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才踏上外头窄廊,有人立刻从南宫尚的身后现出身影。?「……尚哥。」现出身影的南宫戮皱紧眉头开口,有些晦暗的黑眸瞅着南宫尚的背后。?「嗯?」南宫尚发出惑音...
    「董和詹淼已经拉入大牢。」
    南宫尚頷首,没有开口说话。
    两人之间虽然相隔不到三步的距离,可是这之中却隐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氛。
    最终南宫戮还是承受不了首先发难开口,微颤的语音里隐含着愤怒:「尚哥,是你说……你继位后凤就是我的,可是你刚刚……」
    「果然你还是从头看到尾了,呵。」南宫尚冷笑反过身,冰冷的目光瞅向南宫戮,南宫戮可以感受到冷冽的目光里夹杂些许杀气。
    「你大可进来打断我们,不是么?」
    「我……」南宫戮心虚地移开目光,有些丧气的垂下首,唇口呢喃,「可是你是尚哥……再怎么也不能……」
    再怎么也不能忤逆你,因为你是我最敬爱的哥哥。
    况且……南宫戮紧咬下唇。他在阴影处窥视他与凤两人的动作,他能清楚看到南宫尚喘息间,那张与自己相同的脸刻着强烈的痛楚,那是心灵被受折磨般的痛,就和之前凤被迫与自己交欢时露出的痛楚几乎是一模一样。
    南宫尚摇着头走向前,陷入思考的南宫戮心一惊,反射性的退了一步。
    南宫尚笑着伸出手,抚上南宫戮一脸痛苦的侧面脸颊,削短的黑发在触上他的指间。
    冰冷的触感让南宫戮缩起肩头,双眼因不敢直视那双同毒蛇般恐怖的黑色双眸而紧紧闔上。
    「你不用担心,我再也不会跟你抢凤。」南宫尚边说边欺近南宫戮,就像是佇立在结冰的湖中央,偶然扫荡过来的寒冷冬风,扑往过南宫戮惨白的顏面。
    手指从南宫戮的脸颊上松脱,南宫戮可以感受到微温的热气扯动他的感官神经,两人距离近到南宫戮还以为,南宫尚就会这样伸手拥住自己。
    南宫尚与南宫戮擦肩而过时,勾起的唇角淡淡开口道:「你自己好好努力得到凤罢……戮。」
    黑眸在眼眶里登时瞠的圆大,那句夹杂千百万种椎心的语句像刀刃般划开南宫戮的心。内心底涌升而出的不安感让他猛然回身,急切的嗓唤了南宫尚的名。
    可是那人的背影却没有因此而停下,逐渐地消失在南宫戮的眼帘里。在那瞬间他看到墨色的身影宛若步入一团无法视清的黑色浓雾,那纤细的躯体逐渐地、逐渐地被黑暗和绝望给啃噬殆尽。
    从夜空的尽头忽然飞来一隻黑鸽,收了翅膀落上南宫戮肩头。
    南宫戮无意识的抚摸着发出含糊叫声的鸽子,望着方才南宫尚消失的尽头处。
    缓缓地,秀气的脸上闪过憎恨的扭曲面容,黑眸发出不寒而慄的杀气。
    「哼……」薄唇逐渐勾起邪魅的笑,肩头上的黑鸽眨了眨眼,回应着南宫戮发出可怕的叫声。
    「妇人之仁……」
    *
    微弱的光芒从锁窗外头透入室内,躺在床舖上的许凤想要移动身子,却发现无法称心如意。
    许凤的双手像是被拑住般锁在某人怀里,难受感逼使身心俱疲的她缓缓挣开眼皮。
    「啊……」她发出小小的惊呼声,悄悄在心里补了「是黄大人」四字。
    长长的睫毛铺在掩起的双眸,秀气的白皙脸蛋和标志的五官连女人都要自叹不如。如同飞瀑般柔顺的长发随意的散乱在他的肩头和后颈,身体随着他平稳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双手同锁鍊般紧紧抱着许凤的身体,像是占有她的束缚,又好像唯恐她会逃离他一般。
    窗櫺上落了三两隻小雀,正朝着底下相拥的两人发出愉悦的嘰喳声。不过这样嘈杂的声音似乎没有将许凤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金眸瞅着南宫尚的睡脸出神。
    虽然映入眼底的是南宫尚的面庞,可内心底却有着另一股同样令她痛心的情愫,不断的在扯裂她对南宫尚那份几近疯狂的感情。
    那是对陈桓的爱。
    心痛感几乎要麻痹她的身子,可是每当她的视线再度落上近在咫尺的南宫尚时,她对陈桓的感情好像又多了道更高更厚的墙阻挡在面前。
