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了摁鬼王的肚子,又用爪子去试了试鬼王身下那地方,那儿跟师父一样,有那个东西。
    那东西他知道,师父说过,是男人才会有的,女人是没有的,就像男人胸前不会有两个大东西一样。
    男人是不可能生孩子的,女人才可以生孩子,鬼王明明有那个东西,而且也没有女人胸前大大的东西,鬼王明明是个男人,居然能生孩子。
    鬼王……
    不,应该说是他的母亲,是别人口中的,不男不女的人。而且,自己居然生下来,就是一直鬼啊!难怪太师父不教自己佛家法术,肯定是因为自己是鬼……
    那个佛珠是压制灵力,也就是压制鬼气的东西。临弦知觉得自己想通了一个很了不起的事情,相当的得意。
    他脑海里百转千回,思前想后,最后却不知道怎么完全接受了面前这人是他母亲的事实。从震惊里恢复了过来的临弦知,顺着鬼王的手臂,爬到鬼王的肩上,然后舔了舔鬼王的脸颊,顺便蹭了蹭。
    “娘”他想叫一声,不过从嘴里发出来的是一身虎叫,那声音软软的,却很是好听。鬼王被他蹭得笑了起来,摸了摸他的头。
    小家伙实在,可爱得紧。
    “子言弦知?小家伙的名字。”鬼王话音刚落,他肩上的临弦知跟净义一起愣住了。鬼王只感觉手掌下小家伙的身体一僵,还以为小家伙发生什么了,这一看,小家伙圆圆的眼睛也正看着他。
    “怎么了?”
    净义心中有些尴尬,虽然弦知说他姓子言让他感觉到开心,但猜出那小子为什么会说自己叫子言弦知时,又开心不起来了,那小子当时必定是不想告诉鬼王真名罢了。
    净义道:“鬼王殿下,弦知他……是叫临弦知。”
    “临弦知?”鬼王心下也是明了,便道:“无妨,那么子言应该是你的姓吧?”
    净义道:“的确是我的姓氏。”
    寂芜这会儿站起了身,走上前,问道:“这小家伙尾巴怎么是绿色的。”
    临弦知听到有人说他的尾巴,于是他将尾巴晃了晃,那缠在他尾巴上的小蛇也懂了那话,便从尾巴上游到了临弦知脖子上,一双金黄色的眼睛盯着走上来的寂芜,蛇信子嘶嘶地吐着。
    寂芜愣了一下,道:“放肆,竟敢与我这般说话。”
    小蛇被吓了一跳,就连临弦知也跟着吓了一跳,毕竟寂芜在说这话是,是对着小蛇说的,就像是在对临弦知说的一般。
    鬼王皱眉,道:“寂芜,何事?”
    “这蛇竟敢说我!”
    “说你什么。”鬼王看着寂芜,神色淡然,却透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压迫力。
    寂芜道:“它说‘你才是尾巴,红尾巴。’”
    “寂芜,你干脆宰了那小蛇做蛇羹吧,许久未吃妖了,想起来还真有些馋了。”厅内,有人笑道。
    小蛇一听,这还得了,嘶嘶地不知道跟临弦知说了什么,便见小老虎张了嘴,小蛇将自己整个都缩进了临弦知的嘴里,然后临弦知闭上嘴,留了个小洞,给小蛇呼吸……那小蛇金黄色的眼睛从小洞里面看出来,好不得意!
    临弦知接着跳下来,找到师父,蹦到师父头上。净义无奈地笑了笑,弦知已经是成了习惯,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火是害怕,都会找他。这会儿估计也没想起来,这整个十王厅内,最为强大的是他的母亲鬼王殿下吧,在鬼王殿下的怀里,可比在自己脑袋上安全得多了吧。
    方才气氛严肃的十王厅,此刻,这股严肃总算是消散了。
    ――――――
    无影不是十王,不过也的确是鬼界之人,说是鬼王的老友,事实上也有着另外一层关系,那脸上的血纹,除了鬼帝这一族,其他人并没有。
    从十王厅出来,净义还是忍不住对鬼王道:“弦知他无法幻化回人形。”
    鬼王道:“嗯,本王已经猜到了,想来弦知这小家伙若是能够自由地幻化,估摸着会当是有趣之事,玩个痛痛快快。”
    跟随着鬼王走出帝宫,放眼望去,暗红的鬼界阴王城上空,盘旋着无数的妖怪,正不断地攻击着阴王城结界。结界之内,鬼王的阴兵正借着结界往外攻击,那些阴兵身上都生了翅膀。临弦知抬手指着那些有着翅膀的阴兵,他很想用爪子也指指自己的背,可惜四肢太短。
    鬼王道:“阴兵无法在空中作战,他们使用了大茗。”
    “上次弦知使用的吧,弦知说他吃了之后长出了一对骨翼,不过我看那些阴兵生的却不是骨翼。”
    鬼王道:“本王一族血脉,在吃下大茗之后都是骨翼”
    他说着,看向无影,道:“还不打算承认?”
