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士是文修五种职业之中,唯一一个纯辅助职业。
    这种文修的修行方式,就是研究各种祭祀礼仪。
    小到乡民对鬼神精灵的祭祀供奉,大到对天地大道的祭典,都是礼士研究的对象。
    他们可以通过研究典礼的细节,例如香烛的材质,庙祝的站位,青词的措辞等等,将祭祀典礼的祷祝效果提升到极限。
    一番进退有据的祭祀过后,李纲手持玉板,来到李渊身前,朗声开口:“请陛下为我大唐将士祝!”
    他身后,一位礼士手托漆盘,上方是三个玉杯,盛着三杯酒水。
    李渊肃然起身,端起第一杯,便双手举过头顶,声音在宫廷相师的加持下,传遍了整个长安城:“这第一杯酒,朕!为大唐将士祝!愿我大唐将士此行远赴边关,能凯旋而归!安然无恙!”
    说罢,他将玉杯遥遥敬向北衙军营,只见杯中酒水忽然泛起一阵涟漪,跟着就化为一道金光,冲天而起,随后化为了一片泛着淡淡金光的雨滴,落在了北衙军营里每个将士的身上。
    看着光雨,所有百姓面色激动,口中齐呼:“安!安!安!”
    百万唐军不光是大唐的将士,也是大唐百姓的孩子,没有哪个父母不希望上了战场的孩子能平安归来,看到陛下第一杯酒就祝愿了换防边军的安全,百姓们很是感动,情绪高涨!
    而这一股衷心的祝愿之情,也被礼士的祷祝大阵吸纳汲取,化为了一道道无形的夔文,融入了将士的身躯之中。
    李渊端起了第二杯酒:“第二杯酒,朕再为大唐将士祝!愿我大唐将士此行远赴边关,能旗开得胜!扬我大唐国威!拒敌千里之外!”
    金光再起,化为一阵光雨落下。
    百姓齐呼:“胜!胜!胜!”
    李渊顺势,又端起了第三杯酒:“第三杯酒,朕仍为大唐将士祝!愿我大唐将士此行远赴边关,能斩妖除魔!建功立业!”
    “万岁!万岁!万岁!”
    百姓们山呼海啸,声如浪潮。
    北衙军营中,数万披甲将士挥拳敲击铁甲,声若雷霆:“武!武!武!”
    点将台下,武修玩家们看着这气势恢宏的大场面,震撼不已,也跟着将士们一起,举起腰刀,在胸口敲着,一边大吼,很是过瘾。
    听着百姓山呼万岁,将士斗志昂扬,李渊面色也有些潮红了起来。
    他丢开酒杯,转向北方,高声喝道:“屈突通何在?”
    “喏!”
    北衙军营之中,点将台上,屈突通摘下头盔,单膝跪地。
    李渊喝问:“此次换防边军,可整编完毕?”
    屈突通正色开口,周身武气隐隐,声若洪钟:“启禀陛下!臣已整编北衙右羽林军一万五千人,右龙武军一万五千人,右神武军一万五千人,并九州换防府兵二十五万五千人,共计三十万大军!”
    李渊点了点头,又问:“大军何时可以启程?”
    屈突通抱拳朗声道:“换防边军兵精粮足,随时可以启程,赶赴边关!”
    “好!”
    李渊昂首:“朕命你即刻督军启程,赶赴边关!”
    说罢,他扬手一挥,身后忽然跃起了一头斑斓银虎,周身生着银色的毛发,还有一道道的黑色斑纹,身高数十丈!威猛无双!
    “吼!”
    银虎仰天大吼,宛若炸雷,四周瞬间荡开一圈气浪。
    下一刻,银虎纵身一跃,便跃向了北衙军营。
    它精准无比的跃向了点将台的位置,来到点将台上空,身形便迅速缩小,跟着就化为了一方银色虎符,缓缓落向屈突通。
    屈突通双手掌心向上,恭敬接住了虎符。
    跟着,他周身瞬间绽放出一阵耀眼的银芒,转瞬即逝。
    而在玩家们的眼中,他的脚下已经多出了一圈浓厚的银色光圈,而玩家们的buff栏,也多了一个【虎狼之师】的buff。
    【大唐第一狠人】看着人物界面层层叠叠的buff,总算明白了大唐是怎么固守了一千多年的江山。
    来自祷祝大阵的buff加成,维持时间足足有五年之久。
    这也是为什么大唐边军要五年一换防的主要原因所在。
    而光是这些buff的各项加成,就已经让他的综合实力提升了三倍有余了,而这些buff的覆盖面是所有将士!
    将头盔重新戴好,屈突通手持虎符,轰然起身,龙行虎步,来到了点将台前,向着面前将士们沉声喝令:“开拔!”
