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点事,一边吃,一边聊,等聊得差不多,肚子也饱了,随后陈远又一头扎回了大唐。
    此时的琼州依然忙碌,优越的气候条件决定了哪怕时间已经步入农历十一月, 岛上也依旧温暖如春,农业,工商业,依然繁忙繁荣,丝毫不受时令影响。
    关中却是一番截然不同的光景。
    陈远也没急着回。
    孩子还小,郑丽婉也还没出月子, 是以回来之后依然呆在琼州。
    因为这边气候比较好, 大人小孩都舒服。
    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毕竟框架都搭好了,有事也只是一些流程之内的事,等闲用不着他来决断。
    但是结果又很不错,尽管随着时令的变化晒盐的高峰期过去,可白糖的产量却上来了。
    这可不再是黄泥淋糖,这是正儿八经的工业糖,有红的,有白的,色泽通透,颗粒均匀,已经初步有了技术门槛,不再是看一眼就能仿制。
    在此之外,随着本土渔船和米厂酒厂相继投入运营,一时间琼州的海货,大米,黄酒,白酒, 风靡长安。
    直到农历十二月, 亦即腊月。
    天气依然暖和。
    此时的琼州大地阳光普照, 海风习习,沙滩上可以捡到掉落的椰子,也能抓到各种新鲜海货。
    这个时候事情就多了。
    步入腊月的第一天,陈远便组织召开了一次全体工作会议,对年前的收尾工作进行部署。
    首先是工作总结,今年干了什么,取得了哪些成就,有哪些问题,接下来要干什么。
    其次是盘点统计,各基层,各统计口,各司各库,对库存及人口等进行多方面统计盘店。
    会议结束,马不停蹄,组织人手,物资,开始慰问, 范围从基层各村寨到钢铁厂船厂等大型企业,可谓是遍布琼州。
    三日后, 琼州府官方发布年度工作总结报告, 从各方面对琼州这一年的发展进行描述,并对所有参与贡献这一成果的人们表示感谢。
    到第四天,来自两县县衙以及州府各司的年礼发放计划送到案头。
    这才是重头戏。
    对于劳动者来说,什么都是虚的,再多的表彰感谢,不如一袋米来得实惠。
    陈远拿起来一看,还行,虽然计划是各部门自己提,但不是想怎么发怎么发,更不是想发多少发多少。
    这些都是有限制的,不能超过定额,最终拨付也是州府财政。
    基本上也没什么差距。
    差距已经在平时体现出来了,作为年终奖的年礼,不分职业,不分社会阶层,不论贡献大小,奉行的是劳动无贵贱的宗旨。
    即便身为刺史,他也没比最底层的农户多拿多少。
    只是拿的东西不一样。
    br县衙提出的计划里,底层农户发的是大米,布匹,糖,而作为县衙公务人员,想发的是耗油,精盐,糖。
    价值上差不多,都是论人头。
    感觉没什么问题,陈远大笔一挥,准了,同时又拟了一份文书,拟对钢铁厂船厂员工发放年礼,其中外来者加倍,而后琼州营将士,教育工作者,加倍。
    这还没完,又亲手书写了几份不同格式的奖状盖上私人印章,盖上州府大印,让复印,连同年礼一并发放。
    搞定,打道回府。
    这会家里也挺忙的。
    公务人员,国企,底层农户,这些都是州府的责任,一应开销由州财政承担。
    可商贾,自由职业者,私企,并不在其列。
    倒不是说这些人没有劳动,没有做出贡献,而是这部分人不应该由州财政承担。
    就好比家里的下人,盐厂米厂的工人,这些都是作为主家作为经营者的义务。
    也因此,这会都忙得不可开交,毕竟这家里人不少,下人亲兵不在少数,名下的公司更是有着一大帮员工。
    次日,州府库房开始出库,一大早门口并排满了来自各单位的车马。
    与此同时,一些奖状也送往包括盐厂糖厂在内的纳税大户。
    陈远这会闲了,趁着没事带着幼娘回了一趟白水寨。
    也没呆很久,当天去,转天就回了。
    本来还说是不是让幼娘留下过年的,毕竟家人都在这边,结果幼娘不答应,家里也不同意。
    因为出嫁从夫,就没有这样的道理,能做到现在这份上已经很不错了。
    回来又正好赶上府衙发年礼,便往府衙领了一袋大米,一斤糖,一罐耗油,一坛酱油,并一份“劳动人民光荣”的奖状。
    还挺美。
    虽然东西没多少,他也不在乎这点,可心理上的满足与愉悦,是多少钱和物资都换不来的。
    此时在州府的组织倡导下,年味也愈发浓郁起来,充沛的物资,大红的灯笼,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这将是一个美满富足的新年。
    此时他也该回了。
    这天初七,尽管没有大张旗鼓,可当直升机飞起来,依旧无数人抬头仰望,高呼,招手送别。
    直升机也没有直接飞长安,而是在李渊处停顿了一下,上了些货,又带上了李渊。
    过年了,老爷子也想回去看看……
    “最近琼州很热闹啊,听说连最底层的农户都发了米,糖。”
    老爷子心情不错,精神也很健朗,上来便笑着说道。
    陈远哈哈大笑:“还行,也没多少,都是大家应得的。”
    说完问道:“这次回长安住哪,就在村里还是回长安城去?”
    “长安城吧,年纪大了,也不知还能有几个春秋,多见一面是一面。”李渊笑,说完又道:“这事你不用管,忙好你自己。”
    陈远点头:“行,那我就不管了,永嘉,这是你爹,你看着办。”
    就这么说着,停停走走,初十,抵长安。
    长安大雪,满目皆白。
    作为皇帝,往年这个时候都很忙,公务,家事,宗室,不可开交。
    今年倒是特别闲,因为国库充裕了,百姓富足了,反而没什么要操心的。
    也因此,才初十,他便早早的挣脱出来,骑着马,带着侍卫,在骊山附近的雪地上飞驰追逐。
    长孙皇后也在,不过是披着狐裘,身边跟着头一次过来的杨妃等人并几个小萝卜头,踏雪寻梅。
    忽然一声穿金裂石的雕鸣声响彻风雪,云豹抬头,滚滚抬头,李二等人纷纷抬头,便见一架直升机大鸟般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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