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郡王妃的神色落在太妃眼中,太妃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东平郡王妃想什么不要紧,只要事情能依着自己心情进行就好,于是太妃对周大娘微笑道:“你去了东平郡王府,定然要好好地服侍东平郡王妃,郡王妃若有什么需要,你也要尽快告诉我。”
    周大娘再次恭敬应是,太妃伸手握住东平郡王妃的手:“好了,这什么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我们还是一家子人,和和气气地过日子才最要紧。”
    和和气气地过日子?东平郡王妃轻叹一声:“是,嫂嫂的教导,我记住了。”
    “瞧瞧,又和我客气呢。”太妃的语气比方才更加欢快,东平郡王妃也只有微笑,周大娘看着太妃和东平郡王妃说话,心中的懊恼越发深了,当时自己怎么就糊涂了呢?不过只要交代好太妃所办的事情,那自己家的日子还是会很好过的,跟了东平郡王妃回去,必定会比在楚王府更受重视。于是周大娘唇边也有喜悦微笑,东平郡王妃扫了一眼周大娘,从此之后,自己所听从的,就从丈夫变成了嫂嫂。
    如果不能,如果不愿,那就要在楚王府度过长长的岁月,这,是东平郡王妃怎么都不愿意的。
    “我还给你们准备了些东西,等你离开的时候一起带回去。”太妃也深谙给一巴掌再给一甜枣的做法,对东平郡王妃微笑着说。东平郡王妃收起心中的那些纷乱,对太妃道:“多谢嫂嫂了。”
    “你们家人口多,嚼裹大,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太妃仿佛完全不在意,说完了又对周大娘道:“你儿子我听说在外面绸缎庄里做事呢,你们老两口去了东平郡王府,你儿子也就重新回来吧,免得在外面,也没有个照应。”
    周大娘扑通一声给太妃跪下:“是,小的叩谢太妃恩典。”
    “什么恩典,这是你应得的。”太妃含笑叫周大娘起来,东平郡王妃却觉得太妃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那些东西,也是自己应得的,然而,东平郡王妃不能拒绝,想要过的好,只能听从太妃的话。看着太妃又要说话,东平郡王妃对太妃道:“说起来,府上的老王妃,也许多日子不见了,为何……”
    “所以我说,弟妹实在太年轻了。”太妃伸手按住东平郡王妃的手,语气之中有着警告:“我都想通了,为何弟妹竟然还没想通?”
    想通?想通什么?东平郡王妃还想询问,猛地想起了什么,于是东平郡王妃对太妃点头:“是,嫂嫂的意思,我晓得了。”
    “回去之后,和郡王好好地过日子,有什么事儿,就和我说,我定会为你撑腰的。”好好估计哦日子?只怕是好好地和东平郡王作对吧。东平郡王妃心中想着,但不敢反驳,怎么反驳呢?自己已经答应了,况且丈夫对自己,也实在……东平郡王妃又叹了一声:“还是嫂嫂有福气啊。”
    “瞧你说的,我有什么福气啊?”太妃说话时候,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促狭:“我府上,还有一位老王妃呢,哪比得上弟妹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做了郡王,这点,我不如你多了。”
    就知道不应该和太妃做口舌之争,东平郡王妃垂下眼帘:“是,嫂嫂的话,我记住了,以后,有什么,我定会和嫂嫂说的。”
    这样就好。太妃再次按住了东平郡王妃的手,眼中仿佛满是慈爱,东平郡王妃却只觉得心中寒冷无比,如此,也就罢了,罢了。
    东平郡王妃在太妃这里用了晚饭后才离去,等东平郡王妃走后,太妃才对程嬷嬷道:“这几天,老王妃她……”
    “自从那次王爷说,要那两个姑娘陪伴老王妃后,老王妃似乎安静了许多,昨儿那边的舅太太进来给老王妃请安,仿佛也和老王妃说了什么老王妃不爱听的,老王妃把她赶走了。”程嬷嬷尽责地说着。太妃轻叹一声:“哎,老王妃也真是的,好好的孝顺儿子,她非要口口声声说不孝顺。这会儿,王爷真翻脸了,她又受不了了。”
    “王爷,不会真正和老王妃翻脸的。”程嬷嬷意有所指,太妃微微一笑:“是啊,他们毕竟是亲母子,罢了,这些事儿和我也没有关系。明儿就是小郡主的满月了,玉儿真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程嬷嬷明白太妃这话是什么意思,也就顺着太妃的话夸赞着玉儿。太妃听着程嬷嬷的这些话,思绪不由飘远,也不晓得老王妃她会不会就此醒悟,如果真这样的话,那王府就真的从此太平,再没有别的事儿了。
