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奶茶。
    康纳德则带来了很多甜品。
    如今房子里的人愈来愈对他的甜品不感兴趣,让喜爱甜食的康纳德有一种找不到同好的沧桑感。因此他对梅卡莎的到来十分欢迎,小女孩从来不忌讳。
    这次来的梅卡莎头发长成了许多,深红色的头发落在她的耳边,让她离假小子的身份远了些。人们也爱把她当做一个会照顾人的姐姐――她随时都看护着可爱的弟弟。
    除了康纳德外。
    那个中年厨师,他总喜欢找各种理由去打击梅卡莎。
    在和康纳德没吵赢后,梅卡莎气呼呼地跑到科里旁边吃着甜点。而肯曼的第二个孩子被她用布条绑住背在身上,随着她的动作用小短手晃来晃去。
    科里趁机伸手摸摸小孩,小孩头顶的头发像冒头的嫩芽般拂过他的手掌。
    “他比之前大了呢,很健康。”萨妮弯腰逗着小孩。
    “而且皮肤也很白。”康纳德在旁边补充。
    梅卡莎先是赞同的点点头,再是愤怒的瞪了多事的后者。
    科里连忙捏了捏梅卡莎的脸。
    “还是你好,科里,我还没忘记我之前说的。”
    梅卡莎笃定的话又引来康纳德的笑声。
    科里撑着脑袋悠闲地坐在一旁,前面梅卡莎又鼓起劲和康纳德拌嘴,背后过道上响起咔嚓咔嚓的声音。这让他突然生出了一种冲动。
    想和大家永远在一起这种古怪的想法。
    他的视线落在小梅卡莎的脸上,他还没忘记在春天的时候小女孩小声地说我喜欢这里的所有人。
    人们总会和自己在意的人费劲呢。
    科里用吸管在橙汁中吹出一圈泡泡。
    他不经意地用手指摩挲着掌面,有种在怀念的错觉。
    今天阳光真好,他想。
    “达蒙。”
    萨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科里侧过头去,他看见萨妮正抱着梅卡莎的小弟弟(梅卡莎因为要和古怪的厨师“决战”就把亲爱的弟弟暂时交给萨妮)冲他微笑。
    “你要抱一抱吗?”萨妮问道。
    科里摇摇头,他想了一下:“萨妮,你上次给这个小家伙的东西织好了吗?”
    “还没呢,你要知道达蒙,冬天还有很远。”萨妮逗着小婴儿,小婴儿发出咿呀的笑声。
    “嗯……”科里舔了下嘴唇,用上了一种请求的语气,“我是说,如果你有时间,能为他也做一些吗?”
    萨妮看向科里,她展示了一个慈爱的笑容。
    “哦,当然,达蒙。”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虐攻,我只想到把切斯特对科里做的事再由科里对切斯特做一遍,绑架就没有了,难度大。
    不过切斯特和科里感情这么不顺(应该是吧= =)也算是一种吧。
    还有我觉得科里和切斯特的感情也就这样了,科里不会直接的对切斯特说我爱你这种话,之后情节也许会快进。
    原本最后写的是另一个故事,写着觉得不科学就改成这样了。
    科里之前拒绝了萨妮,现在接受也算变化之一吧,更新晚了抱歉米娜桑qaq
    ☆、第52章 延续
    科里在主房门口告别了肯曼和梅卡莎。
    请原谅他在这里保留的一点小私心,虽然他们都知道这偏远郊区根本没有人,但科里还是避免让自己产生变化的身体曝光在外面的世界里。
    在肯曼和梅卡莎的身影消失在漆黑夜晚时,科里被萨妮唤去吃晚饭。
    萨妮在饭厅里为他准备了米饭、浓汤、黄油面包和火腿片,康纳德做的点心是肉松小馅饼,他知道他们的先生不喜欢吃甜的。
    不过这些勾不起科里的食欲,这归结于以前的他总是把刺激的威士忌和香烟当饭吃,而今他对这些普通的食物只定义为勉强填腹。
    他坐在旁边摇晃着椅子出神,女仆萨妮则不断地往桌上添食物。
    “达蒙,小心些,别再晃动椅子了。”
    萨妮端着东西走过他身边提醒道。
    科里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唇,抬头给了萨妮一个保证的微笑。
