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听见那妇人答话,只感觉到他默默地将我身上的白袍拉好,又为我盖上被褥。过了一会儿,殿内的人似乎都退下了,他才俯下身来凑近,用袖子为我擦去脸上的泪痕。他擦得小心翼翼,好像怕弄疼我似的,显得近乎有些笨拙了。
    我睁开眼睛,只见他皱着眉头看我。他换了一身玄黑衣服,领间吊着一只黑玉石坠,而左手上还缠着布——殷红的血迹从层层布料中透出来,似乎还在往外渗。
    我看着他的手,心中不忍,正要开口讲话,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把手往身后一藏,只说:“夫人受惊了。”
    不知为何,因为他这一句话,我开始大哭起来。他慌了,连忙俯下身拨弄我额前的头发,好像这样会让我乖乖停下来不哭似的。我闻到他身上那令人心安的气息,像个讨要宽慰的小孩一样勾住他的脖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子烧坏了,我嘴里喃喃地叫起他的名字来:“阿九……阿九……”
    他愣住了。
    寝榻之上,我散落在枕边的长发早已凌乱地缠在一起。那支被我用来防身的发钗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身上的白袍是他慌忙之中胡乱给我系上的,领口系在了腰间,乱糟糟地一团。我因为高烧而满脸通红,此时正娇声娇气地叫着他的名字。
    “阿镜。”他的声音似乎不如刚才那样平静,好像是在克制什么。
    我停止抽泣,抬起婆娑的泪眼来看他。
    那双眼睛似乎又和昨夜一样,好像被什么东西点燃了似的,饿狼似的发着光。
    “越王……”
    我有些害怕。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便俯下身来吻我。长日将尽,他的吻像是是燃烧的晚霞,又浓又烈,将我整个人烘得又暖又红。那双大而粗糙的手不知不觉探进被褥,隔着薄薄的衣料摸索着,教我的身子不知不觉间安静了下来。
    如果仇恨是这种感觉,谁又能拔得出剑。
    我昏昏沉沉,迎合着他的吻。唇舌之间,柔软之外更似有无尽的欲望,一寸一寸小心进犯。他的身子俯得越来越低,喘气也越来越急燥,一时间竟握住了我在被褥下的腰肢,生了茧的手掌在我光滑的腰间缓缓抚摸。
    我觉得燥热,叫出了声。
    干柴烈火之中,他顺势托起了我的臀,将我一把抱了起来。我两腿分开,面对着他跪坐在他的身上,手臂还勾着他的脖颈。他毛手毛脚地褪下了身上的长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那前胸后背都早早发烫了,烫得我要往后退。
    “阿镜……”他的声音低沉,从我耳边一路传到了身体的每个角落,每一处都在发热。
    我无力地勾在他身上,任凭他的手伸进我的衣袍间。也许是因为没有喝酒,他的动作似乎比昨日笨拙些,兜兜转转才到了濡湿的胯间。
    泛滥得一塌糊涂。
    “越王……”我本能地要抵抗他,双手在他胸前推了一推,嘴里发出的声音却淫荡非常,几乎是在乞求他快些抚慰我。
    他闷哼了一声,左手抱我更紧,右手却一路探到那温柔乡的内里,贪婪地揉捻起来。
    我本就生着病,被他这样一弄,几乎是要了半条命,只能求饶道:“越王饶命……我受不了了……”
    他轻笑:“受不了是这种反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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