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调养,加上现代医疗设备的发达,骆彤的病情好转的很快。
    “不要逸翔,对不起,逸翔”她仍不时发出微弱的梦呓,在宁静的月夜里,这呢喃声显得特别清晰。
    坐在她床沿边照顾她的乌莱兹立即紧张的回头望向背倚在墙上,面色如灰的姜子宸,他知道姜子宸因公事不顺遂,心情一直处在极度恶劣的边缘,经常会莫名其妙的暴跳如雷。
    “混帐!”姜子宸咬牙粗暴的低咒着,胸口掀起一阵痛,妒嫉之火迅速蔓延过他全身,他下意识的想摇醒骆彤,狠狠揍她一顿,因为骆彤已呢喃了好几回,即使在昏迷中,她心里牵挂的对象除了孙逸翔还是孙逸翔。
    见姜子宸眼底进发出两簇愤恨的光芒,乌莱兹立刻将骆彤接进怀里,并对着姜子宸吼道:“不许你伤害她!”
    骆彤忽然动了一下,挣扎着缓缓张开沉重的眼皮,不解的打量着陌生的四周,思索着自已究竟身在何处,然后,她突然迎视到姜子宸那双猛锐的眼,她不禁害怕的瑟缩了一下身子。
    “阿彤?”乌莱兹察觉到她的蠕动,不禁低下头,见骆彤苏醒过来,他兴奋的搂紧她。
    姜子宸扯动嘴角,讥诮似的冷笑了一下“你总算醒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居然没死!当所有的记忆清晰的浮现在她脑海时,骆彤忍不住抓紧乌莱兹的手臂,惶恐的望了姜子宸一眼,随即身子直往后缩,失措的大吼大叫起来“我不要在这里!乌莱兹,带我回台湾,我不要在这里!”
    姜子宸怒不可遏,大步一跨,忿然地掐住她的皓腕,将她扯出乌莱兹的怀中,骆彤惊惧的猛力挣扎。
    “别这样!她才刚醒。”乌莱兹上前想阻止姜子宸的粗暴行为。
    但姜子宸连抗议的机会都不给他,他便命人进来将乌莱兹带出卧房,然后一施力,将骆彤甩回床上。
    “不要,救命”望着他渐渐逼近的影像,骆彤害怕的苦苦哀求。
    “别怕。”姜子宸不置可否的紧抵着她柔软的娇躯,伸手碰触她颤抖的唇瓣“我有能力给你最好的生活,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但我只有一个要求。把你心中所挂念的男人彻底驱逐,别想他!我只要你想着我、看着我,你的眼中只容得下我一个人!”
    “你独裁、跋扈、冷酷!我不。”她费力挣扎,惊慌的摇着头。
    “不准你违抗我的命今!”姜子宸以唯我独尊的独裁语调指着她命令道“你狠!真够狠!胆敢以死作为手段,弄得大伙鸡飞狗跳,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
    “我没”骆彤好气自己,为何每当她面对易怒的他时,总是变得无力、懦弱。
    “你给我牢牢记住,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一样有法子把你给揪回来!你上西天,我追你到西天;你下地狱,我就跟你到地狱,所以,我劝你最好打消愚蠢的逃走念头,好好给我待在房里反省,这就是我对你的惩罚!”姜子宸愤然的起身,大步走向门口,然后用力甩门而出。
    惩罚?什么惩罚?
    一个可怕的想法倏地如冷水般灌进骆彤的脑中“不!”她慌张的冲上前去转动门柄,然而,果真如她所料,门被他反锁了。
    他怎能视她为囚犯牢牢锁住她,将她软禁起来?他怎能!
    骆彤的脸色由苍白转为死灰,世界再度失去了绚丽的色彩,心中只剩一片愁云惨雾。
    “开门!放我出去,开门!开门!开门呀!开门呀”任凭她哭喊、捶门,歇斯底里的诅咒、唾骂,嗓音都喊得哑掉了。依然得不到半丝的同情与回应,门外的人皆恍若未闻。
    “姜子宸,你怎能这样对待我?你怎能?怎能”最后,她筋疲力竭的沿着门板跌坐在地,弓起双腿,将脸颊埋进膝盖里,绝望、沮丧、无助的恸哭起来。
    之后的日子,虽然姜子宸不会进来打扰她的休养,每天派人送饭菜、水果进来给她,可是,当冷却掉的饭菜完好如初的被送出房间时,骆彤就会听见门外传来一连串不堪入耳的斥责声;她知道她的拒食反而害惨了无辜的仆人,只好每回都乖乖的将饭菜吃得干干净净,不敢残留一粒饭粒在碗里,深怕又有人因她而遭殃。
    她住的卧室位在大宅的三楼,从高处往下望,她知道前院除了安装了电眼之外,还豢养了两只超大型的猎犬,而房门外还有两个保安寸步不离的守着,保全措施之周全,让骆彤觉得好绝望。
    这哪里是住宅,简直是活生生的一座监狱嘛!
