菀还欲劝说他,却听得远远的有侍卫的声音传来,她拉住楚墨言的手,轻声说道:“这里不方便,你跟我来。”
    顾青菀拉着楚墨言的手避开耳目来到了自己宫殿,吩咐阿瑶在外头守着,她和楚墨言两人进了内室。
    “青瑶在你府上还好?”一到内室,顾青菀你便急急地问道。
    楚墨言的一双眼都随着她转,听她一问便说道:“青瑶恢复得不错,不会再胡乱伤人了,只是经常念叨着你这个姐姐,说很想念你。”
    被楚墨言这么一提,顾青菀的情绪便突然低落了下来,自己身处皇宫,这辈子怕是与青瑶再无见面的机会了。
    楚墨言突然抓住她的手,急切地说道:“青菀,你跟我走吧。”
    顾青菀吓了一跳,连忙抽开手,惊讶地说道:“你不要命了!墨言,我在楚慕昭面前拼死为你求情不是让你找死用的。”
    楚墨言的眼神瞬间就僵住了,他抬起手,似乎要抚摸顾青菀的脸来确定是不是真实的:“青菀,你与我拜了堂便是我的妻子,我带你回去不是天经地义地么?”
    顾青菀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是啊,她与他拜了堂,却又做着另一个男人的皇后,想想真是可笑。
    楚墨言的手指最终落到了她的脸上,他神色苦楚地说道:“青菀,你可知我想得你好苦。”
    顾青菀张了张嘴,心想当初同意与楚墨言大婚一方面是感念楚墨言恩情,另一方面也是与楚慕昭赌气。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再回到皇宫,也从未想过楚墨言能找到皇宫里来。
    见她久久不愿回应,楚墨言突然一把抱住了她,嘴里喃喃着说道:“青菀,和我回去吧,青瑶已经逐渐恢复神智,等到了我封地,再也没有人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好不好。”
    顾青菀心神一动,这个条件确实诱人。
    跑去情爱不讲,楚墨言对她确实是好得没话可说,等到了封地,她和青瑶两人便能日日相见,再也不会有人对她横眉冷眼,也不会有人让她伤心委屈难过。
    楚墨言一定会像一个好丈夫一般宠她爱她护她。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这不就是她一直以来所追求的的吗?
    只不过是不爱罢了。
    她张张嘴,正欲说话,却感觉到一阵风声擦着耳边而过,随即响起楚慕昭暴怒的声音。
    “顾青菀!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
    杯子擦过她的鬓角在墙上摔得粉碎,顾青菀随即感觉到一股大力将她和楚墨言拉开,随即一柄剑架在了楚墨言的脖颈上。
    楚慕昭怒火熊熊,狭长的眸子望向楚墨言的眼神几乎能扑火。
    一道细细的血线被剑气割开流下来,眼看楚慕昭控制不住就要下重手,顾青菀不及多想就扑了上去。
    “放开他!”
    楚慕昭执着剑的手颤了颤,声音却愈发冰冷。
    “顾青菀!你还护着他!”
    这么长时间以来,顾青菀第一次向楚慕昭跪下,脸上带着一抹焦急:“那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墨言——”
    “墨言墨言,你的心里就只有楚墨言么?”楚慕昭把剑转向,架在了她雪白的脖子上。
    “顾青菀,上一次你还可说是顾倾柔诬陷你,这次你又要怪谁诬陷你?”
    顾青菀的脸白了白:“楚慕昭,在我心里你就是这样的人?”
    楚慕昭冷哼:“你是个什么样的婊子你自己还不清楚么?”
    顾青菀突然委顿了下去,望向楚慕昭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
    良久,连那点不可置信都消失了,她看向楚慕昭,仿佛心在一瞬间成了一块被冰冻的铁石。
    “楚慕昭,其实在你心里我一直都是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吧。”
    楚慕昭的心狠狠一颤,却违心地说道:“光天化日和男人搂搂抱抱的是谁,叫宫女在外头守着的又是谁?难不成这一切都是我臆想的不成?”
    楚墨言此时却说道:“你不要怪青菀,我和她只是——”
    “闭嘴!”楚慕昭打断他,剑尖又重新移到了他的脖子上,冷笑着说道:“只是什么?只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吗?”
    楚墨言闭了闭眼,说道:“作为夫君,你理应相信青菀的话。”
    “呵,你再叫一声青菀试试?”剑尖又往里深了一寸,鲜红的血液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楚慕昭!”
    顾青菀突然扑了上来,用手抓住了锋利的剑尖。
    鲜红的血液瞬间就流满了她的手掌。、
    楚慕昭心里又急又气,想抽出剑却怕将她的伤口划得更深,一步动动却又怕她往剑尖上撞,一时间竟然左右为难。
    “皇上,求你放了楚墨言!”顾青菀看向他的眼神坚定地说。
    楚慕昭保持着持剑的手势一动不动,面上却已经带了寒霜:“顾青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顾青菀坚定地声音再次响起:“求皇上放了楚墨言,青菀……青菀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顾青菀,楚墨言就那么好,好到你愿意为了他向我妥协?”
    顾青菀含泪看向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楚墨言于她有恩,她不得不救。
    楚慕昭持剑地手猛然一垂,长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楚慕昭也随之半跪在地上,定定地盯着她的眼眸说道:“顾青菀,我再说最后一遍,你为了他什么都愿意?”
    顾青菀视死如归般点了点头。
    “好,我成全你!带着你的男人滚出帝京吧。”
    顾青菀震惊地望向他,却只看见他转过身的背影。
    “顾青菀,你以为我楚慕昭没有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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