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独奏与一首钢协,都在没有什么意外与波澜的情况下完成了演奏。
    结束时台下氛围空前的好,掌声与呼喊声经久不息,于是季灿灿又演奏了两首安可用的小曲子,在致礼后方才离场。
    她的这场拉二协奏曲波澜壮阔却又带着柔美,与乐团融合的时候细密得天衣无缝,而又在互相拉锯的片段中体现出一种势均力敌的紧张感。
    这场演奏本身是全程实时转播,此后又被各家主流媒体争相报道。且由于音乐节本身的受众并非只有古典音乐从业者与爱好者,因而在业界之外都激起了不小的水花。
    也正是这时,DC唱片公司向她伸出了橄榄枝,问她愿不愿意与柏林爱乐合录一张拉赫马尼诺夫的钢琴协奏曲专辑。
    季灿灿本人收到这个联系时,她自己都快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柏林爱乐!那可是柏林爱乐啊!
    方晴在旁边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也很是替她高兴:“你可出息了!以后千万不能忘了朋友啊!”
    但季灿灿还有点愣:“你掐掐我,这是真的吗?”
    一旁乐团的成员们听到她们对话,也围了上来。尽管这次的协奏曲也只是他们第一次合作,但经历过之前指挥的那件事,每个人之间都莫名产生了一种共同历经苦难的惺惺相惜感,倒是很快熟络了起来。
    中提琴的贝尔克先凑上来:“恭喜你!季,按照你的技术水平,确实是应得的。”
    “毕竟之前那老头子的无理要求都能满足,就算不说技术,这脾气也是让人服气。”
    他们的祝贺十分热情且真诚,季灿灿也耐心地一一谢过。只是闹着闹着话题的风向就变了,中途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来了一句,提议他们一会去酒吧里庆祝一下。
    季灿灿和方晴听了都有些感慨,这帮人啊,真的是能找到任何理由去喝酒。
    她有些不太自在地推脱:“心领了,只是我不太能喝酒的。”
    “哎,没事,能喝多少就喝多少,重要是要庆祝!”
    “最近排练大家不是都好久没聚了?现在刚好,演出又结束了,季还拿到了这么棒的合作邀约。”
    “对啊,赫伯特,你先叫上能叫的。”
    贝尔克说着,也催促一旁的赫伯特让他去拉人。赫伯特点点头,想着先把乐团里平时跟季灿灿比较熟悉的人都先叫上,便要去找人。
    但是贝尔克看着他的去向,一时间有些不悦,皱了皱眉头又叫住了他。
    “魏?你干嘛找他,你觉得他会答应?”
    “我看他们平时好像挺熟的啊?”
    贝尔克撇撇嘴:“算了吧,这人这么无趣,叫上了也是破坏气氛。”
    赫伯特虽然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太好,但毕竟魏鸣在他们看来确实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也因此并没有强烈反对,而是转而去找了乐团里其他的人。
    最后凑齐了十多个人,在快八点的时候就要往附近一家叫Buck&Breck的小酒馆走。
    季灿灿尽管从头到尾都是不太想去的,但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推脱。况且他们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合作机会,实在是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情就把气氛搞僵。
    而就算被灌醉了,同行的还有方晴呢,难道还能醉得回不了家吗。想想又觉得应该没事,也被鼓动着半推半就地去了。
    那家小酒馆装修得十分复古,铜管吊着的暖黄色白炽灯从天顶上垂下来,从吧台到卡座都是用的纹路纵横的原木,进门时乍一看还以为是家咖啡店。
    只是店里客人情绪激昂的交谈与欢闹声混着酒气传过来,才让人清醒地意识到这的确是家酒吧。
    贝尔克一上来就灌了几杯高度数鸡尾酒,整个人已经是醺醺的了,没一会又突然抱住一旁的莉丝开始痛诉自己失恋的悲惨过去,把人吓得一下子躲了两米远,直到最后被身强体壮吹圆号的卢克拉走去了洗手间催吐。
    铜管组只有卡尔和卢卡斯来了,但是全程毫不受周围影响,就像平时在乐团里抱团扎堆一样,两个人头对头喝起了闷酒,也不理旁人。
    而剩下的跟季灿灿最为熟悉也只有小提琴这边了,而其中大多还是由于魏鸣的缘故。她喝着手里的酸柠苏打水,一边跟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也没注意到一旁的方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喝大了。
    本来以为她只是跟自己一样,点了些无酒精饮料。但是当她看见她面前那几个空了的高脚杯时,就开始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了。
    “方晴,你怎么回事……清醒点。”
    而回应她的只有方晴一个充满了酒气的嗝。
    季灿灿看着她那个样子,便打算要离场送她回家。只是方晴摆了摆手拒绝她,好像用尽了大脑里最后一丝清醒一样,醉里醉气地掏出手机让她叫自己同住的妹妹来接就行。
    拨通电话以后过了不到二十分钟,一个看起来比方晴要小好几岁的小姑娘一脸恼火地进了店里,又一路骂骂咧咧地把人接走了。
    而与离开的方晴和她妹妹几乎前后脚一般地,店门口这时又进来了一个人。
    他看起来似乎十分不适应这种场合,在门口静静观望了一阵才迈进门来,直到服务员有些奇怪上去询问,才晦暗不清地说了些什么。
    季灿灿这时刚接过赫伯特递来的一杯果酒,本来想拒绝,但也架不住旁边人一股脑的哄劝,最后只能再叁确认是不是低度数的,才十分谨慎地抿了几口。
    只是这几口下去,脑子就已经开始晕乎乎的了。
    魏鸣是这个时候过来的,但还没等到季灿灿看见他,就先被一旁的人发现了。
    “魏?你怎么会过来?”
