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什么?”小池被曲天轶这两句不懂说的更加的火冒三丈,“我是不懂,但至少我知道情感是两个人的事情,凭什么她都说不爱了,你还要一头热啊?这不是犯贱嘛?”话语一落,他马上捂住自己嘴唇明白失言了。
    曲天轶神色黯淡了几分,是有些恼怒小池的话,却又无法反驳。他何尝说的不是事实呢?
    “轶哥哥,我……”小池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夺啦着身子,紧等挨批。
    “小池我有个决定。”曲天轶并没有骂,而是沉默了好一会说道:“我要离开。”
    “离开。”小池彻底懵了。
    “没错,离开。”曲天轶心里下了决定,眼神越发的坚定,他知道也许这个决定会让他后悔,但是不做却又会很不甘心,管他的,未来就交给命运吧。
    “轶哥哥”小池突然间明白,不管他说什么也左右不了曲天轶的决定。现在对他来说,就算是飞蛾扑火也非要尝试一遍不可,落到粉身碎骨至少不会后悔。
    此刻的曲天轶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他人生最大的转折。让他的人生完全转向了另一个轨道,让他从此大彻大悟。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如果一切都像是刚刚认识那般,也许就没有那么多的悲伤和无奈了。
    清晨雾蒙蒙,街道显得异常安静,于斯灏牵着一匹骏马慢慢的走出西城门。
    幽香隐去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
    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清晨雾蒙蒙,街道显得异常安静,于斯灏牵着一匹骏马慢慢的走出西城门。
    唇上的温度,怀抱的温度,他依旧清晰的记得,然而从今后都要自己去面对世间所有的残酷和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加倍的寂寞。
    阳光努力的透过那厚厚的云层,洒落点点光亮,渐渐驱散了雾的沉闷。周遭的温度也变得温暖了起来,街道上也两两三三的来往人群渐渐多了起来。
    他就这样站着,看着被光亮渲染透着点点温暖的街道,宛如隔世。过往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春秋大梦,面对着即将要踏上的旅途,他迷惑了,到底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往后想起曾经的选择又会不会后悔呢?
    冥冥之中像是有什么牵引着似的,于斯灏整理了马背上的行礼,转身再看了一眼那些被守卫盘问的来往人群,目光不经意的移向渐渐晴朗的天空,却无意间看见了那高楼上那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那人一袭白衣在朱红色的背影下显的格外的显眼,青丝散落添加了几分颓然。于斯灏不用靠近也清楚的感觉到那人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身上,是以至此为何还要千里相送呢?
    风希紫原本并不想来的,却始终管不住自己的一双脚。当听见于斯灏离去的确切日子后,她无不失了魂般。原以为可以就此放弃,然而心里的幽思还是折磨的紧,想要说的话却只能像是这般遥望不语。他们终究还是要走回陌生人的行列。
    于斯灏强忍着心中的悸动,恻然低下头躲开了那烧热的视线,翻身上马看似无留恋的策马而去,留下一缕黄沙。
    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皇城每天来来去去齐千万人,却嫌少人发现高墙上那抹白色的身影。
    “一整天了,也该看够了吧。”修月手里提着两坛酒,悠哉游哉地说着,身后还跟着一袭便装的凤紫砂。
    见风希紫没有反应,凤紫砂嬉笑地说道:“看来紫是看成了望夫石了。要不朕派人把他追回来?”
    日落西山,只剩下满天红霞,蓦然间清醒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就在这城墙上呆坐了一整天了。回过神来的风希紫也没有理会两位挚友调侃的话语,一把夺过修月手中的酒坛,戳破了酒封狠命灌了一口,大喝一声:“好酒。”
    凤紫砂看着风希紫那豪爽的喝酒方式,翻了翻白眼对着修月说道:“我看我们白来了,只要有酒,大概这家伙已经六亲不认了。”
    修月也是一个劲的摇头,真不知道带酒来是不是正确的。
    风希紫单手提着酒坛,嘴角带上了笑意,敞开胸怀搂住两位挚友的肩膀哈哈大笑道:“知我者莫若修月和紫砂也。”
    “去去去,少来。”凤紫砂颇为嫌弃地推开了风希紫道:“不是自称酒圣嘛,怎么才喝了一口就胡言乱语了。”
    修月浅笑符合着:“大概现在给她清水,都能让她发酒疯。”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凤紫砂猛的拉住高声叫唤的风希紫,一脸闹色地说道:“得了得了,你就不要闹了,难道想要我们三个人都被当疯子抓起来么?”倒是一个王爷一个皇帝一个一级侍卫被当疯子抓起来还真是千年奇观呢。
    风希紫垮下表情,颇为委屈地说道:“你们不是来陪我喝酒的嘛?”随即又像小孩子般笑嘻嘻地说着:“那你们还不快点。”还很不客气的把剩下的两坛酒都开了,塞到两个人手里后又仰头喝了起来。
    捧着酒坛,修月和凤紫砂互看了一眼都无奈的纵纵肩膀,大口的喝了起来。既然风希紫不想要疯一场,那么就让她们舍命陪君子好了。
    “干,”三个酒坛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凤紫砂慵懒的半靠着风希紫身上,脸色红润,眼神迷离,费力举起所剩无几的酒坛,往下倒。月光下倒下的酒水散发着晶莹的光亮,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酒香。酒都沿着衣领流入体内,凤紫砂却懊恼地说道:“怎么没有了?”
