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熠的冬天从今年开始变得格外暖和,自从和余昭从外地回B市后,两个人索性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偶尔和余昭出去玩,或者夜深了擦枪走火,方便直接在出租屋过夜,第二天再回学校。
    原本他们定好的规矩,每周五周六住出租屋,周日到周四住在学校,关山熠也严格按照要求,尽量和余昭保持距离。但小狗尝了甜头,总有事没事找她聊天。
    「在上课?」
    「怎么了?」
    「没事……」
    「没事找我干吗?」
    「……」
    余昭正在准备报告,下一小组就是他们,是今天最后一组汇报,大家都比较着急。关山熠忽然找她,欲说还休的,真是丈二和尚摸不找头脑。
    关山熠在对话框输了又输,删了又删,最后发出去一个“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时间显示12月30下午四点半,虽然明天这个时候,才是他们一起坐回家的火车,但那是明天的事情,今天,今天晚上,今天下午,余昭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五点钟,下课铃响。余昭刚好结束汇报,老师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囿于时间没有展开,只是单独把余昭留了下来,点拨了一些关于课题的操作思路。看看时间,五点过十分,老师让余昭先休息,自己下班。余昭收拾书包走人,去食堂的路上,想起来关山熠有事要说,点开微信见面,却发现对方撤回了叁条消息。
    昭:?
    这一次,关山熠没有秒回。
    像是忽然习惯了小狗的热情,小狗忽然的冷落显得如此陌生。
    ……莫名其妙。
    男生这种几近扭捏的做派让余昭有那么瞬间下头。原本最近项目报告做得让她压力巨大,关山熠明里暗里勾她,虽然有那么点调情的意思,但余昭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吃这一套。
    ……那你就发脾气好了。
    羽毛球俱乐部活动最近也暂缓了集体活动,毕竟是期末考试。何况余昭冬天去打球的次数本就逐渐减少,她都和室友在宿舍里跳健身操。关山熠则不然,他生活养成规律后很难改变,与俱乐部的师兄师姐稳定每周一次的练习赛。
    这种习惯还提现在他常常去图书馆晚自习。那样持续的、铺天盖地的学习压力让他很舒服。也许是骨子里带来的强大基因,热空调打得许多年轻人昏昏欲睡,或静音玩手机,关山熠在图书馆的效率却惊人得高,他甚至可以不带手机出门,吃完晚饭去图书馆学到十点半,然后回宿舍洗漱睡觉,那大概是少数几个不会去想余昭的小时。
    从小到大,这样的作息,多多少少受余昭影响。余昭总叫他“做好自己的事”,或是“看一完一本书再找她玩”,于是那些陪伴学习的假期,他总是以项目为单位展开活动,而非固定的时间段,在项目期间,他格外专注;为了和余昭玩,他又会格外注意提升速度。
    晚上洗过澡,躺在床上,关山熠将余昭的个人页面和聊天对话框翻来覆去地点,像个没用的怨妇暗自神伤。可那有什么用?关山熠在学习,余昭学得比他还要用功,余昭的课余生活比他还要丰富。仅仅自己耍些小心思,撼动不了余昭的生活节奏。
    所以,下午两点,余昭给关山熠发消息,说准备好了,关山熠嘴角勾了勾,又很快放下。
    她终于和自己说话了。
    可她一个小时前,甚至还在朋友圈转发了一首喜欢的歌。
    她甚至连首歌都不与他单独分享。
    两个人在校门口碰面,一起坐地铁去火车站。两所城市隔得并不远,属于同一个省份,疫情期间手续办理也并不复杂。也许是关山熠的心理作用,在火车上,交谈走动的人好像没有那么多了。
    他主动摘下一只耳机给余昭听,余昭在打游戏,她没有拒绝。
    心里的弦没断,可是绷得更紧了。
    于是,在第叁十次,还是第叁十一次,关山熠偷偷侧头打量余昭,余昭终于不耐烦,问道:“你有话要跟我说?”
    这样戴着口罩面对面的时候并不多。少了那张伶牙俐齿的红嘴唇,余昭的杏眼看着十分俏皮可爱。她今天在眼睛上涂了亮闪闪的眼影,像宝石一样散发着光芒。
    “……你元旦什么安排?”
    “今天晚上和我妈吃饭。明天和朋友玩,二号叁号都在家。”
    像是突然意识到关山熠为什么如此别扭,她贴心地提示:
    “二号叁号我家里都没人,你想来可以随时来。”
    “我不是——”关山熠忽然坐直了身体,要解释自己不是精虫上脑。
    可他微微侧过半边的身体又落了回去,因为余昭忽然靠着他的肩膀休息。她小声地,仿佛撒娇:
    “……这几天好累。让我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于是又一次,鼓鼓的气球自己瘪掉了。余昭总是有办法,让气球在爆炸之前,这里漏一点气,那里漏一点气,最后变得很小很小。
    她嫌光照太刺眼,又侧过半边脑袋,让关山熠的身体替她挡去阳光。
    ……这大概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了。
    可是,大概是男人的劣根性,在这样浓情蜜意的时刻,这么温馨的场景下,关山熠像个没出息的处男,勃起了。
    他甚至无法大声呼吸。如果余昭睁开眼,看到他运动裤支起的小帐篷,大概又会嘲讽他一番。
    虽然他乐于被余昭嘲讽,却并不想在火车上,众目睽睽下,被她紧紧拿捏。
    余昭仿佛小猫似的,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大约是头疼,她发出难受的呻吟,轻微,破碎。但关山熠不戴耳机完全听得清清楚楚。
    大概是余昭无意识的呓语,那些“不要”“痛”和啊嗯之类的语气词,总让关山熠浮想联翩。
    他的运动裤快要顶出一个洞来,他甚至无法拿什么遮一遮,没有小桌板的遮挡,也没有长款羽绒服遮盖,只要有人经过看他一眼  就知道这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学生。
    关山熠喉结上下滚动,他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去触碰那根硬挺的肉棒。
    “你在干什么?”
    余昭的声音忽然听着一片清明,关山熠低头,她仍保持着小憩的姿势,只是眼睛已经睁开。
    伸出的手飞快地挡住下身,不让余昭看见。
    “拿开。”
    就像战胜的女王对俘虏发号施令。
    关山熠无法拒绝她轻飘飘的一句指令,他已经完全成为余昭的一条狗。
    余昭动了动她侧靠着的脑袋,声音温柔。
    “拿开手。”
    关山熠听话地松开,帐篷弹出来,他握紧了拳头。
    余昭“嗯”了一声,似乎十分满意。
    接着,她打了个哈欠,用“今天天气不太好”的语气,一边将披着的围巾盖在两人腿上,一边把手捂在关山熠的运动裤上方。
    “这就兴奋了?”
    关山熠那棍子还在她手下抖了抖。
    她先是自然地说了一句,然后凑到关山熠耳边,态度冰冷。
    “想射我手里?不觉得脏么。”
    她另一只手兜过来,直接捏住关山熠的下巴,问:
    “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大概是质疑他如此淫荡。
    关山熠被那样的眼神激得也有些不开心,可开了口,却变成,湿漉漉的:
    “再用点力。”
    他光是被余昭捏着下巴,就快要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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