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葆斌提运内劲,将热气贯注在双腿,全力欲逃脱曾夫佑追击,曾夫佑在后头追赶,虽追将不上,却也未曾被韦葆斌拉大距离,两人便在武陵山间全速狂奔,周遭草木皆如风至,应声倒下。
    韦葆斌一心要摆脱曾夫佑,赶回总坛营救眾掌门,但总甩不开其奋力追赶,正苦无妙计之时,一声长啸震天贯月,韦葆斌一听大惊,暗道:「死老怪真的也来了?」
    果然前来迎面冲来一道人影,正是怪人连百胜,韦葆斌一看大喜,举掌便往连百胜打去,连百胜又笑又叫,提掌迎来,然而韦葆斌却突然转向往右方草丛扑去,隐匿在草丛之间,连百胜收掌不及,掌势竟轰向后方赶来的曾夫佑,曾夫佑一看来是甚猛,旋即掏出腰间长鞭一鞭抽去,只见怪人又大啸一声,肉掌连发,竟四两拨开千金,轻易化解,曾夫佑一看笑道:「百胜兄果然是你,方才那招神龙摆尾,世上除你之外也没人能挡的如此瀟洒,这回你上武陵总坛时间正好,沁儿已经夺回教主之位,就等你归来与她共用天伦。」
    连百胜听了大笑,也没理他,又掉头跑走,此刻曾夫佑也没再追赶,独自骂道:「有件事是你们有钱人一辈子都不会懂的,那就是----义气!哼!」便也转头往总坛走去。
    韦葆斌一看,心想:「顾着看死老怪跟曾夫佑对话,竟忘了回去救人,我得先一步回去才是。」
    正要啟行,后方却有人轻声呼喊:「小包子?」
    荒郊野外突闻有人呼喊,韦葆斌颇为诧异,回头一看,惊见一名女子,双瞳深邃夺目,双唇红润动人,只觉脑中涌现「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这些幼时学过的成语,恍神之际,脱口而道:「不对!这些形容词还不足以形容!」
    眼前女子瞧见韦葆斌自言自语,掩嘴笑道:「你果真是小包子!瞧你一脸呆样,哈哈!」
    韦葆斌这时才稍稍回神,心想:「他口口声声叫我小包子,显然与我乃是旧识,而这脸蛋确实也有所面熟……」
    「啊!」韦葆斌惊道:「新儿?」
    那女子欣然笑道:「小包子你终于认出来了。真慢!」
    韦葆斌一看陶新新,比之五年多前小女孩的模样,已转身一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女孩,心想女大十八变此话果然不错,又问道:「新儿你怎生在此?难道你没被金血教所擒?」
    陶新新道:「怎么连你也知我被金血教抓到?」
    韦葆斌也不知从何说起,索性把这五年的事情一併说给她听,陶新新听后道:「原来这五年多来你发生如此多事,难怪我每天出门寻你,却杳无音讯。」
    韦葆斌再问:「你还没说你如何从金血教逃出生天?」
    陶新新笑道:「我被金血教擒来此处已有一个月馀,不过大牢狱卒从未为难,后来我才明白那狱卒甚是喜爱我,我便心生一计,好好利用了他。」
    韦葆斌疑道:「如何利用?」
    陶新新哈哈笑道:「不就说我孤苦伶仃无人照料,一心只想返家探探祖坟,为爹娘尽一份孝心,结果那狱卒看我可怜,便偷放了我,还说要一路上陪我作伴。」
    韦葆斌道:「那狱卒人呢?」
    陶新新说到此处又大笑起来,道:「谁要他陪我作伴,我赚他开门后,好说歹说骗回我的佩刀,便将他击昏,自己逃了出来。」
    韦葆斌心想:「这新儿许久不见,倒是变的事故不少,看来以后可不能继续对他胡说八道。」又想到一事,随即再问:「既然你已逃出,如何又在此地流连?」
    陶新新道:「我脱逃之后,便往山下而行,却发现一群黑衣人迎面上山,赶紧躲到一旁稍避,那群黑衣人全都蒙面行事,不知何许人也,口中却谈论着刀剑辰,也就汉人哥哥的事情。」