    无影道:“有什么好承认的。”
    鬼王笑了笑,也不再纠结这事,只道:本王本想送你们回人界,但看来是不行了,只能等着这鬼界的事情过去,本王与弦知一道去天帝之山。”
    慕云悠问道:“为何?”
    净义却道:“我们也未打算就此离开,流墨还在戾火手上,至少我得知道他是绝对安全的。”
    鬼王瞄了眼慕云悠,却对净义道:“你们今日没有见到鬼帝,便是因为鬼帝已经快与鬼界融为一体,鬼界若安定,他方能以形体出现,现下戾火对阴王城一番的狂乱攻击,若是在开人鬼之隙,必定会引出乱子,所以我无法送你们离开。”
    慕云悠说道:“您方才在殿上说的那些,不怕殿内有戾火的人吗?”
    鬼王未说话,却是无影道:“戾火身为神族,且不论之前的谋反之事,现下他为弑父使得鬼界动荡,神界不管,这天也不会不管,戾火必受天罚,十王心下清楚,怕是不清楚的,便只有宣谷了。”
    只是,虽说天罚必定降至,戾火却并不信天,否则也不会如此胆大妄为。而鬼王等人,却也无法知晓这天罚何时到来,自然不会坐着等所谓的天罚,这结界,可等不起。
    临弦知因为有了母亲正直兴奋之中,到了鬼王府内,鬼王唤来了那青面的小鬼。小鬼还记得净义与慕云悠,更记得那翠绿色的小蛇,只是单单不见临弦知。
    无影让小鬼将人待下去休息。鬼界如今的状况,要从人界过来,定是费了不少的力吧。
    小鬼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开口问道:“大人,弦知呢,弦知没有来来吗,这次?”
    鬼王没说话,只是看了眼临弦知,眼里有些舍不得,他得去安排些事情,小家伙却得休息了。
    净义的视线从鬼王身上移开,他拍了拍扒在他头上临弦知的屁股,临弦知低头就看见师父的睫毛眨了眨,接着他看向了鬼王,然后猛然地从净义头上跳了鬼王肩头。
    鬼王身体僵了一下,过了片刻,才将临弦知抱下来,用少有的温柔声音道:“想跟爹爹一起?”
    临弦知忙摇摇头,鬼王没说话,面上却有些难色,净义忙道:“他的意思是不是‘爹爹’,是母亲。”
    小老虎点点头。
    “……”鬼王沉默了片刻,转身往王府外走,边走边道:“等你化了人形,或是能以兽型说人话时,记得叫我爹地才行,你的母亲是玉书,也就是此刻在天地之山中沉睡的家伙。”
    临弦知晃着尾巴,让那小蛇下去,小蛇游啊游,游到净义身上去了。净义叹了口气,转身与慕云悠跟随着小鬼往府内走。慕云悠问净义:“你放心弦知离开你身边?自从我再次见到你以来,便没见临弦知离开过你身边,那唯一一次便是上次临弦知到鬼界时。”
    慕云悠清冷的言语带着些意义不明的揶揄,净义走在前,并不想与他多说。倒也不是讨厌慕云悠,只是觉得实在并无什么可说的。
    弦知本来也不大,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山中长大,那孩子头脑中想的事情从来都不复杂,那双眼珠子动上两下也就大概能知道他的意思,弦知很讨喜,说他很会看脸色,事实上也是他心中自己有着一个界限,某些时候弦知的直觉很强,他通过直觉去感觉比人现下的心情,是否乐意跟他说话,跟他玩耍。
    临弦知从小便没有父母,是太师父跟自己将他代大的,而自己却也时常下山,甚至与慕云悠一起的那段时间,他甚至许久都不曾回过寺,若不是因为那件事情,净义想现下或许已经跟慕云悠找了个地方隐居起来,或是逍遥天下,四处游历降妖除魔了。
