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三日,又到了南灼华的生辰。
    她是神凰凤女,本应该在生辰这日经历凤劫,但因有身孕,免于这次凤劫。
    次日,她便跟着顾织锦去灵隐寺山脚祭拜南韶音。
    顾轻韵当初在西戎死后,尸体也被带回了大晋,她死前说过,想给自己找一块安静无人打扰的墓地,南灼华便依了她,把她的尸骨埋在南韶音墓碑旁边。
    这里是山脚,清幽僻静,也没人会来打扰,清早会有悠悠钟声传来,洗涤心灵。
    南灼华和顾织锦祭拜南韶音,也能顺便看望一下顾轻韵。
    五月十五日,宋之白生产,是男孩。
    白倾尘的俊脸皱成苦瓜。
    倒不是他不喜欢儿子,但他更喜欢女儿啊。
    云染月得知宋之白生的是儿子,手心捏了一把汗。
    顾织锦生的是儿子,宋之白生的也是,难道生儿子会传染?
    晚上,南灼华沐浴完,坐在云染月怀里,看他眉心微皱,吻了一下他的唇角:“怎么了,看你一天都是心绪不宁的样子,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
    她很久没有见过月牙儿这般愁眉苦脸的样子了。
    “没事,”云染月轻答,温柔抚摸着南灼华的腹部,如今宝宝已有四五个月,她的腹部也已经隆起。
    嘴上说着没事,云染月的眉心还是微蹙着,轻拂着南灼华腹部:“你说这是个女孩还是男孩?”
    “不知道,但我希望是个男孩,”南灼华眉眼含笑,兴趣盎然的给他讲着:“我今日去看阿白姐姐生的宝宝了,小家伙白白嫩嫩的,一点都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小孩子生下来很丑,而且,他很粘阿白姐姐,小手抓着她手指不放。”
    南灼华说的起劲,云染月听的眉心越来越紧蹙。
    儿子怎么会这么粘人?
    他看着南灼华的腹部,认真默念着不要是儿子。
    “前两天去看姐姐,小沐寒现在也长开一些,小模样跟司夜越来越像,也更加粘姐姐......唔......”南灼华小嘴喋喋不休,被云染月捏住下巴突然吻住,溢出一声低吟。
    不想让她再说有关儿子的事情,他只能封住她的小嘴。
    唇色相缠,片刻才分开,南灼华脑袋晕乎乎的,也不再惦念着儿子的事情,
    红唇潋滟靡靡,南灼华水雾朦胧的杏眼迷离,云染月抱着她去寝殿,把她放在床上,抬手放下床幔,在她耳边轻语:“白逸亭说胎儿三个月后就渡过危险期了。”
    南灼华知道他什么意思,也不再忍耐自己,吻上云染月的唇,手指勾住他的腰带慢慢解开。
    一晚上,云染月都是温柔且小心翼翼的,南灼华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
    半个月过去,白倾尘身上的乌毒在白逸亭的帮忙下已经解了。
    其实羞花和火火的崽子早就出生了,白倾尘的乌毒需要它的血才能解,但由于崽子刚出生,羞花呵护的紧,它怕自己的崽受伤,就不让别人碰,更别说取崽子的血了。
    等崽子大了一点,羞花才放手让白逸亭取它的血。
    白倾尘的乌毒也解了,羞花便带着火火和崽崽回到揽月宫。
    南灼华一看见羞花和火火的崽崽,感叹这小家伙可比羞花那猥琐样长的好看多了,南灼华看了一下性别,是只小母兽。
    冰焰兽若是只母的,模样就偏向母亲赤火狐,所以这只崽崽长的像火火,火红的毛发,发尖泛着银白色,一双湛蓝色的眸子晶莹剔透。
    这崽崽一身高贵之相,大部分都是遗传火火,羞花那基因,也没贡献多少。
    南灼华看着这崽崽招人喜欢的紧,心情大好,便赐了一个名字:闭月。
    羞花:“......”