    传令校尉一层层的向下传递命令,各营、团、旅开始有条不紊的依次带队出营。
    北衙营外便是主城道,足以让二十四架车辕并驾齐驱。
    随着将士们来到营外,早已等候多时的百姓们便纷纷涌到了主城道两侧,将两旁挤得水泄不通。
    主道两旁都有金吾卫把守,百姓们不能上主道,阻挡大军开拔。
    但百姓们依然不住的将手中的肉食和酒水送到将士们的手中。
    一开始,百姓们还在欢呼,但逐渐的,人群之中就出现了许多压抑的哭声。
    他们都是换防将士们的父母,对于他们来说,或许这次分别,就是最后一次和自己的儿子见面了。
    边军的战损比一直很高,每次换防边军回来,都会带回大量的尸骨。
    对于百姓,那些尸骨都是忠义烈士的遗骸,但对于他们的父母来说,他们也是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
    只要战争还存在,牺牲就在所难免。
    哭声混在震天的欢呼声中,并不算起眼,也没人敢哭得太放肆,毕竟皇帝陛下还端坐在太极宫门之上,没有回宫。
    李渊端坐在龙椅上,汗流如注,却纹丝不动。
    目送换防边军开拔,是皇帝的义务,毕竟这些将士们保护的是他的江山。
    数万大军开拔,不是一二十分钟能搞定的,最起码也得几个时辰。
    所以,李渊起码要在这宫门之上端坐一天才行,这对他来说也是个不小的考验。
    在他身后,李世民默默伫立。
    他的行李和车马随从早在昨天就已经安排出城了,等到大军出城后,他还得和李渊上演一出父子情深的戏码才行。
    在他左侧,也站着一个身着龙袍的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岁出头,相貌俊朗,薄薄的一圈胡须让他显得比李世民成熟稳重了许多。
    这位正是大唐的未来继承人,太子李建成。
    看着大军出征,百姓夹道相送的场景,李建成表面平静,但心里却有些不悦。
    他想不通,为什么父皇会同意让二弟前线劳军?
    这种拉拢军心的事,不该由他这个未来的大唐皇帝去做么?
    可他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在朝会上了,他来不及和宫中幕僚商议,李渊就拍板决定了,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微微侧首,看了一旁静静侍立的李世民,李建成微微皱眉,回过了脸来。
    这个二弟向来低调,喜好研读文修经典,这次怎么突然不老实了起来,又是私下拜访李纲,又是主动请缨,前去边关劳军,他难道真有夺嫡之意?
    虽然魏征说过,陛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轻易更换太子的,而他也深信这点,但他心中还是有些不爽。
    明明已经立了太子,这个二弟还非要跳出来做什么呢?
    除了能恶心他,还能干什么?
    难道他还真相信自己能夺嫡不成?
    他在思索之际,却没发现,一道视线也在打量着他。
    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李建成,李凡若有所思。
    这位就是李世民的皇位竞争者了,看样子倒还行。
    这段时间,李凡对李建成也展开了一番调查,听闻了他不少的消息。
    从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李建成并不像房玄龄、杜如晦等人说得那样不堪,还是有些能力的。
    最起码在他被立为太子之后,就开始帮着李渊分担国事压力,跟随三省侍中了解国家大事,学习公务处理,虽然没有什么亮眼的成绩,但也从来没有添过乱。
    甚至可以说,李渊这些年来沉溺享乐,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托了李建成的福。
    只可惜,你和那份混元道果有机缘,只能牺牲你了。
    李凡收回视线,看向系统界面。
    就在方才李渊祷祝的时候,系统界面也弹出了几条提示。
    【叮!您已触发任务——斩妖除魔】
    【任务——斩妖除魔】
    玩家们将跟随大军抵达边关,第一次正式认识这个残酷的世界
    任务要求:1、帮助1名以上玩家抵达阴山关,要求途中不可死亡。2、玩家自行在阴山关外击败1头妖王,要求不可借助外力,被击败妖王在二十四个时辰内完全丧失战斗力。
    任务奖励:传送阵*1,神通晋升石*1,天赋晋升石*1
    【神通晋升石(无)】
    使用后可使选定神通lv+1。
    【天赋晋升石(无)】
    使用后可使选定天赋lv+1。
    ……
    不出李凡所料,阴山关距离长安太过遥远,系统肯定会有传送阵,但他却没想到还有额外惊喜。
    这种晋升石绝对是好东西,居然可以直接提升神通和天赋的等级,简单粗暴。
    就是数量太少了,不然他直接把天罡三十六变拉满。
    一众人在宫门之上等了两个多时辰,北衙禁军才全部出了长安城。
    李渊终于得以起身,在宫人的搀扶下,乘坐车辇,来到了城门口。
    此次出行的大军,只有北衙禁军是驻扎在城内的,雍州以南的州府,早在月前,就逐渐将换防的府兵集结起来,赶来了长安,驻扎在了城外。
    从城关望去,城外浩浩荡荡,漫山遍野都是大唐将士,场面异常壮观。
    屈突通在城门外跪迎,李渊亲自上前将他扶起,还亲手将他搀上了马背,感动得屈突通老泪纵横。
    目送着屈突通点齐兵马,传令开拔,李渊才回身叫过了李世民。
    “二郎。”
    拉着李世民的手,他认真叮嘱道:“此次你前去边关,朕不求你能有多大的功绩,只求你能全须全尾的回来,朕就心满意足了。”
    “父皇…”李世民眼眶含泪。
    “唉!”