    某天,当骆彤刚清醒过来时,一连串怒吼声划破了早晨的宁静。
    “闹够了吧!全给我走!”
    骆彤被突来的斥喝声震住了,她推开窗子,只见数名美丽的女子,正鱼贯走出大门。
    “少奶奶,吃早点了。”姜子宸的奶妈江嫂端着托盘走进来,见骆彤站在窗口,她立刻上前将窗子关起来,大惊小敝的嚷道:“少奶奶,外头很冷,不要随便开窗,万一你受了风寒,我可担当不起。”
    对于“少奶奶”这称呼,骆彤直觉的排斥、不习惯,但江嫂“少奶奶”前“少奶奶”后的猛叫,纠正她,她也只是笑笑,然后依然故我,骆彤觉得好生无奈,次数多了,她也就懒得与江妈争辩了。
    骆彤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口问:“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是少爷过去的那些女朋友,在知道少爷平安无事后,马上登门来奉承,巴不得能有机会成为姜少奶奶;不过,她们全被少爷赶回去了!”江嫂偷偷打量了骆彤几眼“其实,少爷对你真的很特别,虽然他的方式有些霸道,但那是因为他十分重视你的缘故。少爷是我一手带大的。这么多年以来,我还不曾见他对哪一个女人如此认真,你让这孩子用尽心思了,你可明白?”
    骆彤别开头去“我没心情听他过去的风流史,更不想了解他目前做了些什么改变,对他,我心中只有恨意。”
    江嫂摇了摇头“偷偷告诉你一件事喔!这消息可是千真万确的,听说少爷己找律师把这栋大宅过户在你的名下呢!唉!你真是让人羡慕喔!可也着实叫人不懂,你为什么还不满足,不肯接受少爷!”江嫂自顾自的滔滔不绝的说着。
    骆彤听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想打断的话全都卡在喉间,无法出口。她漫不经心的用刀、叉拨弄着盘里的食物,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语。
    一整天下来,跟往常一样,姜子宸都没有进来打扰她。她应该觉的高兴的,可不知为何,她竟只觉得有一抹浓浓的失落感紧紧包围住她
    几天后,约在凌晨三点左右,姜子宸陡地来势汹汹的用脚踢开房门。
    “你进来做什么?出去!”骆彤仓皇的退到角落,如梦如雾的眼眸流露出恐惧的神情,凝视着英姿逼人的他。
    “我想,你就要给我,不得违抗我的命令。”姜子宸脸上的表情冷酷得就像一块千年寒冰。下一刻,他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唇覆盖上她的唇。
    骆彤惊呼出声,但尽管她努力的扭动挣扎,却仍摆脱不了姜子宸硬如钢铁般的钳制;他的吻野蛮又霸道,只想要她付出相等的热情,让他的心灵获得抚慰,但她却像死人般动也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让他更加气恼。
    “你不该用这种方式压抑自己的**,我了解你的身体,更想分享你的柔情和爱意。”他魔魅的双眸,隐约交织着沉痛和愤怒的复杂神情,不待她同意,便用力扯下她身上的薄衫,熟练的从她柔嫩且饱满的红唇吻到她白皙修长的颈子,抚摸她那两座坚挺的玉峰,动作温柔的啮咬、吸吮、搓揉。
    她试图压抑在体内沸腾的欲火,然而却禁不起诱惑地忘情的发出一串令他心荡神驰的娇嘤,他太清楚她身体的反应,更爱欣赏她与自己的意志力相互对抗的神情。
    然后,像着了魔似的,骆彤的身子由抗拒转为迎合,不自觉的拱向他,脑子里除了他,其余的顾虑全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样就对了,解放自己吧!你的身体向来比你的心诚实多了。”姜子宸脸上噙着胜利的笑容,当他意会到她的需求,他的动作便由轻柔化成狂野,单纯的**根本不够抚慰他澎湃的**。
    夜,更深了。
    而当她的理智——退去,迷失在这片充满喜乐的天堂,渴望他更多的爱时,心中却仍是充满了矛盾的挣扎,因为她发觉,只要遇上他,她就根本敌不过自己的生理欲望,身体像着了魔似的,总会自然的反应出她原始的需求,屈服在他邪恶的魅力下,急切的迎合他如野兽般的摆动,四肢激动的缠住了他
    他要了她,不只过了一次,而是两次三次像上瘾了般,连续激情了好几夜,却仍是欲罢不能。
