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章 老祖……受伤了？
黑色雾气仿若活了过来，环绕在来人身周。
像是一条条黑色的蛇，想要将他吞吃殆尽。
来人却丝毫没有慌张，他神态自若地行走在那些黑色雾气中。
“叮叮——叮叮——”
随着他的走动，禅杖上的铁环一直作响。
而铁环每响一声，周边的黑色雾气就消散一分。
他就这样安然无恙地走到了顾白跟前。
两人四目相对间，雾气已经变得很稀薄。
在雾气里面喊打喊杀, 红着眼睛的人也变得正常了许多。
顾白看着眼前的人，很不满意他的突然出现。
若不是这人，那些人早已没了活命的机会。
他眯起眼睛，面露不悦:“老秃驴，要想活的久，有些事还是少管为妙。”
“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们既然遇见了我，便说明他们的命不该绝, 还望施主高抬贵手, 饶他们一命。”
来人说话间，身上不时散发出金色的佛光，看样子应当是一名佛修。
佛修讲究功德，他救下这些人，也算是为自己积攒了功德。
连祁看了那人一眼，也跟着劝了一句：“你打不过他，收手吧……”
顾白闻言，回过头狠狠的瞪了连祁一眼，他说道：“这世界上我打不过的人还没有出生！”
“呵，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满口仁义道德，其实都是一群伪善小人！”
“反正我们魔族天性嗜杀，那我今日就偏要杀一个给你们看看！”
他的嘴角噙着冷笑。
脸上浮现出一丝邪气。
双眼逐渐泛红，涌现出嗜血的杀意。
他的翅膀猛地展开，混沌的黑色雾气铺天盖地而来。
将连祈和那拿着禅杖的佛修都淹没了。
整个山头一片漆黑，除了那辆马车还保持着原本的颜色。
黑色雾气绕过了它，没有沾染一丝一毫。
“施主, 你并非大奸大恶之徒，既然还有一份善心，何不将这善心……”
那佛修的话还未说完，顾白就暴喝道:“你这个秃驴，给我住嘴！”
“我想杀的人便杀！想留的人便留！轮不到你们在这儿指手画脚！”
“还有，我魔族之人生性本恶，别在这儿跟我提什么善心！”
黑色雾气愈发浓郁，顾白几乎暴走。
他的脸上和身上开始有黑色魔纹攀爬。
一旦黑色魔纹长满了他的整个身体，那他就将彻底沦为杀人机器。
“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望你好自为之。”
佛修知道再跟顾白讲道理，他也不会听，索性不再讲道理。
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手腕处还带着一长串佛珠。
他的口中开始念出晦涩难懂的经文。
“呵，老秃驴，你又搞什么鬼，别白费力气了……”
顾白张开双翼，飞在半空中，君高临下地看着那佛修。
他正想再好好嘲讽佛修一番，就见佛修念诵的那些经文竟化作了无数金色字符纷飞在佛修身旁。
随着他念诵经文的速度越来越快，那些金色字符也越来越多。
紧接着，佛修拿着禅杖往地上重重一杵。
那些金色字符仿若得了命令，朝四面八方纷飞而去。
它们落在黑色的雾气里，将那些雾气猛地打散。
这些黑色雾气全是顾白的魔气，是他的力量源泉。
他没有想到眼前的佛修会有这么大本事，只一招就将他的魔气打散了。
等他意识到不对劲，想要将魔气收回体内的时候，魔气已经被金色的经文消灭了小半。
不仅如此，那些金色经文似乎在魔气中留下了些许禁制，让顾白收回魔气后，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
攀爬到他脸上的魔纹，像是遇到了克星，瞬间褪去。
顾白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魔气十分混乱，根本不听使唤。
他缓缓落到地面上，身后的翅膀倏地化为一阵黑烟消散了。
“你这个老秃驴倒真有几分本事。”
他冷笑一声，忍着体内胡乱窜动的魔气，绝对不允许自己显露一丝颓势。
但他的情况，佛修心中有数。
他拿着禅杖，一脸慈善地说道：“施主，你输了，收手吧。”
