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泽西站了一会,他发现那个女人似乎是在颤抖的。这样细微的动作是逃不开他的眼睛的,她是在害怕,甚至是极度的害怕,即使害怕,她还是躺在地面上不动,只是等着他。这是一个赌博,如果她赌赢了,那么他就会救了她。如果她赌输了,那么她也许就是死路一条。
    三四个人冲到安泽西的面前,他们眼睛都盯着地面上的人。
    “先生,可以让开吗?”带头的人比较有礼貌,他很是淡定地对安泽西说道。总体来说,这个男人是一个比较有教养的人,不像是一般的市井流氓。
    安泽西蹙眉看了一会,他想了想,“我是可以让开,但是如果我让开了的话似乎也太听你们的话了。我这个人,一向很讨厌别人叫我做什么。站在这条路上,我想让开就让开,不想让开,你们也不能将我如何。”
    这话说的很是霸气,让人有点不敢拿他怎么样。跟来的几个人顿时有几分胆怯,他们都知道这个地方是很多达官贵人养老的地方。就算是今天忽然遇见了台北市长都不会觉得惊讶,毕竟这里确实是人间天堂。
    “先生,如果我说错了什么话,对这个我表示万分的歉意。只是我们必须带小姐回去,她现在身体不好,而且有点眼盲,希望您能够谅解。”如果带不回去人,到时候先生会生气。
    安泽西站在几个人的面前,他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地面上的女人。那个女人的手还在颤抖,即使看不见她的脸孔,他也明白她此刻是需要帮助的。一个眼盲的人不会四处乱跑,而这个女人惊慌地撞上来,显然是想要寻求帮助。
    此刻安泽西真的是不应该多管闲事,人家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只是地面上的女人真的很是瘦弱,如果见死不救,到时候放歌可能会生气的吧!
    “你们想要带人家回去,也要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跟你们回去。”安泽西故意为难他们,一副就是不想离开的样子。
    眼前的几个人顿时有点惊讶,这个一头银发的男人真的很令人在意。
    “小姐,请你跟我们回去,主人还在等你。”男人有点为难,但还是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
    地面上的女人动了一下,既然人家都已经识破了,她只好爬了起来。不过她还真的没有见到这么绝情的男人,竟然直接将她丢在地面上,好像她是一个多大的麻烦。
    眼前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如同是蒙了一层雾,叶安凉根本就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她缓缓地站了起来,只是觉得眼前似乎有一道更加雪白的人,她的世界里只有黑白两色。现在,她明白自己似乎只能呆在这个男人的身边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你们回去告诉他,我已经死了。”叶安凉空洞的眼神看着前方,很是清冷地说道。
    “看来她是死都不愿意跟你们回去,你们还是走吧!”安泽西站在一边,眼前的女人睫毛长长,眼睛如琉璃,只是那双应该很生动的眼睛是盲的,根本就看不见。面对这样的女人,他还真的不能将人直接交给他们。
    “小姐。”追来的几个人显然有点郁闷,明明说出来透气,谁知道会变成这样的情况。现在以叶安凉的情况来说,真的不适宜这么奔波出来。现在的她,需要更好的治疗。
    “小姐,你的眼疾还需要医生治疗,请你不要这么为难我们。如果你没有回去,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如何跟主人交代。”几个人都很是害怕,尤其是此刻,叶安凉的眼睛是看不见的。
    “你回去告诉他,不要再骗我了,我的眼睛是完全的瞎了。最后的日子,我想一个人是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叶安凉无意识地摸摸自己的眼睛,这双眼睛她心里明白,已经是没有用了。随着光亮一天天的减少,她就已经明白自己的眼睛是彻底的失明了。这双眼睛似乎就是生命的烛光,光明一天天的暗淡,而她的身体也在一天天的衰竭。直到她看不见一点光线的那一刻,就是她的生命走到尽头的那一天吧!直到最后,她只是想要找一个风水好的地方,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死神光临。这一生,虽然没有多长,但是她已经觉得过的太累了。
    爱情也好,家庭也好,她的孩子也好,所有的所有的一切,她想要安安静静的走。走的时候至少听不见他们的哭声,这样的话她会走的安安静静,没有一丝牵挂和不舍,还有更多的遗憾。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她想看看他璀璨的眼睛,想要看看孩子明媚的笑脸。只是这一切似乎都是奢望,这双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
    “小姐……”后面的话男人说不出来,因为他们都知道所有的名医都请来了,还是无法拯救叶安凉的生命。她的生命在一天天的衰竭,也在一天天的消散,因为主人的脸上越发的阴冷,一日日的难看起来了。只是想要带她到一个美如天堂的地方,谁知道她竟然会逃了出来。
    安泽西大概明白了,这个女人的似乎就要死了。死的最后,她想要的只是自由。男人的爱有时候就是枷锁,有些时候就是一头热,女人的心真的还是要用心体会才对。
    “人都不愿意跟你们走,你们回去吧!”