    这样的限制让他没缘由地想起外出的切斯特,切斯特总在他发出一点声响后就用警告的眼神看着他。科里泄气般的安静下来,他想起刚走的肯曼和梅卡莎,夜晚是这么的灰暗,除了他们的不见就再也没有什么从黑夜里出来了。
    科里侧头看着大厅的窗户。
    他隐约记得那个黑发男人说会在晚饭之前回来。
    这只是他单方面的应答罢了,科里拿过一个黄油面包。
    深夜十一点,切斯特从黑车上下来。
    闪动的红色尾灯惊醒了正在和睡意斗争的门卫阿瑟,他有些慌忙地出来为切斯特开门。“您回来了,先生。”阿瑟弯下|身。
    切斯特朝他点点头,走进房子。
    过道上乌黑一片,除了永远在发出水声的游泳池外,切斯特只听到一些树叶的声音――它们被夜风吹得发出很轻的沙沙声。
    作为这里唯一的房主,切斯特已经十分习惯。他不喜欢在黑暗里看到任何的刺眼光点,算是一个古怪的癖好,佣人们也遵循着他这种古怪。
    现在,晚归的威廉姆斯先生走得有点急切。
    光亮的皮鞋走在空地上格外的响。
    他在脑袋里想着对于早上的那个个人约定迟到了多久,大概是四个小时还是五个小时。要是刚刚在交易会场被切斯特冷气势吓坏的合作人看到这样的切斯特一定会不敢相信地擦一擦他的眼镜。在合作人的印象里男人就像台拥有精细头脑的机器,他的准备和合理的利润促使了合同签订的顺利。
    黑发男人还未像这样地表现出情感。
    切斯特走上台阶推开主房的大门,迎接他的只有黑暗。
    墙上的时钟――时针转动――发出了很细微的声响,除此之外,大厅安静地如同以往(科里没有来到这里的每个夜晚)。
    切斯特站在门口,他仔细地分辨了空气中的味道。
    已经吃过饭了。切斯特走进来小心地关上门,他想他的oga或许已经睡了,他最近都睡得特别早。切斯特忽略内心涌出来的几点小失落,他为科里的听话感到安心。
    或许他今天会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切斯特在走进里屋前突然想到。
    男人并不喜欢和他呆在同一个地方。
    切斯特慢慢地走上过道,走进里屋。被两边挡住的过道越渐的黑,切斯特在这一刻没缘由地生出了反感,他觉得这里该开着灯。
    切斯特走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看见从门缝里渗透出来的黄色光。
    这几乎是个幻觉。
    黑暗中唯一的光。
    切斯特怀着难以言喻的心情,推开门。这笨拙的动作让他都忍不住想嘲笑,宛如小时候在兴奋和忐忑中度过圣诞节的夜晚,祈祷第二天能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
    ――他还没收过呢,作为alpha他从不需要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门无声地碰到墙壁,切斯特看到科里趴在书桌旁。
    扭开的台灯发出很暗的光,照在科里的身上。伏趴的科里沉浸在阴影里,像一座低矮的山丘或者一头体积偏小的棕熊。
    切斯特站在门口,科里的这个姿势无法掩盖怀孕的特征。
    他的伴侣和他的孩子都在等他,等他回来。
    切斯特轻声走进房间,过度的紧张让他随时都觉得这是个会散的梦。
    哦……
    他俯□吻着科里的头发,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他的伴侣发出了一点点来自睡梦中的声音。科里眯着眼睛,他并没有完全醒来,只是感应到身边熟悉的alpha信息素。“你回来了?”他含糊地问,过了会意识到说了什么。
    科里几乎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不过切斯特没有给他懊恼的时间,扑面而来的信息素狡猾地钻进他的嘴里。切斯特吻着他,带着半分的克制和半分的疯狂。