    修月猛的摇了摇头,赶走了涌上脑海的醉意,朝着凤紫砂笑着道:“你醉了啦。”
    “我才没有。”凤紫砂像小孩子般赌气道,然后寻求肯定地看着风希紫。“紫,你说是不是。”
    风希紫伸手抚摸着她滑顺的长发,嘴角带着浅笑,眼中没有丝毫的醉意。
    凤紫砂猛地抓住风希紫地手闷闷不乐道:“紫,你不要晃了,我头晕。真是的每次都追不上你,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实实在在地站在我身边啊。”
    风希紫疑惑地说道:“我什么时候没有站在你身边。”
    “哼,总是晃来晃去的,让我头晕的要死,每次以为你终于是定下心的时候,又语出惊人,这次竟然为了一个男子要无限期的离开。有时候我真的很嫉妒那些人呢。”凤紫砂喃喃自语着。“真不想要放你走,要不是朋友我一定好好把你绑在身边。”
    修月哈哈大笑了起来,推着凤紫砂道:“你这样说很像吃醋的男子哦。”
    凤紫砂嬉笑着说道:“要我是男子,非霸着风希紫谁也不让。”
    风希紫昂头望着那清冷的月光道:“我没有什么好的。”
    “你温柔又专情,还那么能干,这样还不好啊。紫,你可是这个世界上千年难寻的女子了。”不管是爱人还是朋友都愿意为你舍命,这就叫做人格魅力。凤紫砂还来不及说完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也只有你会这样想了。”风希紫自嘲地笑了笑,侧身望去却对上了修月严肃的眼神。
    “紫砂说的一点都不错,你真的是千年难寻的女子,难怪那些人都情愿做飞蛾,扑向火焰。”
    风希紫看了看修月,又看了看昏昏沉睡的凤紫砂,嘴角带着无奈的笑容,沉默着。
    “能答应我一件事情么?”修月幽幽地说着。
    “什么事情?”
    “离开后好好照顾自己,回来后让我们看到一个全新的你,可以做到么?”
    “我……尽量。”风希紫迟疑了好一会才缓缓地说着。
    修月朝着熟睡的凤紫砂努努嘴道:“你不要让她哭了?”
    风希紫疑惑地看着修月。
    “你从月亮城回来的时候,她嚎啕大哭了一个晚上,好歹是一个皇帝竟然将自己关在厢房中哭成那个样子怪可怜的。”清晰的看到风希紫眼中的愧疚,修月接着说道:“其实你发生什么事情,最愧疚的就是紫砂了,她总觉得你现在的一切痛苦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这个,笨蛋”
    风希紫还能够说什么呢?她真的很感谢老天让自己拥有这两位挚友,才没有让她彻底崩溃。
    城门送别于斯灏离开的是西城门,像是让自己死心,风希紫毅然选择了东城门。
    她选择了单独离去,只因为不想要看见他们不舍的眼光。站在东城,风希紫似乎能够体会昨天于斯灏在离开的时候为何会选择停下脚步回望,这里实在有太多的记忆,让人抛不开放不下了。
    “混蛋,你给我站住。”
    突然身后响起愤怒的吼声,蓦然回首之间脸色有些苍白的凤紫砂满脸怒意地站在城门口。风希紫愣神后无奈地笑了笑,她们终究还是来了。
    修月是脸上唯一有笑意的,她手里抱着一坛酒向不远处的风希紫摇了摇,示意喝杯饯别酒再走。
    站在最后面的影月始终都是低着头。
    快步走到风希紫跟前,凤紫砂握起的拳头狠厉的冲了出去,却在快要碰到风希紫的时候停住了,轻碰她的肩膀话语依旧恶狠狠地:“你这个混蛋,竟然想要不道别就走。”
    “我以为你起不来了呢。”昨天凤紫砂可是烂醉如泥。
    凤紫砂撇过头,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润,不爽地说道:“不过是那点酒,怎么可能灌倒英明神武的朕。”
    修月好笑地摇了摇头,双手拿着酒坛横在风希紫跟前道:“真不够意思,怎么也要喝杯饯别酒再走。”
    “我只是不想要太过煽情罢了。”风希紫无奈地纵纵肩道。
    修月不赞同地道:“这一别,也不知道何时再见,怎能不送。”
    风希紫扬起笑容,接过酒坛,戳破封坛红纸,率先喝了口,又递了出去:“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了。”
    “闭嘴,什么死不死的,大吉大利。”凤紫砂一把抢过酒坛,灌了一口后道:“你非要给我活着回来,要是少一个头发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风希紫无奈地笑了笑道:“这可有点难度,毕竟头发每天都会掉好几根。”见凤紫砂欲要发作的样子,又安抚地说道:“我答应你定会完好无缺地回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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