    带头的人有点为难,这个时候就算是强硬的手段,也要将人带走。几个人眼神交接了一下,四个人一起围攻了上来。
    只是结果可想而知,安泽西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将人打到在地面上。
    当一切都结束以后,他拍拍身上的尘土,这衣服才穿上,要是弄脏了到时候肯定会被说。
    “那个,谢谢你。”叶安凉站在安泽西的面前,她看不见眼前的任何人,只是觉得一团光很亮。
    “救你不是我自己愿意,只是因为我妻子不希望我冷血而已。”安泽西自嘲地一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也开始多管闲事了。要是平常,就算是别人死在他的面前,他都不会眨眼的。只是这次,他竟然救了这个女人。
    叶安凉站在原地,唇上有一抹真挚的笑,“那你一定很爱你的妻子。”
    这句话令安泽西脸上的冰冷顿时消散了很多,自然是爱很多的。
    “我要回去了,你自己自求多福。”安泽西完全没有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想法。他转身就想走,完全不理会一边眼睛都盲了的人。
    “等等……”叶安凉看不见路,她只能朝着安泽西伸出手。只是她的手还没有靠近安泽西,就被人躲了过去。
    “我们没有瓜葛,人我都帮你收拾完了,你要是想要逃走就趁现在。”安泽西有点烦躁,他真的不想理会这样的事情。
    叶安凉愣了,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冷淡。她是想要自己逃走,只是她真的没有办法走,她的眼睛看不见。要是这样没有目的的逃走,一定会被抓回去的。她已经不想再听到他痛苦的声音,也不想要摸到他眼角的湿润了。死是一个很短的过程,但是绝望却要经历很长时间。如果要他日日绝望下去,她宁愿自己一个人就这么走了。
    就算是死,她也想要寻找一个比较美丽的地方。有鲜花,有翠草,有鸟鸣,还有阳光。最好是一个阳光充足的正午,因为正午的阳光最为强烈,那样的话她就不会觉得冷。不冷的话,她一定可以温温暖暖地离开这个世界。
    站在原地的叶安凉是无助的,她什么都看不见。她想要开口求人,但是心中的自尊令她说不出来。她很少求人,或者说内心不愿意求人。
    就在叶安凉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身边忽然有一阵很温暖的香味,有点牛奶的香甜,还有一点花的香味。
    “安泽西,你在做什么?”一阵暖风吹过,令人觉得很是舒服。叶安凉回头,看不见人,只是能够感受到微风一样的味道。很是令人舒畅,甚至暖意融融。
    安泽西的头皮发麻,他回头发现是唐放歌,顿时心中觉得一阵郁闷。这个事情跟他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何又找到他了。
    “放歌,这个事情真的不是因为我……”安泽西有点郁结,看看地面上躺着的人,他觉得自己真的不是有意要找事情的。还有这个女人,完全都是无妄之灾啊!
