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出走?”轻喃重复,霍少霆瞪着她,有些不敢相信。
    “可不是!”倒了杯茶轻啜,官采绿点头再次给予肯定答案。
    小爹没理由离家出走啊慢着!也许有。
    “他又找你比试了?”优美唇角隐隐勾笑,俊眸闪着诡谲光彩。
    “嗯哼!”从鼻腔发出一道轻哼,她似笑非笑。
    “想也知道最后结果。”他喃喃自语,随即又警觉不对。“就算小爹因此而老羞成怒地离家出走,你也不用离开穿云峰!”
    有问题!这其中必有蹊跷。
    “谁说不用?小爹离家出走,你又不在,那谁来挑水、煮饭?最重要的是”微顿了下,她苦着一张脸,好生无奈。
    “小爹临走前,没品地将咱们住的房子给拆了!”虽然小爹失败的纪录已经累积到一百回,但输了就输了,何必拆房子出气呢?害得她得“颠沛流离”的下山找霆弟“依亲”
    “拆了?”再次不敢置信地喃声重复,霍少霆真有些啼笑皆非。这对爹儿俩真是唉,无话可说了!
    “哦!对了!还有件事忘了说。”猛然想起些什么,她又喝口茶,漫不经心地补上一句。
    “啥?”
    “小爹临走前,偷走了我的龙凤镯。”呵这茶挺香的,赶紧再多喝一口。
    寒眸危险地眯了起来,清楚知道龙凤镯的意义。
    “他偷走龙凤镯做啥?”最好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做啥啊”有些好笑、又有些受不了地大翻白眼,她揉着鼻子无奈道:“他信上留言说我年纪太大了,早过了一般姑娘出阁的年龄,留在穿云峰又只会让他看了呕气,所以干脆偷走我的龙凤镯,要去找从小定下婚约的陆家公子来将我娶走。”
    哼!这个小爹啊!也不想想她都二十有五,根本就是个黄花老闺女了,还会有谁愿意娶啊?
    再说,那陆家公子今年应该三十岁了,哪可能还会痴痴等她这个毫无音讯的未婚妻?恐怕早不知几百年前便已娶得美娇娘,如今说不定都生好几个小娃娃了呢!
    “作梦!”低吼怒斥,霍少霆恼极了,脸色黑得吓人。要把她嫁出去?他不答应!无论是陆家公子抑或是任何人,这世上除了他自己,没一个男子可以娶她,没有!
    “我也觉得小爹在作梦!”没注意到他乌云满布的神色,官采绿眯眼畅笑附和。
    若她想嫁人,早几年前就上陆家要求履行婚约了,哪还留到现在让小爹在最近才猛然想到她已年纪大,该出嫁了。
    呵她打算赖着小爹、霆弟一辈子,可没嫁人的打算呢!
    瞅睇一眼,确定她果真无意后,霍少霆这才神色稍霁,心火渐熄。“走!我们上陆家庄去。”
    “上陆家庄做啥?”她又没打算去嫁人。有些莫名其妙,官采绿怀疑地质问。
    “一来,去逮小爹;二来嘛”好心情地慢条斯理继续剥虾给她享用,他嘴角隐隐勾起诡谲笑意。“去参加婚礼!”
    江南陆家庄
    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素来在江湖上享有盛名的陆家庄,今儿个一大清早,奴仆们就忙进忙出,主子们则是满脸的笑,忙着接待各门各派前来道贺的宾客,里里外外热闹非凡。
    究竟是啥事让陆家庄宾客满门,热闹成这样?不消说,只要瞧见到处贴满“囍”字的红纸,便可知晓了。
    是的!今日就是陆家庄大公子陆承云迎娶武林第一美人的大喜之日。
    厅堂上,年过半百、在江湖上颇受敬重的陆庄主,应了人逢喜事精神爽的俗话,此刻正乐呵呵地忙着与川流不息的宾客们谈笑;而内院庭园里,一名衣衫精致华美的娇俏少女正一把抓住一身大红衣袍的俊朗新郎倌
    “大哥,你说霍少侠究竟来是不来嘛?”陆家庄庄主唯一的掌上明珠陆玉筝满心的少女怀春情怀,娇羞地直抓着兄长问。
    闻言,新郎倌陆承云不禁调侃取笑。“玉筝,今天是大哥的大喜之日,你不关心大哥也就罢了,竟满心只想着银剑白龙来不来,真是教大哥伤心,平日都白疼你了!”