    科里甚至尝到了切斯特口腔里残留的酒味,或许是香槟,或者是果子酒。这点味道刺激了科里,让他像位瘾君子般缠上去。
    “对不起,科里。”切斯特轻吻了科里一下,为他的失约道歉。
    科里好笑地看着他,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
    他的眼睛里水汽被台灯照得发亮。
    “不呢,切斯特。”科里咂咂嘴,怀念刚才的感觉。
    转眼间,他脑袋里又被各种各样刺激性的酒给占据了。
    切斯特吻了科里的额头:“我保证不会有下次,现在你该好好休息,书桌并不适合你。”
    “哦,切斯特。”科里用上了一种奇怪的语气,“我还没有洗澡呢。”他说。
    “那么让你先……”
    “或许我们可以一起。”
    科里的话让切斯特的动作停了一下,他抬头沉默地望着他。
    坐在书桌旁的科里歪着头对他微笑,像是一个邀请。
    科里不会说他现在被房间里的alpha信息素和酒精弄得有些晕头,他固执的伪装着。在听到切斯特发出疑问后,他仍笑着点头。
    然后他的手被人拉住,那个人带着他打开浴室的门。
    科里有点笨拙地坐进浴缸里,适中的温水让他忍不住叹息。
    他觉得刚刚的睡意正在飞快地回笼,这让科里萌生出想在这里睡一晚的念头。
    科里歪着头,他的对面是后进来的男人。男人闭着眼睛,在浴室白炽灯的照耀下,男人苍白的皮肤和眼前的一小片青色特别的显眼。
    他看上去很累,并且正常地泡着可以缓解压力的热水澡。
    科里探了下头,oga属性使他的视线无法离开。
    这不是第一次了,科里在心里想着。
    他动了下脚。
    对面的切斯特被他惊醒,“科里……”切斯特无可奈何道。
    一瞬间,科里被一种奇怪的感觉包裹住。体内升腾出来的热感和浴室的水汽相互融合,让他有一种想亲近的冲动。
    科里忍不住又动了一下。
    对面的切斯特选择性地忽略这点小动静,他假装闭上眼,然后他听到了一些水声。
    有温暖从嘴唇上漫延开来。
    切斯特睁开眼,他看着面前的科里,看着他的睫毛在轻微地颤动。
    他的oga一贯的大胆。
    热爱自由,无拘无束,有时又万分敏感,让人捉摸不透。
    切斯特露出了一点点笑意,他加深了这个亲吻。
    五月下旬,科里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他趁切斯特外出时溜进了厨房,并向陶醉在甜食中的康纳德诉说。
    “你真的要这么做,先生。”康纳德推开电推剪的开关。
    “当然,康纳德。”坐在镜子前的科里露出了一种势在必得的表情,“你在部队呆了这么久,我相信你。”
    中年厨师嚯嚯笑出声来:“我只用过剃刀呢。”
    说完他拿着推剪器对准科里的头发。
    这个画面之所以会发生,来源于达蒙先生仅剩的审美。
    他的头发长得太古怪了,黄色的和黑色的颜色混在一起,像一顶多彩的朋克帽。于是,在仓库找到这个珍贵的理发工具后,他迫不及待地来到康纳德的厨房。
    他情愿把全部头发剃掉。
    在工具运作的声音中,他感慨如果能找到染发剂就好了,他还是比较喜欢自己的头发呢。科里望着镜子,一团团头发从康纳德的手上落下,顺着围在身上的白布掉下地。
    科里的手搭在隆起的腹部。
    好吧,科里放弃之后去寻找染发剂的念头,就这样,他想。
    头发剃得很成功,康纳德当兵的经验帮科里完成了心愿。要知道部队里可是很紧急的,战火随时都会燃起,他们可没闲工夫等着老师傅拿剪刀一个一个地剪过去。
    不过这两人突兀而来的自豪终结于切斯特的回来。
    切斯特冷着脸看着他的伴侣和他伴侣身旁那个引起事端的“凶手”,他想自己只是去房子外拒绝某个伯爵的邀请,回来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加上多余的寒暄,他只花费了一个小时吧。