    唐放歌如同疾风一样的走过来,她远远就看见了这个女人似乎想要向安泽西求救。地面上的人,还有现在的情况,她大致也能知道是有点事情的。
    眼前的女人真的很漂亮,即使只是站在也给人一种名门闺秀的端庄,只是那双眼睛似乎完全没有焦距。只是朝着她的方向看了看,完全看不见她的人。原来是盲的,这一点令她很是惋惜。这么漂亮的女人,要是能看见世界该是怎么样的光辉。
    “我没说跟你有关系,你等会再说话吧!”唐放歌没有理会安泽西,看到这个情况她就能猜测出一些。
    安泽西这样的人绝对是不愿意帮人帮到底的,现在估计人家求他,他都会懒得回头看一眼。
    “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唐放歌轻柔地问道,她伸出手放在叶安凉的手上,手顿时有点僵硬。好冷的手,有人的手会在春暖花开的时候这么冰凉吗?除了死人的手,她真的没有摸过这么冰冷的手。
    叶安凉只是习惯性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即使她看不见眼前的人,也至少能够知道眼前的人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她的声音温暖的很,还有她的手也是那么的暖和。
    “我,我……”求别人收留自己的,这句话叶安凉如何都说不出口。她只是盯着唐放歌的脸看,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如果没有家可以回,可以跟我们一起。”唐放歌完全没有一点介意,直接要将人带回家。
    安泽西在一边看了一眼唐放歌,他就知道她会多管闲事,只是现在他拿她没有办法。她都说要收留
    了,他还能说什么。
    “谢谢。”叶安凉心中一阵悸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遇见好人。自从眼睛看不见以后,她就更加的谨慎了。人是好是坏,空气似乎都会告诉她。不怀好意的人,还是真心温暖的人,她都可以分辨出一些来。
    唐放歌淡淡地一笑道:“你衣衫都破了,跟我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吧!”拉着叶安凉的手,唐放歌很是热情地将人往家里带。
    安泽西还能说什么,只能跟在唐放歌的身后。她都说带人回去,他什么都不能说了。
    回到家中,唐放歌将两盒布丁拿了出来。她很是谄媚地将一颗布丁送到安泽西的嘴巴里,脸上的笑容显然也有几分热情的过头了。
    安泽西不情愿地张口吃了一个布丁,“想要讨好我,晚了。”
    “觉得味道不错吧?”唐放歌眼睛眯成一条线,知道安泽西心中一定有点不爽,所以她就先下手为强了。
    吃了两口,安泽西觉得味道不错,是唐放歌自己做的。他嘴巴张开,唐放歌立刻明白地又送进去一个给安泽西吃。
    “问道是不错,不过我觉得你的话就更加的美味了。”看看身边的人,安泽西笑的有点阴谋。
    唐放歌主动吻住安泽西的唇,布丁的香甜在两人的唇齿见融化开。这一个吻,比较浓烈,而安泽西也比较凶猛。就差一点,就要将唐放歌直接推到了。
    想要继续也是不可能的,因为浴室里面有人。不是两人的世界做什么都有点碍手碍脚的,安泽西不满地皱皱眉。
    “别生气,以后补偿你,可以把!”唐放歌拉着安泽西的手,很是讨好。
    安泽西没有什么可说的,唐放歌这样的体质是改变不了了。总是有人追上来,他也没有法子。
    “晚上就补偿我。”他在唐放歌的唇上重重的印下一个吻,这才有点不乐意地去吃他的布丁。
    “人家一个人总是可怜的,我们就算是做好人收留人家几天。”唐放歌很是热心,觉得有困难的时候最想要的就是帮助了。
    安泽西没有理会她,只是吃着布丁。那个女人的情况似乎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听她的意思不是要活着,而是想要找个地方去死。要是知道人家是找地方死,估计唐放歌又要开始劝说,甚至是不愿意了。
    看看身边的女人热情地准备衣服,甚至还将布丁分出一半留给那个女人,他心头就有点无奈。救人,她似乎总是有这样的热情。
    洗个澡也摔了一跤,没有人在自己的身边,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坐在地面上,叶安凉全身颤抖着。这样无能的自己,没有了双眼,没有了别人在自己的身边,一切都无法自理。她活着还有什么用,想到自己的无助,叶安凉的泪水无法自制地流了出来。
    门咯吱一声开了,唐放歌叹口气,果然如同她想的。
