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灼和明南知吃了饭后就回家了。
    “南知,我有一个想法。我看夏老板很诚恳,我在翰林院当值,你在医馆里,我们干脆让夏老板继续管理酒楼,但伙计和厨师需要重新招揽。”
    “相公,我正打算给你说这个事。”明南知笑了笑。他吃了酒楼里的菜色,比他做的家常菜要好吃,但这个手艺用来开酒楼还是有些不够看。
    他们进入酒楼时,堂倌懒懒散散的,桌子这些擦得干净,却总觉得死气沉沉的。
    “招人这事可以交给马长去办。”秦青灼斟酌着说。
    明南知也觉得马长更靠谱。
    把酒楼的事定下来,秦青灼心里放下一桩心事。他想起要带明南知去骑马,正好晌午才过,可以两个人去郊外的马场。
    文无尘在家跟着文次辅学习,王生水被王大人安排去相亲去了。莫苍和许青阳也不得空,这马场只有两个人可以去了。
    和好友一同骑马固然高兴,跟着明南知一起骑马更让秦青灼心里雀跃。
    天朗气清,两个人没有选择坐马车到郊外,反而是边走边说话,秦青灼还买了一些小吃。
    “这块肉夹馍不错。”
    “肉很新鲜,好香。”明南知在秦青灼手上咬了一口肉夹馍。
    京城郊外的马场有不少人在骑马,草场很大,青青翠翠像是海洋一样,脚踩在上面又轻又软,一阵风吹过来,草场像是海浪一样一下子倒下去又恢复平坦。明南知伸出手遮了遮阳光,树叶的缝隙的光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他的身形婀娜,雪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光泽,集了天地精华,一双秋水眼眸含着一点情绪。
    马场上矫健的马匹在飞奔,或是低头慢悠悠的吃草。
    马厩旁站着几个侍从,见了秦青灼和明南知来便有一个年轻的马夫带着笑迎上来。
    “这位公子,夫郎,您们选上哪匹马,公子可以选择矫健的马,这位夫郎可以选温顺的小母马。”
    秦青灼在骑射课上骑过马,还被许青阳教导过,马术可以正式出师了。
    他选了一匹黑马,明南知也在马夫的推荐下骑了一匹温顺的母马。
    明南知心里又渴望又恐惧,虽说是小母马,但还是有那么高。秦青灼没有上马,让明南知踩上马鞍。
    “慢慢来,要是有问题我在下面接住你。”秦青灼温言细语的说。
    “好。”
    明南知坐上马背后,脑子里传来一阵眩晕,随即视野开阔起来,他从马背上看远处的风景是不一样的景色。后背有些空,他有些紧张的抓住了缰绳。
    他看向在底下的秦青灼,秦青灼在他眼里显得有些矮了,他脸上还带着担忧,明南知突然笑了出来。
    他觉得秦青灼这样很可爱。
    矮矮的相公。
    “南知,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
    秦青灼闻言手指顿了顿,他笑了起来,很英俊。
    “那就好了。”
    他并没有去骑自己的马而是为明南知牵马。他在前面慢悠悠的走,母马跟着他走,两个人一个在上面一个在下面却有一种奇异的融洽感,两个人的神态都很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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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灼也忘记了在翰林院的事务,他只想好好的和明南知到处走一走。
    “相公,我已经适应了,你去骑马吧。”
    两个人骑马在草场上慢悠悠的走,得亏秦青灼的性子有跳脱的一面,同时他也有耐心,和明南知在一起,怎么样都是好。
    他心中这般想,心里一惊。他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模样了,这般体贴迁就人了
    以前没谈恋爱成婚时,他最痛恨的就是恋爱脑。
    现在他也成了一副丑样子,可他还是乐在其中。
    没法子,他遇上了明南知情愿当一个恋爱脑。
    明南知见秦青灼在低头想着什么,便喊了他一声“相公,你想什么喊你也不应。”
