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的代言人在宁子衿回家的这段时间初步确定下来,综合各方面的考虑,公司最终选择梁瑶。
    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池佳的电话恰好打进来,询问这几天的情况。宁子衿如实回答完之后,话锋一转说到池佳的宝贝女儿初含嘉。
    “我觉得她和我们的游戏形象还是相符的,但是有更合适的人选。”除去私心之外,宁子衿真心觉得初含嘉不错,语气里带着可惜,“这次不能合作了。”
    池佳作为事业粉,语气轻松道:“我女鹅要进组了,还是演艺事业重要滴~”
    宁子衿一边和池佳聊天,一边习惯性地点进她的微博,发觉距离她上次更新视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最近在忙什么呢?怎么一个星期都没更新视频啊?”
    “……唉,别提了。”池佳想起来就头疼,“灵感枯竭,正打算去散散心。”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才把电话挂断。
    晚上,孟炀不请自来,要和宁子衿一起吃晚饭。
    “我不是说今天晚上不吃晚饭吗?”
    “我就这个一个心愿,你都不满足我?”
    宁子衿看着身前一米八几的大男人静默后问:“什么心愿?”
    “和我的女朋友共进晚餐。”
    为了防止孟炀一直和她耍无赖,宁子衿几乎没有挣扎就答应下来,晚饭吃的很饱,她靠在沙发上发呆。
    孟炀收拾完餐桌之后坐到她旁边,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看什么呢,眼睛都直了。”
    宁子衿摇摇头,寻了个舒适的姿势躺在孟炀的大腿上,说:“我有没有很你说过当初为什么出国?”
    这个话题孟炀从来没有跟她提过,但是宁子衿知道他对此介怀,虽然不说不影响两人的感情,说了也不会改变什么,但是对彼此坦诚应该是成为情侣的重要一环。
    “……追求梦想?”
    孟炀仔细回想,宁子衿只说过自己很需要那次出国深造机会,不能不去。
    宁子衿的家庭相较于其他人来说有些复杂。她的父母离婚之后,母亲出了国,她被法院判给父亲,父亲将她放到奶奶家寄养,一年之后再婚,又重新组建了新的家庭。
    和她一同生活在奶奶家的还有她的表哥——孙泽。孙泽是她姑姑的孩子,她姑姑当年是名叛逆少女,辍学之后和一个小混混住在一起,天真的以为自己遇到了爱情,十九岁就生了孙泽,然而对于心性不定的男方来说,没有责任心承担起一个家庭,但毕竟是他自己的孩子没有办法,于是也没有领证一家叁口就凑活着过日子。
    宁子衿对这一家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后来姑姑总是被那个男人打,她逃跑一次回来挨的打就更重,干脆连跑也不跑了。最后一次挨打,男人用烟灰缸狠狠地砸中了姑姑的后脑,姑姑当场死亡。
    男人被公诉之后去坐牢,几经辗转,孙泽也回到了她奶奶家。
    一开始两个人的相处很和谐,孙泽天生强势,会帮宁子衿收拾欺负她的坏小子,宁子衿还挺喜欢她这个表哥的。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孙泽看她的眼神变得晦暗奇怪,青春期的少女对于异性有着出乎意料的敏锐,不久后的一件事证实了她的猜想。
    那天宋桂香让宁子衿把孙泽房间的脏衣服拿出来扔到洗衣机去,宁子衿在男生房间的地上,椅子上把散落的脏衣物捡起来放进衣篓,目光不期然落在一个东西上,她僵在原地。
    ——是她的内裤。
    白色的,蕾丝边内裤。
    宁子衿洗过之后就找不到了,本以为被风刮到楼下,没想到居然在孙泽的书桌上。
    蕾丝内裤和男生的房间很不相合,突兀地占据着书桌一角。宁子衿慌慌张张地把内裤塞进口袋里,又在孙泽的房间里翻找,还好没有找到其他她的东西。
    那天晚上,宁子衿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和孙泽虽然谈不上多么亲近,但至少也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表兄妹,她不愿意相信孙泽会对她抱有什么不符合伦理纲常的想法。
    她将这种不合理的行为归因为青春期男孩的通病,只不过孙泽选择了错误的发泄方式。
    她在自我安慰中入睡,事实却不如她想象地那般纯粹。第二天一早,宁子衿就听到孙泽在客厅问,是不是有人进了他的房间。
    孙泽不可避免地知道了,宁子衿永远忘不了孙泽知道之后看向她的那一眼,笑意不达眼底,眼神带着控制不住的兴奋。
    孙泽长得不错,笑起来像冬日的阳光,谈不上温暖但是很刺眼,然而那一眼却让宁子衿浑身打起冷战。从那天之后,孙泽撕去了某种伪装,他开始变本加厉,有时候是一件内衣,有时候是一条短裙,甚至最后变态到偷拿她没洗的内裤的地步。
    每次被孙泽盯着看,宁子衿都汗毛倒竖,仿佛有一条蛇盘踞在脚下,她不敢出生,也不敢逃跑。
    偶尔,孙泽会装作不经意地碰触宁子衿的手臂,会在她身边经过时故意蹭她的胸,宁子衿不知反抗,只能洗澡的时候用力搓,搓到全身泛红,然后在浴室里小声哭泣——她不能被听见在哭,那会让孙泽更加得意。
    每周苏惠都会给她打电话,终于有一次,宁子衿在经过几个月的提心吊胆之后忍受不住了,在电话里哭出来,苏惠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
    宁子衿知道苏惠过得也不好,她本能地心疼自己的母亲,就像母亲疼爱她一样。
    苏惠在电话另一头偷偷抹眼泪,她认为自己是个失败的母亲,甚至在孩子哭的时候都不能在旁边安慰。
    等宁子衿心情稍微平复,苏惠才问她是不是受欺负了,受欺负不要忍气吞声,一定要勇敢地保护好自己。
    宁子衿有在好好保护自己,她给房间上了锁,衣服也不晾在公共阳台,甚至和宋桂香说了这件事,但是宋桂香是怎么回答她的呢?
    ——你自己不检点,还怪到你哥头上?
    她失望极了,时刻都在做准备逃离这个家。但是在她的逃离计划中出现了意外,她谈恋爱了,一次真正的恋爱。
    那个男孩很好,很可爱,她不舍得了,她不想放手自己好不容易遇到的人。
    她准备和老师说,不想参加那个留学项目了,然而在她做好决定的那天晚上,孙泽醉醺醺地闯进了她的卧室。
    被按倒在床上的那一刻,宁子衿既感到绝望又觉得恶心,好在宋桂香即使出现制止了这场侵害,但是宁子衿已经不想回头,她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必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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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点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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