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干嘛呢？”
一道好奇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在跟小姐姐聊天吗？”
“哪来的小姐姐啊。”
唐粟抬头看向不知道啥时候悄咪咪跑过来的苏糖，扬了扬手机：“一个著名游戏设计师创建的同行交流群，我刚加群，跟他们唠嗑呢，不过我好像很难融入他们这个群的氛围。”
“是吗？”
苏糖扬了扬眉：“我帮你看看。”
然后，她就看到了唐粟跟他们的对话内容，沉默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你自己的问题？”
苏糖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我的问题？”
唐粟眉头一皱，有点纳闷：“我能有什么问题呢，之前我还特意问过张宇宁，他跟我说谦虚一点，不要太高调了，我也照做了呀。“
苏糖：“……”
你那个是谦虚一点吗？您这是谦虚亿点啊。
“太谦虚就是虚伪了。”
苏糖幽幽说道。
“我感觉还好啊。”
唐粟摇摇头：“我目前在游戏圈确实是没什么成就，只有三款勉强还算过得去的小游戏而已，既没有设计过主流手游，也没有进入过端游领域，跟他们相比，我确实只是个刚入行不久的新人……”
“呃……”
苏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用了很长的时间去整理词汇，然后说道：“你想事情的出发点，跟他们可能不太一样，你是以局外人的视角去看待，所以觉得自己还只是刚刚入门，但是，在他们这些业内人的视角里，你已经很厉害了。”
“怎么说？”
唐粟有点好奇。
“其实游戏圈和键圈是一样的，存在鄙视链。”
苏糖想了想，说道：“在键圈流行一种很奇怪的阶级，玩机械键盘的看不起玩薄膜键盘的，玩客制化的看不起玩量产的，玩静电容的不算玩键盘的……
对于很多玩家来说，他们喜欢用这样的方式体现自己在圈子里的优越感……
而游戏行业也是，玩端游的看不起玩手游的，玩主机游戏的看不起玩端游的，玩手游、端游、主机游戏的，通通看不起玩网页游戏的……
我知道这种非要比个高低的行为其实没有任何意义，但很多玩家就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归类，对于他们来说，玩端游的就是比玩手游的要厉害……
这种想法其实是很容易误导人的，会让很多刚入行的新人设计师也这样觉得，认为只有端游、主机游戏高端，手游只是小打小闹，你现在就是被误导了。”
是这样吗？
唐粟若有所思。
“因为你现在看待问题的视角，还只是摆在玩家角度，而不是设计师角度，也不是从业者角度，所以你才会被轻易误导，所以你才会这么理解玩家……”
苏糖继续说道：“而对于从业者来讲，什么高端低端的？谁会在意这个？大家关心的只有收益。就拿我们做键盘来说，像是我和王清风这些人，就不会因为自己做的键盘比量产大厂的好，就看不起后者，因为我们都清楚，想要在这个领域活下去，键盘做得好没用，卖得好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你看，从‘荣耀外设’诞生以后，我几乎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这个新品牌上了，而‘米汤客制化’这个品牌，我已经很久没有关注了。
从产品设计和综合体验来讲，‘米汤客制化’肯定要比‘荣耀外设’前一百倍。
我甚至可以说，‘荣耀外设’未来最好的、最贵的产品，从产品本身的设计、做工、品控和综合体验来讲，都不可能达到‘米汤客制化’最低端的星座款……
但是呢？
市面上999‰的消费者，他们的需求都是更偏向‘荣耀外设’而不是‘米汤客制化’……对于从业者来讲，市场才是最重要的，做的产品是万元级还是百元级，这些都不重要。”
对于从业者来讲。
产品本身没有高低层次的区分，但是市场有区分、收益有区分。
但从产品本身来说，客制化比量产高端，但客制化所能带来的收益，连量产1%都不到。
键圈是这样，游戏圈也不例外。