    “没。”总不能说想你想入神了,秦青灼还是要脸的,他一本正经的回答。
    明南知笑了笑。
    老婆笑着真好看,秦青灼心脏怦怦直跳。
    六月初,宁王府和将军府办了喜事。发了喜帖给京城中的高门大户,翰林院中有家世的人都被送了喜帖。朝臣们大半也要去。文臣和武官不对付,宁王是异姓王,在文臣和武官面前都混得开,纪凌又是天子宠信的少年将军,朝臣愿意给这个面子。
    “文兄,王兄,你们也得了喜帖”秦青灼悄悄问道。
    “正是。我们少时也同傅澜和纪凌耍过,家中长辈也有交情。”王生水的婚事定下来了,娶的同样的一位清贵家的哥儿。
    等秦青灼走后,文无尘看了秦青灼一眼,心里有些疑惑,秦青灼对这些事向来不上心,怎么独独对傅澜和纪凌的事过问了几句,文无尘心思敏锐,从中嗅出不一样的故事。
    秦青灼下值回到家里,马长把一封喜帖递上来。
    他恭敬道“大人,这是将军府上的人送过来的喜帖。”
    秦青灼“”狗胆包天
    秦青灼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嗖的一声从马长手上接过来。
    上面的喜帖上还写着邀请明南知和秦青灼他们两个的名字。秦青灼想到纪凌和原著男配在一起了,他心里恶气缓和了一下,但还是很气。
    等明南知从医馆回来的时候,他也看到了桌子上的喜帖。
    “相公,我们不去。”明南知只觉得厌恶。他已经把过去放下了,纪凌却偏偏要凑在他眼前来。
    “不,我们要去。”
    明南知不解的看向秦青灼。
    “既然他邀请我们去我们就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想看看他有什么花招。”秦青灼俨然一副主角攻的态度。
    明南知不是很懂秦青灼为什么这么激动,但他还是点点头,去看看也无妨。
    到了将军府娶亲那日
    ,宁王府抬了一箱又一箱的嫁妆,纪凌骑着高大的马匹走在街上,还有不少人十分艳羡他。
    本应被羡慕的纪凌却是在走神,他在想他把喜帖送到了秦府上,明南知会不会来。
    此时在将军府,秦青灼和明南知来了,来往客人都是要送礼的,将军府的气氛热闹,秦青灼含泪递上了自己的份子钱。
    正在记录的老者听见秦青灼的份子钱,眼睛瞪大了,那目光仿佛要吃人,身子剧烈的颤抖。
    “秦大人,你说什么老朽没有听清楚。”
    一枚铜钱。”秦青灼吝啬的伸出一根手指。
    明南知唇角僵了僵又露出一抹明亮的笑意。
    老者“”
    “人来都不错咯。”秦青灼小声嘀咕,这个音量正好能让老者听见,是说给他一个人听的悄悄话。
    “你简直有辱斯文”
    “我六元及第呢,没有人比我更懂斯文。”
    老者“”
    这哪是一个状元,这分明是一个流氓
    秦青灼仰着头,宛如一个叛逆的小子。
    竖子不当人也
    秦青灼彬彬有礼的进了将军府,明南知心里笑到不行。
    “相公,你收敛一些。”明南知扯了扯秦青灼的袖子。
    将军府的人很多,秦青灼遇见几位同僚,把明南知带过去双方算是见了礼。
    “秦兄也跟纪将军有交情,纪将军还请了你”一位同僚开玩笑道“要不是知道秦兄出身乡野,不免会让人觉得秦兄是世家大族的子弟。”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文人。”秦青灼标榜自己文人的身份。
    “还未说你与纪将军有何交情”
    秦青灼说“我就是顺带的。”这是实话。
    同僚们见秦青灼打哈哈便也默契的没去多问,谈了一些朝堂中其他的事。
    现下最要紧的就是二皇子封了平王后递了折子想在皇宫里承欢,宫里的皇后生病了,平王想从封地回来为皇后侍疾。
    平王和太子是同为嫡子,太子是嫡长子,平王是嫡次子。两兄弟的表面关系还不错,平王的折子内阁的大臣不敢怠慢,立马就送到皇帝的御桌上。
    等到次日早上,内阁的大臣打开奏折,只见奏折上用朱笔写了一个准字。君威难测,内阁大臣们战战兢兢的把这封折子回给了平王。
    京城的水太深了,关乎到皇室子弟的事更深了。平王骁勇善战,还是皇后幼子,皇后更喜欢小儿子,待太子更为严格。关于太子之位,太子又占嫡又占长,符合祖宗传统。
    从封地到京城,平王还能赶上过年团聚,皇后听了皇帝让平王回来,精神劲头都好了一些。
