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想卖?
    林如闵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愕,随即怒不可遏,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买舒看了林如闵一眼,好心提醒道:你再不放开我,你就死定了。
    林如闵没将买舒的话放在心上,嗤笑一声,正想再嘲笑买舒,脖颈上却忽然传来一阵大力,猛地将他抵在了窗边。
    林如闵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偷袭他,还没反应过来,右手手腕处忽然传来一阵剧痛,闷哼一声后便忍不住放开了买舒,紧接着整个人向前倾倒,上半身凌空悬挂在窗边,只消顾清宫稍一松手就能掉下去!
    林如闵,你胆子大了啊,连我未婚夫都敢动?
    顾清宫的声音自身后幽幽传来,掐着林如闵脖子的指尖逐渐用力,怎么,活腻了?
    小,小叔叔,林如闵的脑袋被风一吹,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被酒精浸泡的大脑迟钝的开始运转起来,余光看着高十几米的楼层,吓得面色都白了,呜咽出声:
    对不起,我,我错了!
    顾清宫没松手,只是回头,将买舒上下查看了一番,发现对方下巴的皮肤上印着一点红印未褪,狭长的眼尾眯起,更加用力地将林如闵往窗外顶去。
    林如闵这下真是吓得哭出来,眼泪混着含糊的嗓音飘散在夜风中,看上去可怜极了:
    我真的不敢了小叔叔,我,我和买舒道歉好不好,我真的错了.........
    行了行了,买舒生怕顾清宫无法无天惹出什么事来,况且此时已经有人抬头往这边看了,买舒赶紧制止顾清宫,将林如闵从窗边拉了回来。
    林如闵的面色白的几乎要和墙融为一体,像一摊烂泥般瘫坐在地上用力咳嗽着,嗓子哑的像粗糙的纸片划过沥青路,眼泪和鼻涕混了一脸,看上去可怜又狼狈,丝毫没有刚才的嚣张得意。
    买舒手中刚好多拿了一张面巾纸,蹲下身递给了林如闵。
    在顾清宫杀人的眼神中,林如闵哆哆嗦嗦地接过,只是表情看上去还有些委屈。
    买舒笑了一下,抽回手对林如闵道:
    你不是想知道顾清宫一个月给我多少钱吗?
    林如闵以为买舒想要炫耀,本来不想听,但是碍于顾清宫又不能不听,忍不住小声道:我.......
    不过我不想告诉你,买舒冲他眨了眨眼,平静道:你只要知道,你现在脚下踩的地盘,现在是我的就够了。
    顾宅的产权只有每一任顾家的家主才能拥有,林如闵一开始没想明白买舒的言下之意,等他慢慢反应过来,终于忍不住打了个颤时,买舒早已经被顾清宫抱走了。
    顾清宫像是有些介意买舒被林如闵亲了的事实,黑着脸猛地甩上门,随后将买舒推倒在床上,温热的唇不断落到买舒的下巴和指尖上,像是个委屈又急切的小狗,试图在自己的主人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买舒躺在床上,懒洋洋地用眼皮盖住脸,感受着顾清宫泄愤般的乱亲,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不知想到了什么,慢慢道:
    我今天好像没看到买雯。
    买家大部分人买舒都认识了,曲萧已经进了监狱,只剩下买雯一个女儿。
    但是今天,买家大部分都来了,只有买雯没有来。
    嗯,父亲死了,母亲又进了监狱,她还得了癌症,心情不好,就去s国修养了。顾清宫轻轻咬着买舒的耳垂,半晌后又改咬为舔:我没逼她,是她自己愿意把买氏交给我的。
    买雯本来就没有什么野心,买氏现在也逐渐日薄西山,买雯身患重病没有能力力挽狂澜,还不如将它交给顾家。
    想到买雯,买舒不知为何有些不是滋味,轻叹一声道:我怎么觉得我在仗势欺人呢?
    仗势欺人的是他们。顾清宫直起身,双手撑在买舒耳边,表情有点凶,像护主的呲牙兔子:他们对你做过的事,我一件也不会忘记。
    买舒盯着顾清宫凶巴巴的脸,心中划过一丝热流。
    他的嘴角不由得漾起一丝微笑,好整以暇地伸出手捏了捏顾清宫的耳朵,故意忽略了后半句,只道:
    他们仗谁的势,欺谁的人?
    顾清宫眉眼一弯,低下头,与买舒接了一个缠绵的令人心惊的吻,含糊的嗓音似青烟消散在唇齿交缠间,听不太清晰,沙哑暧昧:
    当然是欺负我的人了..........
    凌乱的衣衫被人随意地扔到床角。
    买舒觉得顾清宫有点儿天赋异禀,额头都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顺着眉骨掉进眼里,感受到微微的刺痛,连带着视线内都开始恍惚重叠起来。
    昏黄的光像是滴在白纸上的墨汁,很快晕出湿润的痕迹。
    买舒恍然间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昨天梦里的那个山洞,唯一不同的是,昨日烧的他浑身发烫的烛火已经变的温顺可亲起来,像一股暖流缓缓地包裹住他,无形的包容了他的不请自来。
    买舒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风雪吹走了,他只能尽力将自己塞进山洞里。
    顾清宫似乎和他截然相反,已经热的浑身是汗,睫毛粘连几乎要睁不开,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半张脸压在枕头里,白皙的脸上已经压出些许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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