“哼，我没输，你看看你身后的那些人，他们已经完全被心魔控制，马上就要彻底沦为魔物了！”
“他们曾经可都是活生生的人，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对付他们！”
顾白大笑起来，笑声传进那些心志不坚的人的耳朵里，更让他们魔性大发。
这些人修为低，心志不坚，极容易被顾白控制，人数占了在场修士的大半。
就算那佛修有本事，对付这些人也会颇费一番功夫。
“施主，莫要一错再错了。”
佛修的眼神变得凌厉，他将禅杖往地上一杵，便有无数金光四射而去。
那些金光将周围还残留着的魔气彻底清除。
至于那些被心魔控制的人，他们仍红着眼睛朝佛修袭击而来。
佛修不紧不慢地将自己手中的那串佛珠往天上一掷，就见无数佛珠虚影飞向了那些红眼睛的人。
佛珠虚影自他们的头顶落入。
他们脸上神情立时变得狰狞又可怖。
在佛珠虚影不断出现不断落入那些人头顶时，那位佛修像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将目光从顾白的身上移到了依靠长剑才能站立的连祈身上。
“你明明没有心魔，但你体内为什么会有他的魔气……”
佛修拿起一旁的禅杖，缓步走到连祈面前。
下一刻，在顾白和连祈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佛修将禅杖狠狠地打向了连祈的丹田处。
在那里，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正盘旋着一缕一缕的黑气。
那些黑气和先前的冰蓝色光点纠缠在一起，在连祈的丹田中横冲直撞。
而那禅杖之上的金色光芒在进入练气丹田之后，快速清剿着那些黑气。
冰蓝色光点没了黑气的束缚，也因连祈的灵气消耗殆尽，而没有了灵气束缚，变得更加活跃。
它们在连祈的丹田内上蹿下跳，恨不得立即破了他的丹田。
这时候，正巧顾苒吸收完了属于九霄造化果的能量，走出了马车。
在走出马车的刹那间，她看到那佛修手持禅杖，狠狠地打在了连祈的丹田处。
“住手！”
顾苒心中焦灼，体内灵气自动运转，一步跨出就来到了佛修面前。
这时候，佛修正握着禅杖想要打第二次。
她没有丝毫犹豫，果断用手紧紧握住了那柄禅杖。
可她的修为和面前的佛修相比，实在相差太多，即使她用尽全身灵力，都无法阻止禅杖的攻势。
那禅杖在一点一点地向前攻向连祈的丹田处。
“老祖，你快走！”
顾苒拼命拦截着那柄禅杖，并微微侧头朝连祈喊了一句。
她知道连老祖都敌不过佛修，那自己更不是佛修的对手。
但以老祖的修为，只要自己能够拖延这几秒钟，他就一定能够逃开。
但她没有想到，老祖并没有动。
相反，他还对她说：“顾苒，放手。”他的声音虚弱极了，是顾苒从来没有听过，也没有想过的虚弱。
“老祖，你说什么？”
顾苒不敢相信老祖会让自己放弃，心神当即一慌。
也正是因为她的慌神，让佛修抓住了机会。
他将禅杖朝前一伸，那柄金灿灿禅杖便瞬间打在了连祈的丹田处。
这次，金光将连祈丹田内的所有黑气全部消除干净，并将那些作乱的蓝色光点全部赶到了丹田某处，彻底束缚住了它们。
连祈的坚持到了极限，他苍白着脸，手再也握不住旁边的长剑。
他的身子因为禅杖的攻势，迅速朝后倒去。
“老祖！”
顾苒一惊，忙松开禅杖，扶住了要倒在地上的连祈。
“你们佛家之人平时就是这样滥杀无辜的吗？！”
她抬起头，朝那佛修大喊着。
她的眼睛因为愤怒而逐渐充血。
佛修却朝顾苒举起了禅杖：“你的身上为什么也有魔气……而且还是……”
他的话说了一半，禅杖悬在空中还未落下时，顾白及时冲了过来。
“老秃驴，她不是你能动的！”
顾白站在顾苒和连祈的身前，朝佛修猛地打出了一道黑色的魔气。
那些魔气似乎快要化为实质，浓稠地如同液体，叫人挥散不去。
趁着佛修被魔气纠缠，顾白没有犹豫，立即催生出双翅，一手提一个将连祈和顾苒带离了这处山谷。
顾白带着他们两个一直往雷灵派的方位飞去。
飞到半途中时，他微微蹙眉，紧接着，随便选了个小村子降落了下来。
在他提着顾苒和连祈降到地面的那一刻，他的翅膀瞬间消散了。
他周身一直环绕着的黑色魔气也罕见的被他全部收回了体内。