    众人传来轰动喧哗之声,还有糖果落在地上的声音,京城中有不少百姓去捡地上的喜糖,沾沾喜气。
    纪凌牵着红绸打外边来了,绸子的另一边是傅澜。他牵着傅澜跨越了火盆,这是只有正室才有的待遇。
    若是妾室只需要一个普通的花轿,这花桥的颜色还不能是正红色,也不能从大门进来,只能从偏门进来,也不需要丈夫去迎接,酒席更是不用办了。
    这样的成亲,纪凌有两次。
    头一次是在清泉村。他在失忆之下娶明南知。纪凌想到了当初的自己什么都没有,日日还要去树林里打猎就是为了让明南知嫁给他后好好的过日子。在清泉村成亲没有在京城中的这些排场。
    村子里的妇人们还是很友善,到了这天就会来帮忙做饭和摆桌椅,各家都带着碗筷,吃完了就带着碗筷就走了。村子里一年到头很少见荤腥,纪凌在成亲前运气好打了一头野猪,然后他没有把野猪卖了,反而用野猪来做酒席。
    村子的人都夸他大气,重视这门亲事。明南知的继母还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他浪费,没有头脑。
    现在想起来纪凌觉得在清泉村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他牵着红绸到了正堂,他的父母已经去世了,征求了宁王和宁王妃的意见,他们坐在高堂上接受两夫夫的拜见。
    纪凌在人群中看见了明南知,他的眼睛一亮,但在明南知旁边还有一个高挑的身影不容忽视。
    两个新人热热闹闹的成了亲,傅澜害羞着被侍从搀扶到了婚房,纪凌留在外面应付宾客。
    傅澜在走之前就给傅秋说了,让傅秋去帮纪凌挡酒。
    纪凌又是好友又兼弟夫,傅秋自然是同意了。
    傅秋见有人来敬纪凌的酒,他连忙就挡上前了,他是宁王世子,京城的众人都还是要给他面子的,意思意思就过去了。
    秦青灼也端了一杯酒,纪凌没让傅秋帮他挡酒。
    当初莫名其妙拦住他的武官头领原来就是纪凌,难怪他觉得这人对他有些恶意。原来纪凌早就认出他了,他扬扬了唇。
    “恭喜纪将军大婚,这次可不要临阵脱逃才好。”秦青灼说话意有所指。
    傅秋有点不解,秦青灼皮笑肉不笑的,他又不是一个蠢人当然能看出来。纪凌和秦青灼有什么过节,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
    纪凌“多谢秦大人提醒,要是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临阵脱逃。”
    他的另一只手藏在袖子里攥紧。
    “纪将军,祝你新婚大喜,同时我要赠给你一句话。”秦青灼笑吟吟的举杯,青衣翩然,衣剪春烟,眉宇清扬,眼中露出一丝锋芒。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说完他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纪凌拿着酒杯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酒杯里的酒水翻出点点涟漪。他看着秦青灼的背影恨不得把他后背盯出几个窟窿出来,可惜秦青灼没有再回过头。
    明南知上前和秦青灼一起走了。
    在一旁的平江侯夫人听见秦青灼的这句话,抿唇露出一个笑“秦大人说的这话极有意思。”
    她就当听了一件趣事很快就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
    傅秋有些纳闷“纪凌,你是怎么和秦青灼结下梁子了,
    他这嘴可真毒。还是你背着傅澜做了一些什么事”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傅秋的言语中就有试探纪凌的意思,听秦青灼的话直指纪凌的私生活。
    纪凌勉强让自己的神色如常“没事,我跟他在京城有一些过节。以前他在京城赶考,经常做一些违法的事,比如在街上乱扔纸,我跟他有些小摩擦。”
    傅秋“”
    傅秋瞠目结舌“他还乱扔纸。”
    秦青灼风评被害。
    纪凌没应声,他把酒喝下去,从来没有哪一杯酒让他觉得喉咙和眼睛都辣了起来。