    切斯特头疼地不去看科里的脑袋,而他的伴侣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只是调皮地朝他眨眨眼。
    像是某种献宝。
    六月份。
    科里站在一家儿童商店里。
    商店里的服务员好心地为他端来一杯温水,科里微笑接受。
    他难得的有心情和切斯特出来,结果在他们被商店里幼稚的儿童玩具吸引时,原本晴朗的天气突然下起了瓢盆大雨。
    科里捏了下手中的小黄鸭,小黄鸭也配合地发出两声嘎嘎。
    科里又古怪地把小黄鸭放在头顶。
    半个月,他被剃光的头上长出了一层很短的金色头发。摸上去像是冬天的草丛,科里记得切斯特说有点扎手,嗯,他也这么认为。
    如果像他母亲那样就好了,那头柔软的淡金色卷发在阳光下看起来特别美。
    科里想起他回来的第三天就和切斯特去了贫民区,那时候母亲在屋里偷偷擦眼泪,总之是件不好的事。可即使如此,他的母亲还是拒绝了切斯特想要带她们去城市的请求。
    也许母亲还在等着不知在何处的父亲。
    科里抚摸了下腹部。
    他们能做的只有偷偷把钱藏在那个在他们走后母亲容易发现的地方。
    头顶的小黄鸭因为科里的动作掉了下来。
    科里快速伸手,被抓进的小黄鸭发出嘎的一声“惨叫”。
    这时,科里听到雨水打到伞面上的啪啪声,他抬起头,切斯特正撑着伞过来接他。
    儿童商店里只有很小的雨伞,连一个人都罩不住。在等了两个小时后,丝毫没想停息的大雨让切斯特不得不去更远的地方买到合适的伞,当然他只买了一把,他可不放心让科里一个人在雨里走路。
    科里连忙走近切斯特,没喝一口的温水被他放在桌子旁。
    他无聊得要命,他讨厌等待。
    切斯特搀着科里下来,并把伞全部偏到科里头上。
    最后,在司机赶来时,他看到的是干净的达蒙先生和成了“雨人”的威廉姆斯先生。
    七月份。
    科里开始拒绝出去,同时也拒绝别人的亲近。
    长出一头金发的男人陷入一种烦闷中,越渐变大的肚子成了他一个痛脚,他并不想让别人看见。这很奇怪,男人突然不适应这种情况――明显,不管是什么样的衣服都遮不住。
    他一开始也很抗拒切斯特的接近,庆幸的是男人只是握着他的手,没有说多余的话。他也不想离开切斯特的信息素,这让人安稳。
    在一个短暂的午睡后,醒来的科里盯着窗户发呆。
    刚才他感觉肚子里的小笨蛋踢了他一下。
    切斯特在他身后拥着他。
    科里微侧身,看见黑发男人还沉浸在睡梦中。男人的双手搭在科里的腹部上。
    科里回过头,他无声地面无表情地拉着男人的手移到刚刚小笨蛋踢他的地方,这动作有些小心,科里担心切斯特会被弄醒。
    移到那里后科里耐心地把切斯特的手拉直,让它覆盖住。
    科里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一种类似于天性的微妙感觉笼罩着他,让他无法拒绝并急于找人分享。
    科里继续看向窗外,他希望他的孩子有一头金灿灿的如同太阳一般的头发。
    或许黑色也不错。
    大概。
    八月份。
    属于夏天的最后一个月。
    从很久以前,科里就热切地盼望着夏天的来临。可是,当夏天来临后,他又没有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科里靠着在一旁看书的切斯特,他们一起坐在大厅长沙发上。
    肚子里的孩子又动了一下,科里明显感觉到后用手摸了摸。
    过了会,科里突然躺到了切斯特的腿上。他顽皮地朝切斯特做了个表情,看着被打扰的切斯特无可奈何。
    科里对这个表情熟悉,在四月份他们去大海时他也看过一遍。
    科里还记得当时的想法,恋爱游戏,男人精明地转了转眼睛。
    切斯特不知道金发男人脑子里又冒出了什么恶作剧念头,但他喜欢看男人这种活跃的表情。在过去的整整一个月里,因为过度的显怀,男人没有一天是开心的。
    科里晃了晃脑子,他决定把那天大海所谈的话延续下去。