    姜子宸的用意只是为了要骆彤将理在心中的孙逸翔彻底驱逐出她的脑海,强迫她忘记她已有婚约的事实。他也明知道她办不到,却偏要强人所难,以咄咄逼人的气势强占她,威胁她就范。
    为了怕她会拨越洋电话回台湾向孙逸翔求救,他早在她病情还未痊愈前,就命人拔掉卧房内所有的通话线,日日夜夜将她反锁在房里,不让她跨出房门一步,并派人监视她。
    骆彤咬着被她揪在手里的被单,整个人缩在墙角微微的颤抖着。由于床上还留着姜子宸特有的男性气息,令她甚至不敢触摸到那张床。
    不争气的眼泪娄屈似的沿面滑落,在她苍白的脸上闪烁着晶莹的泪光,然而,她却分不清自己的落泪是因为逃不开困境,还是因为自己那不受控制,一次又一次的春心泛滥的主动迎合只是,她的思绪无法为这问题找出答案,而她的身体又总会不由自主的为他狂乱。
    她厌恶他,更加厌恶自己的感觉!
    之后,她被软禁的房间好像变成了他的“伊甸园”而她,似乎就在这无法抗拒摆脱的情况下,顺理成章的成了他专用的“妓女”也成为解放他**的“工具”
    不久后,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但身体就是愈来愈不对劲,好像愈来愈丰满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自从几个月前接获父亲从台湾传回紧急消息后,姜子宸的日子便陷入了没日没夜的忙碌中,他带着乌莱兹周旋在商场间,每天一大早就出门了,回到家的时间通常都已是凌晨时分。
    骆彤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只能由他焦躁的神情,以及他偶尔低声咒骂的言辞中,观察出他的公司好像在营运上出了什么严重的问题。
    但对于这一切,骆彤并不是很关心,她比较在意的仍是她如何逃离的问题。
    “穿上它。”
    这一晚,姜子宸走进卧房,大刺刺的扔给她一套内衣裤和一件宝蓝色的晚礼眼。
    姜子宸一身黑色西装,俊挺的模样显得更加英气逼人、玉树临风,散发出一种王者的风范,更增添一股会让人窒息的男性魅力。
    “我不是玩偶!休想要我服从你,任你摆布!”不甘心被命运摆弄的骆彤,用脚踢开身旁的礼服。
    姜子宸粗嘎的低咒一声,钳住她的臂膀,扳过她的身子,用力扯下包裹着她娇躯的被单;她惊呼着,挥舞双手挣扎嘶吼,但他置若罔闻的揽紧地,将她的头按在床上双目朝向他,动作快速的为她穿上一旁的内衣裤。
    她羞红脸的拼命尖叫,他猛地捧起她的脸,将唇覆在她嘴上最后,她的抗议声终究淹没在他炽热且霸道的吻中。
    姜子宸粗鲁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珠,用脚勾起被丢在地毯上的礼服,骆彤在他手中活像个芭比娃娃。没两三下,那礼服已紧紧地熨贴在她身上。
    他使劲一拉,勒紧她腰际上的裙带,却忍不住低咒一声。
    该死!她的身体是怎么搞的?不但一天比一天丰满,小肮好像也微凸起来,而且眉宇之间散发出一般女人所没有的特殊韵味,显得更有成熟女人的风韵,也让他更加难以抗拒了。
    “你勒的太紧了。”骆彤透不过气的咳嗽着。
    “住口!为了得到你的心,我千方百计的讨好你,将你束缚在我身边,你竟敢不领情、不顺从我的命令,是不是连你都想背叛我?你说,是不是?”他咬着牙,忿忿不平的发着牢骚“该死!我才不过失踪几年,公司的营业额就亏损了五百多亿!一定有人在背后操纵,企图鲸吞掉我的王国。哼!这操纵者对我姜氏的一切营运了若指掌,所以我敢打包票,这人,绝对是熟人。敢惹我!我非把他揪出来,大卸八块不可。”
    姜子宸一面连声咒骂,一面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串钻石项链,是一颗价值不菲的蓝宝石,圈在骆彤纤细的颈子上,使她整个人顿时出色起来,看起来像高贵妇人。
    “这条名写‘蓝海孤眸’的宝钻项链价值美金五百万,我在展示现场不惜一切代价买下它,就是看它适合肌肤白暂的你,果然,我没有看走眼,的确适合气质脱俗的你,尤其搭配上这套宝蓝色的晚礼服。”
    他的拥抱几乎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我不舒服,你快放开我”
    姜子宸猛力将她的身子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吻咬着她弧形优美,有如白玉似的耳垂,令她浑身酥麻的打了个哆嗦,他沿着她耳垂亲吻下来,在她的颈窝间来回游移,享受着她柔嫩肌肤的触感。
