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促狭话,他还是觉得有些难堪,同时又觉着心中惴惴不安,不知这小太子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然而夏临轩却压根儿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老神在在道:“臭小子,你有什么事儿?赶紧说,要是朕发现不是什么紧急的事,小心揍得你屁股开花。”
    “父皇,我要跟着母妃学习治国之道。”
    夏东明果然没让蒲秋苔失望,一句话就差点儿没让他的心跳出来,不敢置信回头看着小太子,夏临轩还没说话呢,蒲秋苔便抢着问道:“你……你说什么?”
    “我要跟母妃学习治国之道啊。”夏东明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嘿嘿笑道:“喔,或许应该这么说,我的武艺自有骑射师傅和大内侍卫教导。不过这经史子集琴棋书画,我想跟着母妃学。”
    “胡闹,那么多大儒,难道教不起你?为什么要找上我?我除了诗词歌赋,又会什么?哪里能教你治国之道?”蒲秋苔连忙阻止,生怕夏临轩一语定干坤,自己就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夏临轩也对夏东明的提议感到震惊,此刻竟破天荒站在了蒲秋苔一边,微笑道:“秋苔说的没错,东明,你的诗词文章四书五经自有太子太傅教导,何必非要缠着秋苔,给他增加负担?”
    “哪里增加负担了?反正母妃每天也要教授那姐弟俩,如今不过是顺便捎上我而已。那些太子太傅都是老头子,一说话就之乎者也,听得我昏昏欲睡,哪有母妃这般耐心,声音也好听,讲的也浅显易懂,我看我还是正经跟着母妃能学些东西。然后父皇每次来,再教教我治国之道,这可不就全乎了?比那些老夫子教我好多了。”
    “唔……”夏临轩点点头,看向蒲秋苔:“太子说的似乎也有道理,秋苔也不用特别费心,教两个孩子和教三个孩子也没什两样,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嘛。”
    “这……这怎么行?”蒲秋苔完全无语了,这混蛋皇帝还会歇后语呢。
    他想严词拒绝,但一时间又找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夏东明连“声音也好听”这种无耻的理由都用上了,蒲秋苔就觉着自己说什么都显得很苍白。
    “那就这么定了。”夏临轩一看爱人似乎也不是很反对,于是便拍板决定,却不料蒲秋苔仍想做垂死挣扎,大叫一声“不要”,因整理了下思绪,正要阐明厉害,将夏东明这不按牌理出牌的捣蛋鬼彻底拒之门外,结果一个字还没出口,就见小太子狡猾的看着他,悠悠道:“母妃可还记得欠我的那个人情?”
    这小混蛋,他竟是挖了坑在这里等着我呢。
    蒲秋苔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事已至此,夏东明搬出这个借口,连夏临轩都轻易换了墙头,他再怎么挣扎也没用,蒲大人很快就认清了形势。
    于是这事儿便这么决定了,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一进书房,就见夏东明大模大样坐在正中的书桌上,祝山云宛如避猫鼠般坐在他身边,头都不敢抬,祝明芳倒是坐的远些,时不时便愤恨地往这边看一眼,却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还没吃早饭呢,太子殿下就过来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这样好学?”