    “切斯特,你喜欢我?”他毫不掩饰地问道。
    这口气像极了一开始,那时候男人总把尾调拉得很上,整句话被他说得像是要飞起来。
    “是。”陷进回忆里的切斯特简短地回答。
    科里停顿了一下,微笑道:“可是我不喜……”
    他的恶作剧终止在半路上,因为切斯特突然低下头亲吻他。
    “我爱你,科里。”
    被alpha信息素冲击的科里听到切斯特这样说。
    十月份。
    秋天,天空变得白茫茫一片,气温也降下了不少。
    作为关心伴侣的丈夫切斯特早早地就带科里来到医院,同时,担心科里受凉的老女仆耐心地把准备外出的科里裹成了一个粽子。
    隆起的腹部和长期未外出让科里走起来有一些别扭。
    如果可以,他真想要一辆轮椅。
    在围巾里的科里郁闷地想。
    然而,他的郁闷只持续了一会,因为作为人形拐杖的切斯特很快就扶着科里走进医院。他们坐在医院大厅的长椅上,对面墙上的时钟提示为早上七点。
    过道上有很多人走过,科里吸了下鼻子,空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女医生克劳瑞丝已经来过一遍,她提醒着切斯特并安慰科里。
    今天的女医生格外果断,像个充满力量的女斗士。
    让科里想起了i地的小女孩薇薇安厘。
    安静地坐了一个小时后,科里动了一下手。紧张让科里手心出了一层汗,切斯特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他还是没有放开科里。
    “切斯特。”科里忽然侧头叫了他一声。
    切斯特回头,帮科里整理脖子旁的围巾,探身吻住科里。
    这算是科里接过的一个最平淡的吻,没有任何的信息素,却充满了温暖。
    下午一点,科里被推进了单人产房。
    和科里一起进去的还有医生克劳瑞丝和护士。
    切斯特被拦在外面,看着产房紧闭的门,切斯特焦躁地在外面来回地走。
    那一刻,在离开科里的那一刻,他居然在内心祈祷,祈祷上帝或者神灵,保佑科里能安全顺利。他们相处一年,虽然前三个月都在厌恶中度过,中间还有一个月分离,但后六个月他们一直都在一起。
    低落和担忧纷纷袭向不善言辞的男人。
    切斯特独自一人坐在产房外的椅子上,沉默地又煎熬地等待着。
    除了科里,他找不到谁和他一起分享这孤独和紧张。
    下午三点。
    他听到产房里传来声音。
    类似于婴儿的哭声,小的却又响亮的。
    他孩子的声音。
    新生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小包子出生了~(rq)/~
    ☆、第53章 离别
    m国。
    中心医院。
    成为父亲的威廉姆斯先生在听到孩子的哭声之后,大概再等了两分钟。
    产房过道上没有任何人,周围寂静地似乎连树叶落下的声音都听得清楚。
    当然,医院里不存在树叶这种东西。
    切斯特绕着过道来回的走,内心的焦躁和欣喜快要将他压垮。
    又过了两分钟,产房紧闭的门终于打开,一个小护士抱着被毯子裹紧的小婴儿走出来。
    切斯特走了上去,又退了两步,最后僵在半路上。
    看起来有点不知所措,可是在切斯特的脸上没有什么起伏,除了他的眼睛。
    小护士先是低着头往前走,意识到面前有人后她忽然抱紧婴儿停了下来。
    她和切斯特来了个诡异的对峙。
    最后小护士抱着婴儿匆匆跑下楼去。
    切斯特跟在后面,在楼梯缝隙里看到她进了育婴室。
    育婴室……清洗……科里……
    这些词浮现在切斯特的大脑中,他无法准确地把它们连贯在一起。切斯特又回到产房门口,他的脸在秋天的光线下苍白得吓人,手脚僵硬得像是有谁在往他身上抹水泥。
    很快,科里被推出了产房。
    切斯特快速走上前。
    为首的克劳瑞丝摘下口罩对切斯特微笑:“很顺利,切斯特。是个男孩,非常健康。”
    “感谢,希尔顿。”切斯特飞快地说。