    “对不起,我忘记了。”将门碰的一声关上,唐放歌将浴池里的水放热。然后才扶起叶安凉,她搀扶着她,告诉她如何浴池的位置。
    叶安凉只能窘红了脸进了浴池,她冰冷的身体似乎融化了一点。
    “我来帮你吧!”唐放歌拿起一边的沐浴乳,弄出一点擦在叶安凉的身上。
    “我,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来。”叶安凉一向都不习惯叫别人帮助自己,她伸手想要自己来洗澡,但是手却落空了。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自己依旧还是一个眼盲的人。
    唐放歌叹口气道:“如果是自己不能就要学会叫别人帮助自己,如果总是自己一个人勉强,你会越加的沮丧的。需要帮助的时候一定要说,不能这样。”
    “谢谢。”叶安凉低着头,任由唐放歌帮她洗澡,她的手划过她的肌肤很是温暖。这样的温暖令她想到郑煦央,要是他的手一定会总不经意地引火上身。只是他的温暖她很喜欢,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这样的她,只会叫所有的人痛苦。
    “你真是一个温暖的人。”过了好一会,叶安凉才发出一点声音。这点声音是羡慕的,甚至是有点自嘲的。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冰冷,冷的如同是冰。
    “你也是一个温暖的人。”唐放歌淡淡地笑了,她觉得眼前的女人令人觉得心痛。有点倔强,还有点逞强,同时还有一股与生俱来的自尊。这样的女人,总不会给人一种太冷的感觉。
    叶安凉双手相互搓了一下,“你说错了,我一点都不温暖,即使到了炎夏也都是这么样的冷。”
    “我说的不是你的体温,而是你的人。”
    “没……”这些话令也安凉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她温暖。在家中,大家都说她是冷血的。妹妹说她冷血无情,连自己的妹夫都放过。弟弟说她自私,自私到不愿意帮助她。就连母亲也是这样说她,说她一生都是冷血的,冷血到令人厌恶的程度。她已经是这样的人了,明明就是这样的人了,可是心里还会痛。
    “好了,已经可以了,我帮你把身上的水擦干净。”拿来一条干净的浴巾,唐放歌裹住叶安凉的身体。她的发丝上还有一些水点,她伸手摸着她的发丝,觉得真的是漂亮。乌黑亮丽的,真的是如同最美丽的绸缎。
    洗了澡,帮着叶安凉把衣服穿上。两人这才缓缓地出了浴室,安泽西见叶安凉似乎好一点了,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唐放歌。那个女人,还真是容易与人打成一片。
    到了晚上,安泽西才察觉到自己又悲剧了。唐放歌说叶安凉是女人,所以跟她睡床,而他则是悲催地被赶去睡地板。
    看着关上的门,安泽西郁闷的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明明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他就是偏偏的要管闲事,现在自己到是成了地板上的寄住者了。
    唐放歌跟叶安凉睡在一起,她顿时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靠近眼前的人。她的体温太冷了,冻的她哆嗦了好久,冻的实在都受不住了。
    什能来我。“很冷,你不要贴着我睡,要不然会感冒的。”叶安凉话语中有几分讥诮,这样的体温只有男人的体温才能捂热一点点。即使如此冷,也只有郑煦央会夜夜抱着她睡上一会。没有一点用,其他的人靠近自己就会感染上寒气。
    “为何你的体温会这么冷,觉得有点不太正常。”唐放歌总觉得有点怪异,眼睛看不见,身体如此冰冷,真的不像是一般人的会有的。
    叶安凉看不见眼前的人,她只是睁开没有神的眼睛看着头顶道:“我天生就是这样的体质,据说不会好了。”
    这个话一定是谎话,没有人的体温会低成这个样子。从叶安凉的眼中虽然看不到任何情绪,但是她的脸上还是有一点遗憾。唐放歌想要问但是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她的样子令她不敢问。她真的太脆弱了,脆弱的有点令她问不出口了。
    一个晚上,唐放歌没有睡着,叶安凉同样没有睡着。她们都冷,一个是被冻的,另一个则是本身就冷的睡不着了。
    到了天亮的时候,唐放歌觉得温度似乎好了一点,她才要入睡,却忽然发现身边的人似乎没有了呼吸。
