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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后,江凛又提了?干,更忙了?,和齐覃都快睡在训练场上了。
    纪眠之也忙的不得了,她申请了?汪赫承的博士,每天基地学校两?头转,两个人有时候一周都见不了一次,偶尔吃顿饭也是急匆匆的。
    五一假期,秦知珩和博昭然结婚,场面大的不得了?,纪眠之和江凛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动?了?歪心思,结果齐齐被周莉撵出家门,让他们两?个别白日做梦。
    婚期已经一压再压,不可能再提前。
    两?个人悻悻而?归,只能先把结婚报告打上去解解馋。
    七月,夏日炎热,蝉鸣不休。
    舒窈被蒋方逸掳走,所有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江凛赶到的时候付清允抱着脸色苍白的舒窈站在?车前一动?不动?,俊脸煞白,不停的呼吸,全是后怕。
    四周警笛声长鸣不断,江凛瞥见他的手有伤,长长的一道口子不知道被什么利器划的,还往下滴着血。
    “清允,你休息会,我我帮你抱窈窈上车行吗?”他努力露出一个笑容,试图安抚付清允。
    向来不谙世事的小少爷摇了?摇头,执拗的不撒手,哪怕因为用力挣的伤口血流的更快也不撒手,沉默的抱着舒窈伤了?车。
    大家都很沉默,防备了这么久居然在眼皮子底下被钻了?空子,还是在?付氏旗下。
    蒋方逸被押上警车的时候,江凛看向秦知珩,眼神深邃,却坚定,嘴角扯出一抹笑,嘴唇翕动?,还未开?口,肩膀上就压了一份重量。
    “阿凛,赌一把。我陪你。”
    那?一刻,江凛突然眼眶一热,以沉默应声。
    医院四楼,付清允瘫在?手术室门口,手臂的血沾在?地板上,他浑然不觉,只呆呆愣愣的凝视着亮起的红光。
    纪眠之看他这副颓败样子,哽着声线,冷硬的伸手拽他,“起来。”
    付清允不为所动,像是没听到。
    她咽了?咽喉咙,努力把翻涌的情绪压下去,“付清允,起来。”
    身旁的博昭然不忍看,别开?脸悄悄擦泪。
    纪眠之一声声机械性的喊,似乎是想透过付清允也想拉那个曾经坠入深渊的自己,她眼睫不停颤着,琥珀色的眼眸逐渐蒙上一层水雾,声音渐渐藏不住情绪,带了?哽咽。
    付清允舔了一下干燥的唇瓣,转头看向纪眠之,笨拙的用指节蹭她眼尾,又猛地缩回手,好似被眼泪烫到,语无伦次,“姐,你别哭,别哭,我,没力气,没力气起来了。”
    “要不是我,窈窈就不会出事了。”少年越说声音越小,头颅压的极低,后颈棘突刺目。
    “不是你。”纪眠之说?,“和你没关?系。”
    “是蒋家,他们蒋家每一个人都是利用,利用窈窈的善良。”利用纪青寺的心软。
    “你要做的不是等在手术室门口忏悔,你得回付氏,一个个把那?些吃里扒外的揪出来,肃清付氏,把证据交给阿珩,你找出的每一个人都将成为呈堂证供,都会变成压死?蒋家的稻草。”
    付清允痛苦的闭上眼,良久,点了?点头。
    肃清付氏,证据一字不落的被交给秦知珩,江凛借此联合秦知珩参了蒋家一本,蒋家元气大伤,蒋方逸获刑三年,所有人围在舒窈的病床前,明明尘埃落定,却都觉得无能为力。
    *
    同年九月,江凛和纪眠之大婚。
    纪家的房子有人在?住,而?且江家在这方面有些传统,婚前三天新人不能见面,于是纪眠之婚前三天在京郊苗观乘的房子里享受最后的单身生活,除了?江凛,她和所有人都见了?一次,新婚礼物收到手软。
    不过也算不上不见,因为从他们不见面的那天开始算起到大婚前一天,烟花不断,响彻整个夏夜,漫天灿烂绚丽的烟花一点点撕开?混沌夜幕,倒映在?他们所有人的眼底。
    都是江凛亲自放的。
    娶到她,是一等一的重要事。
    大婚当天是个好天气,比纪眠之离开的那天还要好,晴空万里,湛蓝色的天空,偶尔掠过一两?只飞鸟,秋高气爽,一朵云都不见。
    天光微亮时,江凛的车开在最前面,一身正装,赶去接纪眠之。
    中?式婚礼,纪眠之凤冠霞帔,妆容大气,五官明艳,身上的婚服是江奶奶亲手缝制的,头饰是江凛攒了?很多年才攒齐的,因为打头饰的老师傅上了年纪,做工也慢,盖头是苗观乘红着眼亲手盖上的,然后一步一步牵她出门。
    整个二楼静悄悄的,江凛陪完最后一圈酒后就让秦知珩把自己送回来了?,他推开?房门的时候,正好撞见纪眠之偷偷掀开?红盖头,眉目流转,望向他时双颊飘上一层绯色。
    他们对视,画面突然和在江奶奶的卧室门口试穿婚服的羞赧姑娘重?合,一大朵烟花恰如其分的在天际炸开,与绮丽的极光无半分差别。
    而?阿拉斯加雪山下,正迎来一场盛大的极光。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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