    跟慕云悠的事情谈不上后悔,也不能说不值,毕竟那些都是自己所经历过的。有时候想起自己,还是觉得极为肮脏,因为,竟然对弦知出了手……
    不能说感谢慕云悠做了那些事情,让他最后得到了小家伙,毕竟对慕云悠曾经的感情也是真的。
    净义现下所想的一切,都是关于李欣奶奶只。临弦知刚刚知道了自己母亲是谁,那双眼睛一直都带着兴奋,虽然他习惯性地呆在自己身边,但净义知晓他现在更想跟鬼王一起,自己不说,临弦知可能就不会去,因为弦知脑袋实在简单,估摸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跟鬼王去,因为他是犹豫的……
    ――
    从昨日里开始,戾火的妖魔大军攻击便有了些疲软之势。而鬼王则是在昨日抱着临弦知到了帝宫神殿大厅,临弦知的佛珠被鬼王轻柔地从他爪子上取了下来,将弦知放在阵法中央,鬼王脸上带着些微的笑意,原本张狂的脸上,那柔和的笑意却并不显得怪,反而很是好看。
    临弦知在地上滚了一圈后,发现自己最近两天好像身体又圆了很多,就想方才过来这里之前,鬼王就给他吃了很多的好吃的鬼界的食物。鬼王说,那些都是他娘玉书最喜欢吃的。
    临弦知也喜欢,鬼王说,这叫随母。
    他仰躺着,看着蹲在旁边鬼王,鬼王道:“弦知,别躺着。”
    临弦知也不想躺着,只是刚才吃了太多,肚子圆圆的,躺着比较舒适,不过鬼王话刚落,他便躺不住了,手中的佛珠被拿掉,浑身的灵力开始躁动起来,赤红的双眼里满是不适。
    “弦知,你得控制好你体内的灵力,你的灵力窜动让你无法静心,这应该是你无法化形的原因。”戴上佛珠之后又压制了灵力,便也无法幻化成人型。
    临弦知吼叫了一声,他能控制住自己不狂暴,但是体内的能力让他很精神,恨不得上天下地跳上几个来回。鬼王笑道:“试着将多余的灵力转成攻击的能力,就像无影,他的武器,是灵力汇聚而成的长鞭。”
    临弦知有些听不懂,这要怎么去试。鬼王抬手摁了下太阳穴,道:“先别想那些,现下将你多余的灵力,灌注到你身下那阵法中央。”
    这回听懂了,临弦知只觉得满身都是多余的灵力,浑身翻腾着的都是灵力,戴着佛珠都感觉不到,佛珠以没了,全身是不完的灵力似得。
    大殿中央阵法光芒大展,鬼王心中一喜,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弦知是玉书给他的,最好的最强大的宝物。
    消耗了一些灵力,临弦知感觉整个人都舒爽了,翻身躺在地上,挺着胀鼓鼓的肚子,等着鬼王来抱他
    鬼王将小家伙抱起来,道:“试试看能否化形?”
    小家伙抬眼,不知道怎么试。鬼王一见他那圆溜溜的眼珠子,只好叹到,算了,他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让这孩子明白如何化形,毕竟自己不是玉书。
    临弦知爪子拍拍鬼王的手背,鬼王看了他一眼:“是不是想问方才我让你做了什么?”
    临弦知点头。
    “阵法是你爷爷,也就是鬼帝所设的结界阵法中心,这地方现下只有我知道,当然现在有了一个你。外面结界被破坏,支持不了多久。而我们也不敢贸然将灵力来修补这阵法,毕竟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不过弦知你灵力多,爹爹这般做,你不会生气吧?”
