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亲亲我吗?”beta的声音细声细气,alpha有些讶异地转过身,只见周茸停留在原地,摸样有些可怜。
    闻渊挑眉,走上前吻住beta的双唇。周茸鲜红的舌滑进alpha的口中,他的唇舌还带着些许牛奶的香甜,闻渊情不自禁加深了这个吻。一吻结束,周茸苍白的面孔上多了丝红晕。
    beta目送闻渊上楼,他的嗓音嘶哑,透着一丝莫名的古怪。
    “再见。”
    当第一阵雷声传来的时候,周茸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
    28日凌晨大雨雷电预警,这是他前天在闻渊手机里听到的播报。
    “轰隆——”
    “哐——”
    雷声和金属碰撞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周茸脸上是不可掩饰的疯狂。成败在此一举,他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一个月了,这次若不能一举逃出去,他早晚会被闻渊折磨死。
    天边忽然划过了一道刺眼的闪电,大雨倾盆而下,仿佛一道巨大的瀑布,横扫着整个城市。阵雷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响着,周茸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光亮划过的瞬间,beta高举双手,震耳欲聋的雷声落下,他奋力将手腕磕在鸟笼上,发出激烈的碰撞声。与雷声的轰鸣相比,手铐发出的声音被完全盖过。周茸的手腕在猛烈的撞击下划出了口子,但他完全无视这些伤口,在下一个雷声响起的时候死命砸着手铐。
    他并不担心闻渊会发现什么端倪,因为在今天alpha吻他的时候,被磨成粉末的安眠药从他的舌尖渡到了alpha嘴里。鸟笼的垫子下,藏着这么多天他讨来的药粉。
    “咔啦——”
    在最后的奋力一击下,手铐成功从beta手上松脱。周茸靠在墙边粗粗喘着气,神经紧绷,心脏怦怦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稍微稳了稳心神,周茸又摸出一个被磨得锋利的铁片——这来自上次闻渊给他带的一罐午餐肉罐头。
    脖子上的皮革项圈在周茸的不断磋磨下裂了开来,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项圈从中间断开,圈后连接的锁链无力垂下,落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周茸浑身颤抖,锁链落下的声音仿佛是胜利的鼓点,他半张着嘴发出一声嘶哑的气声,脸上的肌肉紧紧绷着,好似冻住了一般。
    他成功了。
    周茸脚步放轻爬上阶梯,闻渊地下室的门在上次对峙完后就再没上过锁,可能alpha认定beta在手铐和锁链的控制下根本就逃脱不了。
    周茸蹑手蹑脚爬了出来,在经过客厅的时候顺手带走了一件闻渊的衬衫。
    自从周茸被关进地下室,alpha就再没给过他一件可以蔽体的衣物。周茸不敢在家中停留,只能拿了衣服赶紧就跑。
    潮湿的空气带着暴雨过后的泥土清香,周茸站在黑暗中,久违呼吸到如此新鲜的空气。
    这是自由的味道。
    他没有手机,没有钱包,甚至连衣服都不完整。闻渊的别墅在郊区的半山,凌晨的夜晚漆黑一片,盘上路上只有几盏歪斜的路灯发着昏暗的黄光。
    beta赤着脚,长达半年的地下室生活让他的身体极度缺乏锻炼,仅仅是沿着山路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周茸就已经气竭力乏地瘫倒在地上。口中残留的安眠药余效还没过,beta的头实在太晕了,他强撑着身体往山下走,如果不在天亮前下山,他一定会被alpha再次捉回去。
    山脚处有一个24小时便利店,然而等周茸耗尽全身力气踉跄到山脚时,他才发现那家便利店早就黄铺子了。
    从未有过的绝望瞬间笼罩在beta周身,他无措地围着便利店转了一圈,恐惧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就在这时,周茸看到旁边的树林里有有一点忽明忽暗的火星。
    有人在绿化带里抽烟!
    这个认知让周茸立刻燃起了希望,他快速地走进草丛,生怕那人听不见自己的声音,beta大声地喊:“你好!”
    然而等他逐渐向男人走进的时候,周茸却在那人两米之外的距离停住了脚步。
    那个人的身上,有着非常浓烈的酒味。
    周茸本能地后退,但那男人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慢悠悠转过身,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他。
    周茸被那眼神吓得抖了抖,但还是隔着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小心翼翼问道:“请问、可以借我一下手机吗?”