    “傅秋我先回屋了,府上的宾客劳烦你多担待。”
    秦青灼同明南知走出将军府后,明南知看了一眼在一旁还在记礼品的老者,他又好气又好笑。
    他昨日还在想秦青灼为什么非要来将军府,原来是来气纪凌来了。
    “真不公平。”秦青灼弹了弹肩膀,似乎在将军府沾上了灰尘。
    明南知知道秦青灼是在为他打抱不平。他心里软了软“相公,我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纪凌已经影响不了他了,纪凌也已经成亲了,往后就不要在他面前来凑了,两个人分开都有各自的日子要过,以前的一纸婚书做空了,没什么值得留念的。
    幸好他遇见了秦青灼,不然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明南知在心里庆幸。
    “相公不必再气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明南知唇角带着一抹笑。
    “南知你都不生气么”
    大美人的心态太好了,要是他遇见了纪凌这样的渣男,秦青灼恨不得上去踹他几脚。
    “”
    “因为有你,我就不生气了。”
    “相公你对我很好,在我眼里你比世间的男儿都要好。”明南知说着肯定的点点头“我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
    秦青灼静默了几瞬,明南知太容易满足了。
    “这才哪到哪,我们还有一辈子那么长。”秦青灼故作轻松的说。
    明南知的心里又漏了几拍,秦青灼伸出手拍了拍明南知的肩。
    “我一定会让你幸福。”
    我喜欢你时心里是安静,但我知道我要说出来让你知道,让你知道这个世上我会永远的爱你。
    明南知,你就是我奋斗和前进的方向,你是我的大道。
    我愿为你做一个奋斗的咸鱼。
    明南知看向秦青灼,他的心脏在胸腔里快要跳出来了,他看见了秦青灼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他滚烫的心有些熄灭,但从火焰里开出了一朵柔软的花。
    “相公,你的袖子好像破了一个口。”
    秦青灼“”
    “啊”秦青灼触电般从明南知的肩膀上把手收回来。
    他神色尴尬的举着手看自己的袖子,有一个小口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划破了,今早他穿上衣服听见了嘶嘶的声音原来不是错觉。
    要死了,他就是这
    个样子在纪凌面前放狠话的,他觉得他要哭了。
    他真的会碎掉。
    晚上老婆帮哭哭啼啼的他把衣袖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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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将军的老者来把礼品单子递给纪凌,纪凌随手就交给傅澜了,他一般不会管理家里的财产,他只需要去账房使银子的时候有银子使就好。
    傅澜气定神怡让贴身小侍接了过来。
    老者见纪凌没有重视这份礼单,他咬咬牙还是把秦青灼恶劣的行为说出来“将军,这份礼单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人送的礼极为吝啬。”
    傅澜听到这里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纪凌的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状元郎没有送礼,只送了一枚铜钱。”老者怕纪凌区别不了秦大人是谁,还特意说了状元郎的称号。
    纪凌“”
    傅澜“”
    傅澜又惊奇又困惑“王府和纪府没有得罪秦青灼吧,我大哥还很欣赏秦青灼的文章。”
    京城中的人就算撕破脸面也不会送上一枚铜钱,傅澜心里有气,但又觉得奇怪。
    “我和秦青灼有点小摩擦,这事不要告诉其他人。”纪凌深吸一口气,被秦青灼气笑了。
