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她去做个任性不肯和亲的公主,届时祁元皇帝大度成全,便能体现祁元给足北滨颜面和宽容,北滨会感念在心。
    只是父王会生她的气,在百姓眼里,她是险些误了国计的祸女。
    可两者相交,孰轻孰重,她心里自然明了。
    “祁元皇帝也不过如此。”
    鸾冰玉有些冷淡的说道,“若不是身负使命,我才不屑做你后宫里的一人,说什么非贵妃不可,那太子的母亲呢?失踪是假的,被皇上残暴至死才是真相吧。”
    她知道这话可能会惹恼皇上,可皇上还要对她装大度呢。
    看她不爽,却不能弄死她。
    她凭什么不气一气他呢?
    装什么深情,会把嫔妃残暴至死的皇帝,怎么可能会对一人有深情?幸亏宫女把那些宫廷秘辛都告诉她了。
    只是傅景翊根本不生气,反而笑着说:“那就祝公主觅得良人,朕等你的好消息。”
    这个事情算解决了一半,畅快了。
    傅景翊刚想去跟清辞说这个好消息,清辞的脸已经板起来了。
    “你留她说话这么久?”
    “你们干什么了?”
    清辞手忙脚乱的要扒他衣服检查,傅景翊下意识的挡了她的手。
    每次她动手都要破衣服,这件便服很奢贵的他不想拿去修。
    清辞更生气了,“你还挡?”
    “不是挡,我自己来,”傅景翊很体贴的说,“这种事你只要躺着就好。”
    清辞愣了一下,脸颊瞬间泛起绯红,哼道:“光天化日的想什么呢,我就检查一下。”
    “光天化日的,能干什么呢,”傅景翊已经脱得很到位了,“你看了我就要对我负责的。”
    他带着她的手,抚上他精瘦的胸膛,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敷衍解决不了问题,所以我把话跟鸾冰玉说明白了,她答应另觅良人。”
    清辞抱住他的腰,“怎么说明白的?”
    “我说,贵妃醋性大,宫里妃嫔少就是给贵妃害完了,而且贵妃武功高强,朕也不敢惹,鸾冰玉就知难而退了。”
    清辞眉眼里的笑意一下子滞住。
    傅景翊腰上的肉被她拧住,痛得闷吭一声,“你看,哪一句假了。”
    “我害谁了,”清辞态度很不好的说,“本来就这么少,不让你娶了吗,是娶来也没用,你能碰人家吗,只能看看不能碰娶来干嘛?凑热闹?”
    傅景翊无奈道:“你知道我不能,还要吃醋,你也就吃自己的醋我没话说。”
    清辞把他推倒在床上,转身往外去。自从知道他肾不好,她就再也不消耗他了。
    傅景翊以为她还在生气,“你去哪里?”
    “去检查凡凡今日的功课。”
    “这里的功课还没交呢,”傅景翊惬意躺在床上,“想起小的,就不管大的了。”
    清辞转过头,语调惋惜道:“大有什么用,用不上啊。”
    傅景翊愣了一下,竟然被她一句话说得脸红到了耳根。
    “你等着。”
    他下床,走到她面前,把她逼到门边,又抵在了门上。
    皇上劝过,有了身孕就别来当差了,秀月却觉得自己毫无问题。
    宫里太平得很,她只需要在皇上附近站站就能拿丰厚的月俸,她怎么可能不干?
    何况自从她有孕后,到处有人给她搬椅子,走哪儿坐哪儿。
    这门差事,是越来越轻松了。
    回家时,听到崔宽正在呵斥几个下人,让管住自己的嘴。
    “跟她们有什么好生气的,闲着时候还不让她们聊着玩了啊?”
    八成就是下人闲谈时候口无遮拦了,秀月都听到好几回她们在那儿聊,说她配不上崔大人。
    崔宽被突然回家的她怔了怔,很快神色如常,“该管还是得管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秀月对那几个跪在地上的下人说:“记住啊,管住自己的嘴。”
    然后挽住崔宽的胳膊,黏着他,“告诉你个秘密。”
    崔宽挥手让下人散去,温声问:“什么秘密?”
    秀月仰起脸,崔宽就把耳朵送到她嘴边。
    “贵妃有孕了。”
    秀月小声说:“这两天我发现皇上特别高兴,没事就跟太医说东说西,贵妃走哪儿他都要扶着。我看,肯定是怀孕了。”
    崔宽笑着说:“太子都四岁了,这二皇子来得挺晚。”
    “贵妃尽吃辣了,这回八成是个公主,她怀太子那时候是吃酸的。”
    秀月嘴快,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面对崔宽困惑的眼神,她又说:“皇后怀太子那会儿是吃酸的。”
    崔宽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说:“你最好别去当差了,等生下孩子再去不迟,就算御前有人顶替了你,我也养得起你。”
    秀月摸摸还未隆起的肚子,摇摇头,“不行,我不要呆在家里。”
    崔宽立马就放弃劝她了,揽着她回屋去,“今天听人说,有人在城中看到了贵妃和玉公主,贵妃既然有了身孕,怎么能出宫呢?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秀月不以为然。
    “贵妃没事的,她不需要人保护。”
    清辞一听鸾冰玉说邀她出宫,她立马就答应了。
    金陵城的大街逛了一圈,鸾冰玉的目光就一直在那些摊贩上,压根不看看身边路过的无数美男。
    她看到啥买啥,不管吃的用的,到最后婢女的手上都塞不下了。
    清辞提醒了一嘴,“咱们是不是该去看看男人?”
    鸾冰玉惊喜道:“你也喜欢看男人?”
    “……嗯。”
    “那咱就去,”鸾冰玉得意洋洋的说,“我们北滨有个伶人馆,那里头的男人绝了,跳起舞腰比女人的还柔。”
    “男人也会跳舞?”
    祁元的国风之下断没有这种场面,纵使昔日锦华长公主的面首,也都是清清白白的读书人。
    “那可不,”鸾冰玉道,“你们祁元的男人一点儿都不有趣,一个个死板死板的。皇上长得是不错,可他这人不好相处,很古怪,沉闷又残暴,还坏。他都不举,还真当我稀罕他呢。”
    清辞嘴角别扭得撇了撇。
    她不喜欢听人说傅景翊坏话,可她又不想反驳。
    干嘛要反驳呢,把傅景翊夸上天然后愉快分享男人?
    她也不傻,附和说:“就是。”
    鸾冰玉握住清辞的手,同情万分,“我就知道他对你也不好,还有脸说挚爱贵妃,非你不可,非你不可太子是怎么来的?他都没封你做皇后,这是哪门子的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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