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飞机,秦殷染幻想着穿深V长裙漫步在伦敦街头的愿望化为泡沫。深灰的天空,预兆着接连几天的阴天,温度也格外低了不少。
    秦殷染穿的单薄,抱紧双臂搓了搓。此次行程就她和池怿两个人,秦殷染心情愉悦。池怿走在一旁,不禁意低头看她嘴角上扬,手摩挲着衣袖,样子呆呆的。他脱下外套放到秦殷染怀里,“冷就穿着。”
    秦殷染抬眼莞尔一笑,俏皮地说:“你关心我?”
    池怿低音说:“绅士问候,应该的。”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出站口,一辆大G已经在外等候,池怿拉住秦殷染的手腕,“这辆车。”秦殷染听话地跟他坐了上去。
    秦殷染对伦敦有些印象,小时候放暑假奶奶带她在这里玩了半个月。时间深处的记忆已经模糊,唯一印象深刻的是奶奶带她去大英博物馆。窗外飘下的细雨,举着雨伞的行人,好似一个梦幻场景。
    逃离开思绪,秦殷染用食指戳了戳池怿的腿,“等会我想一个人逛逛。”
    池怿正在看韩旭发来的消息,“嗯,晚上我有酒会,在外注意安全。”
    秦殷染搭在他结实的肩膀上,靠近脸颊玩乐地说:“我最多和帅哥来个邂逅,安全问题我还是很有把握的。”她看着池怿,嘴角上扬,看他的反应。
    池怿覆上她的脖颈,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说:“那更要注意了,不干不净,不好。”说完,他接了一个电话,秦殷染抓过他的手,狠捏青筋盘桓的手背。
    到了酒店,秦殷染喊着要去咖啡店。时间还早,池怿交代完事情带着她一起去了。
    人骨子里透出的东西难以改变,就像秦殷染这么多年仍向往着一个人安静地观察世界。脚步也好,神态也好,还是穿搭也好,透过森罗万象,体会人间百态。
    池怿随手拿了张报纸看报,两人安静,秦殷染很满意这种状态,手拖着脸,一会儿看窗外,一会儿看他。
    “池怿,你喜欢吃什么食物?”秦殷染想到他们相处这么久,双方都还不了解真正的对方,问出了这句,她想多认识他。
    “基本上都会吃一点,不算喜欢也不算讨厌。”池怿盯着报纸回答她。
    “我跟你差不多,但我不喜欢吃动物内脏,我喜欢吃甜的。”
    下文没了话语,池怿专心地看报,秦殷染假装皱眉看他。
    “嗯。”算到她的心思,池怿回了句。
    他们静静坐了一个小时,两人兵分两路,一个去了酒会,一个去了酒吧。
    秦殷染老早就想试试各种酒混合的味道,但想想就好,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点了杯果汁,独自坐着看人蹦迪。
    秦殷染嘴上玩的花,人是乖的。遇上搭讪的,一一拒绝了回去。身处他乡,心里到底会没点安全感,手机响一下,她就看看池怿有没有发来消息,结果是没有的。等到后面她也不等了,跟着人群一起蹦迪,疯到凌晨才回去。
    回到酒店迎面碰上被男人送回酒店的池怿,醉醺醺的,一身酒气。秦殷染支开那人,扶着池怿进了卧室。把他安置在床上,秦殷染坐在床边看着他。醉酒的池怿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衣服穿着整齐,只是脸变得红润,特别是嘴唇,颜色粉艳。替他褪去衣物,秦殷染躺在旁边,手不自觉地滑过他的额头、鼻子、嘴唇。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醉成这样秦殷染是第一次见。池怿的脸瘦削,看脸就觉得高冷,这样闭着眼,清冷气质越发突出。
    清晨房间隐射着幽暗的光,池怿睁眼看见了在自己怀里熟睡的秦殷染。她的睫毛纤长,颤动几下,睁开了眼。
    秦殷染迟钝地看了两秒,扯住被子往里缩,咕囔了句,“你干嘛?”
    池怿有点无奈,睁眼看她躺在怀里,心里惊奇和疑惑。他昨晚喝的太醉记不清楚后面的事,想来她又是怎么跑到他房间来的。
    “起床。”池怿朝被子拍了几下。
    浴室传来水淋声,秦殷染拉开被子,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漱完,池怿打电话让她去他的房间吃饭。
    池怿一身浴袍给她开门,丰盛的早餐摆在餐桌上,旁边放了一束红色玫瑰花。秦殷染落座随手扯出来一朵把玩。早餐有她喜欢的华夫饼,秦殷染晃了晃玫瑰花,对着池怿说:“不像你这种人能做出来的格调事。”
    池怿切着鸡蛋,“酒店准备的。”这家酒店的老板是他的生意伙伴,见秦殷染是他的女伴,估摸着才这般用心。反应过来,询问道:“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希望我从哪方面谈?我可以说的有很多,总之,你不是个好人。”秦殷染摘了片花瓣放在餐盘上。
    池怿瞥了眼,“怎么得出的结论?”
    秦殷染托脸看他,细细道:“你都婚内出轨了,还算好人呐。作为你的并肩者,我也不是,咱俩也是臭味相投。”
    “我不在乎外界的目光,你的分析我不认同。大多数人并非绝对的好与坏,我不需要标准来评判我,你也同样,别人的评价不是影响你价值的因素。”
    池怿的眼睛很漂亮,像一条银河,闪烁着光。秦殷染偏头看着窗外,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他们在高端凝望,对下面的景色了然,而行人只是雾里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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