    那男人猛地吸了口烟,向他招了招手。
    周茸双腿情不自禁地颤抖,求生的欲望打不过本能反应,他迈开双腿立即向草丛外跑去,却被身后的高大男人两步追上,拽住他的后衣领。
    “不是要借电话么,跑什么?”
    男人略带热气的嘴擦过周茸的脖颈,beta吓得瑟瑟发抖,他不敢转身,手心里全都是汗,声音也开始不稳:“我不借了……我不借了”
    男人嗤笑一声,另一只手直接抓住周茸的发顶,将他转过身来。混杂着浓烈酒气的嘴在距离周茸不到一拳的距离停下了,男人饶有兴趣地打量周茸漂亮的脸蛋,语气有些下流地问道:“这么晚了,穿成这样在路上借手机……你是山顶别墅那些有钱人包养的小三吧?”
    “遇见正室查房了?”男人摸了摸周茸的大腿,滑不溜啾的手感让男人有些兴奋,“所以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跑了下来?”
    周茸两眼一黑,脑袋里嗡嗡作响。他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眼前的黑暗即将把他吞噬掉,beta一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很快,男人的手换了个方向,手心朝外,向衬衫里面摸了过去。周茸吓了一跳,急忙挣扎着要去抓那只手,岂料手还未伸出就被男人紧紧擒住。那只手毫无顾忌地顺利往下,在发现周茸没穿内裤后更加兴奋,在他紧绷的穴口处戳了戳。这一下让周茸惊声尖叫,男人一把捂住beta的嘴,将他往树林深处拖去。
    干枯锋利的树枝划破了周茸的腿,他奋力挣扎,不知道踢到了男人哪里,男人发出痛呼,一巴掌扇到周茸脸上。beta瞬间眼前发黑,他重重摔倒地上,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
    男人压在他身上,两三下就将白衬衫扯碎,轻蔑的笑从他口中哼出。
    “妈的,当婊子还装什么贞洁烈妇。”
    周茸浑身都凉了下来,男人的一巴掌让他耳朵嗡嗡直响,口中涌起一股腥甜,血丝从嘴角流下。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略带腥骚气味的器官就已经捅进了他的嘴中。
    周茸瞠目欲裂,唔唔抵抗着,男人见他不配合,直接伸手卸了他的下巴。
    粗糙的手指马上捅开了beta干涩的甬道,手指进进出出,毫不留情地开拓着。只是预想中的湿滑并没有出现,男人不耐烦地将周茸的身子翻过去,看到他干瘪的后脖颈,嘲笑般地说道:“切,原来是个beta。”
    这句话直接把周茸的眼泪逼了出来。
    他承认,他是喜欢勾引男人,他还有性瘾。
    但这并不代表他喜欢被强奸。
    他讨厌这种被人羞辱的感觉。
    男人朝周茸的穴口处吐了口吐沫,然后扶着阴茎插了进去。
    进入的一瞬间,周茸瞪大了双眼。他听到了自己后面被撕裂的声音,剧烈的疼痛使他挣扎起来,身上的男人被他夹得并不好受,他烦躁地掐住了周茸的脖子恶狠狠威胁道:“再动,我就把你掐死在这。”说完大刀阔斧地操弄起来,beta紧窄的后穴让他爽得天灵盖发麻,怪不得区区一个beta也能住在这种地方,干起来确实爽。
    周茸的样子看上去惨烈极了,一边脸青紫地肿起,整个下颌因为被卸掉,角度怪异无法闭合,嘴边全是淌出的白精和血丝。他的身上布满了草皮和树枝刮出来的口子,颈部也留下了无数紫红的牙印。一对奶子被人掐的青紫,上面布满了凌乱的手指印,乳头充血,颤颤巍巍地随着主人的起伏而在空气中摇摆。
    这一夜,他不知道自己被侵犯了多少次。
    在男人尿在他身体里的时候,周茸无力地看着远处泛白的天空,哭肿的双眼逐渐弥漫起绝望,嘴里喃喃出一个人的名字。
    “闻渊……救我。”
    也许就连周茸自己都没发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想要的救世主是闻渊,而不是他曾经最爱的前夫。
    周茸醒的时候看到闻渊站在床头,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现实。他动了动,身上没有哪一处是不疼的。
    “别动。”alpha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没有表情。
    “闻……”
    “进来照顾他。”闻渊打断了beta的话,他连眼神都没有在周茸身上停留,叫了门外的护工进来,随即自己大步走出了卧室。
    周茸愣怔,他费力抬起的手甚至还停留在空中。
    他从未在闻渊脸上看到如此冷漠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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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番外(七)周茸
    “周先生。”护工端着营养汤走进来,将汤碗放在周茸的床头。然而就仅是这小小的碗碟碰撞的声音,也惊得周茸浑身一抖。
    beta抬起惊魂未定的面孔,见来人是护工方才喘了口粗气,他声音低哑问道:“闻渊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闻先生并不会向我交代他的去向。”护工面无表情说道。
    “为什么家里的电话打不通他手机?”