    韦葆斌怔道:「刀剑辰?所谓何事?」
    陶新新道:「那群人说话音量极小,我听得片段,只猜出汉人哥哥也被金血教抓来此地。小包子,你刚从金血教出来,可否有汉人哥哥的消息?」
    韦葆斌便将方才于大牢经歷也说给陶新新知道,陶新新听后急道:「那我们快回去帮他一把!」
    韦葆斌道:「正有此意。」
    两人正欲回归,却见前方人影幢幢,韦葆斌细神一看,竟是刀剑辰与眾掌门,再往后看去,云菁菁、牛腾星、黄桥尺、书生、贾兀穀等人跟在其后,再往后头看去,连沁率领曾夫佑及金血教大军追将上来,情势甚险。
    陶新新一看大叫:「汉人哥哥!汉人姐姐!贾长老!」
    贾兀谷一听陶新新声音,立刻回道:「新儿!」
    云菁菁道:「果然是新儿不错!」
    眾人相会,也没间暇时间叙旧,刀剑辰急道:「可不能让金血教给追上,大伙儿得加紧脚步。」
    韦葆斌道:「你们继续走,让斌儿来断后!」
    陶新新惊道:「怎么使得?这次分离,若像上次那般又隔五年该如何是好?小包子你一定要跟我们一块儿走!」
    韦葆斌道:「这你放心,等我处理完事,必会再去找你。」
    云菁菁接道:「那斌儿万事拜託了,我们在荆州的江畔客栈相会。」韦葆斌点头答应,便独自一人留下,让眾人先行下山。
    连沁领着大军前来,见韦葆斌单枪挡在路口,问道:「小包子,你如何挡在前头?」
    韦葆斌道:「沁儿,挟持人质并非侠义之事,你还是快带眾人回教吧!」
    连沁道:「我做事自有分寸,小包子你快让开!」
    韦葆斌道:「除非你带队回教,否则今天我不会再让任何人跨越雷池一步。」
    连沁颇为生气,道:「韦葆斌你说这话是要与我翻脸?」
    韦葆斌举起雪凛剑,在地上画出一道痕跡,再道:「此线之前,你我相安无事,跨过此线,韦葆斌便不再留情。」
    连沁怒道:「你以为你挡得住这上百教徒?」
    韦葆斌道:「行侠仗义之事,大丈夫说什么也要一试。」
    一旁曾夫佑抢道:「好!这义气二字他们有钱人决计不懂,既然你懂,便姑且让老曾来试试你是否真有本事!」曾夫佑话罢旋即提长鞭袭来,韦葆斌义无反顾,雪凛剑应声而出,面对金血教第一高手,脸上毫无惧色。
    两人对招数百回合,竟无法伤及对手半分,而韦葆斌神功护体,越打越是起劲,曾夫佑已渐趋劣势,为求逆转,针对韦葆斌命门骤发一鞭,韦葆斌看出端倪,一记孙子剑式「无恃不攻」立即使出,此式源自兵法《九变》篇:「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如今曾夫佑主动攻来,韦葆斌手中雪凛却已摆下重围,严阵以待,两人兵器交错之下,曾夫佑手中长鞭竟被神兵雪凛断成三截,在场眾人皆惊。
    曾夫佑笑道:「看来你足以肩负义气二字,老曾在此告辞!」
    韦葆斌拱手回礼,突道:「前辈,在下有一事不解。」
    曾夫佑道:「说!」
    韦葆斌再问:「为何此次你不使出独门绝技辣手吹花?」
    曾夫佑头也不回的说道:「有件事是你们有钱人一辈子都不会懂的,那就是----义气!」便消失暗路之间。
    连沁一看大怒,却也莫可奈何,向韦葆斌斥道:「韦葆斌!本教主一向待你不薄,你却恩将仇报,此生此世你我不在有所瓜葛,下次见面便是敌人!告辞!」便率队离去,徒留韦葆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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