    蒲秋苔没好气的说,却见夏东明笑嘻嘻站起身对他行了个礼,得意道:“父皇常说,读书要刻苦,三更灯火五更鸡,又说早上是读书最好的时光,俗语说,一天之计在于晨嘛,所以我特意趁着早饭前过来,准备和山云明芳先读一会儿书,再去用早饭。”
    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就连蒲秋苔都不能说什么了,没办法,只好尽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安慰自己道:虽然太子霸道,但此时和山云明芳在一起,说不定多处些日子,便能有一些感情,将来倒是一条退路。
    这样想着,便觉心中松快了些,教书对于他这样的全才型人物来说,自然容易,于是问了夏东明从前都读什么书,发现和山云明芳读得几乎差不多后,这就更好教了,因领着三人念了篇文章,又细细讲解了一遍,再看着他们写了两篇字,于是早课很快过去,芙蓉进来请示是不是用早膳,还不等蒲秋苔说话,夏东明就自作主张同意了。
    用完早饭后,又跟着蒲秋苔学了半个时辰,听他说休息一会儿,夏东明就拉起祝山云道:“母妃,既是休息,不如让山云和明芳一起陪我去习武吧,他们姐弟俩身子骨也太弱了,何况后宫险恶,若是能学点功夫防身,倒比现在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强。”
    这个提议蒲秋苔还是很喜欢的,他早就有这个心思,只是料到夏临轩不可能答应,开玩笑,让前朝余孽习武强身?那不是给两只小老虎身上安翅膀吗?所以也就没开口。
    ☆、第一百零七章
    却不料此时夏东明竟主动提出来,若这位太子不是心中存了什么伺机报复的念头,蒲秋苔真的都要对他生出感激之心了。
    于是欣然同意,但他自然不可能放心夏东明带两个孩子出去,因一起来到云海殿后院的习武场,此时两个将军和侍卫都等在那里,听见太子说要教这两人功夫,四人脸上都露出古怪神情,却没说什么,让山云明芳在那里扎了个马步,接着便指点夏东明去了。
    蒲秋苔看着两个孩子扎马步满头是汗,就有些心疼,正要过去帮他们拭去汗水,就见玉兰走过来,对他小声道:“娘娘,洛妃娘娘和妍妃娘娘派人来请娘娘去芦雪轩看梅花。”
    蒲秋苔一皱眉,摇头道:“就说我身子不适,不去。”
    玉兰面上露出为难神色,正待开口,却听蒲秋苔淡淡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必要说?我既入了后宫,即便心里不喜欢,表面上也要和她们打好交道,表现得其乐融融。是不是?只是我并不想这么做,我总归是男人,总和她们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儿?何况她们心里恐怕都对我没好感,既如此,虚与委蛇就能让她们放下敌意了?若放不下,又何必去周旋,反而给她们刁难我的借口?便这样独善其身,我觉得很好。”
    玉兰叹了口气,知道蒲秋苔是打定了主意,因此也就没再说什么,转身去了。
    时间匆匆,转眼间就是半个月过去。
    夏东明从来都是喜武厌文的性子,这一点曾经很让夏临轩头疼。然而经过这半个月,皇帝陛下欣喜发现,自家儿子在文学上竟也有了长足进步,可见这都是蒲秋苔教导有方。
    于是狂喜之下,除了不停往云海殿赐好东西之外,这半个月更是压根儿都不翻牌子了,只赖在云海殿中,太后特意找他问了一回话,也被皇帝陛下以“督导太子功课,顺便帮他讲解一些治国之道”的理由给堵了回去。
    “太子殿下,皇上今晚还来云海殿,殿下的大字可都写好了?”
    “快了,多谢绿柳姐姐。”夏东明抬起头,笑得人畜无害,一面对身旁小太监道:“去拿两片金叶子给绿柳姐姐。”
    绿柳笑道:“奴婢是奉娘娘之命来送点心的,若要了这赏钱,倒像是特意报信似得。”
    说完却听夏东明笑道:“无妨,姐姐尽管拿着,这样信儿,你报不报我都早晚会知道,母妃不会怪你的。”
    待绿柳离去了,夏东明才得意拿起一块精致点心放进嘴里,只听身旁太监小丁子笑道:“殿下,文妃娘娘对殿下越发好了,如今竟还会命人给您送点心,这在从前,简直不敢想呢。”
    夏东明冷笑道:“你以为他是真的关心我?不过是感谢我带着那姐弟两个练功夫强身健体罢了。”说到这里,不由笑开来,摇头道:“嘿嘿!谢我有什么用?那祝山云根本不是练武的材料,那天冷不丁抱了他一下,身子还是瘦瘦的软软的,半点儿肉都没练出来,他姐姐都比他强。”
    小丁子心想您还说嘴呢,当时差点儿把人家吓昏过去。表面上却仍是谄媚笑道:“无论如何,殿下如今肯放下旧日嫌隙,和娘娘融洽相处,皇上看着也高兴,连带着奴才们也都跟着沾光,时不时还能得些赏钱。”
    “你以为我跟着他认真读书,是为了和他相处融洽?唔,难道本太子从前没和你说过,我这是为了给他找麻烦吗?”夏东明用一副“你是笨蛋”的表情斜眼看着小丁子,嘴角都撇了起来。
    “哦,殿下是说过,但是奴才愚钝,到现在还没看出来。”小丁子原本还以为夏东明只是为了脸面好看,才逞强那么说,如今一看主子这“早有预谋”的神情,难道真是自己把主子想的太善良了,没看透这其中的关键?