对于周云天、赵大海、张薇薇这些‘业内人士’来说，游戏本身没有什么高下之分，他们也不会因为自己是做端游的，就看不起做手游的，说不定其中一些端游从业者，还不如自己这个做手游的呢。
端游就一定赚钱吗？
那可不好说。
手游就一定赚的少吗？
想想前世的《王者荣耀》、《原神》……论收入的话，足以横扫99%的端游。
“我明白了。”
唐粟恍然：“虽然我只是个做手游的萌新，但是赚钱不少，所以在他们的眼里，我的地位还是很不错的，是这样吗？”
“呃……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苏糖点点头，有心想纠正一下他对‘萌新’的认知，但想想还是算了，好费劲的。
“可是不对啊。”
唐粟又皱起眉头：“《植物僵尸》、《保卫萝卜》、《愤怒小鸟》这三款游戏，也没挣多少钱啊，《植物僵尸》发布到现在，也才赚了一个亿左右，《保卫萝卜》和《愤怒小鸟》这个月估计加起来才能赚一个亿，这么点钱，也算赚的不少吗？”
唐粟觉得很奇怪。
在他看来，这群行业顶尖大佬，随便做一款游戏都能赚好多个亿吧，自己这种水平，搁群里估计也就是普通新人的水准而已。
“……”
苏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这一口一个亿……真觉得一个亿很少吗？
已经很多了啊。
别看游戏圈里很多顶级游戏，轻轻松松一年几十亿、上百亿，但这种游戏才多少啊？
纵观整个世界，一年也就能出几款，有时候甚至连几款都没有。
年净利润过亿的游戏，放眼整个行业估计都能排的非常靠前了，而这样的游戏，唐粟设计了三款，而且他才入行不到一年……
不到一年的时间，设计出三款年净利润过亿的游戏，这还不够强大吗？
苏糖甚至觉得，这个‘游戏设计师群’绝大多数的设计师，都做不到一年之内设计三款这样的游戏。
游戏圈是个比较畸形的金字塔，站在顶端的寥寥无几，平平无奇才是大多数。
而且——
说句不好听的，游戏群这些年的发展上，海外的设计师们才是主流，国内设计师厉害的真心没几个……这还是个国内设计师群，估摸着，除了周云天、赵大海那几个人之外，别的就没什么厉害的了。
群里两百多号人，唐粟的水平起码也是前十五。
低调是肯定要低调的，但低调到这种地步……好像还真不太合适。
当然。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表面上嘛……
看着唐粟有点好奇的表情，苏糖笑了笑：“你开心就好。”
……
“你的新歌还蛮好听的嘛。”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苏糖说道。
“废话，我哪首歌不好听了？”
唐粟随口说道：“就算是小摩托和食谱颂也很好听的好吗？”
苏糖：“……”
能别提小摩托嘛，都快成她的黑历史了。
现在她的粉丝每次跟别人推荐她，都会首推《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将其奉为她的代表作……
这帮沙雕粉丝，就不能考虑一下她这位偶像的心理感受吗？
“那什么，你最近忙吗？”
苏糖赶忙转移话题：“《超级歌王》很快就要开始第二期比赛了，你有兴趣去现场看看吗？我可以帮你搞一个前排的位置。”
“怎么突然想到拉我去现场了？”
唐粟有些意外：“你该不会是自己在台上很紧张吧？”
“紧张啊，不紧张才怪。”
苏糖露出快要崩溃的表情：“你知道《超级歌王》是什么规模吗？坐在椅子上的四位导师全都是业内顶尖的实力派一线，参加比赛的歌手，最次的都是三线往上的水平，二线歌手多的就跟下饺子一样，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有好几首曾火遍网络的代表作……跟他们待在一起比赛，我感觉自己像是狼群里的哈士奇。”
“哈士奇也挺可爱的。”
唐粟说道。
“……”
苏糖无语凝噎：“这是重点吗？”
她忽然感觉自己被羞辱到了，自己说像是狼群里的哈士奇，那真是一个比较夸张的形容而已，可这个家伙倒好，一开口还真把她变成哈士奇了。
“你别光看他们有代表作啊。”