    被糗得娇颜瞬间羞红,陆玉筝小女儿娇态尽现,不依地直跺脚。“大哥,你坏,净会笑话人家!讨厌、讨厌、讨厌”明知人家心事,还偏要挑明笑话人,真的好讨厌啊!
    被她一句讨厌一记捶打给逗得哈哈大笑,陆承云食指点上妹子的额头,宠溺道:“好好好,不笑你了!老实告诉你,霍兄弟可说是我和紫毓的媒人,我自然早就发帖子给他了。不过那尾白龙向来独来独往,孤傲难亲,会不会赏面参加婚礼为大哥道贺,这我就不敢保证了。”
    “可大哥你和霍少侠不是好朋友吗?一年前,他还应你所邀,来咱们庄里做客了几天,怎可能不来参加你的婚礼?”陆玉筝忙追问,心中焦急,就怕真见不到清冷俊美的“银剑白龙”一面。
    唉一年前,霍少侠来庄里做客那些日,她虽只远远的见过他几次面,唯一一次被大哥引见的机会,也因羞涩紧张而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不过虽然接触不多,但她情窦初开的少女心,早在那短短几日里倾倒在他的风采下了。
    这一年来,她怀着恋慕的心情,不停向爹亲、兄长们探听有关“银剑白龙”的消息,搞得全庄上下几乎都知晓她的小女儿心事,想来还真是羞人哪!
    听她的单纯言语,陆承云不禁叹气摇头。“玉筝,你不了解!大哥自然是将霍兄弟当好友看待;可霍兄弟这人冷漠寡言,心思难测,对人向来是冷冷淡淡的,就不知他是否把大哥当好友了。
    “一年前,他会答应邀请,前来庄里做客,大哥其实也颇为惊讶,不过也就是因为如此,大哥才有机会认识紫毓,说起来,我真得好好感谢他。这回大哥大喜,霍兄弟若愿意前来喝杯喜酒,大哥自然欢快;若没来,其实也没啥好意外的。”
    “那那你的意思是说,霍少侠他很有可能不会来啰?”咬着红唇,陆玉筝万分失望,眼眶儿不禁红了。
    呜怎么会这样?人家她盼啊盼的,就盼能再见霍少侠一面的。
    一见向来被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妹子红了眼眶,几乎盈泪欲滴,陆承云赶忙劝哄。
    “傻丫头,大哥又没说霍兄弟一定不会来,对不?说不得他愿意赏面来喝大哥的喜酒,现在就来到咱们陆家庄门外了呢”
    “大少爷大少爷”忽地,一名奴仆自前方远远奔来,气喘吁吁的呼喊打断了陆承云的劝哄声。
    “怎么了?”看着一路奔至眼前的奴仆,陆承云含笑问道。
    “大少爷,银剑白龙霍少侠前来祝贺您大喜,如今正在大厅里呢!”奴仆飞快禀报,脸上神情可兴奋了。
    呵呵“银剑白龙”呢!近几年来叱咤江湖的响当当人物,向来不太搭理人的,没想到会特地来参加大少爷的婚礼,可真给足了大少爷面子,也让陆家庄在江湖上大大的露脸了。
    没想到霍少霆真来参加自己的婚礼,陆承云不禁又惊又喜,至于有着倾慕之心的陆玉筝则几乎欢快得要跳起来了。
    “大哥,霍少侠来了!他真的来了!”欢欣雀跃,她恨不得即刻奔至大厅见心心念念的恋慕之人。
    “玉筝,这下可如了你的愿,霍兄弟真的来啦!”欣喜中,陆承云不忘调侃妹子。
    “大哥!”陆玉筝跺脚娇嗔,好不害臊。
    “好好好,不逗你!咱们快去大厅迎接贵客。”朗声畅笑,陆承云迫不及待地大步往大厅方向而去。
    “大哥,等等人家嘛”又叫又跳,陆玉筝羞红着脸,急急尾随跟了过去。
    “哈哈哈银剑白龙赏光来喝陆家喜酒,老夫真是倍感光荣,欢迎之至啊!”在一大群宾客包围中,以热情好客闻名江湖的陆庄主,一眼就瞧见被奴仆带入大厅的白衫年轻人,当下愉快大笑地忙迎上前去。
    呵呵这个近年来名动江湖的冷淡年轻人,一年前才在庄内做客了短短几日便拐走女儿一颗少女芳心,可真教他这个把女儿捧在掌心疼的爹爹感到万分不是滋味。