    羞花对这个名字不甚满意,背后对南灼华骂骂咧咧的几天才消停,本想着反抗,最后想想还是算了。
    想当年,它对“羞花”这个名字也一样不满意,抗拒了很长时间,不还是没阻止南灼华的小嘴叭叭叭一直叫,最后它还是妥协了。
    想起前主人,那个死女人给自己取的名字,羞花顿时觉得,“羞花”这个名字好听多了。
    六月十五日,宋之白的孩子已经满月,白倾尘取名:白糖。
    对于这个名字,宋之白翻个白眼,无语至极。
    取这个名字,只因白倾尘本来是为女儿准备的,但没想到生出来的是个儿子,为了寄托想要女儿的心愿,他便把“白糖”这个名字按到儿子头上。
    一个男孩取“白糖”这个名字,宋之白是怎么都不愿意,最后在两人的协商下,宋之白又取了一个大名,唤“白亦天。”
    “白糖”作为小名。
    趁着儿子满月的日子,宋之白和白倾尘举行大婚,双喜临门。
    两人虽已经有了孩子,但还没拜天地,虽然宋之白也不在乎这些,但白倾尘既然选择跟她在一起,就必须把她名正言顺的娶回家,堂堂正正的给她名分。
    亦安将军和左相大人喜结连理,这场婚宴,帝京百姓也期待已久,举世瞩目。
    身为首富的白倾尘,也确实没让人失望。
    成亲这天,红妆铺了百里,锣鼓升天,迎亲队伍撒的都是金豆子。
    百姓乐的合不拢嘴,恨不得左相大人能多成几次亲。
    大清早,迎亲队伍就把宋之白从将军府接走,接到左相府拜堂成亲。
    南灼华和云染月携手来道贺,两人没送什么贵重礼物,毕竟白倾尘什么都不缺,云染月便送了几坛亲手酿的酒。
    对于白倾尘来说,这个礼物还挺不错,毕竟他整天都在馋云染月酿的酒。
    司夜和顾织锦也前来道贺,朝堂有名望的众臣纷纷到来,都想沾沾左相大人的喜气。
    那高堂上的位置上,坐着的玉九卿。
    身为白倾尘的师父,又把他从小照顾大,玉九卿有资格坐在高堂上。
    拜堂的时候,玉九卿一袭绯衣,胜过万紫千红,眉心的海棠花半开半合,亦如他的那双桃花眼,潋滟无双,微风吹起他的发尾,铃铛清脆叮咛。
    前来祝贺新人的宾客,不乏有一些是朝臣家的贵女,一双双美眸目不转睛的看着玉九卿,都被他那双桃花眼勾了魂。
    拜堂结束后,众人开始把酒言欢。
    玉九卿慢悠悠走到云染月这一桌,因为知道云染的身份,其他人知道云染月的身上,心有忌惮,也不敢上前来打扰,所以云染月这一桌比较清净。
    桌上摆放的酒都是云染月酿的,因为南灼华除了他的酒,其他酒都很少喝,但是她现在怀有身孕,云染月不让她喝,那些美酒只能闻不能喝,南灼华难受的要命。
    玉九卿坐下,给自己倒杯酒,轻饮一口,半眯着桃花眼睨了云染月一眼,语声懒散:“帮了你这么多忙,有没有想好怎么回报我?”
    云染月大方的挑下眉:“想要什么回报,你说。”
    不可否认,玉九卿确实是帮了他不少忙,从南灼华聚精魂重生,再到她跟即墨寒瑾交手,玉九卿都在帮忙,也确实欠了他不少人情。
    玉九卿撑着额头,半垂着眸子沉吟须臾:“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找你讨要。”
    “随时恭候,你想要的,我若能给,绝不含糊,”云染月答的认真。
    可当某一天,玉九卿找他偿还人情,讨要一个人的时候,云染月头疼了,也不得不含糊。
    这是后话。
    起先,南灼华上一世死后,云染月带着她的尸体去玉棠山,玉九卿是不愿帮忙的,因为他跟云染月的祖辈——云辰安,当年有过节。
    玉九卿饮了一口酒,薄唇被酒染的红润,眯着眼轻嘲:“我们玉棠世族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你们妖灵世族什么了,总是为你们妖灵世族卖命,两百多年前是云辰安和萧翊那家伙,现在又是你。”
    云染月微微挑下眉梢,不言。
    他知道玉九卿似乎和妖灵世族有什么恩怨,但到底是什么恩怨,他还不清楚。
    毕竟玉九卿都活了那么长时间,他和妖灵世族的恩怨,要追溯到很久。
    玉九卿抬眸,看了一眼南灼华,眸中似笑:“凤瑾彦估计做梦都想不到,两百多年后,你们神凰世族会灭在妖灵世族手中。”
    凤瑾彦这个名字,南灼华知道,是神凰世族两百多年前的一位凤子,估计他跟云辰安认识。
    当年的事情他们无从知晓,那都是前几辈的恩怨了,跟他们也没多大关系。
    关于神凰世族的存亡,南灼华也从来没放在心里过。
    谈话间,一位女子婀娜娉婷,端着酒杯款款走来。
    李婉儿恭敬给云染月和南灼华行一礼,随后盈盈美眸落在玉九卿身上,执着酒杯道:“小女婉儿想敬这位公子一杯,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这女子是御史大夫家的嫡女,性子大胆泼辣,在帝京也闻名远扬,对玉九卿示好,也是一副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
    相比其他闺阁中的贵女,多了几分落落大方。
    玉九卿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起身,对云染月扬下眉:“交给你了。”
    说完,他便离开席位。
    从始至终也没看李婉儿一眼,显然,玉九卿没有一点兴趣。
    ------题外话------
    453章色色被禁了,过两天才能放出来,宝贝们儿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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