唐粟劝说道：“如果以代表作算实力的话，那他们有几个人能争得过你？去年下半年，整个音乐圈都是你的天下好不好？他们就算有代表作，那也不如你，就算是入行的时间久，那也不能说明什么……而且你想啊，他们入行好多年了，也才堪堪混到二线三线，勉强跟你现在一个水平，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的极限也就这水平了，潜力都榨干了，你一个新生代，出道半年就二线了，你跟他们比，怕啥呀？”
这话也是事实。
出道的时间太久，结果成绩也就一般，那精气神估计也消耗的差不多了，除了经验和名气之外，估计也没剩下啥有价值的东西。
反观苏糖呢？
才出道半年就冲刺到了二线水平，而且今年才二十一岁，论天赋、论爆发力，苏糖不逊色任何一个老资历，如果要是拼代表作的话，那唐粟去年给她写的那一大堆，也不是摆在那里观赏的……
有什么好怕的呀？
“你说的倒是轻巧。”
苏糖撇撇嘴，有点委屈：“你是没看到他们怎么欺负我的，一个个都拿我当软柿子……”
“是吗？”
唐粟眉头微皱：“第一期播出了吗？”
“还没有，明天晚上八点首播。”
苏糖小脸上露出些许沮丧：“你明天看看就知道了，我被欺负的好惨啊。”
“……”
唐粟想了想：“你之前不是说，有徐梦莹在，他们不敢欺负你吗？”
“只是怕你担心罢了。”
苏糖长叹，有点沧桑：“不想你担心嘛，所以才说没被欺负，但是一想到他们下一期可能还会这么欺负我……我就感觉自己好惨的，而且这种事情也没办法瞒着，明天你看看节目就什么都知道了。”
“……”
唐粟眉头微皱，没再说话。
他倒是想看看，一群区区二三线的歌手而已，是怎么欺负他家小可爱的。
真要是把他逼急了，直接化身顶级歌王，用一首首经典歌曲把他们打的亲妈都认不出来……
不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嘛，他又不是做不到……
……
第二天，晚上八点。
唐粟跟苏糖依旧在外面吃饭，这次没有面对面坐着，而是坐在一排，拿着平板电脑在这里看《超级歌王》第一期。
“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是怎么欺负我女朋友的。”
唐粟冷冷说道。
“嗯嗯。”
苏糖用力点头。
然后——
节目开始。
《超级歌王》新一季修改了针对选手的制度。
比赛前夕有个选拔过程，选手们上台演唱，四位导师背对着选手，当他们认为选手‘正是自己想要的’之后，就会拍一下旁边的开关，然后椅子就转过来了……
额，有点类似地球上某个名叫好声音的节目。
这让唐粟有点怀疑，节目组的导演是不是穿越过来的……
很快，他就看到苏糖上场了。
苏糖登台后，唱的第一首歌就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这是她非常喜欢的单曲。
不出意外的得到了四位导师的转身。
这姑娘也丝毫不意外的选择了徐梦莹，然后跟徐梦莹拥抱、贴贴，正式成为对方战队的成员。
然后——
四位导师的战队满员了。
后面的选手在打动导师后，就需要选择一位导师，然后挑战对方战队的成员。
胜者上，败者下。
然后……
“我选择徐梦莹导师，我想挑战的是那个站在最左侧的女生。”
“我选择徐梦莹导师，我想挑战的是那个站在最右侧的女生。”
“我选择徐梦莹导师，我想挑战的是那个站在中间、扎着马尾辫的女生。”
“我选择徐梦莹导师，我想挑战的是那个站在最后排，没扎马尾的女生。”
“我选择徐梦莹导师……”
唐粟：“……”
他细数数，整期比赛两个小时里，拢共有八位选手挑战战队成员，苏糖被挑战了五次。
好惨！
打开弹幕后，不出意外的看到一个‘惨’字贴满了整个屏幕。
显然，有这种想法的并非只有唐粟一个人。
这姑娘简直都快惨绝人寰了，石人看了都流泪。
“我好惨的。”
苏糖有点委屈的说道。
“……”
唐粟沉默很久，轻轻点头：“确实好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不好意思没忍住。”
“……”
苏糖脸上委屈的表情渐渐收敛，眼神淡漠，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人终有一死，但有些人……却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一道好奇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在跟小姐姐聊天吗？”