    临弦知摇头,又拍了拍鬼王的手臂。
    鬼王道:“戾火知晓这结界的问题,见结界修复,定会想到是我耗费了灵力,他会再次实行攻击,但你的灵力比我们可强了不少,何况我现在身体也未恢复。这么一来,戾火的妖魔大军攻不下结界,会更萎靡。倒时,他定然按耐不住……”
    连日来的混战过去,今日的鬼界阴王城,终于算是迎来了第一次的正面交锋。跟鬼王说的一样,戾火他终是等不及了,按耐不住了,一直攻打不下的阴王城,破不开的结界让戾火的妖魔大军泄了气,那许多被戾火从锁妖殿招揽的妖魔本就不是服从的主,借着混乱,早就离开了不少。
    就连夜叉王也有了褪去之意,鬼王的阴兵在两日前开始了小规模的反击,又是借着那结界的反击,夜叉族损失了不少。
    第37章 三十七
    三十七
    对于鬼王来说,将阴王城的结界守住,消耗戾火的妖魔大军,整顿自己的军队,再进行反击,这是最好的办法。
    就算有了临弦知多余的神力,阵法也不可能坚持太久,鬼王明白,戾火也明白。只是原本北部已经出现了裂痕的结界,在昨日夜里忽然修复了,这让戾火不得不想到,鬼王在耗费灵力修复结界。
    孬种!除了连日里来结界内往外攻击他的妖魔大军之外,鬼王的阴兵能做什么?
    不过被鬼王这么耗下去并不是办法,他已经等不及看着鬼王死在自己手上的模样了,而自己手中的妖魔大军损失并不小,鬼王结着结界打着突袭,而起竟然专门挑着夜叉大军攻击,戾火整个妖魔军队,最惨的便是夜叉族,现下夜叉王已经有了褪去之意。
    这场攻打阴王城的战事,不但攻不下阴王城结界,甚至还损兵折将,这怎么打?
    临弦知被鬼王抱着,站在王城城墙之上,戾火的妖魔大军杀气腾腾,王城内的厉鬼阴兵也不是任由欺负的。妖魔大军只能攻击结界,反而还会被结界之内的阴兵击中,这种等同于自取灭亡的战事,让戾火的妖魔大军很是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宣谷亲自上了战场,这对那些连日来不停攻击结界的战士来说,多少还是起了一些作用。
    寂芜不知何时走了上来,见到那远处笑得阴邪的宣谷,恨的直咬了牙。宣谷在鼓舞士气,那些已经疲软的妖魔大军因此而变得愤慨,达到目的的宣谷看向这边,那嘴角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讨厌。
    寂芜干脆转头看向鬼王,便见鬼王怀里抱着的小老虎,寂芜道:“殿下,请原谅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鬼王头也未回头,寂芜看了片刻鬼王的表情,猛然伸出手,将临弦知尾巴上的小蛇给扯了下来,临弦知跟小蛇都吓了一跳,小蛇才反应过来,正打算张口咬寂芜,寂芜的动作却比他快上了很多,直接捏住了小蛇的三角头。
    小蛇没法张口,寂芜虽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可这感觉并不好受,整个身体都缠到了寂芜的手上。
    临弦知一看自己的小宠物被别人抢了去,还是被一个打算将小蛇煮成蛇羹的家伙,吓得浑身毛都利了起来,冲着寂芜大吼了一声,惊天的虎啸让整个鬼界都晃荡了起来,寂芜甩甩手。小蛇被施了法,尾巴被贴在了寂芜的手腕上,怎么扯都扯不开……
    寂芜可不怕鬼王怀里了小家伙,冲着临弦知挑了下眉毛。临弦知气得够呛,却没能挣开鬼王的手臂,仰头盯着鬼王,鬼王这才转身对寂芜道:“不准伤了这小蛇。”
    “我也就玩玩,自然不会伤他。”寂芜说着便告退了。
    临弦知蹬了几下,想从鬼王身上跳下去,他有点生气的,如果是师父的话,肯定会用佛说、佛曰等等话语,让寂芜将小蛇还给他,鬼王却什么都不说。