    “电话和您的手机都是好的,并没有坏。如果打不通闻先生的电话,您不妨换个号码拨一下,看能不能打出去。”
    回答完周茸的问题,护工转身离去。
    空荡荡的卧室里周茸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将自己缩成一团。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手心直冒冷汗。自从前段时间他被人强奸后,周茸就开始极度害怕独处。他将卧室里的窗帘全部拆下,生怕那后面会躲着一个陌生人趁他不注意欲行不轨。
    时间似乎故意在和beta作对——它走得太慢了。烦躁和不安逐渐涌上周茸的心头,他不停地看表,盯着那缓慢移动的秒针。天已经很黑了,整个房间黑压压一片,beta的心怦怦直跳,总觉得不知道会从哪个黑暗的角落钻出什么人来,越想越害怕。
    但他又不敢开灯。卧室暖黄色的灯光会让他想起那夜草丛里一闪一灭的猩红的火光——要是他没看到那个抽烟的人就好了。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周茸的眼泪就不由自主流下来。在他修养身体的这段时间,闻渊一次都没有回过家。
    周茸不知道那天他是怎么被闻渊发现并带回了家,他那天晕得太彻底了。beta蜷起身体焦虑的啃着指尖,那天……闻渊都看到了吗?
    看到在草丛被奸到失去意识的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皮肉,穴里满是陌生男人的精液和尿液。
    他都看到了吗?这么狼狈又肮脏的自己。
    所以alpha才不回来吗?周茸脑子里翻转昏旋,耳朵里充斥着那晚自己的尖叫和祈求之音,面前仿佛站着一个如尘烟一般的朦胧鬼影。
    第二天起床,周茸趁护工为他按摩身体的时候抽出了护工兜里的手机。他紧张地拨打着闻渊的手机号码,天助他也,这个手机没有设置密码。
    当电话拨通的那一刻,周茸心里五味杂陈。
    他既希望闻渊接电话,又不希望闻渊接电话。
    过去两周内每天不间断的忙音就像一道刺骨的符,让beta浑身发冷。他固执地认为,闻渊只是太忙了,他不会故意挂掉自己的电话。
    铃声过半,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从听筒传来。
    “喂”
    周茸的心立刻凉了半截。
    “闻、闻渊,你什么时候回家?”周茸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这通电话耗尽了他的所有勇气和力气,握着手机的指尖用力到发白,beta等待着alpha的话,就像获罪前最后的审判。
    “……”听到是周茸的声音,闻渊眉头一簇。
    “过几天吧。”不等周茸回答,alpha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嘟嘟的忙音就像断头台上悬挂的铡刀,刺耳的声响提醒着周茸‘你已经出局了’,闻渊果然非常介意他被人强奸。
    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后,闻渊回来了。
    周茸看见床头的影子,下意识想躲。当他藏到被子里时才反应过来,床头的男人好像是他日思夜想的丈夫。
    周茸小心翼翼从被子中探出头来,在看到alpha面容的刹那,眼泪立马一滴滴落了下来。他抱住丈夫的腰腹,哭得伤心欲绝,仿佛要背过气似的。无数的话语在泪水中磨了一圈又一圈,最终消失在喉头的呜咽声中。
    闻渊,我好难过。
    “别哭。”alpha抽出一张纸巾为他拭去泪水,他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妻子,一副我见犹怜的脆弱模样。beta曾经的尖刺和嚣张都在那场噩梦中被磨砺没了,他整齐地穿着睡衣,尽管alpha知道衣服下面他的伤口和痕迹都没有完全消失,但至少没再沾着什么污秽的液体和腥臊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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