    “我们玉儿啊,今儿满月了。”琼竹把玉儿从摇篮中抱出来,玉儿对母亲露出笑,欢喜的琼竹又亲了亲女儿。
    “王妃,水已经准备好了,请王妃去洗浴吧。”岚月笑着上前催促,琼竹把怀中的孩子交给奶娘,对岚月道:“今儿来的,都是亲戚呢。”
    “是啊,听说太妃还准备了耍百戏呢,十分热闹,还有唱戏。”岚月屈起手指在那数着,琼竹伸手拔掉头上的簪子,一头乌发就这样垂下了:“你也不用数了,赶紧来伺候我沐浴,我这一个月啊,都没有好好见人了。”
    “难道说我们都不是人?”岚月俏皮地说了一句,琼竹走到屏风背后,那里已经放了一桶热水,琼竹宽掉外面的衣衫走进桶中:“是,是,你们都是人,是我说错话了,岚月姐姐,劳烦你,来给我洗头。”
    岚月噗嗤一声笑出,上前给琼竹洗着头发,琼竹看着那氤氲的水汽,缓缓地道:“也不晓得今儿老王妃会不会说那两位姑娘的事儿呢。”
    “王爷不是已经决定了?”岚月好奇地问,琼竹摇头:“老王妃的脾气,你我都晓得,这段时日她这样安静,只怕是想等着满月酒的时候问我呢。”
    琼竹也是能直接给罗顷安排妾侍的,岚月啊了一声,没有说话。琼竹泡在水中,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事儿,横竖到时见招拆招。
    王府的酒席,也是分了内外男女,太妃和老王妃坐在上面,琼竹和东平郡王妃陪坐两边,往下一溜是各家的亲戚。方大奶奶也来了,不过座位几乎被安排在了最后面。这也是太妃的苦心,既不能不让方大奶奶来,也不能让琼竹见了她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琼竹一扫过去,就晓得这是太妃的苦心,至于方大奶奶,她规矩老实的不得了,再不敢像原先一样,因为是琼竹的嫂嫂,而琼竹现在掌管着王府,她就有些把别人不放在眼里。
    至于吴陆两位姑娘,她们也得到出席,不过并没有跟在亲戚这边,也没有和下人们在一起,而是在老王妃身后,那里放了一个小屏风,屏风后设了两席,二人就在那里。老王妃见琼竹扫向屏风,想有冲动开口,开口为吴陆两位姑娘求一个名分,而不是这样尴尬的出席。
    “那两位姑娘,既然也是亲戚,就让她们来前面坐吧。”琼竹看着老王妃,接着对太妃轻声说。太妃点头:“我也有这个意思,毕竟是亲戚,我们家中有这样大的事情不请又不好,若请,又不晓得要让她们坐在哪里,只能如此安排,倒是怠慢了。”
    太妃和琼竹的对话传到吴陆两个姑娘耳中,吴姑娘顿时要落泪,陆姑娘的眉头却皱起来,难道说以后都要这样,在这王府之中,非主非仆,尴尬地过日子?
    “姐姐,我们该……”吴姑娘抬头看着陆姑娘,想从陆姑娘这里得到答案,但陆姑娘也是一脸的不知怎么办?进了王府,哪还有她们说话的份?只有王爷、王妃、太妃、老王妃的意思。内侍已经上前撤掉屏风,抬起酒席往前面来。
    陆姑娘站起身,和吴姑娘一起走到琼竹面前,对琼竹行礼:“多谢王妃。”
    琼竹示意她们抬起头来,两个姑娘抬起头,琼竹笑着道:“真是姣花软玉一样的姑娘,这些日子我也没见着你们,怠慢了。”
    “不敢不敢。”二人急忙对琼竹磕头下去,琼竹摆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我听王爷说,你们两个自愿来服侍老王妃,这也是代我们尽孝的好意,我们还该谢谢你们呢。”
    这是,老王妃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琼竹,老王妃曾想过,若琼竹顺口说出什么可怜的话,那老王妃就让琼竹把这两个姑娘送出王府,可是从这几句话中,琼竹分明是赞成罗顷的主意,要把这两个姑娘留在王府之中。
    鲁大太太也惊讶地看着琼竹,按说,琼竹不会这样说话啊,怎么这会儿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琼竹扫了眼鲁大太太,唇边现出一抹笑,她们都要这样想,那自己偏不顺了她们的心意。
    吴陆两个姑娘的席位已经安排好,两人坐在席上,酒席正式开始。这是孩子的满月酒,众人也就说些客气话,套话。东平郡王妃一直看着老王妃,想从老王妃脸上看到一些不满,谁知老王妃竟没有流露过不满,这倒稀奇。
    “郡王妃一直看着我,为的是什么?”老王妃察觉出东平郡王妃频频地看着自己,不甘示弱地反问,东平郡王妃微笑:“我只是觉得,老王妃和原先不一样了。”
    原先不一样了?老王妃瞧一眼东平郡王妃,微微一笑:“人总要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免得像贵府一样,做错了这会儿来描补。”