    正当许凤望着南宫尚的脸有些失神时,那双藏匿在眼皮底下的黑眸透出目光,迎上许凤的金眸,吓得许凤身躯抖了一阵。
    「你要看到甚么时候?」他笑着,手指抚过许凤瞬间泛起红潮的脸颊,温吞道。
    「……黄大人甚么时候醒的?」
    「比你早。怎么,还在想要怎么让我放过陈桓么?」嘴里满是戏弄的微笑,指间堵上她的唇口,「昨天我很满意,可是……呵呵,并不代表我会放过陈桓。」
    「……黄大人。」虽然唇瓣被南宫尚的手指抵着,可她仍然开口说道:「您……您为甚么要这么痛恨陈桓?」
    「戮应该跟你说过了罢。」南宫尚边说边把许凤更加搂紧,逐渐失去笑意的薄唇在她的额间落吻。
    「既然如此,为甚么您不亲自动手?无论是假借我、或者假借戮大人之手,都不比如此亲近陈桓的您下手来的迅速罢?」
    虽然内心相当畏惧南宫尚,可那双金眸还是提起勇气,迎上南宫尚瞅着她瞧的墨色瞳仁。
    南宫尚不发一语,那口唇欲言又止的又张又闔。
    最后他还是没有回答许凤的问题,而是松开抱着许凤的双手,兀自坐起身子。
    「黄大人,您真的恨陈桓么?」许凤跟着坐起身子,双眼望着他宽大的背影。她伸出手小心扯着他的衣角,像是依赖般却又讽刺的扯住南宫尚底心那痛苦的弦。
    「您想的话,随时都可以杀他,可是您却……」「够了。」
    南宫尚没有情绪的低沉嗓子脱出,眼角馀光瞥了许凤受宠若惊的脸蛋,「够了,许凤。」他又说了一次。
    许凤垂下眼帘,胸口疼的难受。
    就在她以为南宫尚要下床离开的瞬间,那双手竟朝着她伸了过来,将她的躯体按入宽阔的胸膛。
    她睁大双眼满脸无法置信,她竟听到隔着布料传来的剧烈心跳声。
    「黄大人?」埋首在他胸口的许凤含糊惑道。
    南宫尚的拥抱愈发锁紧,锁得许凤差点喘不过气。她轻轻扯着南宫尚的腰部,消极得提醒他。
    南宫尚终于松开了手,那张脸面静静地凝望着许凤疑惑且胆怯的脸庞。
    又是那样的千言万语锁在胸口,薄唇隐含着万分挣扎与苦痛,可是一对上那双澄澈无瑕的金眸时,南宫尚怎么样也开不了口。
    他缓缓倾下身段,黑发从肩头上滑落,薄唇轻轻扫过许凤的唇瓣后便下床离去。只留有许凤独自一人失神地坐在零乱的床铺上,胸口交织着无法理解而混乱的情绪。
    *
    深夜,天顶被一朵朵厚黑云层覆盖,遮掩住那些负责夜晚光明的月和星。
    南宫尚和负责看守的狱吏点头示意过,手秉着狱吏递上灯踏入一年四季溼气皆不退的黑色阶梯。
    阴森的冷风从入口出呼啸而来,撩起散乱在后首的乌黑发丝,也横扫着掛在墙面上的火炬。火光在风的吹抚下狂乱舞动,映在墙面上的影子像鬼魅般舞动。
    南宫尚心里清楚,那些被自己禁錮在此的人们不可能没有注意到他隻身走在如同猛兽肠肚般的黑色长廊上,可是他心里却不在乎,因为这些人只是他佈局里早就没有任何用处的棋子。
    是啊,全部都是一群废物。
    他在第三个交叉路口向右拐过,不久那人的身影便映入他冷漠的眼眶之中。
    锁鍊的摩擦声响传入南宫尚耳畔,唇角勾起淡笑,将灯放置在一旁的桌上后,拿出方才狱吏交给自己的钥匙开了牢房。
    「是……」被锁死在墙上的陈桓缓慢的抬起脸,当他的视线终于一道水平线上时,带着笑容的南宫尚人已经站在他的眼前。
    「陈桓,你好么?」黑眸瞅着虚弱的陈桓,发出讽刺的笑声。
    只见陈桓那双失去神采的瞳仁呆愣的瞅着南宫尚半晌,许久后那张染着血跡的龟裂唇口这才囁嚅道:「我不是在作梦罢……」
    「是啊,你的确不是在作梦。」南宫尚的手指爬上陈桓憔悴的面庞,笑脸欺进,「怎么,觉得在活着时还能见到我很不可思议么?」
    目光瞅着距离自己极近的南宫尚,陈桓嘴角勾了苦笑,「其实不然,尚。」
    「喔?」南宫尚兴致盎然地瞅着陈桓说话的脸,心里头无不百般嘲笑眼前这个愚蠢的男人。
    待续_
    70集......确定会超过了(被巴)
    十七万字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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