    “笨蛋,我若不是学习上有进步,父皇哪里有借口半个月来天天驾临云海殿?连太后祖母都没办法说什么。”
    夏东明嘿嘿嘿的奸笑着,瞬间就让小丁子出了一身冷汗,暗道我的天妈呀,原来竟是因为这个,殿下小小年纪,心肠却着实狠辣啊,可不是?文妃娘娘身子也不是很强壮,皇上那可怕的精力,这天天侍寝……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简直有些不敢想下去。
    “我……我受不了了……不……啊啊啊……”
    云海殿精致的寝宫内,重帘委地,从那厚重的床帐中,传出一阵阵带着哭音的软糯求饶声,伴随着深重喘息和“啪啪啪”的撞击声,交汇成一首动听的淫曲。
    “秋苔,你太棒了,你说不要,可你下面这张小嘴都不肯听你的话,紧紧吸着朕不放,宝贝儿,朕真是爱死你了。”
    高高在上的帝王面不改色在蒲秋苔耳边说出下流言语,眼看着那小巧的元宝耳朵泛上阵阵潮红,他才心满意足的嘿嘿淫笑着从蒲秋苔体内抽出了自己的凶器。
    时至今日,两人之间不知有过多少次的性事,最初的愤怒惊惶慢慢变得麻木,而情绪上的麻木更加快了身体接受调教的过程,在沉沦肉欲的时候,连蒲秋苔也会忘情,然而他却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放荡,每当夏临轩故意用这种下流言词刺激他的时候,他仍是会羞耻的脸红心跳。
    身体慢慢软倒在床上,乌黑顺滑的青丝散开披泻了一背,蒲秋苔趴在龙床上大口喘息着,下一刻,身子被温柔抱起,他翻过身来,被夏临轩搂在怀中,面上高潮的余韵仍未退去,一双大眼睛中仍是闪着迷离水光,睫毛轻轻眨动着,看上去既性感,又惹人生怜。
    “秋苔,离三更还有些时间,不如咱们再来一次?”意识到胯下某个部位重新热汤发硬,夏临轩捏住那发红挺翘的乳尖轻轻揉弄,一边意犹未尽的在爱人耳边低声蛊惑。
    “你……你如果想让我死了的话,那就不用顾忌,想做多少次,就做多少次吧。”蒲秋苔慢慢闭上眼睛,喘息着道,一边咳嗽了几声。
    夏临轩面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嘟囔道:“秋苔的身体真是太差了,进补了这么些日子,怎么就没见一点儿成效呢?若是别的妃嫔,坚持到后半夜也如吃饭喝水一般容易。”
    话音未落,就见怀中爱人睁开眼来,淡淡道:“既如此,皇上怎么不去找其他妃嫔,天天来云海殿干什么?既让后宫妃嫔容不下我,给我带来麻烦;你自己又不得舒心,何苦来?”
    “朕有什么办法,看见她们就觉得腻歪,和秋苔在一起,即便没什么花样,也是浑身带劲儿。”夏临轩说着说着,便凑近蒲秋苔胸口,伸出牙齿在那敏感乳尖上轻轻磨了几下。
    酸酸麻麻又微痛的感觉让蒲秋苔一下弓起了身子,咬牙道:“好了,赶紧去洗洗吧,不然又把你的兴致挑起来,你是真不想让我活了吗?”
