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刁蛮的妇人。
    她因为肋骨断了好几根,
    现在连动都动不了。
    只好先在医馆里住下了。
    不过这个叫鲁妈妈的妇人,
    嘴里总是骂骂咧咧的。
    医馆大当家的把她安顿在最里边的一间屋子里。
    唯恐她吵到别人。
    于大夫想起那个妇人嘴里还骂着欧阳璃的话。
    就问:“阿笑,那个姓鲁的妇人今天被送到了我们医馆里,她说她是京城平阳伯府来的。”
    梅含笑笑了:“表叔,我知道啊。今天她要是不和我争马,她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于大夫眼睛惊讶:“难道她的伤还和你有关。”
    梅含笑一乐:“她的伤和我没关系,那是那匹小白马的功劳,不过她今天被我坑了二百两银子,结果是人材两空,还差点被马踩死,这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于大夫看着她满脸兴奋的小模样,心里也很愉悦。
    他感兴趣地说:“那阿笑说说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会伤成这样?”
    梅含笑也不隐瞒,把今天在马场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于大夫哈哈大笑:“小丫头好机灵,你还会用这法子坑人呢。不过坑得好。这样的人就应该让她受到惩罚。”
    于大夫很羡慕梅宇,
    不仅娶了欧阳璃为妻,
    竟然还生了这样一个好女儿。
    这孩子又漂亮,又聪明机智,还会武功。
    当然他还不知道。
    眼前的小丫头还有一手精湛的暗器。
    梅含笑想起鲁妈妈今天的惨状,
    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她真想再去会会那位鲁妈妈。
    可惜她明天要出发给娘亲找药去了。
    要不然,
    她真要再到医馆去看看那位鲁妈妈的样子的。
    送走了于大夫。
    梅含笑回到了小木屋。
    小木屋的外面已经是烟雾缭绕,
    梅含笑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和中药的气味。
    刚才,她们来时,
    顺便带来了一些菜和馒头。
    这边还有米。
    心花在一边做饭,
    刚子就在一边给袁天佑熬药。
    他的眼里还不时地瞄向心花,
    他总觉得这个小丫头就像一个谜团一样。
    为什么她就不爱说话呢?
    刚子一直就在纠结这个问题。
    梅含笑过来,
    心花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还是埋头在做饭。
    这叫刚子更觉得奇怪了。
    心花这态度哪像是对一个小姐的态度。
    但你说她不是丫环吧,
    她做得又都是丫环做得事。
    哎,这一对主仆的相处模式也算是奇葩了。
    刚子起身说了一声:“阿笑小姐回来了?”
    他不知道梅含笑的姓氏,
    只听到于大夫和自家公子全都称她阿笑。
    他也就称她为阿笑小姐。
    梅含笑对他点头说了一句:给你家公子熬药呢?”
    就径直进了屋。
    屋里袁天佑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了梅含笑的声音。
    他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门口,
    果然是梅含笑走了进来。
    他想坐起来。
    梅含笑却止住他说:“袁公子,你躺着说话说行。”
    袁天佑的眼睛里带着笑意:“我记得五年前,你喊我袁哥哥的。”
    梅含笑这才想起当年确实还有这事,
    她歪着头笑着说:“好,以后我继续叫你袁大哥。”
    叫袁哥哥过于亲昵,还是叫大哥好。
    又有礼貌,又有些距离感。
    袁天佑似笑非笑地说:“那就随你吧。”
    他知道这小丫头很聪明,也明白她改口的含义。
    毕竟她也是个大姑娘了。
    梅含笑直截了当地说:“袁大哥,这山上很安全,这是我买下的山,没有人会到这里来。这里有粮食,有锅,你就先在这里住着养伤。”
    袁天佑惊讶地说:“原来这整座山都是你的,那你明天还来吗?”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他的语气里竟然有一丝期待。
    梅含笑说:“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能再耽误了。你的那匹小白马就给我吧,我付你钱。”
    袁天佑说:“从你骑上小白开始,他就是你的了。不过你要好好善待它,它可不是一匹普通的马,以后你就会慢慢地知道它的好处了。”
    梅含笑点头:“好,那就谢谢袁大哥,只是袁天哥伤好后要去哪里?”
    袁天佑点头:“我被调去了北边和北狄对阵。”
    梅含笑点头:“那我们也许还有见面的机会。”
    袁天佑惊讶:“难道你买马也是为了去北方?”
    梅含笑点头:“是,去边关办些事。要抓紧时间去。”
    袁天佑皱了眉头:“你一个姑娘家去那里做什么,那可是前线战场,自从梅侯爷去世后,北狄人又开始猖狂了。那里太危险了,不适合一个姑娘家去,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我来帮你办。”
    梅含笑感激地点点头说:“谢谢袁大哥,不过,你去北方是去保卫边境的,而我是为了个人的私事,恐怕袁大哥不太方便。还是我自己去找吧。”
    袁天佑终于抓住了她话里的关键词:“你要去北边边关找什么?”
    梅含笑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
    袁天佑叹了一口气说:“阿笑,梅含笑,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不过我佩服你的父亲。我相信他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你是不是去找证据?”
    梅含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
    她也叹了一口气说:“父亲的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的,可是现在我还顾不上,我要去沙麓山上去给娘亲找一味药。”
    袁天佑想了一下说:“你莫不是要去找金元参?”
    那药是稀有贵重的,既可治病,又可以解毒。
    梅含笑又惊讶了,没有想到袁天佑竟然知道这这味药?
    她点点头说:“我娘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中了毒,这几年因为爹爹的事情又忧思于心,竟然得了重疾,于大夫说要用那味药来给娘配方子。”袁天佑哦了一声,一时也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味药,因为他的师傅曾经就跟他说起过。
    师傅当年说,他要去云游天下,然后再去沙麓山。
    可是师傅现在在哪里呢?
    据说那沙麓山上可是不好上的。
    不只是山陡,
    而且那上面好像还有人或是动物在看守着,
    一般人跟本就到不了山顶。
    刚子还在屋里给袁天佑搓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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