    东平郡王妃被噎住,也不甘示弱:“老王妃这话说的好,只是我可听说,听说……”
    东平郡王妃手中握住茶杯,却不把杯子往唇边送去:“听说老王妃错的,更多呢。”
    “来人,再给郡王妃把酒满上。”太妃已经下令内侍上前给东平郡王妃倒满酒,东平郡王妃想说的话,竟然没有说出口。
    “嫂嫂也和原先不一样了。”东平郡王妃当然明白太妃的意思,语气微微有些嗔怪地说,太妃也笑了:“我们怎么说,都是一家子。”
    一家子?这个时候的一家子,明显指的不是东平郡王府和楚王府了,东平郡王妃点头:“是啊,是一家子呢。来,老王妃,我敬你一杯,就当方才我说的话,是酒后失德。”
    老王妃口中说着不敢,却端起了酒杯,太妃看着东平郡王妃和老王妃喝干了杯中酒,这才缓缓地道:“瞧瞧,这才是一家子呢,而不是想着那些别的。”
    “太妃说的是,儿媳也觉得该如此呢。”琼竹趁机也加上一句,接着琼竹还给老王妃倒了一杯酒:“儿媳也敬老王妃一杯酒,儿媳有些事儿,全靠老王妃您担待。”
    老王妃凝视着琼竹,面前的琼竹笑语妍妍,老王妃轻叹一声,端起杯中酒:“方才太妃说过了,我们是一家子呢。”
    说着,老王妃把杯中酒一饮而尽,鲁大太太一直紧张地看着这边,直到老王妃把杯中酒喝干,鲁大太太才松了一口气。方大奶奶趁机端起酒杯走到琼竹面前,对琼竹笑着道:“都说舌头和牙齿难免还有磕碰呢,妹妹还请饮了我这杯酒,从此前尘往事,都随风而去,如何?”
    琼竹料到方大奶奶会有这样的举动,看着方大奶奶的手没有动,这让方大奶奶有些着急,刚想再说几句,琼竹已经端起酒杯:“嫂子,一家人总要彼此把彼此放在心上,才能谈到前尘往事随风而去。”
    这说的是什么意思,方大奶奶怎么会不明白呢,于是方大奶奶微笑更深了:“这是自然,我们从来都是把妹妹放在心中的。”
    “如此,就喝了这杯酒。”琼竹一口饮了杯中酒,方大奶奶这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笑,这才是今儿来王府的目的,于是方大奶奶再次开口:“那天匆忙见了小郡主一面,也没细瞧瞧,今儿可能仔细瞧瞧?”
    琼竹久久不语,方大奶奶急忙又道:“婆婆她,也很惦记着小郡主呢。”
    就是这样了,老早就已经明白是这样的人生了,为什么还要有奢望?琼竹点头:“好。”
    方大奶奶的心这才落进肚子里,害怕琼竹生气的她,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此刻戏台上的戏正唱到好处,席上众人不时发出欢喜笑声,琼竹环顾众人,却觉意兴阑珊,悄悄站起身离席而去。
    琼竹走出热闹的大厅,虽只隔了一重墙,却像两个世界一样,那边的喧闹,全被抛在了身后。
    “王妃,您是不是要回去换衣衫?”岚月的声音在琼竹身后响起,琼竹摆手:“我只是,只是……”
    琼竹没说完话,就听到岚月在那叫王爷,琼竹抬头,看见罗顷也从另一边走出,琼竹不由微笑,走到罗顷面前:“你怎么好好地戏不听,出来做什么?”
    “我只是,只是突然觉得很无趣,就想出来散散。”罗顷看着妻子:“你想来也是如此?”
    琼竹点头,罗顷不由点琼竹的鼻子一下:“看来你我,是心有灵犀了。”
    “这样的时候,我只想和自己真正的家人在一起,而不是,不是……”琼竹想说下去,又忍不住看了看罗顷的神色,罗顷却笑了,指了指竹从背后,那边有块石头,岚月急忙上前把自己的手帕拿出来,垫在石头上,接着后退一步,罗顷握住琼竹的手,两人坐在石头上。
    “我也是,那时候只想着你。”罗顷的话让琼竹又笑了:“嗯,你……”两人说话时候,老王妃也从厅里走出来,想要往另一边去,却看见岚月站在那里,竹从背后似乎有人。老王妃的眉头不由微皱,缓步上前,岚月猛地抬头看见老王妃,刚要出声已经被老王妃摆手阻止,接着老王妃走到竹从前面。
    “我想,什么时候,可以抛开这一切,带上孩子们,就我们三个,在那天地之间……”琼竹的声音从竹从后面传来,老王妃听到这话,那眉头皱的更紧,岚月有些恐慌,但又不敢提醒里面的人。罗顷的笑声从里面传来:“你想的太美了。我生在皇家,成为亲王,享无边荣华富贵之时,就必然背负。而你,嫁给了我,就要背负这一切。”
    “我懂。”琼竹只说了这么两个字,罗顷已经叹气:“是啊,你懂,可是有人不懂。”
    这个有人说的是谁,琼竹和罗顷都明白,老王妃自然也明白,岚月在那看着老王妃的神色,想要提醒却不敢提醒。
    无边荣华富贵,从来都不是这样轻易就能承受的,老王妃看着竹从背后,突然咳嗽了一声:“这大石头上这么凉,你们坐在那,也不怕着凉?”