    夏临轩见没挑起爱人的情欲,再看看他如同杨柳般纤细的身体,好像自己稍微用力就可以折断似的。虽然心有不甘,却仍是将爱人抱起,来到屏风后的大浴桶旁,那里早已准备好了温度适宜的热水。
    酸软的身子一泡到热水里,蒲秋苔便舒服的叹息了一声。不得不随波逐流的命运下,他也不得不想尽办法让自己更舒服些。毕竟事情的结果已经不可能有任何更改了,而他也没有退路,那所能做的,便只能是尽全力和这混账皇帝周旋。
    于是,蒲秋苔很快就发现,或许是夏临轩真的很喜欢自己的关系,总算这霸道家伙对自己还存着一些怜爱,只要不像从前那样迫于尊严不肯开口求饶,适当说两句软话,虽然逃不过这一劫,但总不至于一晚上被摁着做几次那么恐怖。
    再到后来,这软话换成带着些嗔怒的抱怨,效果更好。就如同刚才,他那样说话,反而更能阻止夏临轩的侵略,即使还没有满足,对方也仍是会尊重他,无奈的抱着他洗漱后入睡。
    这就是这个暴君对自己的体贴吗?
    在热水中睁开眼,蒲秋苔目光从对面那张英俊坚毅的面孔上扫过,心中没来由的有些软,好像一直以来的悲凉都减轻了少许。
    沐浴完换了干净柔软的亵衣,两人方来到床上安歇,夏临轩手里卷着蒲秋苔一缕半湿秀发把玩着,见蒲秋苔闭了眼睛,便时不时用发梢去扫一下他的鼻子,如同撩拨一只猫。
    “你消停些吧,难道明天早上不用上朝吗?”蒲秋苔无奈了,轻轻翻了翻身,却仍是不肯睁眼。
    “只要晚上和秋苔纠缠几回,朕第二天总是精神百倍的。”夏临轩嘿嘿笑道:“秋苔不用担心。”
    我担心个鬼。
    蒲秋苔差点儿在心里爆粗口,夏临轩这份厚颜无耻真是让他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于是想了想便淡淡道:“皇上,我说句正经的,你是不能总驾临云海殿了,也该去其他妃嫔处撒播点雨露,让我也歇一歇,这才是后宫之道。”
    “嗯,太后都没说服朕,秋苔想试一试吗?”夏临轩微笑,却见爱人睁开眼,正色沉声道:“皇上,你真的想让我成为后宫妃嫔联手打击的靶子吗?”
    见蒲秋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于是夏临轩也就收了嬉笑之色,轻轻搂住爱人,他郑重道:“秋苔,你真的害怕成为众矢之的吗?朕知道你不怕死,只是怕那些人伤害你的同时,也会伤害到那两个孩子吧?不过朕还是要告诉你:秋苔,你放心,只要你在这后宫里,在朕的羽翼笼罩之下,无论你是不是众矢之的,朕都会保你毫发无伤。这大名皇宫的主人只有一个,那便是朕,朕要保一个人,哪怕他十恶不赦呢,朕也要他活得逍遥自在。朕要杀一个人,哪怕她势力滔天,也别想死里逃生。”
    这几句话说的颇有杀气,不过蒲秋苔心里却又是一软,看了夏临轩一眼,冷哼道:“总算你还有些理智,说的是势力滔天,没说他是十世善人你也要杀。”
    “开什么玩笑,朕是那么蠢的人?明知道你这性子,还敢这么说。”夏临轩嘿嘿一笑,又将蒲秋苔向怀中搂了搂:“好了,时辰不早,睡吧。”
    “皇上,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沉默半晌,蒲秋苔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夏临轩有些惊讶,睁开眼看着爱人:“这你都能察觉到?秋苔,你是什么时候也学会揣摩朕的心思了?天啊,朕太感动了,秋苔,其实你对朕,也是慢慢在产生好感是不是?你已经不恨朕强迫你了对不对?”
    “睡吧,当我没说。”
    蒲秋苔面无表情推开那颗靠近自己的大头,翻了个身做自我检讨:活该,明知这混蛋是什么德性,你还和他说这种话,到底让他自作多情了吧?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第一百零八章
    夏临轩到底又追问了几句,见蒲秋苔不搭话了,这才作罢。缓缓闭上眼睛,冷酷君王嘴角边浮起一丝冷笑:目的?当然是有。这后宫里竟然藏着连皇后都敢暗害的毒蛇,不快点儿找出来,他怎么能放心?万一什么时候秋苔不小心被她咬一口,自己去哪里买后悔药?与其让那条蛇蛰伏着伺机而动,倒不如让秋苔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成为众矢之的,然后引蛇出洞。
    夏临轩本是个很喜欢挑战的人,如果不是关系到蒲秋苔的安危,他是绝不会介意去和这么一条毒蛇玩玩儿的。
    然而事关心爱的人,自然是速战速决为好,所以才会有今日蒲秋苔的独承君宠。如果让夏东明知道自己引父皇前来折腾蒲秋苔,结果父皇却每每都被对方拿下,而父皇频繁前来,真正的借口甚至不是因为他的话,不知会作何感想。
    “今年这雪下得可有些频繁,还不到一个月,倒是下了三场,一场比一场大,好在时间短,不然这会儿大概是寸步难行了,哪里还能有闲心逛园子?”