顾苒穿越到修仙界虽然已有三年，但她一直待在雷灵派混吃混喝，所以对整个修仙界并不太熟悉。
对于顾白这种反常的行为就更加不清楚了。
毕竟顾白还好好的站在这里，而连祈却是彻底陷入了昏迷。
顾苒跪坐在地上，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连祈，心中很是自责。
“老祖……你怎么了，你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老祖，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是不是就不会来云玑阁，也就不会受伤……”
“都是因为我……是我害你受的伤，是我……”
她的眼眶通红，手指蜷在一起，手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
“老祖你可是天启大陆第一人，一定从来没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都是我害了你……”
没了提心吊胆的战斗，悲伤一下子涌了上来。
此刻，就算是碰连祈一下，顾苒都担心他会因此消失。
同他相处的那些日子冷不丁地全自脑海中浮现，顾苒恍惚中发觉，连祈的外表虽然冷冰冰的，但他的心却是热的。
“他……并不是为了你。”
一旁的顾白本不想理会，但他看着顾苒为了连祈那样伤心，他还是没忍住，选择开口打断了顾苒的自责。
“在你们到达若澜城的当天，他去找过云玑阁阁主，他去找云玑阁阁主”讨要另外一颗九霄造化果了，而云玑阁阁主则给了他一颗九霄造化果炼制而成的丹药。”
“所以，就算没有你，他也要来这里寻找九霄造化果。”
“而你，只是他顺手带着的门派弟子而已，你不用为他这么伤心。”
顾白冷着脸，看向了远处炊烟。
似乎是觉得眼前这一幕尤为碍眼。
“可……老祖怎么回需要九霄造化果呢？”
听到顾白的话，顾苒愣了愣。
她的一双眼睛通红发肿。
顾白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发觉周边的灵气突然活跃起来。
随后，这些灵气将躺在地上的连祈猛地包裹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顾苒大惊，刚伸出手去，就被狂乱的灵气掀去了一旁。
幸好旁边的顾白眼疾手快，迅速上前将顾苒扶住了。
同时，包裹着连祈的灵气，被里面的人快速吸收。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灵气就被吸收殆尽。
露出了里面躺着的……连祈？
看到躺在地上的人的那一刻，顾白和顾苒的脸上都浮现出了犹疑的神情。
“这，这是怎么回事？”
顾苒凑近了去看，满脸惊讶。
躺在地上的连祈竟然缩小了几圈，变成了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孩童！
属于连祈的宽大青衣覆在他身上，更显得小孩子的身体单薄。
顾白眯着眼睛盯了一会儿后，才沉声说道：“是他受了重伤，他吃了那颗可能有副作用的丹药。”
随后，他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一幅恍然大悟的神情：“怪不得……怪不得他今天这么不对劲，区区几个门派老怪物都对付不了……原来是这样……”
“但他一直待在雷灵派，又怎么会受伤？！还是受这么严重的伤？！”
说到这些，顾白的脸色愈发阴沉，大有一番现在就将罪魁祸首揪出来痛打一顿的意味。
而还在观察连祈的顾苒，则眉头一皱，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记起系统曾经说过，九转冰玉果的效用只有一个月，必须要在这一个月内找到能够彻底治好连祈伤势的灵植丹药。
难道能够治疗老祖伤势的也是这九霄造化果吗？
怪不得他要同我一起来云玑阁……
原来老祖的目标也是这颗果子吗？
顾苒突然想起了拍卖会之前，老祖的种种异常神情。
或许那时候，老祖就是在纠结这颗九霄造化果要不要用在他自己的身上……