    见临弦知挣扎得凶了,鬼王眉头轻皱,弯身将小老虎放到地上,小老虎抖抖身上的毛,给了鬼王一个圆鼓鼓的屁股,扭着准备离开这城墙。
    爹爹之前说,很快将有一场面对面的硬战要打。现在师父跟慕云悠也参与到了其中,反倒是就他一个人――不,是一个神兽,每天被鬼王抱着,养着,养成现在这圆滚滚的,走起路来,肚皮都要碰到地面了。
    临弦知想着,准备吼上一声,吓不跑戾火的妖魔大军,也得将他们吓个半死,小老虎嘴巴还没张开,一声更为狂嚣的虎啸响彻了天际,比起小家伙的声音,刚才的虎啸带着强劲的灵力与霸气,仿似从天而降的巨大压力,冲击席卷整个鬼界。
    临弦知顿觉整个世界都晃动了起来,本就腿短,小肚皮都要贴着地面了,这一晃整个儿摔在地上,跟着晃动的地面滚了好几圈,脑袋撞到石墙上,临弦知忙伸出爪子扣住墙壁,这才没被继续摇晃的大地给摔出去。
    虎啸总算停了下来,摇晃的鬼界渐渐恢复,只是整个鬼界却仿佛还在这混乱之中,临弦知跳上高处,结界之外,那些攻击的妖魔大军似乎受到了狂猛的攻击,放眼望去,想是尸堆一般,那些东西也不知晓是死是活。
    城内却并无异样,只是方才动荡的大地,将城内的阴兵们弄了个东倒西歪,不少厉鬼漂浮在空中,对晃动倒没什么感觉,看着东倒西歪的阴兵,还无法反应这发生了什么事情。
    临弦知回头看向城墙,回头看了看师父所在的十王厅,临弦知那虎脑晃来晃去好几次,这才下定决心,拔腿往城墙上蹦了过去。
    鬼王被逼退到城墙边上,无奈又很是烦躁地抬眼看着面前的家伙:“能否不要每次出场都搞得天翻地覆?”
    那人又往前走了一步,鬼王的背已经磕到了城墙上,身体再次往后仰了些,那人却没打算停下来,直接将整个人贴了上去。面前这人一身雪白的衣物,领口与袖口都有着洁白的绒毛,那张极是好看的脸与临弦知人形一模一样,却是少了些稚气与纯真,多是霸气与嚣张。
    “我喜欢把你的地方搞得天翻地覆,我更喜欢喜欢把你搞得四仰八叉。”
    “你哪里学来的词,先给我滚开。”鬼王伸手推了一下面前的人,可这人比他还高大几分,而事实上,太久未见,他的手推上去之后,便这么也无法移开了。
    那人低头看着鬼王的手,反而更加的靠近,他拉住鬼王的手,将那手拉过头顶,而另一只手,也开始不规矩了起来,边道:“睡了几百年,在梦中时常梦到与你行那苟且之事,每次你都被我弄得乱七八糟,梦里我们住在人界,我每日出门上山打猎之前,你都会抱着我说‘相公,早去早回,我在家里四仰八叉地等着你。’”
    “……”这好色的神兽,鬼王被他这番话弄了个哭笑不得,也懒的追究这家伙在梦中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道:“为何你醒了我却不知晓?”
    “本神兽想给你个惊喜,不想让你知晓我会过来,你自然不可能知晓。”那人不规矩的手已经撩起了鬼王的外衣伸了进去,鬼王稍显冰冷的皮肤让他忍不住地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叹息,埋在鬼王颈项间,深吸了口气,道:“似乎我每次来鬼界,这鬼界都是乱七八糟的。”
    “也不过两次吧,这其中一次还是你端了我王府的事。”鬼王空着的手抓住那人越发不规矩的爪子,低声道:“玉书,你给本王放手,这城墙之上成何体统。”
    “体统是什么我不懂,本神兽只知,沉睡了那么久去不见你去唤醒本神兽,本神兽现下很是生气。”
    “本王看你是饥渴难耐。”
    “无甚差别。”
    鬼王深吸了口气,玉书身上的气息让他整个人都快软了,那抓住玉书的手根本使不出什么力气来,这身后妖魔大军攻击下战火连天的鬼界,此刻却像是已经不存在了一般。
    那只手总算是抬了起来,抚上玉书白色的头发。