    这是?罗顷伸手把竹子拨开,岚月急忙上前对老王妃道:“奴婢,奴婢把手帕给王爷王妃垫上了。”
    “手帕那比得上垫子?”老王妃又说了一句,才对岚月道:“扶你们王妃进去,我和王爷有话说。”
    岚月急忙应是,扶着琼竹起身,琼竹当然是担心丈夫,于是也没走远,只是在不远处竖着耳朵听。
    “娘!”罗顷看着明显气恼的亲娘,只叫了一声,老王妃的眼中就落泪:“你就这样看不上你娘吗?你就这样,这样不肯和我说心里话吗?”
    罗顷想过老王妃开口要说很多,但没想到老王妃竟然掉泪,罗顷顿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很快罗顷就叹气:“儿子,儿子也是和娘说过心里话的,可是娘不肯听。儿子晓得娘争强好胜,娘还……”
    “可我,是真的疼你!”老王妃几乎是喊出来了,罗顷看着老王妃一脸怀疑:“是吗?娘,您……”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老王妃握住儿子的手,罗顷没有推开老王妃的手,老王妃的声音都哽咽了:“是,我晓得我有时候过分了,可是我做的一切,都是希望你在我身边。儿啊,我的荣华富贵,的确是生了你才有的,但是,我还是真的疼你的。”
    罗顷还是一脸不相信,老王妃叹气:“是,到了这会儿,我不能怪别人了,只能说是我的错。我单以为,单以为……”
    “单以为什么?”罗顷怀疑地问,老王妃伸手摸上儿子的脸:“我单单以为,我做的这一切,都能把你拉回我身边,可我从不晓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让你离我越来越元。儿啊,你能原谅娘吗?”
    这是罗顷从没想过的,不,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一次次的失望,让罗顷以为自己再不能从自己母亲口中听到这些话了。
    罗顷的疏离让老王妃的手失望地落下:“是,我晓得,我做错了,错的已经很厉害了,我还是,还是……”
    还是做什么呢?老王妃不晓得自己该说什么,转身想要离开,却看见太妃站在琼竹身边,老王妃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像这会儿一样出丑,拿出帕子用帕子捂住脸就想走,太妃却走上前,对老王妃道:“你哭什么呢?你该高兴才是。”
    高兴?老王妃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太妃,太妃已经浅笑:“高兴你终于和王爷说出心中话了。”说着太妃看向罗顷:“你也要欢喜才对,一家人,就像方才王妃说的那样,总有牙齿和舌头打架的时候,一家人,怎么能不原谅对方呢?有再多的失望,话说开就好。”
    是吗?罗顷看向老王妃,老王妃已经伸手又握住了罗顷的手:“难道,你这会儿就不相信娘了?”
    我?罗顷在那迟疑,琼竹已经上前笑了:“王爷怎么会不相信老王妃呢?”
    罗顷看着老王妃的神色,突然笑了:“是,是我拘泥了,娘,从今往后,我们一家子,再不生气,好好地过,你说,好不好。”
    老王妃说不出一个好字,只是哽咽着点头,太妃和琼竹相视一笑,太妃已经笑道:“好了,话说开了就好,走吧,我们回酒席去,这主人家都走了,算怎么一回事呢?”
    琼竹和罗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罗顷刚要走出的时候,琼竹对罗顷道:“那两个姑娘,等过几天就送出府吧,要过年了。”罗顷对琼竹微笑点头:“好,谢谢你。”
    为什么突然要谢自己,琼竹还在迟疑,太妃已经笑了:“王爷的意思是,谢谢你,谢谢你让王府真正成为一个家。”而不是充满了算计,为了荣华富贵彼此攻击的地方,原来如此。琼竹也笑了,她伸出手,太妃很自然地把自己的手覆上琼竹的手,老王妃迟疑一下,也把自己的手覆盖上去,三人相视而笑,都是一家子,还有什么更大的事情放不下呢?
    乌云已经散去,阳光终究会洒满大地。一家人也是如此,在争吵别扭之后,成为亲密无间的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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