一旦想通了这些，之前种种不理解，都变得清晰起来。
像是一条条黑色的蛇，想要将他吞吃殆尽。
来人却丝毫没有慌张，他神态自若地行走在那些黑色雾气中。
“叮叮——叮叮——”
随着他的走动，禅杖上的铁环一直作响。
而铁环每响一声，周边的黑色雾气就消散一分。
他就这样安然无恙地走到了顾白跟前。
两人四目相对间，雾气已经变得很稀薄。
在雾气里面喊打喊杀, 红着眼睛的人也变得正常了许多。
顾白看着眼前的人，很不满意他的突然出现。
若不是这人，那些人早已没了活命的机会。
他眯起眼睛，面露不悦:“老秃驴，要想活的久，有些事还是少管为妙。”
“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们既然遇见了我，便说明他们的命不该绝, 还望施主高抬贵手, 饶他们一命。”
来人说话间，身上不时散发出金色的佛光，看样子应当是一名佛修。
佛修讲究功德，他救下这些人，也算是为自己积攒了功德。
连祁看了那人一眼，也跟着劝了一句：“你打不过他，收手吧……”
顾白闻言，回过头狠狠的瞪了连祁一眼，他说道：“这世界上我打不过的人还没有出生！”
“呵，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满口仁义道德，其实都是一群伪善小人！”
“反正我们魔族天性嗜杀，那我今日就偏要杀一个给你们看看！”
他的嘴角噙着冷笑。
脸上浮现出一丝邪气。
双眼逐渐泛红，涌现出嗜血的杀意。
他的翅膀猛地展开，混沌的黑色雾气铺天盖地而来。
将连祈和那拿着禅杖的佛修都淹没了。
整个山头一片漆黑，除了那辆马车还保持着原本的颜色。
黑色雾气绕过了它，没有沾染一丝一毫。
“施主, 你并非大奸大恶之徒，既然还有一份善心，何不将这善心……”
那佛修的话还未说完，顾白就暴喝道:“你这个秃驴，给我住嘴！”
“我想杀的人便杀！想留的人便留！轮不到你们在这儿指手画脚！”
“还有，我魔族之人生性本恶，别在这儿跟我提什么善心！”
黑色雾气愈发浓郁，顾白几乎暴走。
他的脸上和身上开始有黑色魔纹攀爬。
一旦黑色魔纹长满了他的整个身体，那他就将彻底沦为杀人机器。
“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望你好自为之。”
佛修知道再跟顾白讲道理，他也不会听，索性不再讲道理。
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手腕处还带着一长串佛珠。
他的口中开始念出晦涩难懂的经文。
“呵，老秃驴，你又搞什么鬼，别白费力气了……”
顾白张开双翼，飞在半空中，君高临下地看着那佛修。
他正想再好好嘲讽佛修一番，就见佛修念诵的那些经文竟化作了无数金色字符纷飞在佛修身旁。
随着他念诵经文的速度越来越快，那些金色字符也越来越多。
紧接着，佛修拿着禅杖往地上重重一杵。
那些金色字符仿若得了命令，朝四面八方纷飞而去。
它们落在黑色的雾气里，将那些雾气猛地打散。
这些黑色雾气全是顾白的魔气，是他的力量源泉。
他没有想到眼前的佛修会有这么大本事，只一招就将他的魔气打散了。
等他意识到不对劲，想要将魔气收回体内的时候，魔气已经被金色的经文消灭了小半。
不仅如此，那些金色经文似乎在魔气中留下了些许禁制，让顾白收回魔气后，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
攀爬到他脸上的魔纹，像是遇到了克星，瞬间褪去。
顾白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魔气十分混乱，根本不听使唤。
他缓缓落到地面上，身后的翅膀倏地化为一阵黑烟消散了。
“你这个老秃驴倒真有几分本事。”
他冷笑一声，忍着体内胡乱窜动的魔气，绝对不允许自己显露一丝颓势。
但他的情况，佛修心中有数。
他拿着禅杖，一脸慈善地说道：“施主，你输了，收手吧。”
“哼，我没输，你看看你身后的那些人，他们已经完全被心魔控制，马上就要彻底沦为魔物了！”
“他们曾经可都是活生生的人，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对付他们！”
