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新年,方梨突然勤快了起来,想打扫一下屋子里的卫生,其实马马虎虎地打扫一遍就可以了,因为祁乔郃有洁癖,每过段时间都会叫清洁公司的人来家里做清洁。
    自己家对面搬来了一户人家,一大早就在搬运行李,此刻还未搬完,方梨只是在自家门口大致看了一下,就冷的缩进了屋。
    方梨想到了一件事儿,现在趁祁乔郃出门买牛排去了,便没有人再阻扰自己去阁楼上查看一番了,平时在家祁乔郃软磨硬泡偏不让她去,也不知道他在阁楼上捣鼓什么,整的还很神秘,连门都用钥匙锁着。
    这让方梨更加激起了好奇心,但要在家里先找到那把他藏的钥匙,才能打开阁楼的门,对她来说找祁乔郃藏的东西简直轻而易举,他根本就不会藏东西容易被人发现,有几次过节,他藏了礼物准备当天给她一个惊喜,但都被她给提前翻找了出来,他却只能懊恼的怪自己藏的不缜密。
    他藏东西的地方,方梨都清楚透了,无非就两个地方,一个阳台,一个书房,果不其然她在阳台盆栽的泥土里找到了那把钥匙。
    但显然让方梨吃惊的是打开门后的阁楼里,里面摆放着十几个纸箱子,她大概看了几眼,装着的都是她学生时代用过的教科书还有穿过的校服以及那些陈年旧照,更令人离谱的是他竟然还收藏了她以前喝完饮料后随手一扔的空瓶子,收藏的还挺多,都可以卖掉换钱了。
    方梨无奈地扶额,她早就知道祁乔郃有收藏癖了,只要是他喜欢的人用过的东西他都会忍不住的去收藏它,也不知道他这个坏毛病是从哪儿得来的。
    方梨给博牧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开车过来一趟,不出一会儿博牧就赶来了,边玩弄着手里的钥匙边走进了屋内,没看见她的人影,站在客厅里喊叫:“夫人,您在哪里?我来了。”
    “你来了啊,我在阁楼,你上来帮帮我,有些东西需要你搬走。”每个箱子都很沉重,方梨试图自己搬起来,可不但没搬起来还扬了自己一身的灰,她站在楼梯扶手前朝下面的人叫唤。
    听闻,博牧很快就赶了上来,看着一阁楼的纸箱子,眼睛都惊讶的瞪大了,“夫人,您家还收废品啊!”
    “在我们这儿是废品,在祁乔郃那儿当宝贝收藏着呢。”在这么下去,家里就成收废站了,方梨一定要改掉他这个毛病,招了招手,催促博牧干活,“你别光杵在那儿,快来帮帮我,我要把这些大的小的全都扔去你车上。”
    博牧干活不拖泥带水,搬第二个箱子时,方梨在阁楼里听见了他的喊声:“夫人,老板回来了,他不让路我走不了。”
    方梨听见他回来了,平静地跑下了楼,也算准了他这个时间点回来,博牧来回多看了他们几眼,只是万万没想到平时在公司里雷厉风行的老板竟然私下穿着连体的恐龙睡衣,还和夫人是情侣款,其实还别有一番可爱。
    “老婆,我给你买了你爱吃的牛排。”祁乔郃提起袋子朝她晃了几下,本来高兴的脸又一下子沉了下去,“这都是我的宝贝,你怎么能把它丢掉!”
    方梨就知道他会不开心,手臂搭在他的肩上,模样柔媚,心平气和道:“我就不是你的宝贝了?老公。还是说你想守着你的那一袋破瓶子过一辈子。”
    他不犹豫:“你是我的宝贝。”
    方梨佯装伤心,生硬地挤出了两滴眼泪出来,引诱他的心软:“你的宝贝只能有一个,你选吧,要它们,还是要我。”
    “我只要你一个宝贝,别掉泪了,都依你,全都丢掉好吧。”祁乔郃根本分辩不出她是在真哭还是假哭,只知道她一哭,他就心疼坏了,赶忙抹她的眼泪。
    “那你要改掉你的坏毛病,因为我才是你的宝贝。”
    “我改我改,老婆监督我。”
    祁乔郃把方梨拥在怀中,手掌上下抚摸着她的背,好似要把她揉在骨子里一样,方梨的脸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勾起了得意的笑,正中了她的下怀。
    阁楼上所有的东西都被博牧给搬上了车,只有一个破旧的文具包被祁乔郃从箱子里翻找出来拿了下来,文具包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因为这是方梨真正意义上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傅牧留在这儿吃了一顿晚饭就回去了,空闲时间,祁乔郃窝在沙发上打游戏,捕捉到方梨端着什么从自己的眼前经过,他立即退出了游戏,站了起来,问玄关处换鞋的方梨:“老婆,你要去哪?”
    “对面来了个新邻居,我烤了一点儿饼干,想过去送给他们。”现在都是邻居了,邻里之间熟络一下也未必是坏事。
    “你等一下我,我也要去。”祁乔郃坐在沙发上急忙地穿着鞋。
    “我先走了,你等会儿跟过来。”方梨换好鞋,打开了门,冷风一下子飕飕的吹了进来,她把那盘饼干往怀里裹紧了点,顶着风冲了出去。
    祁乔郃过来的时候,邻居家的门还没有开,偷摸地从方梨的盘子里拿了一块饼干,还没吃进嘴里,就让方梨发现了,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提醒道:“这是给新邻居的饼干,你别拿着吃。”
    “好吃。”祁乔郃厚脸皮地把饼干咬在了嘴里,还竖了一个大拇指,鼓着腮帮子夸奖她。
    方梨摇摇头,拿他没办法。
    “你好,我们住在你家对门,在以后就是邻居了,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原来对门住的是一位俄罗斯女人,方梨用胳膊肘戳了戳祁乔郃的身体,余光瞥见了他正低着头用手耍弄着自己睡衣上的恐龙尾巴。
    这人,真的很幼稚。
    “你好!”祁乔郃被方梨戳了一下后,抬起了头。
    “这位是我老公。”方梨介绍完,把那盘饼干递给了她。
    俄罗斯女人喜笑颜开的说了句谢谢,忽地有个男人过来把手臂搭在了她的肩上,朝她妻子脸上亲了一口,接着看向了站在门外的两位。
    四目相对时,彼此都认出了对方。
    只是纪庭卓不敢先打招呼,因为他忌惮方梨旁边站着的人,毕竟他曾经找人修理过他一顿,看来他又得搬家了,谁叫他和方梨同居了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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