    “安泽西,泽西……”唐放歌一声大呼,吓得安泽西只穿着一条裤裤就冲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看着唐放歌惊吓到的样子,眼中的担忧立刻松了一下,不过看到一边的人时,他顿时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她,她,她似乎没有呼吸了。”看看身边的人,唐放歌真的有点吓到了。她伸手去摸叶安凉的胸口,呼吸是有的,不过很是微弱,这个时候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安泽西真的被她吓坏了,他上前看了看叶安凉的情况。
    “这么冷,你就这样睡了一个晚上。”摸到冰冷的人,安泽西火大地看着唐放歌。这样冰冷的温度,几乎算是要到零度了,她竟然就这样睡在一边一个晚上。
    唐放歌有点弱弱地点头道:“我觉得她的身体真的很冷,所以就……”后面的话她是没有说出口,因为她只不过是好心,不想要看见身边的人冻死,所以就自作主张地跟着叶安凉睡了一个晚上。sryp。
    安泽西将唐放歌抱了过来,他已经可以察觉到唐放歌身上的温度真是冷的够呛。这样的夜晚别说是女人了,就算是男人睡上一个晚上也会痛苦的很。
    “她没事吗?”看着一边的人,唐放歌很是担心。刚才她真的没有看见她的呼吸,但是现在倒是看见了。
    看看床上的人,安泽西点头道:“没有事情,她本身的温度就比较低。到了这样的黎明,估计心脏跳动缓慢,血液流动也比较慢,所以就会出现这样的假死状态。这样的人,你不能靠近了,要不然也会冻死的。”
    “假死?”这个还是唐放歌第一次听说,她真的想不到床上的女人竟然是处在假死的状态。
    安泽西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去,这个女人出现假死的状态说明心脏已经是到了极点了。如果再继续下去,也许不出两三天,她就会真的死掉。
    抱着唐放歌出了卧室,安泽西抱着唐放歌,她的体温很低。显然是刚才那种温度下受到了感染,现在他抱着她好一会,她才缓缓地缓过神了。
    “真的好冷。”唐放歌瑟缩了一下,朝安泽西的怀中缩了缩。、
    “你还知道冷,要是你知道冷就应该早点过来。那样的人,就算是你想要做什么也是徒劳无功。”
    “什么意思?”唐放歌眼睛明亮地看着安泽西,难道他知道什么。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说那个人你最好不要靠近。”安泽西心中有一个想法,如果真的是他猜想到的,那个女人也许真的没有几天好活了。
    “我总觉得你似乎知道什么?”唐放歌看着安泽西不放,就是想要他说一下。
    安泽西不愿意说,唐放歌就伸手去挠他,两人闹了一会,门外忽然有脚步声。安泽西立刻停了下来,他将唐放歌藏到身后。
    “不要动,就躲在沙发后面不要出来。”安泽西穿了一条长裤,小心翼翼地开门。这个时候来到他家里的,一定不是一般的人。
    敲门声传来,安泽西蹙眉,还知道敲门,到底是什么人。听那个脚步声,不是什么大叔大婶之类的人。
    安泽西过去开门,打开门的瞬间,他眉头蹙了蹙。眼前的人他并不认识,但是至少知道一点,不是一个平常的人。那双眼睛冷冽的很,脸上的表情有一种肃杀。不过更多的是一种忧愁,还有焦急不安。
    “你是谁?”安泽西看着眼前的人,很是不客气地问道。他的身体处在警戒状态,如果说这个人要动手,他一定不会客气的。
    郑煦央几乎是一夜没有睡觉,才终于打听到这个地方。他万万没有想到tang集团的总裁会住在这里,难怪几个人随便的就被人打发掉了。
    “我来找人。”
    “你在找谁,我这里并没有你要找的人。”安泽西显然是不太合作,他一点也没有兴趣听郑煦央说什么,毕竟打断他睡觉的人都不是好人。
    “安泽西,tang集团的总裁,我是知道你才来找你的,如果我不知道你,我不会轻易地上来找人。我只想要找凉凉,我的女人。”两人是势均力敌,都是人中龙凤,自然是不相上下。彼此之间交流自然也会要有多坦诚就要有多坦诚,否则根本就不可能占到便宜。
    安泽西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你还敢来我家里扰人清眠。”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在白日以后来找你,但是我实在不能等了。凉凉在里面,是吗?”郑煦央是焦急不安的,从上次失去叶安凉的踪迹以后,他就一直都在找他。再后来,他听说人在蔷薇小镇,他又迅速地奔了过来。只是在蔷薇小镇他没有见到叶安凉,如果不是见到几个苏炎的人,他还真的以为叶安凉不在。后来他听那几个人再说叶安凉的事情,他才明白叶安凉似乎又失踪了。白发是头发,这样的人他只能想到一个人,那就是蔷薇小镇的幕后当家。