“哪来的小姐姐啊。”
唐粟抬头看向不知道啥时候悄咪咪跑过来的苏糖，扬了扬手机：“一个著名游戏设计师创建的同行交流群，我刚加群，跟他们唠嗑呢，不过我好像很难融入他们这个群的氛围。”
“是吗？”
苏糖扬了扬眉：“我帮你看看。”
然后，她就看到了唐粟跟他们的对话内容，沉默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你自己的问题？”
苏糖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我的问题？”
唐粟眉头一皱，有点纳闷：“我能有什么问题呢，之前我还特意问过张宇宁，他跟我说谦虚一点，不要太高调了，我也照做了呀。“
苏糖：“……”
你那个是谦虚一点吗？您这是谦虚亿点啊。
“太谦虚就是虚伪了。”
苏糖幽幽说道。
“我感觉还好啊。”
唐粟摇摇头：“我目前在游戏圈确实是没什么成就，只有三款勉强还算过得去的小游戏而已，既没有设计过主流手游，也没有进入过端游领域，跟他们相比，我确实只是个刚入行不久的新人……”
“呃……”
苏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用了很长的时间去整理词汇，然后说道：“你想事情的出发点，跟他们可能不太一样，你是以局外人的视角去看待，所以觉得自己还只是刚刚入门，但是，在他们这些业内人的视角里，你已经很厉害了。”
“怎么说？”
唐粟有点好奇。
“其实游戏圈和键圈是一样的，存在鄙视链。”
苏糖想了想，说道：“在键圈流行一种很奇怪的阶级，玩机械键盘的看不起玩薄膜键盘的，玩客制化的看不起玩量产的，玩静电容的不算玩键盘的……
对于很多玩家来说，他们喜欢用这样的方式体现自己在圈子里的优越感……
而游戏行业也是，玩端游的看不起玩手游的，玩主机游戏的看不起玩端游的，玩手游、端游、主机游戏的，通通看不起玩网页游戏的……
我知道这种非要比个高低的行为其实没有任何意义，但很多玩家就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归类，对于他们来说，玩端游的就是比玩手游的要厉害……
这种想法其实是很容易误导人的，会让很多刚入行的新人设计师也这样觉得，认为只有端游、主机游戏高端，手游只是小打小闹，你现在就是被误导了。”
是这样吗？
唐粟若有所思。
“因为你现在看待问题的视角，还只是摆在玩家角度，而不是设计师角度，也不是从业者角度，所以你才会被轻易误导，所以你才会这么理解玩家……”
苏糖继续说道：“而对于从业者来讲，什么高端低端的？谁会在意这个？大家关心的只有收益。就拿我们做键盘来说，像是我和王清风这些人，就不会因为自己做的键盘比量产大厂的好，就看不起后者，因为我们都清楚，想要在这个领域活下去，键盘做得好没用，卖得好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你看，从‘荣耀外设’诞生以后，我几乎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这个新品牌上了，而‘米汤客制化’这个品牌，我已经很久没有关注了。
从产品设计和综合体验来讲，‘米汤客制化’肯定要比‘荣耀外设’前一百倍。
我甚至可以说，‘荣耀外设’未来最好的、最贵的产品，从产品本身的设计、做工、品控和综合体验来讲，都不可能达到‘米汤客制化’最低端的星座款……
但是呢？
市面上999‰的消费者，他们的需求都是更偏向‘荣耀外设’而不是‘米汤客制化’……对于从业者来讲，市场才是最重要的，做的产品是万元级还是百元级，这些都不重要。”
对于从业者来讲。
产品本身没有高低层次的区分，但是市场有区分、收益有区分。
但从产品本身来说，客制化比量产高端，但客制化所能带来的收益，连量产1%都不到。
键圈是这样，游戏圈也不例外。