    李渊叹道:“朕没什么治国之才,惟愿你们几个孩子能平安喜乐,和睦美满,二郎,你要多体量朕。”
    “儿臣惭愧!”
    李世民哽咽拜倒,叩首在地。
    “起来吧!”
    李渊将他扶起,顺手将一个锦囊塞到了他手中,感慨道:“早些上路吧!一路上要多和你屈突伯伯学些治军手段,这几年妖族进攻的势头越来越猛,我怕过不了多久,边关就会有大战事发生,到时候你们几个皇子,就是大唐的顶梁柱了。”
    “儿臣知道了。”
    李世民郑重点头,眼眶泛红。
    “去吧!别忘了朕给你说过的话。”
    李渊摆了摆手,有些疲惫的转身道:“朕有些乏了,摆驾回宫吧!”
    宫人上前,搀扶着他,登上了车辕。
    李世民再度叩首,目送他远去,才回身向着城外的王府车队行去。
    秦王府的车队就停在城外,程咬金带着一队亲卫,和武修玩家们一同护卫在车队两旁。
    这次出行,李世民府上收拾了将近四十车的行李,这还不算众人路上的嚼谷。
    天色已经不早了,李世民点齐人手,就安排上路了。
    王府给李世民预备了车辕,但李世民却不愿意搭乘,而是骑上了他那匹心爱的龙血鳞马。
    龙血鳞马是一种杂交了妖族血脉的半妖,外观像马,但在头颈、胸腹还有四蹄的位置都生有鳞甲,刀枪不入,而且尤擅长途奔袭,可日行万里,十分难得。
    这种半妖是青州的特产,当地人会精心培育母马,并挑选出品相极佳的母马,在月圆之夜牵到海边,喂下催情药后栓在岸边。
    母马发情后的气息,会引来海中一些趁着月圆之夜,吸收月华的妖族,与其**。
    如果母马能存活下来,就有几率诞下半妖的子嗣。
    运气好的话,碰上带有龙族血脉的妖族,母马就有几率产下这种龙血鳞马。
    不过,上万头的母马,都未必能产出一头龙血鳞马,整个青州,每年产出的龙血鳞马也不过数百匹,都作为贡品,进献给了皇帝。
    龙血鳞马是最适合武骑的坐骑之一,大唐历年产出的龙血鳞马,都被送往了边关,和边关武骑一起,组成了一支龙骑军,战力非凡。
    只有很少一批被留了下来,作为了皇帝出行的座驾,十分珍稀。
    这次李世民独自出行,李渊才送了两匹给他,李世民自己骑了一匹,另一匹则给了李凡。
    龙血鳞马的骑乘体验并不好,它的脊梁上也有一行坚硬的鳞甲,虽然垫了鞍,可骑着还是有点难受。
    不过有马骑,总好过坐车,李世民的那座车辕,坐在里面和海盗船也没什么区别,坐不了多久,就得吐一车,就连李世民自己也不愿意坐。
    王府随行的有几个铁匠,专门负责给府中亲卫修补兵器。
    李凡找到他们,给他们讲了下弹簧悬挂的原理,安排他们尝试打造,也不知道到阴山关之前,能不能享受得到。
    数十万的大军开拔,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
    最先出发的前头军已经走出数十里了,而长安城外还有大批的人马在排队等候。
    秦王府的车马精良,便走在了队伍的前头。
    上了官道后,李世民就吩咐王府车队全速前进,随后就策马冲了出去。
    李凡没有陪他飙马的心情,但也担忧这个未来皇帝出什么差池,于是也策马追了上去。
    龙血鳞马全速奔袭,速度很快,顷刻间,两人就追上了先头部队。
    在一片平坦的官道上策马奔腾,的确是一件很过瘾的事,但李世民的神色却并不痛快,反而显得有些郁闷。
    哪怕是在临别之际,李渊叮嘱他的,还是劝他不要打皇位主意的话。
    难道父皇就这么看不上他?