    没有迟疑,他就迅速地赶来了。
    “死了。”安泽西很是没有心没有肺地来了一句,只是一句话,他就发现眼前的男人差点没有站稳。看来只是一句话就可以处死一个如山一样的男人,为了情,男人似乎也不见得有多幸福。
    “进入假死状态,进来吧!”安泽西又加了一句,想到当年自己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似乎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他的女人当时几乎是差点死了,他的女人不过是假死状态。能不能活,这个谁也说不准了。
    郑煦央几乎是如电光火石一样冲了进去,他到了卧室,才发现叶安凉真的是已经没有了呼吸了。
    只是一刻钟,他觉得世界似乎都已经颠倒了。明明没有深爱过,明明一直都不敢多爱一点,可是心还是痛的几乎要撕裂了一样的难受。
    他颤抖着双手抱着叶安凉冰冷的身体,那样的僵冷,他日日夜夜都抱着她,希望能够让她的身体暖和一点,但是她似乎从来都没有暖和过。每次欢0爱过后,她总是喜欢窝在他的怀中,即使他的怀中还有点湿冷,她也总是喜欢贴着他睡觉。
    “凉凉,安凉……”郑煦央叫了一声,一双眼睛幽幽的似乎没有了生气。
    “只是假死,不过继续下去谁也不知道能够撑几天。”安泽西站在一边,稍微提醒了一句。0
    郑煦央抱起叶安凉的身体,她一点动静都没有,寒冷只是比以前更加慎了几分。
    “泽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唐放歌走到安泽西的身边,伸手掐了一下。他整个人总是这样的坏,说话总是说一半。
    安泽西皱眉,有点不满道:“也不是知道什么,只是以前遇见过这样的一个睡美人。那个女人貌似也是这样的体质,而且一睡就是十年都没有醒过来。至于后来是醒了没有,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说,不是因为体质的问题,而是因为中了蛊虫。”
    “什么蛊虫?”唐放歌很是不解地看着安泽西,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情。
    安泽西见郑煦央也怔怔地看着自己,他才道:“就是一种寒毒很深的蛊虫,不过我觉得有点奇怪的是着个女人才二十多吧。我认识的那个人可是一个老太太,据说这样的蛊虫发作的话至少是三十五岁以后,不过她貌似有点早了。就算是从出生开始下蛊,也要过三十五年才能完成蛊毒。”
    “诶,是不是有什么催生长的东西?”唐放歌知道眼前的男人已经陷入了一种深痛中,所以她好心地代替他问了出来。
    “如果是长长服用一种热性的人参的话,貌似会……”既然唐放歌都愿意帮忙了,他也只好没有保留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人参吗?”郑煦央喃喃地低语,他抱紧怀中的唐放歌,眼中痛一层层的加重。没有说话,郑煦央抱着唐放歌出了门。
    迎着朝阳,看着怀里熟睡的女人,郑煦央喃喃自语道:“安凉,你总是做好人,现在你得到的是什么呢?你爱母亲,总是一切都为了她,可是她才是给你下蛊的,你知道吗?你为了弟弟妹妹,只是他们终究还是将你当成祸害。他们送来的人参汤,你总是高兴的喝着,却不知道他们都要送你下地狱。就连我的妻子,她也要这样害你。你到底做错了什么,如果这样做还是落个一死的下场,你到了什么地方,我都会陪你去。这一次,我不会叫你冷到,也不叫人再害你了。可好?”
    沉睡中的人没有回答郑煦央的话,冰凉的小脸上似乎有一点瑟缩,她很冷。
    “安凉,你说可好,去一个没有人再害你的地方,可好?”久久的没有人回答,只是空气中还有一股霜冷没有散去。
    站在门前,唐放歌的手不由的握住安泽西的手。
    “你说,他们会在一起吗?”看到那个男人眼中的痛,似乎痛到已经没有了直觉,她不忍心地抬头问道。
    安泽西抱住唐放歌的腰,“也许会把!”
    不管是活着,还是说已经死去,他们都会在一起。就如同他一样,如果沉睡,就陪着她。如果说死,就跟着她一起,不管是生还是死,永远地陪着她一起。他们自然是会在一起的,他当时就是那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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