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跟护理师有聊出火来吗?」方冀莛将肉沾着酱汁问。
    「噢。说到这个,我们昨天有去听海,她算满主动,我满喜欢。」
    「多主动?」
    「讲话都靠我很近,海风比较大,时不时也会帮我把头发拢在耳后以外,还把我沾在嘴角的巧克力舔掉……」袁咏旻讲到最后害羞脸红一下。
    「舔你的嘴角?」
    「不是,是用指头抹走然后舔掉。」
    「你又吃冰淇淋了。」
    「像遇到钟医生事件后能够不吃冰淇淋吗?」
    「我以为是要遇到你主管事件后才要又爆吃冰淇淋。」
    「嗯……也有。」
    「听起来你还是挂心着钟医生啊。」
    袁咏旻把大把青江菜刮进锅里压着说:「但我不能被她吐出的丝一直捆住吧?总得破茧而出!」
    「赵姿荷有意思跟你交往吗?」
    「先暂时别谈到那边去嘛。只不过她有点太瘦了……」
    「手咧?」
    「嗯……还不错啦!当然还是钟医师最优秀了……」
    「你会不会最后跟小宁一样得跑去泰国才可以破解钟医师的魔咒?」
    「说得小宁跑去那边真的有全心全意放下我,泰国不是也很多长得不错的女生吗?」
    「也要是她的,重点是要跟她有来电,而且她那种个性只有白痴女生才会苦恋她吧。」
    「我不算苦恋她吗?」
    方冀莛翻白眼说:「你不过把人家当备胎。」
    「欸。你不能翻那种好像在怪我的白眼啊。她鸟事不要这么多我就不会把她当小毛驴。」小毛驴她从来也不骑,除非心血来潮。钟爵沂是大毛驴。
    「我意思是,你又不是白痴女生,你很白痴,但不是那种白痴。」
    「如果我让她知道钟医生在我心中的价值,她下次回来会不会当场立刻把我按倒在床上?」
    「你干嘛牺牲钟医生来获取施莉宁的心?超不划算。」
    袁咏旻眨眨眼后问:「我能够牺牲施莉宁来换到钟医师吗?」
    「如果钟医师够贱的话。」
    袁咏旻叹口气说:「算了吧。我有小提到施莉宁,她没什么可疑的反应。」
    「不然就是想尽办法勾诱出她对你的保护慾,你要成为她的恶梦,好比说你可以把老是被主管性骚扰的事讲得再夸张一点点让她牵挂,作梦都梦到你又被性骚扰甚至强姦,製造一个她想要去救你却救不了你而吓醒过来的恐怖梦境,日以继夜的她就会觉得不行!我需要在你身边,你会需要我,而事实也会一天天的证明我根本越来越倾心于你!在乎你!」
    「唔……你就是这样得到小悠吗?」
    「没有,但我确实很常要哄骗她,我要表达的是──有时候爱情你要耍点手段,加入一点点谎言。好比说我跟小悠好了,她问我她是不是我交过所有人当中最爱的?我当然跟她说是。她也问过我:『我是唯一一个让你说想嫁给我的女人吗?』我当然要跟她说对。
    但她贱就不是我的问题了,怀疑我也不是我的问题,难道我要跟她说不对吗?说不是她又在那边任性大哭。说是她又狐疑我然后跑去看我的日记来指责我明明也对前女友说过同样的话,为什么要骗她?骗或不骗她都在那边吱歪叫,在知道事实以前明明就听了开心。」
    「小悠很烦馁。你为什么会夸下海口想要嫁给她?」
    「在她没跟我一起巧遇到我前女友之前她没事。」
    袁咏旻不知道要说什么,幸好她跟方冀莛的菜不同,不然要打架了。这不是说她觉得方冀莛的女朋友都不怎样,也很美,但不会是袁咏旻来电的类型,何况别人女友美不美关我屁事,人家看了美就好,我也是有正确观念的。
    「我觉得说起性骚扰这件事不会勾起她的保护慾,而且我才不要靠这个咧!这是我的困扰耶!」袁咏旻说。
    「只是比喻。」
    「我不想要她同情我。」
    「是要她在乎你。」
    袁咏旻歪嘴想着,还是觉得行不太通但暂时不想去想的先这样吧。反正她对钟爵沂的期盼本来就没有高达到七十以上,嗯……应该要说起起落落的,单恋本就是这样不是吗?今天因为对方一个眼神或一记笑容就把期盼调到最高点,明天也可以因为对方一个眼神或一记笑容降到最低点。
    回到家洗完澡想到明天又是两天无聊假日,袁咏旻不禁叹口气,可是要她去想着我宁可上班比较有事做她才不要。
    不过这也是满神奇的,我意思是,我觉得上班时间过超快耶!反而下班的日子很慢,我想我就是太闲没目标了。但要说没目标也不是,我现在是助理,之后就是想考过化验师啊。
    不然就是我有目标反而更悠闲,而那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太难考过的,高中虽然读烂学校也是笨蛋,但大学跟研究所都有交出好成绩。我是人家说的那种晚开窍的学生。
    也可能我大学跟研究所时的性生活美满,脑子血管都有在疏通,于是就通了。
    唉。与其说我现在想做爱,倒不如是说我真想要钟爵沂。你为什么就是不要先上过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胖妞的怒吼)
    好!我决定了!这次回诊就是穿低胸点,来看她的反应!
