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男人忙着事业,顾不上家里,那不叫不孝,像你这种一走就没个音信的小没良心,才是真正的不孝。要知道,你也算是打小就养在我身边的孩子。”
    田满心里确实有愧︰“娘,我知错,前几年不回来,是怕你见了我生气。这回,你怎么着也得跟我们走,我从小就养在你的跟前,是比媳妇亲的女儿,伺候娘那是天经地义,你要是执意留在这里,那就是想让我遭雷劈呢!”
    宋老太太笑了笑,舒展开了眉角的纹路,轻叹一声,“知道了,知道了,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我怎么也不能放过耍婆婆威风的机会。”
    田满和宋老太太能够如此和谐,宋潮起的心里松了口气,这就嘱咐了宋老太太早点儿休息,和田满,一人抱了一个孩子,回了自己的屋子。
    宋老太太一直送他们到木蓉园的门口,直到他们离开,还迟迟没有进去。
    田满回头去看的时候,也不知是天黑灯不够亮的缘故,还是一时有些眼花,总觉得宋老太太的脸色不太对,黑漆麻糊的。想停住脚步再看清楚的时候,宋老太太已经转身走了进去,身后便响起了推动厚重木门的老旧吱呀声。
    宋潮起见田满停顿了脚步,问道︰“怎么了?”
    田满愣了愣,道了句︰“没怎么。”
    可这一夜,她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踏实。
    天才刚刚亮,田满便起身去了木蓉园,这时候,下人们才将将收拾了利索,宋老太太的房里还没有传出动静,谁都不敢进去。
    田满轻手轻脚地进了屋,想好好瞧一瞧宋老太太的脸色,也省得自己总是惦记着闹心。
    宋老太太平躺在雕花红木床上,睡得可真踏实,田满走近了一看,脸倒是不黑,但嘴唇苍白苍白的没有一点儿的血色。
    田满觉得不对,抬手摸了摸她放在外头的手,凉的。又赶紧推了推她,连声叫着“娘”。
    床上的人已经没了一点儿生息。
    田满的泪当下就掉了出来,朝外喊着,“快,快去叫少爷,老太太也没了呀!”
    宋家挂在门口的白灯笼还没有来得及取下来,便又派上了用场。
    前来吊丧的人,一面觉得不可思议,一面为自己的口袋默哀。
    宋潮起的情绪很低落,宋老太太的身后事基本上还是由宋子斌在处理。
    田满顾着历时和历洪,心里头还在琢磨着其他的事情。不是她非得去想,而是不想不行。
    以前,她还会觉得侥幸,毕竟该死的陆秀芝她没死不是嘛!可现在宋老爷和宋太太却没能争的过上一世的命运。那她自己呢?
    田满不想死,活的好好的任谁都不想死。可是人能争的过天吗?
    她陷入了恐惧,无尽的恐惧。
    三天后,刚刚入土的宋老爷又被请了出来,和宋老太太并棺,再次入土。
    死了的人连梦都不会再做,活着的人仍旧活在自己和他人编织出来的虚幻中。
    海东的规矩,人死有头七和五七是必须得大势操办的,宋潮起和田满一时半会回不了澳门,也就安安心心地住了下来。
    海东除了码头现在还是宋家的,就再无其他产业,宋潮起也因此得福,闲暇了很多,索性整日陪着历时和历洪,灌输更多不适合他们年纪学习的东西。
    一向反对的田满,突然就噤声不再反驳,她觉得只有她的孩子更加的强大了,她才能真正的走的安心。
    走去哪儿?谁知道呢!世事无常。
    宋潮起和田满也多了很多黏在一起的时间,约好了似的,田满不再动不动赌气,宋潮起也不会耍无赖当个性,两个人仿佛一夜之间想明白了很多的东西,一下子就真正的长大了,虽然他们一直觉得他们的年纪本来就很大。
    晚上睡觉的时候,很少会主动抱住宋潮起的田满,越发的主动了,会贴着他,抱着他,黏着他睡。
    一向是色、鬼的宋潮起,成了柳下惠,好多的时候,真的只是抱着拥着睡觉而已。
    很快,宋老爷和宋老太太的头七相继而过。这晚,田满做了一个梦,梦见上一世带着养女历儿游上海城隍庙的场景,那时候她刚刚把历儿养在身边,这个自小长在孤儿院的孩子,胆小又懦弱,倒像是跟她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就是骨子里还带着的倔强也是一模一样的,始终不肯叫她“娘”,就是那次游完了城隍庙,才小心翼翼地在她耳边轻声叫了“娘”。
    田满睡醒的时候,发了好一阵 症,才在历时和历洪的催促下,收拾好了自己带他们出门买衣服。
    男孩子总是长的特别的快,才短短一月的时间,从澳门带回来的衣服,已经小了一截。
    宋潮起开车带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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