    他看向推车上的科里,男人看起来特别的累,闭着眼睛。切斯特抓住科里的手,他感觉到科里很轻地动了一下。感谢,切斯特又在心里说了一遍。
    将科里推进了单人病房后,克劳瑞丝向切斯特说明小婴儿会在半个小时后抱过来,至少不会超过一个小时,他们还需要做些记录。毕竟国家向来重视,特别对于男oga。
    切斯特低头答应。
    在克劳瑞丝离开后,他坐到科里的身边,拉着科里的手等待科里的醒来。
    从生产到醒来对于科里来说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这么遥远,在茫茫虚空中,他感到无所适从,疼痛和喜悦飞快地在他眼前掠过。可是有温暖从手指向内传递,让他急不可待地想要醒过来。
    科里慢慢睁开眼,他看见一双黑眼睛。
    他也曾无数次地看过这双眼,深邃,漆黑,像不可预测的黑洞。
    现在在这双充满吸引意味的眼睛里,他看到几点光和他自己的影像。
    “科里。”
    那个人像是发出叹息一般,俯身亲吻他的脸。
    一个小时后,确切地说是一小时十五分。
    一个不太好的时间。
    对于已经能坐起来并脱离怀孕状态的男人来说,他未免有些活跃了。
    这使得切斯特必须多次地使用警告眼神。
    科里晃了□体,有微微疼痛感从身体下方传来,男人不由皱了下眉,最后又哈哈地笑起来。这感觉竟然让他觉得新鲜。
    切斯特又看了眼时钟,他是相信克劳瑞丝的,可是这时间已经超过了。
    远远地,超过了。
    对于两个刚升级成为父亲的人来说,每一分都像是煎熬。
    “切斯特。”
    背后科里又用上飞扬起来的语调。
    “他在哪?”
    科里眨了眨眼睛。
    “我想见他。”
    他的伴侣简短而直接地说出他的欲|求。
    切斯特回过身,男人的嘴角弯起,像往常一样的微笑。可是他的海蓝色眼睛使人清楚地看见。压制着激动和难熬的等待,伪装出一副从容的模样。
    切斯特回忆刚才的画面,他走过来把枕头放到科里的背上。
    “在这里等我。”他回答道,“别动,在这里等我。”
    切斯特在警告男人别再胡乱的动后又重复了一遍。
    在科里夸张地应答后,切斯特走出病房。
    两分钟后,护士站里的小护士玛珍迎来了一个冷面的男人。
    他身穿黑色的风衣,皮肤白得像某种病症,眼睛又特别的犀利。这让必须保持微笑的玛珍内心不断涌上寒意,不过幸好男人的语气还算礼貌,只是声音太过威严了。
    强势的alpha,她还第一次看到见到。
    “你好,请问希尔顿医生在哪里?”那个男人问。
    “那个,医生或许在资料室。”小护士不确定地回答。
    男人没有回答,像是陷进了一种思考。
    趁男人沉默的这段时间里,小护士赶忙打了下她的同伴,示意同来应付。
    接着男人又问:“我想知道4012病房里的oga生下的孩子现在在哪里,希尔顿医生说他很健康,半个小时后会送回来。”
    两个小护士面面相觑。
    “事实上,先生。”玛珍有点遗憾地说,“他的确很健康。他是在一个小时前送来的,可很快有士兵过来,并拿出了政府承认的文件,我们只能把孩子交给他们。你是那位oga的伴侣吗,你们不是签署了关于把降生的孩子交给政府……”玛珍看着男人越来越冷的脸,小声地提议,“或许你还能看到他,没过多久,我刚刚出去的时候还看见他们的车……”
    同伴推了玛珍一下,正在念叨的玛珍抬起头,发现男人已经离开了。
    切斯特飞快地下着楼,这结果让他始料未及。
    国家……
    切斯特捏紧拳头,心底突然为了之前的放弃而感到了一点后悔。
    出了医院的切斯特很快就看见那个女护士所说的车,一辆拥有诡异迷彩颜色的救护车,车前站着两个端枪的士兵,车子里有一个医生和三个护士。
    婴儿的哭声从里面传出来。
    红头发的克劳瑞丝正在大声地跟其中一个士兵理论。
    “这简直荒谬!”克劳瑞丝斥责着,“我跟你们说过,威廉姆斯先生签了合约!他签了!你们不该这么做!”