    所幸这小子武艺、人品皆是上上之选,他还挺欣赏的,若能招来当东床快婿,不也美事一桩。
    想到这里,陆庄主笑得更加合不拢嘴,心中已开始计画该怎么帮女儿制造机会,好掳获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心。
    大厅内,许多只闻其名,未识其人的宾客,一听陆庄主朗笑欢快之言,登时纷纷扭头循声瞧去,就见他正站在一名神采俊逸、气质清冷的年轻少侠面前,当下不禁恍然大悟
    原来那就是赫赫有名的“银剑白龙”霍少霆!丙真是器宇轩昂,相貌不凡,好一个英雄少年。
    受到主人家如此热烈招呼,霍少霆亦只是淡淡轻“嗯”了声,神情依然淡漠,无太大反应,看在他人眼里,倒显得有些傲慢无礼,就连一进大厅,在陆庄主飞快迎上前来的同时,人便闪到一旁人群中,不愿受到同等注目的官采绿,瞧了也不禁好笑摇头。
    哎呀!霆弟也真是的,连说句道贺的场面话也不肯,想必他在江湖闯荡的这些年肯定没啥人缘。
    人群中,某黄花老闺女暗笑思忖,不过在场众人本就知晓“银剑白龙”冷淡、不睬人的脾性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是以也没啥好意外,就连陆庄主本人也不介意,依然自唱独脚戏地热络招呼
    “来来来,难得银剑白龙前来祝贺我儿大喜,老夫一定要好生招待招待”
    豪迈嗓音不断自耳边响起,霍少霆眸光却分心地朝身旁扫去,随即暗恼地拧起了眉
    采绿是怎么回事?为何不陪在他身边,径自一个人混在宾客群中?
    心下不悦,他正想喊人,内堂却火速冲出一男一女两条身影朝他而来。
    “霍兄弟,你肯来喝承云一杯喜酒,真令承云欣喜万分啊!今儿个不管怎么说,你一定要留在陆家庄多住几日,好让承云与紫毓好好招待你!”爽朗大笑,陆承云一身大红衣袍更显新郎倌的喜气,开心留人的同时,也不忘为妹子制造机会。
    “对了!这位是我们陆家的掌上明珠,名叫玉筝,以前帮你介绍过的,还记得不?”
    “霍、霍大哥好。”一旁,娇颜羞红的陆玉筝结结巴巴喊人,同时颇有技巧地以大哥称呼他,以便拉近彼此距离,不再显得生疏。
    听闻叫唤,霍少霆却连瞧也没瞧她一眼,只是对陆承云微微颔首示意后,俊颜一偏,寒眸如星扫向人群中的某位黄花老闺女,拧眉喊人
    “你在那儿干啥?是你要过来,还是我过去,自己决定!”可恶!她干啥装作不识得他?真让人发恼!
    哇难得“银剑白龙”一开口就是这么长的话,他究竟在对谁说啊?
    在场一干人,包括陆家父子‘儿皆感诧异,纷纷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瞅去,就见一名绿衫女子无奈地抚着额。
    唉霆弟一定要让她这么“万众瞩目”吗?暗暗埋怨,官采绿还是慢吞吞地来到他身边。
    “霍兄弟,这位是?”瞧着人,陆承云难掩好奇心。怪了!从未曾听闻霍兄弟身边有红颜相伴,这位虽无美艳,却有着清秀相貌的姑娘究竟是谁?看霍兄弟对她似乎颇为在意呢!
    “师姊!”简洁有力。
    “我比较想当姊姊啦”官采绿以着仅有他能听得到的音量低声咕哝,深深遗憾自己当姊姊的权利被剥夺了。
    “原来是霍兄弟的同门师姊,失敬敬!不知承云该如何称呼你才是?”闻言,纵然心中惊讶万分,陆承云依然礼貌微笑,只是一双诧异眼睛忍不住直打量着眼前的清秀女子。
    炳!江湖上“银剑白龙”的出身向来是个谜,从来无人知晓他的背景来历,如今突然冒出一个师姊来,怎不令人好奇!
