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那天下午,理发店收到一个匿名快递,我爸拆开后第一时间给还在学校宿舍收拾东西的我打来电话。
    “典典,家里收到一个红色盒子的快递盒,外边写着新年快乐,里边……是八十八万现金。”
    我停住收课本的手,起身坐回床沿,将手机放到耳边。
    “不知道谁寄过来的,寄件人信息和收件人信息都没有,只有一个地址,太奇怪了,要不要报警?”
    我说:“先别,等我回来再看吧。”
    我提着行李箱下楼,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不远处,穿着黑色羽绒服的高大男生连忙熄灭星星点点的烟火,从驾驶座下来,接过我手中的行李放进后备箱。
    我上车,他弯腰过来给我寄安全带,亲了亲我还没有任何变化的肚子,问:“今天他乖不乖?”
    我点点头:“还行。”
    他发动了车,朝校门外开去,又问:“直接回你家,还是去看电影?要过年了,很多新的电影上映。”
    车里开着热空调,我觉得压抑,呼吸困难,将窗往下降。
    又下雪了,白濛濛的雪,完全遮住树梢,远方的山和寺庙也被一望无际的白彻底覆盖。
    “我想回家。”柳絮般大小的雪花飘进来,有一块落在我的睫毛上,冰得我哆嗦了一下,我说,“下次别往我家里寄东西可以吗,我爸妈吓坏了。”
    他不大理解地看我一眼,将我这边的窗升上去,并不给我肯定回复,“过年了,总得表达一下我的心意,你又不允许我直接去你家里。”
    “买点水果就可以,不用太贵重。”我坚持,“拜托下次别寄了。”
    他沉了脸,不悦地将车停在路边,情绪激动地把我掰向他的方向,“为什么不可以,说白了你就是不想让你爸妈知道我跟你在一起。”
    “我没有。”我迟疑了一下,很快否认。
    他皱眉,“你撒谎,那你告诉我,你究竟什么时候让你爸妈知道你怀孕的事?”
    我抬眼看他,“你十七岁,我也才十七岁,你敢让你爸妈知道吗?”
    “敢。”他毫不犹豫,“我可以现在就给我他们打电话,带你去见他们。”
    说完他就要掏出手机来摁键。
    我连忙制止他,“等等。”
    他沉默地打量我。
    怎么又低估了他是个变态的事实呢?
    我僵硬地扯扯唇,明面上选择认输,“我信你敢,是我胆小,我不敢。”
    他这才缓和了表情,继续开车,“保胎药有在乖乖吃吗?”
    “嗯。”
    “周医生说你最近睡不着是因为精神状态不佳,心里压力过大,为什么?”
    我翻开前边柜子里的一本书,目光落在其中一页,淡淡地说,“不是,单纯地就是睡不着。”
    “我咨询了周医生,他说熬完这阵子,就能嗨了。”他单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住我的过去,压放在他的档处,那里鼓鼓囊囊的撑起一大包,烫得炽人。
    我整个身体霎时僵硬得像块石头,心里直犯恶心,扯开一个塑料袋往里吐,却是一阵干呕,只有苦水。
    他再次踩了刹车,开着双闪将车停到马路边,误以为我是孕吐,无措地拍抚我的肩膀,扯了纸擦拭我的嘴角,“他怎么这么折腾,一天吐八百回,要不要去医院?”