    士兵晃了下手里的枪:“你最好离这远些,女士。”
    切斯特快速地往那边走。
    克劳瑞丝回头:“威廉姆斯!”
    此刻的切斯特不顾及散发出的alpha信息素是多么的具有攻击性,宛如一颗想要爆炸的炸弹。嗜血,凶狠。这几乎让在场的人都涌起想要抗拒的念头。
    “不,不。”士兵抢在切斯特前开了口,信息素让身为同性的他也受到了影响,这象征着挑衅,alpha的尊严使他忍不住想拿枪崩了这个人。士兵说:“不管你们是谁,医生,还是……我再说一遍,我们是政府派来的。而这位女士所说的第二份合同,代表人是她,只要她拿着合同去找法院或者谁,他们自会定夺!”
    “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每年都会闹成这样。”士兵抱怨道,“总是有人在小孩出生后恋恋不舍,自然这样当初为什么又要签呢,我们也很无奈啊。”
    “嗨,伙计。”旁边的士兵笑道,“或者他们只是想装装和蔼的样子。哪有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孩子。这是威廉姆斯家的小孩吧,不是听说一个伯爵想要。这多好,以后富贵的命,他们只要再生一个就好啦,反正一点也不在意。”
    旁边士兵反驳道:“别跟我说这些,不过是些自以为的有钱人,我只给政府做事。”
    “只要十分钟。”切斯特低沉地带着克制地说道,孩子的哭声一直在他耳边回荡着,像是钉子扎着他的神经,“只让我们和他呆十分钟就好。”
    这是克劳瑞丝听到的第二次――除了上次因为婚约破灭切斯特对罗森先生用上了这种语调。现在他对着一个无名的士兵,低头卑微的请求。
    克劳瑞丝几乎产生一种错觉,切斯特也对孩子拥有感情。她想起了找男人签第二份合约时的场景,那时候男人是多么的不愿意又多么的勉强。
    两个士兵好笑地摇摇头,“子弹可不长眼啊。”他们说。
    “并不会耽误太久,我会主动送回来,请相信我。”
    “你们必须要让孩子和他的家人呆上一会,这对他有好处!”克劳瑞丝在旁义正言辞道。
    士兵头疼地看着这个红头发的女人,他们真想拿枪托砸她的脑袋。
    车里的医生也探出头来:“我们也这么认为,孩子一直在哭。我们可以使用一些安眠的药剂,可这并不是一个最好的办法。”
    “好吧。”一个士兵懊恼地妥协,拿枪指了下切斯特,“最好快点。”
    车上的一个护士抱孩子下来交给切斯特。
    这是切斯特第一次碰到孩子,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甚至于有一点欣喜若狂和一点茫然无措。他感觉在接触到他的那一刻,身体内部传出一种无法描述的情感。
    切斯特的大脑有一瞬间是空白的。
    直到柔软的触觉传递到他的手上。
    切斯特转过身,克劳瑞丝在他身边小声地说:“威廉姆斯,那份文件就在我家里,如果你需要。”克劳瑞丝舔了下嘴唇,话让她的嘴唇干涩。她并不是很确定,但或许,人都该有条退路。
    “我在家里等你电话。”她说道。
    切斯特看了她一眼,快速地往前走。
    他几乎是托着孩子,手不自觉地拍着。他感觉毯子里的小婴儿没再哭了,安静地躺在他的手上。
    切斯特走上楼梯,穿过护士台,来到病房前。
    他深呼了一口气,扭开门。
    切斯特抬起头,看见坐在床上的科里正看向他,金发男人的嘴角还带着一些弧度。
    “哦,天啊――”科里小心地接过小婴儿,盯了他几眼后评论道,“他真丑。”
    切斯特在旁看着不说话。
    科里用手指轻轻点了两下,毯子里的婴儿皮肤还很软,小小的一团。他有点不敢相信,这个闭着眼的小家伙居然在他的肚子里呆了十个月。
    这真奇怪。
    以后这家伙会养我吗,科里莫名其妙地想,或许会像我对他一样对我。
    那可有些糟糕了。
    切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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