    如果没反应呢?
    袁咏旻双眼又含上泪水了,扁嘴巴揉眼睛把多情水揉掉。最讨厌幻听了,都要把人家打入现实。幻听都是这么悲观的吗?
    算了。去找小森羞辱她。
    方冀莛自从跟小悠交往后比较少来弯管酒吧了。当初他们在弯管酒吧认识,交往后小悠不准她到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当然小悠老把事情讲得夸张,要找女人时不也是跑这里来?
    确实一个圈子如果人多了,就乱了,因为人就是贱。少的时候会当宝,多的时候有选择性困难。同志圈是很小,但当你身处在好多LES里面会觉得好多呀!于是就不专。
    只是如果是我,也不要女朋友来这里。虽然弯管酒吧算是很单纯了,其实施莉宁也不喜欢我来这,但她会背着我来!
    「原来你们认识呀。」袁咏旻坐上位置后,小森说。
    「怎样不行吗?」袁咏旻回,要出门前刚好赵姿荷敲她问要不要出来?长夜漫漫最好是有美女陪伴,袁咏旻跟赵姿荷约弯管酒吧了。
    「哪有不行?太好了不是?」
    「还是我们坐那边?」赵姿荷指了一旁座位。
    「也是可以呀。服务生,我们要换到那桌。」袁咏旻故意操着很烂客人的口气说。
    小森哭笑不得说随便你们啦。很懂事的绕出吧台帮袁咏旻大小姐服务的将茶杯什么都端过去,这本来就是小森该做的事,但一个好客人兼贴心好朋友可以自己端过去。
    「这里比较隐密。」坐入半包厢式位置后赵姿荷感到自在点说,今晚酒吧人不多也不少。
    「想跟我在隐密地方做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袁咏旻边放好包包边说,有时候她讲这种话是不会经过大脑的,就像高潮不需要迟疑且自问要不要高潮了──假的除外。
    「你不介意的话我是不反对,但我还是会比较喜欢在房间里。」赵姿荷扬起嘴角看着袁咏旻说。
    「那为什么没有约我去你家?」
    赵姿荷只是笑着,等小森把杯子都放好后,袁咏旻跟小森点一杯黑咖啡,拒绝小森的圣代诱惑,小森离开后赵姿荷才说:「我好久没有来这种地方了。」
    「你以前来过弯管酒吧?」
    「没有。我是说,好久没来Les  Bar了。」
    「好像在说以前还住在Les  Bar的仓库里吗?」
    「我那个年代要有归属感的话只能到这种地方了吧?现在渐渐不同了,有交到各路好友,得到他们的支持认同就不特地来这种Bar了。」
    「如果要交女朋友呢?」
    赵姿荷耸着肩膀说:「苦无对象的话或许吧。可是你要知道,隐性的双性恋通常不会来这里,我还是会比较倾向去试着把对象的隐性面撕开。」
    「听上去好像是什么双性恋杀手耶!」
    「人人都有机会是双性恋。」
    「那在你的撕撕生涯中成功过几个?」
    「叁个。」
    「也算丰功伟业吼?」
    「你没吗?」
    「呃……我算是被撕的那一个,但我自我认同不会称是双性恋……」
    「那谁教得你有点轻浮?前男友还是前女友?」
    「我有说过我单身吗?」袁咏旻装愣住问。
    「你以为我会在意吗?」赵姿荷勾起嘴角问。
    「你不在意是因为你无论如何都会抢走我吗?或是愿意默默为我守营。」
    「谁教得你脸皮这么厚的?」
    「自修吧……」
    赵姿荷笑出来手支下巴一身优雅(却不过钟爵沂)说:「你看起来就是古灵精怪的女生,但实在不太像是这种轻浮调调的。」又把手放下拿起茶杯说:「综合起来这样的你还满可爱。」
    袁咏旻听了也算是满开心,甚至有种甜甜的感觉,可是她很害怕这女人同样是像口香糖。
    唉。先不管这些,反正有好感的就是试,试到舌头麻痺、下体乾燥、精疲力尽再说。很多时候我们做事或许要有规划,有时候根本不需要,理智是让我们尽量不要出差错,但这个世界是错误拼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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