    骆彤感到浑身发痒而且无力的瘫软在他身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痴迷的仰望着他略显忧郁的黑眸。
    她第一个男人,她狂野的枕边人,为何每当他出现在她眼前,她的心情总是显得异常兴奋?她不但着迷于他光芒四射的英姿,陶醉在他满含情意的眼眸里,她的身体,她的灵魂,仿佛生来就得任他支配,且无可救药到好像已经不能没有他了。
    “姜氏集团所有引以为傲的产业居然在我失踪的这段期间里,被小人玩弄于股掌间。这回金额亏损得太多了,我父亲还因此欠人家一**债,由于情势恶劣,我怕是凶多吉少,难以起死回生了,必要时,我会向外界宣布这项消息。”姜子宸的嗓音沙哑而粗嘎,手指温柔的摩挲着她嫣红的粉腮。
    “可怜的家伙。”骆彤慵懒的声音透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这是她听见不幸消息后最直接的反应。
    姜子宸垂下头去,饥渴的将舌探进她醉人的口中翻搅。
    “我狠下心将‘国际帮’解散掉,看他们个个逃的逃,坐牢的坐牢我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们,也全被我一个个抛弃掉,你知道我为何要这么做吗?都是因为你,因为我不想失去你,不想你的生命受到其他黑道份子的威胁啊!我的苦心你懂吗?你能了解吗?”
    姜子宸沙哑的声音突然梗在喉间,把她的脸蛋捧在掌心上吻了又吻,仿佛只有她才能抚慰他心灵上所受的创伤。
    迎视到他那双如受伤野兽般的眼眸,一脸痛苦不堪的挣扎表情,骆彤立刻幸灾乐祸的笑出声来。
    “我可能会破产,可能会在一夕之间由亿万富翁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说这是我姜氏历代以来作恶多端的报应,是老天爷有意惩罚我们倘若我变得一贫如洗,你会离我远去吗?你会抛弃我吗?”
    抛弃他?当然,她当然会抛弃他,早在之前,她就迫不及待的想离他远去,只可惜她没有翅膀罢了。
    骆彤顿时失去控制的大笑起来,好像她突然听到一则世纪大笑话似的,心情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愉悦过。
    姜子宸看她笑中带泪,不禁自嘲似的跟着纵声苦笑起来“想不到我姜子宸风流成性,最后竟栽在你的手中!我知道你早就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我的身边,投入孙逸翔的怀抱。不过,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是我唯一的爱,即使我赌输了全世界,却绝不能失去你!所以,如果你敢逃走,我会砍断你的双腿,将你紧紧的绑在我身上。”
    “荒唐!”骆彤愈笑愈大声.任由他的唇辗转而痴迷的侵袭着她后才哽咽一声,无法克制地柔肠寸断的哭了出来,连她自已都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她会有心疼且感动的感觉?
    姜子宸思考着这两个字的含意。
    姜子宸情绪激动的重拾两人的吻,即使她不说,凭她又哭又笑的疯癫模样,他也可以感受到她矛盾与痛苦的心情,最后,他爱怜的将她的头拥进怀里。
    “如果我告诉你,我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你是不是会死心?是不是会让我走?”骆彤哽咽的声音忽地传进他耳里。
    “想都别想!”姜子宸爆吼出来,顺势掐住她的脖子,语调低沉的说:“虽然我得不到你的心,但至少我已经拴住你的人,并用这栋房子锁住你。”
    姜子宸从怀中拿出一张房地契。骆彤脸色苍白地傻傻的盯着房地契看。
    “这栋别墅是你的了,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金吧!”他狂妄的道:“结婚证书虽然有法律效用,却不过是张纸罢了,所以你放心、我不会要求你非嫁给我不可。但我要你明白,这辈子你休想摆脱我的纠缠,我还要你为我生下孩子,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漂亮女婴!”
