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学得很认真,宋佛海教什么,她就学什么。
    有些时候,她思绪也会飘散,不懂宋佛海为什么不碰她。
    她已经把自己送上门,可是除了那日他与她肌肤相贴,两人再也没有过任何逾越之举。
    他好像在克制。
    削减对她的渴求与欲望。
    这让她有些不安,怕他渐渐失去耐心,当初所做的交易,也就空口白牙,不作数了。
    不过这样处了八九日,唐锦也就没功夫在思考与宋佛海那点肉欲之事。
    因为裴忱这两日也宿在了夏摩寺。
    晚上,他都会住在她房里。
    唐锦从来都没办法控制住裴忱的欲望。
    他一向是想要,便直接将她拉到床上,不分晨昏地颠鸾倒凤。
    ……
    夜晚凉风入席,唐锦侧躺在窗下的软榻上,捏着床褥喘息不停。
    裴忱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用手背拂过她的脸颊,身下的动作停住,看着她乖巧温顺的模样,低头吻着她出汗的鬓角,轻声笑道:“还要吗?”
    唐锦微微睁开眼睛,偏首不解地看着他。
    他今日才做了一次,到现在都还未泄身,这是突然良心发现,打算提前歇了?
    “本侯想听你说。”裴忱抬腰轻轻撞了她一下。
    唐锦张口呻吟着,身体微微颤动:“我……”
    “侯爷自己还未爽快。”
    裴忱勾唇笑起来:“你现在倒是终于学会为本侯考量了。”
    裴忱将她纤细的身体拥在怀里,掌心贴在她小腹上:“你最近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让庆公公去买来给你。”
    唐锦摇了摇头。
    裴忱微微颦眉,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和别人娇养的美人不同,他养的这小姑娘一向物欲基极低,从来不张口问他要东西,让庆公公从珍宝阁与胭脂楼买的头面首饰、衣裳脂粉,她也几乎也从来不用,拿回别院就束之高阁,基本上除了头上几只簪子与簪花,以及两叁对耳坠,就没见她换过别的。
    古有言,“女为悦己者容”。
    唐锦一向不怎么打扮自己,他也是琢磨着小丫头心里可能不喜欢他。
    但是她现在又愿意和自己做最亲密的事情,态度也比从前要好上许多。
    所以,他现在有些摸不准她的心思。
    不过他自知,在对待唐锦一事上确实理亏。
    就算是贫穷人家的姑娘,也各个想家人做正妻。
    唐锦估计也是这种想法。
    但这事他唯一没办法给她的。
    侯府水深,她性子单纯,而他又独独偏爱于她。
    唐锦一旦被他摊到明面上,他母亲便会先插一脚,本就是叔侄关系,虽然早先也没怎么接触过,但终归辈分是摆在那里的,以他母亲那种极其重视门当户对的观念,唐锦只会成为她挑事发泄的活靶子。
    再往大了说,他如今在朝中,与殿前那位关系有些紧张。
    手握重兵,已是对方心头大患。
    但是归还兵权,做个闲散侯爷,他自认自己是做不到的。
    所以注定了,他身边之人关系复杂。
    她就算娶了唐锦为正妻,她也扛不住身边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的阴谋阳谋。
    ……
    裴忱在心底轻轻叹气。
    有些时候他倒是也想,唐锦当初要是被教养成一个有手段有谋略的人就好了。
    至少她自己能解决很多麻烦,再不济,背后还有他。
    但是,她在侯府本身就不受宠,也没人会花心思去教她管理后宅,识人辨人的本领。
    所以,她娇柔弱小,稍不注意,放出去就会被人欺凌。
    裴忱从她身体里缓缓退出来,看着她困得上下眼皮几乎快要黏在一起,手指捋着她的长发,静静思考着,是否要花更多的心思,将她调教成一个能掌后宅的主母。
    他平日公务繁忙,庆公公……倒是可以帮忙。
    只是她愿不愿意学呢?
    裴忱轻轻推了她一下,唐锦翻了个身平躺在他身边,迷蒙地掀了掀眼皮,含糊道:“裴忱……”
    支着脑袋侧躺在她身边的裴忱心尖颤了颤。
    这还是她头一回喊他名字。
    有些好听。
    “困了?”裴忱问。
    唐锦轻轻嗯了一下,又阖上眼睛,看起来很快又要睡着。
    “小锦,你想做正妻吗?”
    唐锦睡得迷糊,但身体还是很熟悉,抬手搭在他劲瘦结实的腰上,没回答他的问题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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