    李凡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却没有理会他的那点小郁闷,而是看向了官道两旁一望无际的平原。
    在这些平原之上,正有大片翠绿的麦田随风摇曳,星星点点的农人散布其中,正在辛勤劳作。
    看着这大片的平原,李凡心中若有所思。
    天下修士万千,但所有修士,都是从凡修一步一步的修行起来的。
    既是凡人之体,就要吃饭喝水。
    谷物不会凭空从地里长出来,需要有大量的凡人种植才行。
    修士脾胃宽大,**咽气对食物的需求巨大,一个普通武修,一年消耗的口粮,就得是普通凡人的百倍之上。
    这么多的食物缺口,就要有百倍的凡人,才能补足。
    因此,对于修士来说,凡人就像是五谷,也是修行资源的一种。
    只有保护了足够多的凡人,修士们才能潜心修行,不断精进。
    而有修行天赋的修士,也是从亿万凡人之中诞生出来的。
    修士需要凡人供养,漫天神佛也需要凡人的香火供奉,甚至可以说,这个世界,就是建立在剥削凡人的基础上而存在的。
    如果没有凡人,就像是独木小舟失去了水,万丈高楼失去了基底,哪怕是再强大的神佛,也会走上绝路。
    也就是说,三界之中,最重要的资源,实际上是这一个个的凡人。
    那位真武大帝镇守北域数万年,也并非是怜悯世人,只是在保护着三界最重要的资源,也为自己挣了一份功德。
    可悲的是,对于一个个普通的凡人而言,他们并没有实力反抗,他们连认知到这一层都做不到。
    寿命只有区区几十年的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当好一茬茬的韭菜,维持好这一套现有的体系,普通的,安稳的度过这一生。
    由武修组成的大军,行军速度并不慢。
    先头部队在正午时分出发,到了夜间,就已经抵达了三百多里外的龙门关了。
    龙门关是雍州和冀州的分隔关隘,过了龙门关,就到了冀州的地界了。
    按照惯例,龙门关刺史早就联合关内富户,筹备宴席,犒赏换防边军。
    在龙门关修整一番后,李凡一行再度启程,踏入了冀州地界。
    进入冀州后,大军就迎来了换防路上的第一个难关,也就是王屋太行两座大山。
    两座山脉巍峨,绵延数百里,若是绕的话,得多走一千多里地,只能选择翻越。
    这种荒山老林里,除了猎户以外,一般不会有人居住。
    人少了,山精野怪自然就多了。
    换防大军们每次路过这里,都会顺路将山中精怪清缴一番,也算是行军路上的一种放松了。
    对于玩家来说,这就等于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了。
    在大军面前,山中不成气候的小妖怪们和土鸡瓦狗也没有什么区别,纷纷伏诛。
    玩家们连带着分了不少经验,等到翻过了山后,玩家们基本上都升了一两级,不少人都触发了进阶转职任务,成功进行了转职。
    翻过了两座山脉后,就是一片平坦的平原了。
    两座山脉蕴养出了数十条大大小小的河流,冲刷出了一大片的平原,这也是冀州成为大唐粮仓的底蕴所在。
    在见识到冀州这片广袤的平原后,李凡也就明白历代大唐皇帝为什么如此重视阴山关了。
    阴山关是冀州的大门,若是阴山关失守,妖族面对的就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平原了。
    而冀州失守,大唐的粮食就会陷入危机。
    民以食为天,若是粮食出了问题,大唐就完了。
    所以,大唐历代皇帝无论再昏庸,都不会在阴山关的事儿上犯糊涂。
    他们都知道,保住了阴山关,他们才有命想其他的事。
    大片的平原种植了大片的粮食,大片的粮食需要大批的农人。
    冀州的人口很多,大型的城池也不少,每一座城池,都养育着数十万的人口。
    而这些人中,也为大唐贡献了不少人才。
    大唐朝堂中,有不少文武官员都来自冀州,而边军之中,冀州兵也是人数最多的的一股兵力。
    换防边军到了冀州之后,每到一个城池,都会停下修整一番。
    不光是为了修整军队,也是为了整编当地的府兵。
    而换防边军抵达城池后,也会受到热烈的欢迎,因为军中有五分之一的人都是冀州兵,这里就是他们的家。
    穿过冀州,一路向北,环境就逐渐变得恶劣了起来。
    肥沃的土地开始向沙土演变,居住的百姓也越来越稀少了。
    一连向北走了几天后,大军已经是穿行在了一片戈壁之中。
    荒芜的土地上寸草不生,满是粗粝的砂土和石子,白日炎热,夜晚酷寒。
    就在这样的戈壁上一连走了十天,先头部队才远远看到一片连绵的黑色山峰。
    如同斧劈刀切的黑色石块凌乱的散落在山底,陡峭的山壁平坦,山顶之上,沿着山峰建着一座连绵不断的漆黑城墙,宛如长龙。
    阴山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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