顾白大笑起来，笑声传进那些心志不坚的人的耳朵里，更让他们魔性大发。
这些人修为低，心志不坚，极容易被顾白控制，人数占了在场修士的大半。
就算那佛修有本事，对付这些人也会颇费一番功夫。
“施主，莫要一错再错了。”
佛修的眼神变得凌厉，他将禅杖往地上一杵，便有无数金光四射而去。
那些金光将周围还残留着的魔气彻底清除。
至于那些被心魔控制的人，他们仍红着眼睛朝佛修袭击而来。
佛修不紧不慢地将自己手中的那串佛珠往天上一掷，就见无数佛珠虚影飞向了那些红眼睛的人。
佛珠虚影自他们的头顶落入。
他们脸上神情立时变得狰狞又可怖。
在佛珠虚影不断出现不断落入那些人头顶时，那位佛修像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将目光从顾白的身上移到了依靠长剑才能站立的连祈身上。
“你明明没有心魔，但你体内为什么会有他的魔气……”
佛修拿起一旁的禅杖，缓步走到连祈面前。
下一刻，在顾白和连祈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佛修将禅杖狠狠地打向了连祈的丹田处。
在那里，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正盘旋着一缕一缕的黑气。
那些黑气和先前的冰蓝色光点纠缠在一起，在连祈的丹田中横冲直撞。
而那禅杖之上的金色光芒在进入练气丹田之后，快速清剿着那些黑气。
冰蓝色光点没了黑气的束缚，也因连祈的灵气消耗殆尽，而没有了灵气束缚，变得更加活跃。
它们在连祈的丹田内上蹿下跳，恨不得立即破了他的丹田。
这时候，正巧顾苒吸收完了属于九霄造化果的能量，走出了马车。
在走出马车的刹那间，她看到那佛修手持禅杖，狠狠地打在了连祈的丹田处。
“住手！”
顾苒心中焦灼，体内灵气自动运转，一步跨出就来到了佛修面前。
这时候，佛修正握着禅杖想要打第二次。
她没有丝毫犹豫，果断用手紧紧握住了那柄禅杖。
可她的修为和面前的佛修相比，实在相差太多，即使她用尽全身灵力，都无法阻止禅杖的攻势。
那禅杖在一点一点地向前攻向连祈的丹田处。
“老祖，你快走！”
顾苒拼命拦截着那柄禅杖，并微微侧头朝连祈喊了一句。
她知道连老祖都敌不过佛修，那自己更不是佛修的对手。
但以老祖的修为，只要自己能够拖延这几秒钟，他就一定能够逃开。
但她没有想到，老祖并没有动。
相反，他还对她说：“顾苒，放手。”他的声音虚弱极了，是顾苒从来没有听过，也没有想过的虚弱。
“老祖，你说什么？”
顾苒不敢相信老祖会让自己放弃，心神当即一慌。
也正是因为她的慌神，让佛修抓住了机会。
他将禅杖朝前一伸，那柄金灿灿禅杖便瞬间打在了连祈的丹田处。
这次，金光将连祈丹田内的所有黑气全部消除干净，并将那些作乱的蓝色光点全部赶到了丹田某处，彻底束缚住了它们。
连祈的坚持到了极限，他苍白着脸，手再也握不住旁边的长剑。
他的身子因为禅杖的攻势，迅速朝后倒去。
“老祖！”
顾苒一惊，忙松开禅杖，扶住了要倒在地上的连祈。
“你们佛家之人平时就是这样滥杀无辜的吗？！”
她抬起头，朝那佛修大喊着。
她的眼睛因为愤怒而逐渐充血。
佛修却朝顾苒举起了禅杖：“你的身上为什么也有魔气……而且还是……”
他的话说了一半，禅杖悬在空中还未落下时，顾白及时冲了过来。
“老秃驴，她不是你能动的！”
顾白站在顾苒和连祈的身前，朝佛修猛地打出了一道黑色的魔气。
那些魔气似乎快要化为实质，浓稠地如同液体，叫人挥散不去。
趁着佛修被魔气纠缠，顾白没有犹豫，立即催生出双翅，一手提一个将连祈和顾苒带离了这处山谷。
顾白带着他们两个一直往雷灵派的方位飞去。
飞到半途中时，他微微蹙眉，紧接着，随便选了个小村子降落了下来。
在他提着顾苒和连祈降到地面的那一刻，他的翅膀瞬间消散了。
他周身一直环绕着的黑色魔气也罕见的被他全部收回了体内。
顾苒穿越到修仙界虽然已有三年，但她一直待在雷灵派混吃混喝，所以对整个修仙界并不太熟悉。
对于顾白这种反常的行为就更加不清楚了。
毕竟顾白还好好的站在这里，而连祈却是彻底陷入了昏迷。
