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过徽州。树荫匝地,有兽头大门矗立,朱门深院,微草细风。
    绕过蜿蜒小径,清幽别致的院角溢出白色雾气,下沉洇晕了错落铺陈的青石,弥漫热气。
    明萝散下的马尾随意铺在光洁的卵石上,靠在壁边,沉下水面,只露出一个圆圆的脑袋。
    双臂伸展间濯出线圈涟漪,石洞中涌出汩汩汤泉,水气升腾住她半许视线,温热的气息细密地拥紧周身,好洗去这几日的疲倦。
    明萝忍不住快慰地轻吸:“没成想徽州还有汤池,我都想多待几日了。”说着便沉了下去,只剩下脑后一团墨发浮在水面上。
    此处本身是前朝所建的行宫,因着太过奢侈,就草草修缮,减了规模成了供藩国来使和官员歇脚的地方。不过依旧耗费巨大人力财物,久了便荒废了,也是蒋煦恰好想起来有这么一个地儿,提前差人打点。
    李崇让慢条斯理地将外衫挂在一旁的红木支架上。长廊的尽头,露天的汤池只用四面假山围绕,上身未着寸缕还是有些不适,但他却浑然不觉般俯身跪在了圆润清凉的卵石上,双手扣住了明萝的双肩,不由分说地将她向外翻转,让她沉在水中的头颅被迫上仰。
    她双颊通红,长睫带着露珠般大小的水汽,水珠从额角沿着俏丽的下颚滑落在汤池中,溅起微不可见的水花。可能是太过闷热,连呼吸也带上几分急促。
    “也不怕闷死自己。”他随手拿了片锦布为她擦拭,落在鼻尖时,作弄地捏住,湿润的鼻尖像是出水的锦鲤,滑腻地无法握住。
    明萝杏眼微瞪,也没去拂开他,而是一副看看自己能憋多久的姿态,扬眉盯着上首的李崇让。
    水雾翻滚,热气氤氲,攀升的温度和涨红的腮颊无疑宣告着她的投降,她急得拿水去扑他,沾湿了他干燥的发和清瘦的躯干。
    身体骤凉,李崇让才松开手。而明萝伏在他的膝头,身体奇怪地卡在边缘,双臂伸展也无法圈住他的腰,两人的姿势既不舒适,也不暧昧。
    她闷闷道:“你不下来?”
    李崇让摇头,一边将手绕到背后,梳顺她湿透了的发。
    “……那你脱什么衣服。”
    却听李崇让一本正经地说:“水汽重,沾湿的衣裳贴着身子不舒服。”
    明萝有些失语,站直了身,青涩又美好的胴体无一保留地展现在他面前,漂亮的线条塑成她纤细有力的身体,肩若削成,一团圆润的酥胸耸立,单手叉在柔韧纤细的腰肢上,是五月芍药和青松相伴,能欺桃李,为艳为韧。
    而他也只着下衣,同赤裸没什么两样。
    她有些冷,本能地圈住他,试图蹭一蹭他身上的热气。少女丰盈的双乳沉甸甸地雌伏在他的膝上,乳尖不可避免地擦过他稍显僵硬的肌肤。
    起身的她能将大半个身子隐在他的怀里,可是他仍旧半跪坐在卵石上,她已经能想象他膝头的那些红印子了,所幸她收着力,侧撑着肘,另一只手搭上他光洁的腹部。
    他是天生的肤白,微微沁了汗珠,而她带来的湿润也无一不贴在他的肌肤上。似乎他小腹间的毛发也比寻常男子稀疏,干净地同一张宣纸一般。当她的手一寸一寸抚摸在那清瘦有力不失薄肌的腹部时,仿佛是对玉石雕琢前的反复摩挲。
    他仍旧轻轻撩拨她耳边的湿发,凑近她耳边:“别作无用功,我今日不下水。”骗骗她罢了,他也只是想看看为了让他下水,明萝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明萝哼了声,没搭理他,似乎是对他的身体起了莫大的兴趣,爱不释手地抚弄,而李崇让除了带着笑意轻哼两声,或是微微弓起,却都没了其他动作,似乎真是铁了心地待在上边。
    明萝瞥了眼他腿间支起的小山,倒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有什么好不下来的,难不成还怕水?
    她边腹诽边将左手灵巧地向下探去,丝毫不意外地触碰到那根滚烫的性器。她恶劣地紧握住它,瞬间感受到他僵直的腿和不再舒展的宽肩,抬头展开纯真无邪的笑望着他:“你真的还不下来?”
    虽然他一向没那么急色,可现在,迟迟未能疏解的阳具被她毫无章法,甚至恶意地紧紧禁锢在手中,疼痛远多过快慰。
    所料不差,只是本钱差点儿都没了。
    连直起身也做不到,她像是捧着胸压在他的膝头,加深卵石给予的疼痛,以及被她攥在手心的剧烈相结袭来,他终于眉间拱起,吐出一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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