    秦青灼在翰林院当混子,他的本职工作还是做好的。翰林学士高大人近日有些失宠了,他向朝廷进言不能让平王入京,自古以来藩王就藩后就不应该回到京城,更何况还是平王一个藩王回来,那平王回来了,其他的藩王又要回来怎么办
    藩王回京本就不符合规矩,这不利于江山稳定。
    建康帝没上朝,这谏言谏到太子心坎去了。他先是训斥了一番高大人,说父皇自有圣断,而后又把高大人的折子送到了中和殿。
    建康帝对高大人颇有微词,这些忠臣有时候犯起执拗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高大人没有被建康帝处置,继续谏言。建康帝厌了,就让高大人回去休息几日再来上朝。
    高大人喊道“秦青灼你出来一趟。”
    秦青灼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下恭恭敬敬的出去了。
    “拜见高大人。”
    “近日负责记录帝王大事的官员身体不适,你去顶半个月。”
    这不就是借调吗
    这几日陛下正是恼火的时候,秦青灼合理怀疑这些老六装病,他这送上去就是去当炮灰。
    但是他一定不会辜负组织的信任,会好好苟着。
    “是,高大人。”
    “高大人,臣这是第一次去记录陛下身边的事,您有什么教臣的吗”
    秦青灼面露期待。
    高大人挼了挼胡子,语重心长的说“不要故意作死。”
    秦青灼“”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陛下喜欢正直真诚的人,不要试图去欺瞒陛下。”
    高大人说完就离开了。只要建康帝放他
    一日在朝廷,他就会继续谏言,不管建康帝听不听,明君臣直,他要履行他的职责,他既还站在朝廷之上,就要为了天下谏言。
    秦青灼回到翰林院,王生水就凑过来问他“高大人跟你说了什么”
    让我去替一替起居注的事。3”
    文无尘和王生水也知道借调的事,文无尘心生向往,“能在陛下身边记录陛下的言行,还能看见朝中大臣和陛下的对话,一定是一次很好的历练。”
    “最近陛下心情不好,谁撞上去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
    秦青灼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里把这件事告诉了明南知。
    明南知把秦青灼的官袍放在床上,仔细的抚平。
    “陛下赐给相公宅子和金银珠宝,陛下是一个好人,他不会因为相公你的衣服有褶皱就把你的脑袋砍了。”
    秦青灼“”别吓我,我人大胆小。
    次日一早要去中和殿当值,明南知也极为重视,他亲自为秦青灼把官袍抚平,还给秦青灼梳了一个端正的头。
    秦青灼走过皇宫里弯弯道道的路,他站在中和殿前低着头走进去,手上还拿着一本起居注和一支毛笔。
    秦青灼不想吐槽的,但是这毛笔还是没有墨汁怎么办,还有墨汁掉在衣服上了怎么办,秦青灼走得极为小心。
    建康帝今日又把奏折的大半让白公公送到了东宫,他今日就是看一些道家的书,顺便做了一套道家的拳法。
    一个绿衣袍的年轻官员走过来跪在他身边“臣秦青灼参见陛下。”
    “对了,起居注病了,高大人推举让秦爱卿来,秦爱卿起来吧。”建康帝没有为难秦青灼。
    建康帝的日常有些无聊,在宫殿里看奏折,然后就是去御花园里看风景,秦青灼还看见几个后妃在御花园里扑蝴蝶,建康帝看得直乐。
    晌午用了午膳他就开始打坐,秦青灼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有点困了。
    下午就有朝臣来了,是周首辅。
    “原来是汝之啊,快来吧。”建康帝对周首辅极为亲近。
    秦青灼打起精神来,他记录下。
    过午,首辅请见。帝允,执手相言。
    “陛下,臣是为了税收的事情来的,马上就要到年底了,这次的税收又少了将近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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