    “官采绿。”虽知他正惊奇打量着自己,官采绿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大大方方报出自个儿的名字,同时满含兴味地注意陆家父子有何反应。
    辟采绿?这名儿似乎在哪儿听过。
    觉得有些耳熟,陆承云拧眉细思,却记不起究竟在哪儿听过。倒是一旁的陆庄主一听这名字,神情竟为之一凛
    难道她是
    不!不可能!当年,他赶到官家时,官大哥一家三口确实皆已横尸在地,还是他边狂吼哭喊老天没眼,边亲手挖坑将他们埋下的。
    大概只是同名同姓的姑娘吧!只是有着同样的名儿,却有着不同的命运,上天何其不公!
    靶慨地摇了摇头,陆庄主怔忡回想着伤心往事之际,又一波新的宾客涌入,他只能赶紧收拾心情。
    “承云,好生招待两位贵客,爹先去招呼其他客人!”话落,大步迈开,连忙前去迎接新宾客。
    将陆庄主所有神情变化全看入眼底,官采绿瞅凝着他热络招呼客人的背影,嘴角不禁微扬。
    没注意到爹亲之前的奇怪神色,陆承云怎么也想不起“官采绿”这名儿究竟在哪儿听过,最后干脆放弃。
    “原来是官姑娘!你与霍兄弟的大驾光临,真让承云倍感荣幸!”俊脸咧笑,新郎倌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不敢当!”光看他表情便知不记得自己有个名叫“官采绿”的未婚妻,她不禁高兴得暗暗窃笑。
    “两位一路赶来陆家庄,想必已是劳累,我让下人带两位至客房梳洗一番,稍作歇息,养足精神后,今晚再来喝承云的喜酒,可好?”想到两人肯定一身风尘,陆承云连忙做出安排,末了,还尊重地询问一下。
    抬眸静待某人出声回应,谁知却始终未见那两片优美薄唇稍动,某黄花老闺女只好赶紧出面,免得让新郎倌尴尬。
    “那就有劳了!”
    “哪里!”朗声一笑,陆承云正准备招来下人,一旁,一双倾慕大眼始终未离霍少霆身上的陆玉筝,这下不禁急忙将差事揽上身。
    “我、我现下没啥事,干干脆我带霍大哥、官姊姊到客房休息好了。”有些结巴,羞涩眼眸悄悄偷觑冷峻脸庞,怀春少女涨红了脸。
    姊姊?微微一楞,若有所思地瞅着那不断偷瞧霆弟的娇羞少女,官采绿蓦然了悟,唇畔不禁勾起玩味笑意。
    哎呀!真让她给说中了!早在霆弟第一次要离开穿云峰,下山闯荡江湖之时,她就笑着调侃过了,以他那张俊俏脸皮,肯定拐走不少姑娘芳心,如今可不应验了。
    唉小姑娘喜欢霆弟,她衷心祝福啦!不过能不能别把她列为攀亲带戚的对象呢?若是弟弟的话,她勉强接受,但是妹妹还是算了吧!她没兴致要的。
    她在笑什么?怪诡异的!察觉到官采绿嘴角奇怪笑痕,霍少霆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心中满是质疑。
    “这样也好。”浑然不觉眼前两位贵客的心思,想到妹子对霍少霆的恋慕,陆承云笑着再次为她制造机会。“玉筝,那就由你替两位带路吧!”
    “嗯!”对兄长投以感激一瞥,陆玉筝既兴奋又紧张。“霍大哥、官姊姊,请随我来吧!”话落,飞快转身领路。
    呃能不能别再叫她姊姊啊?瞪着走在前头的娇羞少女,官采绿实在很想开口要她别来乱认姊姊。
    “走了!发啥呆?”瞧她不动,某冷面人毫不避嫌地抓着纤白小手,径自拉着她走。
    “唉”官采绿边走边忍不住叹气嘀咕。“我想听的人不喊,不想听的人却满口叫得高兴,这老天爷是怎回事?偏要和人过不去吗”
    “一拜天地!”
    夜幕低垂,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在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中,良辰吉时已至,一身喜气红袍的新人在报礼司仪的朗声下,正朝外盈盈拜倒,等着完成三拜之礼后,正式结为连理。
    放眼瞧去,只见陆家庄厅堂内,两旁挤满前来道贺的观礼宾客。不过,却有两个“不合群”的年轻男女不喜与旁人相挤,径自站在远离拥挤人潮的角落处,在观看新人拜天地的同时,一道细细的嘀咕声也跟着轻轻响起
    “奇怪!真是奇怪啊”喃喃自语,满是狐疑。
    “奇怪啥?”垂眸瞅凝高度只到自己胸口的女子,霍少霆淡声问道。
    “小爹留书上明明说要来陆家庄要求他们履行婚约,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即将成为她的“前未婚夫”的陆家大公子都要迎娶新娇娘入门了,怎么还不见小爹人影?他明明比她早下山的,就算用爬的也早该爬到了,不是吗?