    他的脸色看起来与平常没什么分别,只是像被这一股酒气醺得有些皱了皱眉头:“赫伯特叫我一起过来的,但是有点事耽误了,所以来晚了。”
    赫伯特此时已经喝高了,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时他也有些疑惑,就像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做过这件事一样。只是此时酒精已经支配了他的大脑,越是思考便越是头痛,于是最后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而一旁的人虽然对于魏鸣的到来十分惊讶,但也觉得这不过是一个意外的小插曲,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闹腾。
    “哎,那既然迟到了,该惩罚喝一杯酒吧!”
    “对啊魏!今天可是庆祝会,你既然来了,那也不好让你走,但你也不能破坏气氛啊!”
    奥托拿着杯刚点好的鸡尾酒,有些不怀好意地凑到了魏鸣面前。乐团里的人深知这位小提琴的第二席与首席平时就相当不对付,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是奥托单方面地对魏鸣感到不服气。但是他们跟魏鸣之间也并不十分相熟,因而也没人上去阻拦。
    魏鸣盯着那杯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就当旁人都认为他不会买账的时候,他却在下一秒把酒杯接过来,并无什么犹豫地一饮而尽。
    人群里于是传来一阵喧闹的吁声,奥托见他不吃这一套,有些丧气地撇撇嘴,像是被搓灭了一身的锐气,只能悻悻然走去了一旁。
    这时之前围着他们的人也都返回原来的摊子里去扎堆喝酒了。而魏鸣早在进店时就确认了要找的人的位置,在周围人散去以后,他径直走了过去,停在了季灿灿面前,语气中带有一点浅浅的怒意。
    “不能喝,为什么还要喝这么多酒?”
    季灿灿晕晕乎乎的,那几口果酒喝下去以后,脑袋里是越来越不对劲了。
    视界里都是毛玻璃一样的雾气,东西还都带着重影。她想睁开眼睛看得更清楚一些,眼皮却像灌了铅一样支撑不起来。
    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但也没有力气去思考那是谁了。
    魏鸣看了一眼她身旁,那个平时跟她要好的方晴并不在。
    他有些犹豫,悄然握紧了手却又迅速松开。然后以一种极为小心翼翼的动作扶着她的手臂,慢慢引导她站起身来。
    只是季灿灿这时已经没有什么平衡感了,稀里糊涂被他带起来,还没等站直,脚一软又眼看着就要往下倒。
    魏鸣有一瞬间的慌神,但也很快反应过来并揽住她腰,让她整个人瘫软在自己怀里。
    手里的身体温温热热的,还带着点酒香。先前为了不让她摔倒,魏鸣在揽过她的时候还微微下倾了一下身体。也因此这一番动作之后,那湿润且近乎带着高热的鼻息就这样扑在自己的颈项之间。
    像是一束电流从脊骨窜上来,在到达四肢后又迅速炸为莹白的火花。
    魏鸣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他将季灿灿扶得稍微远离了自己一些,声音有些不自然地问她:“你家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去。”
    “席……席,20号,莱比……”
    他叹了口气。
    周围人与季灿灿一同前来的人都已经醉得不太清醒了,而除了方晴以外,也没有其他可以照顾她的人。于是魏鸣还是先叫了出租车,往学校方向走,在车上又问了她好几次家里地址,只是对方的回答都支离破碎的。
    最后只能从那些破碎的词语中勉勉强强靠着自己的逻辑拼凑猜测,在快到学院的时候总算大致确定了一个位置,便让司机调头转向去往她家的方向。
    季灿灿的家在一栋四层公寓的第二层,魏鸣半扶半搂着她进去的时候,里面还一片漆黑。他在墙壁上摸索了好一阵才终于找着了开关,小心地把她扶进了房间。
    这时季灿灿已经快要完全睡死过去了,魏鸣小心翼翼地把她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解下来,扶着她后颈慢慢地把她放在了床上。