对于周云天、赵大海、张薇薇这些‘业内人士’来说，游戏本身没有什么高下之分，他们也不会因为自己是做端游的，就看不起做手游的，说不定其中一些端游从业者，还不如自己这个做手游的呢。
端游就一定赚钱吗？
那可不好说。
手游就一定赚的少吗？
想想前世的《王者荣耀》、《原神》……论收入的话，足以横扫99%的端游。
“我明白了。”
唐粟恍然：“虽然我只是个做手游的萌新，但是赚钱不少，所以在他们的眼里，我的地位还是很不错的，是这样吗？”
“呃……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苏糖点点头，有心想纠正一下他对‘萌新’的认知，但想想还是算了，好费劲的。
“可是不对啊。”
唐粟又皱起眉头：“《植物僵尸》、《保卫萝卜》、《愤怒小鸟》这三款游戏，也没挣多少钱啊，《植物僵尸》发布到现在，也才赚了一个亿左右，《保卫萝卜》和《愤怒小鸟》这个月估计加起来才能赚一个亿，这么点钱，也算赚的不少吗？”
唐粟觉得很奇怪。
在他看来，这群行业顶尖大佬，随便做一款游戏都能赚好多个亿吧，自己这种水平，搁群里估计也就是普通新人的水准而已。
“……”
苏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这一口一个亿……真觉得一个亿很少吗？
已经很多了啊。
别看游戏圈里很多顶级游戏，轻轻松松一年几十亿、上百亿，但这种游戏才多少啊？
纵观整个世界，一年也就能出几款，有时候甚至连几款都没有。
年净利润过亿的游戏，放眼整个行业估计都能排的非常靠前了，而这样的游戏，唐粟设计了三款，而且他才入行不到一年……
不到一年的时间，设计出三款年净利润过亿的游戏，这还不够强大吗？
苏糖甚至觉得，这个‘游戏设计师群’绝大多数的设计师，都做不到一年之内设计三款这样的游戏。
游戏圈是个比较畸形的金字塔，站在顶端的寥寥无几，平平无奇才是大多数。
而且——
说句不好听的，游戏群这些年的发展上，海外的设计师们才是主流，国内设计师厉害的真心没几个……这还是个国内设计师群，估摸着，除了周云天、赵大海那几个人之外，别的就没什么厉害的了。
群里两百多号人，唐粟的水平起码也是前十五。
低调是肯定要低调的，但低调到这种地步……好像还真不太合适。
当然。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表面上嘛……
看着唐粟有点好奇的表情，苏糖笑了笑：“你开心就好。”
……
“你的新歌还蛮好听的嘛。”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苏糖说道。
“废话，我哪首歌不好听了？”
唐粟随口说道：“就算是小摩托和食谱颂也很好听的好吗？”
苏糖：“……”
能别提小摩托嘛，都快成她的黑历史了。
现在她的粉丝每次跟别人推荐她，都会首推《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将其奉为她的代表作……
这帮沙雕粉丝，就不能考虑一下她这位偶像的心理感受吗？
“那什么，你最近忙吗？”
苏糖赶忙转移话题：“《超级歌王》很快就要开始第二期比赛了，你有兴趣去现场看看吗？我可以帮你搞一个前排的位置。”
“怎么突然想到拉我去现场了？”
唐粟有些意外：“你该不会是自己在台上很紧张吧？”
“紧张啊，不紧张才怪。”
苏糖露出快要崩溃的表情：“你知道《超级歌王》是什么规模吗？坐在椅子上的四位导师全都是业内顶尖的实力派一线，参加比赛的歌手，最次的都是三线往上的水平，二线歌手多的就跟下饺子一样，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有好几首曾火遍网络的代表作……跟他们待在一起比赛，我感觉自己像是狼群里的哈士奇。”
“哈士奇也挺可爱的。”
唐粟说道。
“……”
苏糖无语凝噎：“这是重点吗？”
她忽然感觉自己被羞辱到了，自己说像是狼群里的哈士奇，那真是一个比较夸张的形容而已，可这个家伙倒好，一开口还真把她变成哈士奇了。
“你别光看他们有代表作啊。”