    临弦知蹦q上城墙,就见自家鬼王爹爹被一个浑身雪白的家伙逼迫着困在城墙边上,本以为自家爹爹和自家师父已经算是十分高大的了,那人比鬼王还高大了好几分。临弦知怒吼一声,冲了上去……
    鬼王跟玉书听得这一身虎啸,皆是一愣,玉书脸上多是疑惑跟不悦,方才都快亲上了,眼前这家伙却硬是偏开了头,挣开的力气一下子大了不少,不过玉书可不打算放开。
    小家伙也没多想,蹦了过去扑向前,一口便咬住了玉书的小腿。玉书眉头都没动一下,先蹭了机会亲了鬼王一口,这才抬起脚,看着挂在自己小腿上的小老虎,问鬼王:“我知晓你想我想出了相思病,可也犯不着找只小老虎当成我来养吧。”
    玉书说着,甩了甩大腿,看着那小家伙圆滚滚的身材跟着甩来甩去,着实可爱。
    鬼王挣脱开玉书的手,将小家伙抱到怀里,看向玉书:“这是你儿子。”
    玉书豪气地摆摆手,拿手戳了一下临弦知那胀鼓鼓的肚皮:“本神兽怎么可能有儿子,莫要以为本神兽睡晕了头。”
    玉书戳了戳临弦知肚皮,手也没放开,那软软的地方戳起来特别有意思,一边说一边继续往上戳着,最后戳到了临弦知下巴,临弦知张口就是一口,玉书眨了眨眼,费力里抽出自己的手,甩了甩手上的血,有在鬼王身上蹭掉血迹。
    鬼王看着那只手,恨不得也咬上两口,这神兽怎么这么欠扁。临弦知叫了两声,鬼王看向玉书,问道:“你儿子在说什么?”
    “说‘虽然你可能是我爹,但是我有点忍不住想咬你’,真是可爱,跟我一样,我也是,虽然你是我最爱的幽,但我还是忍不住把你搞得‘乱七八糟’、四仰八叉。”
    “闭嘴。”鬼王被气乐了,抬手摸摸玉书的脸,说道:“弦知他与你长得一模一样,不过孩子现在没法幻化出人形,我本想鬼界之事解决之后带他去天帝之山找你,既然你现下来了,那便更好了。”
    “幽,我再次发誓,我绝对不可能有儿子。”
    “你怎么这么笃定你不会有儿子?”
    “那你又为何非要说这孩子是我儿子,我有没有儿子当然最是清楚,你也知晓,我虽身为雄性,但我对母老虎并无兴趣,任何雌性。”
    鬼王笑着踹了他一脚,抱着临弦知带着鬼王离开了城墙,战火连天下,难得的心情好了很多。玉书一边跟在鬼王身边,一边问着些事情,鬼王也懒得理他,到时周围的阴兵鬼怪们时不时地看过来,鬼怪们此刻很想露出一些胜利在望的笑容,只是僵硬的脸部却做不出更多的表情,只能扭动身体来表达这份心情。
    玉书道:“幽,我是不知道你从哪个泥坑里逮了只小老虎来整我,我觉得我必须对你发誓,除了你之外我真没碰过别的人,神也没有,莫说是神,就是虎族的雄虎我也没碰过,绝对不可能有儿子。”
    “这孩子不是从泥坑里逮来的,是从我腹中蹦出来的,算便宜你了,你是要还是不要?”鬼王此刻着实有些哭笑不得,脚下的步子迈得大了些,恨不得离身边这性子古怪的家伙远些。
    玉书还没理顺鬼王话中的意思,听见询问‘要还不是要’当下便道:“要,自然是要的,幽给我的怎么会不要。”
    “……”
    一家三人朝着帝宫走了去,鬼王也不再说话,虽说现下他更想抱着玉书好好看看,但却寻不着空闲来。
    跟在一边的玉书总算是将鬼王的话给理清楚了,猛然伸手将鬼王给拉住,惊讶道:“幽你是雌的?”
    “怎么,若本王说,本王就是个雌的,如何?”
    玉书讪讪地笑了两声,道:“那还真是……太好了,幽就算是雌的本神兽也喜欢。把儿子给我玩玩……”
    “滚边去,什么叫玩?”
    “你不给我,我要如何教他化形?”
    “……”鬼王想将小老虎递过去,小老虎却一个劲地往鬼王怀里钻,爪子连尖锐的指甲都伸出来了,死死地抓紧鬼王的衣服,不肯走,嘴里发出低哼,眼珠子儿一直在躲闪玉书的眼神。
    鬼王道:“你儿子说了什么?”