    “你希望小爹及时出现,好阻止这场婚礼?”薄唇一抿,霍少霆暗暗恼火,心闷了。
    可恶!莫非她真的对陆承云有兴趣?
    “当然不!我只是纳闷小爹离家后的这些日子究竟跑哪儿去了?照道理,他应该会直奔陆家庄才是,怎么会过了这么久,他人却还没到?”摇头失笑,官采绿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若她真想阻止这场婚礼,早表明身分了,不是吗?
    还有,他在恼火些什么?
    别以为他面无表情,她就察觉不出他的不悦!知弟莫若姊,他可算是她带大的,还会不知道他只要心里有个不痛快,说话就会冷飕飕,薄唇抿得死紧的毛病吗?
    暗自思忖,忍不住猜想他绷着一张冷脸的原因。
    闻言,霍少霆沉凝瞅她一眼,果见她漫不经心的神情确实对“未婚夫”迎娶别的女子丝毫不在意,他这才转怒为喜,星眸闪动着愉悦光彩。
    “这有啥好纳闷的?你说,小爹离家时,骑的坐骑是哪只?”哼哼!穿云峰上,他们也不过就只养了两只毛驴,一只是大毛,另一只自然就是大毛的娘阿娇了。
    俗话说,有啥样的爹娘就有啥样的儿女,这话套在畜生界中,一样管用!大毛爱使性子,不听主人的指示胡乱窜的毛病,可不就是从老母驴阿娇那儿遗传来的。若要认真说起来,阿娇可比大毛更会耍性子呢!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一经他提醒,官采绿顿时窃笑起来。
    呵呵!小爹肯定如同她之前被大毛给载着到处乱走那般,被使性子的阿娇给耽误了。
    唉说起来也真丢脸!养的两头毛驴都不甩小爹和她,反倒是年纪最小的霆弟一瞪眼,它们就吓得不敢作怪,真是怪哉!
    就在两人径自谈论某人尚未赶到的可能原因之际,堂中,喜气洋洋的高昂唱礼声又起
    “二拜高堂!”
    循声望去,就见陆承云以红彩带牵着凤冠霞帔的新娘子,回身对稳坐高堂之位的陆庄主拜了下去,官采绿忍不住窃喜地笑了起来
    呵呵快了、快了!再来个夫妻交拜,新娘子便算正式入了陆家的门,届时就算小爹赶来,也已于事无补。
    “夫妻交拜!”
    唱礼声再起,在众人欢快注目下,新人相对而立,正要欠身相拜
    “给我慢着!”
    一道震得人气血翻涌、耳膜生疼的惊天怒吼骤然暴起,随即一道迅如雷霆的身影由外窜入,运劲巧妙地将一对新人各自左右震开,硬是打断了婚礼进行,也让伫立角落处的某两人忍不住垮下了脸。
    “唉可惜!”不用看人,只听那熟悉嗓音,官采绿不禁惋惜叹气。
    “就差那么一步”大拳悄悄紧握,额际青筋隐浮,霍少霆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某人的头扭下来。
    厅堂中,众人面对此一突发变故,不由得神色为之一变,尤其身为主人的陆庄主已惊得拍桌站了起来,而身为新郎倌的陆承云则飞快来到盖着红头巾,尚还搞不清楚发生何事的新娘子紫毓身边护着,深怕她受到闯入者的伤害,嘴上忙关切询问。
    所幸,盖头红巾下的新娘子虽然安静无声,但却螓首轻摇,让陆承云松下了心。
    这方,年轻的陆家大少爷安心了;那方,当家作主的陆庄主却难掩雷霆大怒,沉声喝问
    “何方贵客莅临,为何扰我陆家喜事?”瞠眼怒视眼前身形修长、相貌清隽,眉宇间隐隐透露着一股浪荡不拘之气的中年男子,陆庄主只觉此人极为面生,应从未曾与之结怨,实在不懂他为何故意选在陆家迎娶媳妇的大喜之日来搅局,破坏好事?
    然而,面对陆庄主的怒问,只见中年男子扬起入鬓剑眉,杀气十足、震撼有力地投下一枚轰天雷
    “陆家毁婚背信,无情无义,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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