    一个写满失意的夏天过去了,转眼间秋季来临。望着窗外飘零的落叶,对骆彤而言一片片都是愁怆,都像是在哀悼她枯死的心境。
    她不懂,究竟是什么力量,改变身材原本苗条的她?
    是什么因素,使她的体形日渐臃肿?
    是上天有意的安排吗?还是上天在开她玩笑!
    她竟被上天无情的捉弄了!怎么可以顺应那狂徒的心,实现姜子宸的心愿?难道他要什么,上天就真的会给他吗?
    没有起初害喜的呕吐征兆,大概是本身体质的缘故吧!而且她的肚子看起来又小小的,胎儿在腹中的灵活度也并不热络,再加上她的月事一向都不是很准确,所以刚开始时,她还以为是胖了,但当她身材变形的原因被医师诊断出是因为怀孕,而且已有四个多月的身孕时,她吓坏了,且不禁狂怒的责骂上天的不公平!
    这么离谱的事居然会发生在她身上!不但姜子宸没察觉,就连她自己也没事先得到半丝预警,这一切,难道不是冥冥之中老天在背后操纵她的命运吗?
    “怎能这样?”骆彤无法承受这突来的消息,整天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着“我不能生下这个小孩,我不能”
    “闭上你的嘴!安静!”姜子宸用专制霸道的语气,简短而有力的警告着身子蜷曲在棉被里的骆彤。
    他为姜氏集团面临破产的事整天忙得晕头转向,回到家中又得面对骆彤那濒临崩溃的状况,心情自然沉到谷底。
    骆彤的心还来不及设防便被姜子宸那突来的咆哮声吓了一跳,她的脸色白如死灰,许久,才把惊飞掉的魂魄找回来,迅速反身抓住乌莱兹的手臂,嗓音沙哑而哽咽的恳求着:“乌莱兹,你帮我求求他,我真的没办法生下他的小孩,我办不到这样,我根本根本没脸回台湾,我”
    乌莱兹皱着眉头,沉痛的望着泪如雨下的她。他实在毫无主意,在这世上,根本无人能改变得了姜子宸的决定,尽管他有心救骆彤脱离苦海,也没有办法可想啊!
    “没脸回台湾?”姜子宸闻言,眯起细长的双眼,愤怒的火焰熠熠闪动“你还想着你台湾的情人?烈女不事二夫,你这下贱的女人。”
    她不是烈女,更非生长在古代,他怎能把她骂得这么难听?骆彤想反驳,却慑于他的威严而噤若寒蝉,缓缓地落下两行让人心疼的清泪,并瑟缩了一下肩膀。
    盯着她泪雨交织的脸庞,姜子宸心疼的要命,却不忘给她一个警告,”我要你生下我的骨肉,你就得依从,不准你反抗,毕竟你已是我的人了。我不懂,姜少奶奶这位子有多少女人抢着要却都求不到,为何偏偏你就是不屑?我让你享受最好的物质生活,能补偿的我也全都给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还有什么可想的?你说啊!”“你以为我受得了你为所欲为的霸道个性吗?你真以为我认同你狂妄傲慢的处世哲学?”她受不了压迫而嘶吼出来。
    姜子宸的心被她的话狠狠的刺了一刀,顿时裂成两半,强忍着痛楚,他咬紧牙根的咆哮道:“你这可恶透顶的女人,你就好好的给我待在这里待产,什么都不许你想!都不许你做!”
    狂傲的话语末落,姜子宸便取起搁置在床头上的车钥匙,迈开大步下了楼。独自踱向停车场,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将车子驶出大门。
    姜子宸冒火的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直盯着电脑荧幕。
    听说姜总裁连姜氏大宅都过户在女人名下?还变卖其他不动产来偿还债务?呵呵,好可怜喔!竟山穷水尽到这地步不过,我知道你手中目前还握有姜氏百分之十的股权,这是你仅存的筹码,若你想凭这点筹码反攻,我奉劝你别傻了,现在的你根本没本事跟我斗!我看你不如早日宣布破产,将姜氏让给我,否则,到时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赶尽杀绝
    姜子宸臆测着对方的身份,但不管对方是谁,都结结实实的惹恼了他。
    别当我是傻子!
