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渺彻夜无眠,也没照江殚所说去找他,天知道江悬在哪监视着,发现她和江殚过夜又要闹得如何鸡飞蛋打,她冒不起这险。
    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睡俩小时,时南雁就来叫她起床吃早饭了。
    她起得很快,困,但也着实没心思酣睡。到了饭厅竟看见江悬也在,没人管他,他周末时常睡到日上三竿的。他是为了折磨她早起的,她知道,一看到他就想起昨晚那声“大嫂”。
    被江殚江悬左右夹击的餐桌和刑具没区别,以前看娱乐圈八卦,嗟叹八成丑事都是男人管不住下半身,现在她觉得自己也半斤八两。
    极其痛苦的一顿饭,时时刻刻担惊受怕,怕江悬语出惊人。胃里何止有蝴蝶,还有一窝马蜂。
    饭毕,时南雁在擦嘴,时渺看着她的动作如蒙大赦。夫妻俩临时有个网球局,时渺更加欣喜若狂,堪比高中时通知台风停课。至少今日不用担心江悬鱼死网破了。
    江殚也要出门,原定今天和她去酒店,却忽然说加班,不知是不是照顾她的窘迫,特意给她和江悬留出沟通的空间。
    周六的早上,一个个像工作日上战场,忙碌的忙碌,焦心的焦心。
    江殚跟在时南雁后面进车库,眼看继母要上车了,紧跑两步呼唤:“阿姨。雁姨。”
    时南雁回头看他。
    “聊两句,很快。”后面两个字是对车里的父亲说的。
    江家岳点点头。是渺渺的事吧,他对没血缘关系的家人还挺上心。这个继女不错,乖巧,爱学习,带好了小悬。小殚对人对己都严,会关爱这么懂事上进的妹妹也是应该的。
    如果渺渺不止能帮他在小悬成绩性情上分忧呢,如果她能说动小殚去相亲呢。
    江家岳一拍大腿:嘿!我真机智。
    江殚站离父亲的车,放低音量:“渺渺好像并不想读研。”
    “为什么?”
    “她有点向往家庭主妇的生活。”
    “家庭……”时南雁感到一阵急火攻心。她当年从市档案馆辞职,摆地摊,做药代,囤房子,把家产从四位数翻到八位数,又嫁给江家岳这么有钱的男人,难道没给女儿树榜样吗?家庭主妇,她疯了。
    “您别急,我想她是受人蒙蔽,一时糊涂。”
    “谁?”
    “我也是昨晚试探很久才问出来的,她恋爱了。男方小地方来的,比较传统。她要我保密,您可千万别去说她。”
    “我不说,这年纪的小妮子,家人越反对越恋爱脑。”时南雁生了几秒闷气,立刻有了主意:“给她介绍介绍别人呢?咱们圈子的。就算不做家庭主妇,也不能和小地方的谈啊。”
    “我也是这个意思,其实我有合适的人选,表姐订婚那天让她认识下吧。”
    时南雁投去感激的目光:“上哪去找你这么好的哥哥。”
    江殚微笑,眼神柔和而沉着,让人看了心安。他很清楚自己这套表情的迷惑性。
    “别和爸说,他问就说是筹备竞赛的事,他一喝酒就藏不住话。”
    “我知道。”
    时渺坐在书桌前,心不在焉地看她的经典老剧,完全不知道自己凭空多出个男朋友。
    坐不住,台词左耳进右耳出。负责三餐的薛妈出去买菜了,江悬吵翻天也暴露不了,她敲敲房门,没回应,习惯性不请自入。
    他在戴着耳机打游戏。
    走到身后,戳一戳背。不理。
    捏捏胳膊。还是不理。
    时渺看了眼他的屏幕,好些花花绿绿的小人,五彩斑斓的特效。看不懂,拉了把小凳坐他边上,也不出声,只默默看着。
    良久,江悬忽然开口:“我和你没话说,别在这干坐了。”
    “我和你有话说。”
    “说呗。嘴长你身上,谁能拦着你不让你说,腿也长你身上,没人管得着你对谁张。”
    他的反应比预料的和平多了,时渺却反而愧疚得想吐。
    她蓦然觉得这两个晚上是一场梦,十五岁的她憧憬着江殚却惨遭离弃后,弥补遗憾的一场梦。
    天亮了,有人拍她的肩膀,叫她起床,她睁开眼看到江悬的脸。
    出现个按钮,问她要不要回梦里,她想回,但做不到,她做不到放任江悬难过。
    “我可以和他结束。”话说出口,自己都惊了。
    江悬心一震,长冷却大招放给了空气,耳机里队友骂骂咧咧,他一个字也听不进。
    鼻腔里的酸味窜上头顶,脑袋突突地胀跳,拼命压下想哭的冲动,如果不是怕一开口就是失控的哭声,他差点立刻说好。
    没关系,就当老夫老妻倦怠期了,她尝尝鲜,犯个男人都爱犯的错误,迷途知返日子照过。
    “你给他含过吗?”
    时渺怎么也想不到他会问这种问题。
    “没……”
    “撸呢?”
    “也没……”虽然差一点,但不用说。
    可以的,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口交很少有戴套的,既然没含过,也没给他撸过,插进下面又不能不戴套,四舍五入,他哥的那个玩意就不算碰过她。
    她还是他一个人的。
    江悬退了游戏,问:“洗干净了吗?”
    “什么?昨晚睡觉前洗的澡……”
    “不够,去浴室,多洗几遍,尤其他摸过的地方。”江悬说着站起身,拽着她胳膊肘往外走,“我监督你洗。”
    何必搞得像古早电视剧里女人被强奸……时渺无可奈何。但只是浪费些水,泡胀点皮,比闹到家长面前好太多了。
    江悬说监督,就真是监督,搬把椅子,坐淋浴房外面,衣衫齐整,肃然危坐。
    时渺在他的注视下洗澡,心里尴尬得要死,几乎怀疑是他新的精神报复手段。
    尤其当他指挥起来——
    “胸摸两把就算洗了吗?他没摸还是没舔?”
    “嘴唇不搓搓啊?一会牙也要多刷几遍。”
    “他用了什么体位?有没有抓着你脚腕操,你不是最喜欢腿搭人肩上被插到高潮吗,有吧?有为什么不多洗洗脚腕?”
    “手腕也要,我们兄弟口味这么相同,他不可能没抓着你手操。”
    时渺忍不住了:“江悬,你在跟自己过不去。”
    江悬深深望她一眼,变本加厉:“逼一定要多洗很多遍。正对我,腿岔开,手指伸进去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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