    玉书道:“说不要我抱,还说本神兽看起来便不靠谱,平白地长了一张如此好看的脸。”
    “哈哈哈哈。”鬼王笑了笑,却很是无奈,只好将小家伙抱着,玉书这话中有几分真他不清楚,估摸着大半只是为了逗他而已。
    玉书来了兴致,这睡了一觉起来,不但如愿地来看到了幽,虽然现下这背景怎么看都实为诡异,但心情却极好,又多了个儿子,还是幽跟他生的,这感觉,用好心情形容完全是不够的。
    玉书问道:“我儿子叫什么名字?”
    “临弦知。”
    “临弦知?”玉书嫌弃地道:“这什么破名字,我这边掐指算算这孩子的生辰八字。”言罢,玉书倒是有模有样的开始掐指了,不过鬼王还真未曾见过掐指算计之人,也没瞧出玉书这动作有何怪异的。
    “好了,便叫玉石吧。”
    “为何要叫玉石?”
    “因为本神兽叫玉书。”
    “那怎么不叫玉笔,玉纸?”鬼王疑惑,听说这人界取名,都极为谨慎,会根据孩子的生辰八字与五行属相来给孩子取名,他是鬼王,虽也不觉得人界那套有意思,但看玉书方才认真的模样,也有了些好奇:“这名字两者之间有何特别的联系?”
    玉书道:“自然是……父子关系。”
    “……”
    “本神兽说的是实话,你作何又生气,幽,你给本神兽站住,信不信本神兽现在就去踹了你那鬼王府,睡了几百年,我也该动动筋骨了。”
    鬼王停下脚步,玉书正打算夸赞他一句‘听话’,鬼王却道:“我知晓你想做什么,但我还是那句话,你不准出手。”
    “本神兽不会惧怕神罚。”
    “本王现下不想跟你吵架。”指不定玉书气上心头又回去睡个几百年的,鬼王道:“你最好听我的,你擅自离开天帝之山,神上许会睁只眼闭只眼,但你若是帮了鬼界,定会受罚。我知晓你不惧怕神罚,但我怕。”
    “……”
    ――
    将玉书跟小家伙带到了帝宫之下,随后鬼帝便决定亲自作战,玉书的到来让他心中燃起了一些热血,他心情很好,好到想要做点什么来让这种心情能够得到些许的平复。
    阴王城的结界很大,妖魔大军虽多,但攻击也并不能完全覆盖住整个结界,总会有地方不曾遭到攻击,而戾火从一开始的打算便是集中灵力攻击,到后来因无甚效果,才让人分散了开来,集中成了几个点。
    鬼王打算亲自带着寂芜与十王中的另外两位,袭击夜叉族。这几日一直这样时而地对攻击结界的妖魔大军进行着突然的袭击,戾火的妖魔大军损失相当惨重,戾火怕是早就按耐不住了,那日却只让宣谷出来。
    鬼王倒是想看看,戾火这家伙,能跟他耗多久。
    十王厅内,现下有着不少的人,玉书此刻坐在鬼王的高位上,不过他那坐姿歪歪斜斜。平日里鬼王可是坐得端端正正的。
    殿上几人也都认识玉书,倒也不觉得此刻他这做法有何不妥,自然地与玉书说起了之前镇压的事情,以及前不久丰山动荡时,鬼王才得以锁妖殿出来的事。
    以及那躺在作为边地毯上的小老虎的事……
    玉书一言不发地听着,那脸上也看不出想了些什么,无法参与,这让他浑身不舒服,只能看着自己最是喜爱的人在外面作战,这感觉并不好,在认识幽以前,他定然是不会去理会那所谓的神罚,但现下他却不得不考虑其中的事情。
    作为神兽,他自然很容易地感觉到了幽身上那并不稳定的灵力,那家伙的伤的确很重,灵力也大为耗损。不过玉书也不想太担心。幽是即将继位鬼帝之人,若是这点事情都无法办好,那也是他自己的劫数。
    临弦知还是虎形,虽然他这个忽然冒出来的亲爹教了他一点东西,但他现下还是不会化形,他懒洋洋地躺在地上,看着坐在高位的玉书,纠结着自家这亲爹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可感觉怎么就差别那么大,不得不说,有着这一张脸的亲爹,眉头紧锁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帅得不行,虽说没有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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