    “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以为用英文打方式传递信件给我,威胁我就范,就能万无一失、不为人所知?你这个笨蛋,也只有笨蛋才会在得到我姜子宸的财产后,跟我炫耀,你这不是拿石头在砸自己的脚吗?”
    “废话少说!卑鄙的小人!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立刻将你五马分尸,有本事你就买下我剩余的股权,别跟我耍心机,明天我就会向外界宣布这项消息,你千万别当缩头乌龟,我等你。”
    你
    眼看姜氏集团无法力挽狂澜,姜子宸只好使出最后的法宝,执行一件在他内心计划已久的行动。首先,他拍卖掉手中剩余的百分之十股权,替父亲清偿掉所有的债务,并将剩余的产权转换成现金。
    然后,他安排乌莱兹去进修语言,特别加强他的阿拉伯语。
    乌莱兹虽不懂姜子宸的目的何在,但他却很努力的学习着。不出三个月,他己将阿拉伯文讲得呱呱叫,流利极了,姜子宸认为时机成熟了。
    “乌莱兹,你跟我进来。”他领着乌莱兹进入装有隔音设备的书房“收购姜氏股权的幕后主谋应该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而且,依我判断是个台湾人,他利用人头收购姜氏剩余的百分之十股权。”
    “这是一条很好的线索。”乌莱兹点头表示赞同。
    “没错,所以。”姜子宸话到嘴边,停顿下来,递给乌莱兹一套阿拉伯服装,然后旋身对着保险箱按下一组暗码,不发一语的打开保险箱。
    当那花花绿绿的美钞跃进乌莱兹的眼底,他顿时愣住了,纳闷的望着姜子宸。
    “你的意思是”
    “这是我目前仅存的财产,我要你拿着这些钱,跟我的贴身保镖一块儿离开巴黎到台湾去,并假扮成中东的石油大王,以阿拉伯贵族的身份,混进他们的圈子。”姜子宸一脸精明的看着他,从容不迫的说明用意。
    乌莱兹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你会安排我去进修。原来目的在此。可是,我没这方面的经验,能力恐怕不足。”他犹豫着,怕会因经验不足而坏事。
    “这你大可放心。”姜子宸满脸自信的神色,垂下两扇密长的眼睫,动作敏捷的将钞票扔进行李箱里。然后盖上箱子。“我会派人暗中协助你,而你要随时与我保持联络,报告你在台湾的状况,直到追查到幕后主谋,你才能回来。”
    乌莱兹呐呐的将行李箱接过手“可是”
    “你还在顾虑什么?”
    “我放心不下正怀有身孕的阿彤。”
    姜子宸记起骆彤和他的爱情结晶,俊美的脸庞顿时泛起一抹柔情。
    只是转念间,他又不禁蹙起眉不悦的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在小岛上曾允诺过不会伤害阿彤,可是你并没有做到,反而变本加厉。你要阿彤逆来顺受可以,但我绝不允许你把她的自尊踩在地上践踏,甚至摧毁她仅存的骄傲,让她痛苦不堪。”
    闻言,姜子宸的心像被人戳了一刀似的,脸色变得苍白,肌肉抽动了一下,逃避似的将视线移到窗外,那双深邃的黑眸,泄露了他心中的矛盾和挣扎,以及绵绵的柔情。
    好半晌后,姜子宸才低声说:“信任我的感情,我是真心真意的爱着她。”
    “你认为你可以爱她多久?一天?还是两天?是不是又会在激情过后,残忍的伤害她的自尊,做出连你自己都痛恨的行为?”乌莱兹直言不讳的道。
    “别考验我的耐性,识相的话,就少在我耳根子旁唠唠叨叨!”他没好气的说。
    “我是为阿彤不公平的处境打抱不平!”乌莱兹尖锐的怒骂声贯穿姜子宸的耳膜。“要我信任你对她的爱,就证明给我看,你对她的爱是一生一世都不会改变的,并非当她只是你**的工具!”
    姜子宸的脸色冷峻异常,他从不曾为女人如此伤神过。对骆彤,他却用尽了所有的心思,甚至为她的安全而遣散国际帮,是真情,是假意,根本是昭然若揭、无庸置疑的。
    但他这样的习惯于呼风唤雨,性情狂妄霸道的男人,压根儿就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式表现他内心处的情感啊!
    乌莱兹要他拿出他爱骆彤的证据,但是,今天不是他不懂爱,而是他完全不晓得该如何去表现他的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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