唐粟劝说道：“如果以代表作算实力的话，那他们有几个人能争得过你？去年下半年，整个音乐圈都是你的天下好不好？他们就算有代表作，那也不如你，就算是入行的时间久，那也不能说明什么……而且你想啊，他们入行好多年了，也才堪堪混到二线三线，勉强跟你现在一个水平，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的极限也就这水平了，潜力都榨干了，你一个新生代，出道半年就二线了，你跟他们比，怕啥呀？”
这话也是事实。
出道的时间太久，结果成绩也就一般，那精气神估计也消耗的差不多了，除了经验和名气之外，估计也没剩下啥有价值的东西。
反观苏糖呢？
才出道半年就冲刺到了二线水平，而且今年才二十一岁，论天赋、论爆发力，苏糖不逊色任何一个老资历，如果要是拼代表作的话，那唐粟去年给她写的那一大堆，也不是摆在那里观赏的……
有什么好怕的呀？
“你说的倒是轻巧。”
苏糖撇撇嘴，有点委屈：“你是没看到他们怎么欺负我的，一个个都拿我当软柿子……”
“是吗？”
唐粟眉头微皱：“第一期播出了吗？”
“还没有，明天晚上八点首播。”
苏糖小脸上露出些许沮丧：“你明天看看就知道了，我被欺负的好惨啊。”
“……”
唐粟想了想：“你之前不是说，有徐梦莹在，他们不敢欺负你吗？”
“只是怕你担心罢了。”
苏糖长叹，有点沧桑：“不想你担心嘛，所以才说没被欺负，但是一想到他们下一期可能还会这么欺负我……我就感觉自己好惨的，而且这种事情也没办法瞒着，明天你看看节目就什么都知道了。”
“……”
唐粟眉头微皱，没再说话。
他倒是想看看，一群区区二三线的歌手而已，是怎么欺负他家小可爱的。
真要是把他逼急了，直接化身顶级歌王，用一首首经典歌曲把他们打的亲妈都认不出来……
不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嘛，他又不是做不到……
……
第二天，晚上八点。
唐粟跟苏糖依旧在外面吃饭，这次没有面对面坐着，而是坐在一排，拿着平板电脑在这里看《超级歌王》第一期。
“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是怎么欺负我女朋友的。”
唐粟冷冷说道。
“嗯嗯。”
苏糖用力点头。
然后——
节目开始。
《超级歌王》新一季修改了针对选手的制度。
比赛前夕有个选拔过程，选手们上台演唱，四位导师背对着选手，当他们认为选手‘正是自己想要的’之后，就会拍一下旁边的开关，然后椅子就转过来了……
额，有点类似地球上某个名叫好声音的节目。
这让唐粟有点怀疑，节目组的导演是不是穿越过来的……
很快，他就看到苏糖上场了。
苏糖登台后，唱的第一首歌就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这是她非常喜欢的单曲。
不出意外的得到了四位导师的转身。
这姑娘也丝毫不意外的选择了徐梦莹，然后跟徐梦莹拥抱、贴贴，正式成为对方战队的成员。
然后——
四位导师的战队满员了。
后面的选手在打动导师后，就需要选择一位导师，然后挑战对方战队的成员。
胜者上，败者下。
然后……
“我选择徐梦莹导师，我想挑战的是那个站在最左侧的女生。”
“我选择徐梦莹导师，我想挑战的是那个站在最右侧的女生。”
“我选择徐梦莹导师，我想挑战的是那个站在中间、扎着马尾辫的女生。”
“我选择徐梦莹导师，我想挑战的是那个站在最后排，没扎马尾的女生。”
“我选择徐梦莹导师……”
唐粟：“……”
他细数数，整期比赛两个小时里，拢共有八位选手挑战战队成员，苏糖被挑战了五次。
好惨！
打开弹幕后，不出意外的看到一个‘惨’字贴满了整个屏幕。
显然，有这种想法的并非只有唐粟一个人。
这姑娘简直都快惨绝人寰了，石人看了都流泪。
“我好惨的。”
苏糖有点委屈的说道。
“……”
唐粟沉默很久，轻轻点头：“确实好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不好意思没忍住。”
“……”
苏糖脸上委屈的表情渐渐收敛，眼神淡漠，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人终有一死，但有些人……却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