    御花园中,蒲秋苔带着夏东明祝山云祝明芳在一大群太监宫女的簇拥下缓缓前行,一边和芙蓉随意聊着天。
    “可不是?好在如今各地的官府倒还有些作为,倒没听说有冻死的人,这便是万幸了。”
    听了芙蓉的话,蒲秋苔默然不语。他想起多年前自己冬日里出行,路经各地时,时常就能看见大批大批冻死路边的乞丐和百姓。一时间便叹了口气,暗道可惜他们生在那个民不聊生的年代,若是也能活到今天这太平盛世,是不是还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想到此处,不由便是一愣,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认同了夏临轩的治国手段。
    有些痛恨自己对那个混蛋君王的欣赏,然而政绩现在这摆着。蒲秋苔感激涕零的大庆皇帝将江山治理的满目疮痍,最后却还是靠这个霸道君王收拾了偌大一个烂摊子,给了无数百姓衣食无忧的盛世生活。
    “咦?前面那是什么?”
    正想着,忽听祝山云叫了一声,蒲秋苔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眉头便是一皱,扭头对芙蓉道:“怎么,外面乞丐们尚有活路,不至于冻死,这宫里的主子们却都喜欢在大雪天里罚奴才跪在雪中活活冻死吗?”
    芙蓉一愣,诧异道:“这是怎么说的?前些日子才有了那么一出,怎么今儿又有人在这里罚奴才呢?从前也没常见这种事,到底是在这样地方,若不是真犯了大错儿,让人看见了,也未必就有主子们什么好话啊。”
    “哦?是这样吗?”蒲秋苔淡淡点头,走到那丫头面前,扭头问芙蓉道:“看看这宫女是哪个宫殿里的,你们认不认识?”
    芙蓉上前看了眼,摇头道:“从没见过。唔,这宫女最多十五六岁吧?这样年纪,哪里能轮得到在主子们面前服侍?”说到此处,她便转头看向蒲秋苔,小心道:“娘娘,这种事情,终究不好多管,不如咱们就不管了吧?”
    蒲秋苔淡淡道:“一个小小年纪的宫女,轮不到在主子面前服侍,结果如今倒被罚跪在这里。”他这会儿心里已经明白了,并且知道芙蓉也肯定是有了怀疑。不然她明知道自己的性情,不会再说这样劝告的话。
    论理,这事儿就不该管,然而蒲秋苔看着那小宫女冻得面色惨白嘴唇发紫的模样,着实有些不忍,因内心挣扎良久,不由得长叹一声,对芙蓉道:“罢了,你去问问吧,若是没什么事,能帮一把还是帮一把,此事或许是别有用心,只是你看她这年纪,只怕也不过是个小棋子,若不能让她那主子遂了愿,咱们走过去,她便是死在这里,也白死了。”
    芙蓉急道:“娘娘怎么就这样妇人之仁?您已经有过上回的事,万一再出头,遂了人家的愿,倒把火引到自己身上怎么办?”