顾苒跪坐在地上，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连祈，心中很是自责。
“老祖……你怎么了，你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老祖，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是不是就不会来云玑阁，也就不会受伤……”
“都是因为我……是我害你受的伤，是我……”
她的眼眶通红，手指蜷在一起，手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
“老祖你可是天启大陆第一人，一定从来没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都是我害了你……”
没了提心吊胆的战斗，悲伤一下子涌了上来。
此刻，就算是碰连祈一下，顾苒都担心他会因此消失。
同他相处的那些日子冷不丁地全自脑海中浮现，顾苒恍惚中发觉，连祈的外表虽然冷冰冰的，但他的心却是热的。
“他……并不是为了你。”
一旁的顾白本不想理会，但他看着顾苒为了连祈那样伤心，他还是没忍住，选择开口打断了顾苒的自责。
“在你们到达若澜城的当天，他去找过云玑阁阁主，他去找云玑阁阁主”讨要另外一颗九霄造化果了，而云玑阁阁主则给了他一颗九霄造化果炼制而成的丹药。”
“所以，就算没有你，他也要来这里寻找九霄造化果。”
“而你，只是他顺手带着的门派弟子而已，你不用为他这么伤心。”
顾白冷着脸，看向了远处炊烟。
似乎是觉得眼前这一幕尤为碍眼。
“可……老祖怎么回需要九霄造化果呢？”
听到顾白的话，顾苒愣了愣。
她的一双眼睛通红发肿。
顾白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发觉周边的灵气突然活跃起来。
随后，这些灵气将躺在地上的连祈猛地包裹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顾苒大惊，刚伸出手去，就被狂乱的灵气掀去了一旁。
幸好旁边的顾白眼疾手快，迅速上前将顾苒扶住了。
同时，包裹着连祈的灵气，被里面的人快速吸收。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灵气就被吸收殆尽。
露出了里面躺着的……连祈？
看到躺在地上的人的那一刻，顾白和顾苒的脸上都浮现出了犹疑的神情。
“这，这是怎么回事？”
顾苒凑近了去看，满脸惊讶。
躺在地上的连祈竟然缩小了几圈，变成了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孩童！
属于连祈的宽大青衣覆在他身上，更显得小孩子的身体单薄。
顾白眯着眼睛盯了一会儿后，才沉声说道：“是他受了重伤，他吃了那颗可能有副作用的丹药。”
随后，他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一幅恍然大悟的神情：“怪不得……怪不得他今天这么不对劲，区区几个门派老怪物都对付不了……原来是这样……”
“但他一直待在雷灵派，又怎么会受伤？！还是受这么严重的伤？！”
说到这些，顾白的脸色愈发阴沉，大有一番现在就将罪魁祸首揪出来痛打一顿的意味。
而还在观察连祈的顾苒，则眉头一皱，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记起系统曾经说过，九转冰玉果的效用只有一个月，必须要在这一个月内找到能够彻底治好连祈伤势的灵植丹药。
难道能够治疗老祖伤势的也是这九霄造化果吗？
怪不得他要同我一起来云玑阁……
原来老祖的目标也是这颗果子吗？
顾苒突然想起了拍卖会之前，老祖的种种异常神情。
或许那时候，老祖就是在纠结这颗九霄造化果要不要用在他自己的身上……
一旦想通了这些，之前种种不理解，都变得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