    我虚弱地摇头,轻声说,“不要,开车吧,我只想回家。”
    车子安安稳稳地驶过无忧大桥,他自从知道我怀孕后,开车再也不飙车,规规矩矩地跟前车保持车距,60码的车速也不再觉得难以忍受。
    我始终偏着头,呆呆地凝视窗外。
    天已入夜了,无忧大桥两岸有居民燃放烟花,如含苞欲放的花朵,升上天空,绽开,落下,一瞬间的美丽,一瞬间的光华。
    他忽然开口,打破车中一路的沉默,“黎典,我知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我也知道,你很不想要这个孩子。”
    我暗暗吸了一口气,眼中一片悲怆荒凉,闭上眼,假装睡着了。
    “但是我不会放手,你也别有打掉孩子的念头,我既然可以给他们寄钱,那就也能寄别的,比如说炸弹,全看你的态度。”
    车下了桥,红绿灯往左,他自顾自地说,“孩子九月底去我家的私立医院生,坐完月子再去上学,学校那边我都会替你安排好。”
    我心如死灰,轻轻“嗯”了声,“都听你的。”
    “我除夕夜再回去,这几天住你家附近,夜里可以来我那儿过夜吗?”他伸出手来与我十指相扣,车开得很慢,20码龟速前进,因为再转两个弯,就可以看到我家的理发店。
    我心底一片难以遏制的恐慌,自从他知道我怀孕后,又发明出许多新的玩法,每每看到那些道具我就头昏脑胀,我咬咬唇,“过年了,我家里事情比较多,我要给家里人做饭,而且晚上偶尔出来玩玩可以,但是过夜肯定不行。”
    “那什么时候可以?”他问。
    我心力交瘁地回:“开学以后行吗?”
    他不肯:“除夕夜那天我想要,想跟你和宝宝一起跨年。”
    我有气无力地问:“你不是要回去过年吗?”
    “我吃完年夜饭过来找你,好吗?”他捏捏我的手心。
    离家只有50米了,店里还亮着灯,我说:“停车吧,我走回家。”
    他将车停住,从后座取了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给我,“拆开看看。”
    我只得解掉粉色蝴蝶结,当着他的面拆开,直到看到里边的衣服,我脸色僵滞。
    一套镶钻的情趣内衣内裤,内裤前边特意缺着个龟头大的小孔儿,内衣两个乳尖处也是空心的。
    “喜欢吗?”他唇角带笑,眼睛已经眯起来,附身过来吻我的嘴唇。
    我闭眼,张嘴稍作回应。
    一吻结束,气喘吁吁,他愉悦地揉揉我的胸,咬着我的耳垂道:“真想看你穿起来什么模样,除夕你不来的话,我就来找你,其实我早想去你家床上干你,从后边插进去,内射在你小逼里,你说爽不爽?”
    我屏息,默不作声,他的手便已从我腰处贴着钻入,指头便要掰开细缝插进。
    一触即发,这样下去,又要没完没了。
    我猛地睁开眼,捧住他另一只手,猛地摇摇头,“别,现在别……”
    他扬眉,邪笑道:“叫老公。”
    我:“老公。”
    他朝我指了指他那里:“老公鸡巴硬了,你说怎么办?”
    我认命地弯腰,解开他的拉链,含住那根巨大的阴茎。
    他享受地闭着眼,起初被动地任我吮吸,再往后,便受不住刺激地自发挺动起来。
    十多分钟后,他按着我的脑袋,低呼着迸射在我口中。
    等到收拾干净,终于下车,我不允许他下车,他偏要去后备箱给我拿行李箱,我便在车头那里等。
    路灯下,他抱住我的腰狠狠在我唇上啄了我一口,欲求不满道,“妈的,真快要等不到除夕夜了,刚射完又胀死了,你身上到底是有什么魔力?”
    果然,那根雄赳赳的肉柱子又蓄势待发地抵住我的小腹。
    我呼吸不稳,连忙推开他,托着行李箱便要走。
    “姐,你怎么和他在一块儿?”熟悉而疑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我抬起头,看见我弟提着一袋垃圾站在另一盏路灯下,愕然地瞪着我身后的陆冬。
    我的心一瞬间沉入海底,冰冷如寒冬的北极。
    雪还在下,落满了地面,寒风席卷冷入骨髓,连呼吸都快要被冻住了。
    陆冬走上来,揽住我的肩膀,大大方方承认:“黎峻是吧,我现在是你姐的男朋友,也会是你姐以后的老公。”
    黎峻傻了,眼睛快要喷火,不可置信地大叫:“姐,你疯了?”
    不知是谁家在放烟花,“澎”地一声,花海在高空中绽放,我站在夜空下,半步也没法挪动。
    我默了默,终是睁开眼,往后推了推陆冬,示意他快离开,才向黎峻走去:“峻峻,外边好冷,我想回家。”
    他看了看一脸疲惫的我,又看向远去的车辆,神情复杂,终是没再说什么,飞快过来拉住我的手往家里走:“姐,我们回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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