    而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那双手又突然搂住了他脖颈。
    “哥哥……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魏鸣一瞬间僵住,身体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带得有些一下子失去平衡。只是当他慌张地刚想伸手找处空间支撑一下身体时,便看见了身下闹腾得有些衣衫不整的季灿灿。
    她应该是在学院晚餐会以后被直接带去了酒吧,身上还穿着那件黑色吊带小礼裙。然而系带不知什么时候早已从她肩膀上滑落下来,露出锁骨下一片白皙细腻的肌肤,和一点隐约可见的乳肉。
    而那浅浅的带着酒香和一丝甜味的鼻息,几乎是下一个瞬间就支配了魏鸣的所有感官。
    他大脑里有些许的恍惚,蓦地想起奥托半强迫自己喝下的那杯酒,觉得自己可能是醉得有些糊涂了。
    只是季灿灿也并不比他清醒,还搂着他的脖子迷迷糊糊地喊着哥哥。她手里用力,于是魏鸣一时间又被她拉得更加靠近了一些,那软乎乎的胸乳几乎只隔着一层薄薄的丝绸紧贴着他的胸膛。
    魏鸣不受控制地喘了一声。
    如果他们之中有一个人清醒,可能都不会变成这种样子。魏鸣看着她发红的双颊和带着雾气却无法聚焦的双眼,喉头滑动了一下。也不知道此刻是希望自己清醒一点,还是干脆再醉得更加彻底一点。
    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在某个瞬间已经脱离了,然后冷眼旁观着自己的身体。也因此即使知道不应该这么做,还是鬼使神差一般地将手伸向了自己的下身。
    季灿灿已经不再闹腾了,只是双手仍然缠着他脖颈。魏鸣眸色暗暗的,一边小心地撑在床上注意不要压到她,一边则用右手握住那涨得几乎发疼的茎体,有些生疏地开始上下滑动。
    这是错误的事情,这是犯罪,你应该立刻停下。
    清楚地认知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魏鸣甚至都觉得自己可能根本都没有醉,不然怎么会在理智尚存的情况下不立刻勒令自己停止。
    他看向身下的季灿灿,知道此时如果她突然醒过来,就会看见一个男人像个不受控制的畜生一样对着她自慰。
    然而这种认知给他带来的并不是对于事情败露的恐惧,而是一种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毒瘾般的驱动力。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暗哑且低沉的呻吟,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加快。一种生理上的快感和心理上的满足感同时刺激着他,马眼时不时冒出来几股透明粘稠的淫液,然后在动作间蹭到季灿灿黑色的礼服裙摆上,留下一道泛白的水渍。
    他接着又迅速套弄了几下,积累的快感使得他身体不自觉地发抖,然后在某一个时刻到达巅峰。最后急促地喘息起来,抽搐着把精液射在了自己手心里。
    魏鸣看着她熟睡的样子,眼睛瞟到自己释放时不小心蹭到她身上的一点点白色精液,觉得此刻的自己竟然无比冷静。
    他去浴室找来湿毛巾,一点点擦去她身上自己留下的痕迹,包括裙子上那些暧昧的水渍。然后把毛巾仔细清洗干净,用过的纸巾则全部收进了一个塑料袋里。
    在给季灿灿掖好被子以后,他熄灭了卧室的灯。又想了想,去了楼下的烘焙店给她买了点第二天醒来能填肚子的早餐和牛奶,才带上自己的随身物品和那个塑料袋离开了她的家。
    只是走到楼下的时候,那一股压抑着的情绪却又突然翻腾上来,一瞬间几乎要把他的理智压垮。
    太荒唐了。
    他像失去了全部的支撑一样蹲下身来,头深深地埋进自己的掌心里,把那仅留的一点血色也挤压成青白。
    ——
    先让男二尝尝假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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