    蒲秋苔默然不语,正当芙蓉以为他听了自己的劝告,要放弃这件事的时候,便听他沉声道:“遂人心愿也好,引火烧身也罢,都无所谓了。你们皇上可是答应过我,会护着我周全呢。那些人为什么这样处心积虑的针对我?不就是因为我是她们口中的‘三千宠爱在一身’么?既如此,那我就让她们好好看看,什么叫恃宠而骄吧。”
    “娘娘。”
    芙蓉无奈的叫了一声,却见蒲秋苔已经亲自上前,扶起那小宫女,眼见对方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他就回头对随侍的小太监道:“把这宫女送去司衣房吧,既然她主子这样厌弃她,日后便让她在司衣房里做事。”
    司衣房就是宫中打理制作各宫娘娘衣服的所在,也算是宫中一个不错的衙门,这小宫女死里逃生,又被送去这样一个所在,从此后不必再担惊受怕,原本应该十分欣喜才是,然而她眼中却流露出浓浓的惊讶之色,片刻功夫,这惊讶就转成失望,竟是一时间连谢恩都忘了。
    芙蓉心里不悦,开口训斥了一句,而此时蒲秋苔早已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微微一笑,他伸手拦了芙蓉,淡然道:“不必多说,咱们快去芦雪庵,之前吩咐预备的烤肉大概都弄好了,再不过去可不就凉了?”说完弯身看着太子夏东明和祝山云祝明芳笑道:“带你们去吃烤肉。但咱们事先说好了,可不许多吃,不过是就着这雪景,解个馋儿罢了。”
    夏东明目光复杂的看着蒲秋苔,直到走出去老远,他才嘿嘿笑道:“我只当母妃是老好人一个,原来心里也是明镜儿似的,只不过是因为怀着悲悯之心,才不肯拆穿她们,还救了那小宫女一命。”
    ☆、第一百零九章
    蒲秋苔淡淡道:“既生而为人,自当怀着悲悯之心,救那小宫女也不费事,即便她们有什么手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好说也是一条性命。这份悲悯却又不同于愚善,什么是愚善?东郭先生救狼便是愚善,明知狼性凶残,还要救它,那可不是把自己都搭进去了?例如那宋襄公在泓水之战中的表现,更是愚蠢,所以为君者也好,为民者也好,但凡有能力,便该怀悲悯仁义之心,却要杜绝那迂腐愚善。”
    “为君者杜绝迂腐愚善,又要讲究仁义,这却要怎么做呢?”夏东明是太子,今日蒲秋苔难得借着这个机会肯教授一些看上去是治国之道的东西,而这自然是说给他听,因此这小子立刻来了兴趣,刨根究底的问。
    蒲秋苔认真思考了一下,方郑重道:“例如,为君者要仁义,将天下百姓当做自己的子民般爱戴,你父皇这一次下令各地冬季做好防寒工作,以至于数场大雪,竟没几个冻死的人,这便是仁义。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听说辽东一个七品知县将这命令置若罔闻,以至于他的辖地内冻死了一十五人,后又查出他贪污受贿折合金银足有五万两,任期内的冤案多达十三件,其中冤死之人五名,当时许多大臣为这知县求情,认为他只是能力不足,为人贪心,罢官永不叙用即可,罪不至死,若处死此官员,有损你父皇仁君之名,但你父皇并没有在一片歌功颂德齐称仁君的声音中迷失,仍是下令将这知县斩首示众,这便是既有大仁义,又非愚善可欺。”
    “唔,我明白了,所以就像我父皇那样做,该奖的奖,该杀的杀,赏罚分明,这就是不愚蠢的善良仁义对吧?”夏东明恍然大悟,接着抬头看着蒲秋苔,嘻嘻笑道:“不是母妃今天和我说这话,我还不知道,原来父皇在母妃心目中的形象这么好啊?您现在是不是觉着父皇就是千古明君?”
    “胡说什么。”蒲秋苔沉下脸,却见夏东明冲他做了个鬼脸,嘻嘻笑道:“不过我倒是觉着,父皇也有妇人之仁的时候儿,例如那个北山集案,为什么就轻轻放下了呢?那个韩北山公开在他发行的杂文中怀念故国,煽动民众情绪,这样大逆不道的家伙,就该全家抄斩,怎么后来竟连他的性命都没要呢?’
