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寿宴中宾客着实很多,如四大门阀、八帮十会、瓦岗寨、江淮军,乃至于飞马牧场,独霸山庄等大小势力,都有遣使过来。
    只是派来的人大都是宋鲁这样的外联主事,少数来的一些一派之主,也不是什么大帮会, 都进不得正厅。
    如王世充这等人物,能亲自赶来,自然算得上是在场最尊贵的大人物之一。
    只是他乃是杨广任命的官员,王通却仍旧愿意介绍,不禁让姜言想起当初王福畤送请柬时候,隐约说起过,两家或有联盟。
    那王世充脸上带笑,一点也不见什么敌意,道:“常听人言, 姜少侠英姿勃发,乃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姜言尚未答话,下首颇近的位置,传来声音:“王尚书,你是先帝从草莽中简拔而来,深受朝廷大恩。
    见了此等逆贼,不思报仇,反倒夸赞,将来到了黄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先帝?”
    厅堂内顿时议论四起,还传来笑声。王世充脸色一变,顿时有些下不来台。
    此人身形高大,容貌英挺, 不过嘴唇略薄,微往上翘,脸上嘲弄十分明显。
    姜言见他衣着华贵,神态高傲,并不是那种正直亦或是邀名之辈,有些好奇,偏过头问道:“王兄,这人是谁?”
    王通沉声道:“独孤阀主独孤峰的儿子,独孤策!”
    “哦,那就是独孤浓的堂兄了?”姜言随口说了一句,却见着独孤策脸色一变,心中有了计较,道:
    “独孤家的子弟,果然是有节操。当日我在高台之上,意欲诛杀杨广,被禁卫团团围住。
    可那独孤浓却能够紧守江湖道义,绝不围攻。才让我有机会与杨广单打独斗,杀了此寮,替父亲报仇。
    承蒙他当日之恩,我也给你一个机会, 等王兄寿宴过后,你要替杨广报仇, 我随时随地奉陪。”
    “谁要你给机会?他是他, 我是我!”独孤策有些恼怒,道:“不过你既然找死,我就成全你!”
    他没有追着王世充不放,当下这个情况,顶多是让对方丢点脸面,继续下去,恐怕要得罪王通。见着姜言立马答应,已经满意,安然入座。
    厅中颇大,每家各有一处位置。边上一个管事细细传音道:“策公子,你有些莽撞了。此人能在小小年纪,闯下这么大的名头,绝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哼!”独孤策冷哼一声,道:“你不会是怕我输给此人吧?看他过往战绩,除那刘武周、钱独关或许有实力外,也就边不负还有点名气。
    不过听说此人沉迷色欲,终日在女人肚皮上打滚,三十年来,还剩几层功力,也未可知。”
    “那颜回风和傅君婥,都是大宗师的弟子,策公子以为比之如何?”这管事也姓独孤,乃是旁支,显然并不像寻常仆役那般害怕,补了一句。
    纵然独孤策再狂妄,再以家世为傲,也不敢说族中传承就一定能胜过大宗师。他沉默一阵,面上阴晴不定,道:
    “就算他们是大宗师弟子,也不定就能得几分真传。特别是那傅君婥,在独孤浓手中狼狈逃窜,你何时见过独孤浓胜过我?”
    现实武林,可不是什么游戏,战力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江湖声望,多数都凭战绩说话,在独孤策眼里,赢些传承薄弱或者无名小卒,根本不算什么本事。
    他之所有敢和姜言叫板,全因这些年的独孤阀比斗当中,他一直都胜过独孤浓。
    而从扬州传回的消息,这位堂弟能够追着姜言和傅君婥跑。
    管事见自家公子执迷不悟,也只能叹息一声,心中暗暗计较。
    ……
    姜言冲着王通的面子,把这件事接了下来,连带着王世充也十分感激,更是极力夸赞,又提醒道:
    “这些年来,尤楚红的亲自教导,她这些后辈武功都十分了得。
    这独孤策虽然向来狂妄,目中无人,不过武功十分高明,仅次于独孤阀的天之娇女独孤凤,更是传闻直追其父独孤峰。
    我知道姜少侠武功了得,不过也要小心此人,和你之前杀的那些江湖草莽,大不相同,不可大意。”
    姜言也不算是首次接触官府势力,那田云霄区区一郡之守,便很是瞧不起江湖散流。
    他还以为是因对方出身大族之故,眼下来看,这些个朝中大臣,傲气更甚。
    合着从前杀死的那些个人,比如八帮十会之一的刘武周,都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不过想想,这十八个帮会里头,巨鲲帮依附独孤阀,海沙帮依附宇文阀,水龙帮依附宋阀,吕梁派依附李阀。
    那洛阳帮还在王世充治下,也要伏低做小,就能明白,这些朝廷高官,确实能够傲气。
    那欧阳希夷嗤笑一声,懒洋洋的道:“王尚书,你多余操心。这小子能够杀得了边不负,还用怕什么独孤家的一个小辈?”
    他是前辈人物,当年也曾和边不负有过短暂的交手,不相伯仲,自然是明白魔门的厉害,绝不在四大门阀之下。越到后面,积累越厚。
    就算是现在,他都不敢轻言胜过边不负,而姜言能够将之击杀,若说武功比自己高,他也是信的。
    王世充一愣,看了看旁边的王通,也是一样的淡然,心中念头转动,对姜言的重视程度更加提高,略带歉意的道:
    “原来如此,是我多虑了,姜少侠勿怪,我也是关心则乱。”
    姜言笑笑,并不多话,只说要去见几个老朋友,离了此处。
    那宋鲁遥遥见着他来,朗声大笑,道:“姜兄弟,咱们第一见面,正是你意气风发的时候,我还说英雄出少年。
    可现在你又做下许多大事,已不能单纯以年轻人视之,还要超过我这等老朽之辈,可就不能这样说话,否则显得我倚老卖老。”
    他一点不掩饰和姜言的交情,丝毫不以对方杀了杨广而避嫌,实则是宋阀之于杨隋,本来就是完全独立,不过是碍于对方势大,暂时低头而已。
    姜言笑着打声招呼,冲着旁边的宋师道说道:“这位便是宋阀的四公子吧,果然是温文尔雅,仪态不凡,非某些个莽夫门户能比!”
    原著里头,宋师道对傅君婥一见倾心,哪怕对方一点也不在意,也要照顾其干儿子和师妹,十足的舔狗模样。后来倒是阴差阳错,娶了商秀珣。
    姜言心里暗道:“我杀了你心心念念暗恋的傅君婥,避免了你肝肠寸断,你以后可就别打我家商秀珣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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