    这个问题却是有些尖锐了。论罪名,韩北山怀念故国抨击新朝,确是罪大恶极,但夏临轩却因为蒲秋苔而放过了他,这在别人眼中,就是因色所迷,昏君所为。此时夏东明提出来,正是故意使坏难为蒲秋苔的,若对方狡辩说这没什么,不是大罪,那他正好可以嘲笑对方的双面标准了。
    芙蓉等人心里都有些急了,暗道本来好好儿的,怎么就又这样针尖对麦芒了呢?因都小心翼翼看向蒲秋苔,却见他没有半丝尴尬难为神色,脸上只是有些怔愣的表情,好像是沉浸在了什么回忆和思索中。
    夏东明半晌也没听见回答,以为终于难住了蒲秋苔,不由得意又问了一遍,接着笑道:”母妃可是答不上来了?答不上来也罢了,其实我也知道,为了你,父皇是什么例都肯破的。”
    话音落,却见蒲秋苔终于回过神来,接着不以为然的一笑,淡淡道:“太子,你以为皇上放过韩北山一家,是因为我的关系?”
    “难道不是吗?”夏东明有些惊讶的问,暗道不是吧?难道他为了脸面,连这个都不承认?那也太对不起父皇为他做的那些事了。
    “固然是有一些原因吧。”却听蒲秋苔缓缓开口,并没有全盘否认此事,但他很快便叹气道:“不过这原因倒也不是很重要,太子还不明白吗?皇上肯放过韩家,并非仅仅是因为我求情,而是因为他有自信,很强大的自信,他自信他治理下的大名朝,不会再有百姓心向大庆。因为……乱世人不如太平犬,老百姓们只要能有平安日子过,才不会去沾惹这些要命的事。而韩北山也不过是怀念故国,就算对新朝有不满抨击,却也并非煽动人心造反,所以皇上才会大度的没有追究这件事。”
    “唔,我父皇的心胸原来有这样宽广吗?”
    夏东明眼睛亮晶晶的,想起自己那个强大的皇帝父亲,只觉得更崇拜了。而蒲秋苔却想起为此事自己付出的代价,顿时脸就黑了一半,冷哼道:“心胸宽广吗?那倒也未必。好了,芦雪庵到了,别说闲话,赶紧进去吃烤肉吧。”
    夏东明一声欢叫,拉着祝山云就往前跑,这里晴碧和春杏等都急急忙忙喊着慢些,又有几个小太监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跑,而芙蓉则是和绿柳对视了一眼,心想太好了,原来在娘娘心中,皇上的形象已经在渐渐好转,这可真是件好事儿。若让陛下知道了,不知该怎么兴奋呢。
    “啊……走开……啊啊啊……你……你今日怎么了?吃了春药吗?啊……还来……嗯嗯嗯……”
    重重锦帐内,蒲秋苔全身酸软,只能趴在面前强壮男人的肩头,任他有力的臂膀将自己举起放下,身后某个容纳着巨大异物的地方早已被开发的彻底松软,在这浮浮沉沉中让那凶器直捣身体最深处。
    “快……我……我不行了……啊……你……你这混蛋……不要……啊啊啊……唔唔唔……”大声的浪荡呻吟随着又一波凶狠急骤如暴风雨般的抽插贯穿而响起。而在甬道深处,火辣辣的疼痛伴随着无力阻止的快感向身体的四肢百骸涌去,这让蒲秋苔惊恐不已。
    除了最开始的那些暴烈性爱之外,他已经很久都没有体会到把那羞耻地方做到这么痛的感觉了,纳他为妃之后,夏临轩这只大灰狼明显有了一种吃饱喝足的满足感,所以在性爱上也不吝啬体贴爱人几分,一般都比较有节制。
    而今天晚上,这暴君却不知是吃了什么兴奋的东西,蒲秋苔被他摁着用各种姿势,一直做到现在,只做的头昏眼花,连胳膊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秋苔。”
    伴随着一声甜腻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称呼,暴君在粗重的喘息声中终于又把龙精射入了爱人的体内,然后他紧紧抱住那具因为脱力而绵软的身体,动情低喃道:“秋苔,朕喜欢你,简直喜欢的不知道该怎么喜欢是好了。”
    “所以你就用这种野蛮的方式来喜欢?”蒲秋苔一脸悲愤:这混蛋到底是吃什么药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到底是招谁惹谁了这?怎么霉运就不断了呢?
    “哦,朕今晚好像的确是热情了点哈,不好意思,实在是控制不住啊,秋苔你吃不消吗?”夏临轩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英俊脸上却一点儿抱歉的表情都没有,看的蒲秋苔特别想掐死他。
    “皇上你真喜欢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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