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志强满意的看着此刻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孩,心底的笑意更深了。他就知道,女孩子长得漂亮就是大有好处。现在有钱的男人哪个不喜欢漂亮的女孩子?二十多年前,他姐姐就是那么被葆氏集团的老板看上的,现在,他的外甥女还不是一样?而且,看得出来,艺艺现在的男人,比葆氏集团的来头都大。不说别的,就从艺艺坐的车,穿的衣服,戴的首饰就知道啦!
    他虽然不是有钱人,可是,名牌货总还是认识的。最厉害的是,艺艺进出都有保镖陪同,可见,艺艺在那个男人的眼里可是相当重要的呢!那么他这个舅舅就理所当然的可以捞一笔咯。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初艺艺的妈妈,也就是他姐姐去世的时候,艺艺无家可归还不是他收留的?所以,他现在不过是收取回报而已。
    开心的放下手里的茶杯,汪志强定定的看着葆颜艺头上的钻饰,贪婪的笑道“艺艺,最近过的好不好?舅舅一直都在担心你,就怕你大娘那边会欺负你,不过,现在看你那么光鲜亮丽的,舅舅也就放心了。那个发簪很值钱吧?是钻石的吗?我们家艺艺打扮起来比你妈可漂亮多了。呵呵”葆颜艺冷笑一声,无声的拿下了头上的发簪,顿时,一头乌黑顺滑的秀发散落了下来,原先随意的发髻,此刻统统披散在她的后背,遮住了她大半裸露的背脊。她轻轻的将发簪推到了汪志强的面前,便转过脸,不再看他。
    这个发簪是昨天黑凛送给她的。每次和她缠绵之后,黑凛总会像是变戏法一样的变出各种各样的首饰送给她。手链,镯子,项链,耳钉,以及现在的这支发簪。每次她都被迫接受那些,就像在接受恩客的打赏,让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的取悦了她的金主,得到了有价的物品作为奉送自己身体的代价。
    可是,黑凛总还要强迫她第二天就带上前一晚他送的东西。就像今天,他一定要她将头发盘起,然后将发簪插于其间。她不喜欢这个发簪,不喜欢他送的每一样东西,因为那让她感觉自己很肮脏,在用自己的身体做交易。她和妓女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出卖的是她的肉体,她的灵魂,她的一切。同时,她也一再的告诉自己,唯独不能出卖的,就是她的心。
    所以,舅舅喜欢,就送他好了。反正她也用不到,她相信,黑凛给了她那么多的东西,可能早就忘了这支发簪的存在了吧!即使这是昨晚刚刚送的也一样。舅舅的贪婪她不是不知道,不过,黑凛出手一向大方,相信这支发簪一定不便宜,可以养活舅舅一段时间了。
    这大概就是她另一段悲哀了。原以为,当初挺身而出收容她的舅舅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了,谁料到,舅舅的贪安好逸,舅舅的嗜赌成命,只能让她更多的去打工赚钱,连带舅舅一起养活。而为了有个容身之地,为了完成答应了妈妈照顾舅舅的承诺,她只能默默的承受那一切。
    “艺艺,真的是钻石的?告诉舅舅,现在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舅舅看得出来,他比你爸有钱多了。你看是不是可以让舅舅在他的公司里谋个差事做做?等将来他把你收了房,你也给他生个一男半女的,舅舅就能靠你飞黄腾达了。”
    黑凛做什么的,她一无所知。除了知道他很忙,有时候回来的很晚之外,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将她收房?还要她替他生孩子?可能吗?而且,她会答应吗?他们的关系只是情夫和情妇而已,根本就没有将来可言。而她更不会替他生孩子,她不会让第二个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她自己的经历,怎么可以在她孩子的身上延续?
    “舅舅,不要再赌了,我不可能总是追在你屁股后面替你还债的。你不戒赌的话,就是有再多的钻石都没用的。”舅舅就像是个无底洞,永远都填不满。不过,她还是该庆幸的不是吗?至少舅舅没有因为还不出赌债而拿她去抵债。这一点,她还是要感谢她这个舅舅的吧!
    “所以舅舅才让你和那个男人说说,看有没有什么工作可以让舅舅去做的。有地方上班了,我就没时间赌钱了么!艺艺,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要知道享用自己手里的权力,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个店了。你看看你妈,人死了,连你都被你大娘赶出来了。舅舅就是要你现在得宠就多捞点好处,不要像你妈那样死脑筋。”
    得宠?她得宠吗?每晚由他在她身上发泄就算是得宠吗?男人在女人身上无尽的发泄自己的欲望就算是宠幸了吗?那或许,她还真是算的上得宠的。毕竟,自第一次以后,黑凛每晚都会和她纠缠到大半夜,将她弄得筋疲力尽才肯罢休。
    可是,她有什么权力?她不过是一个情妇而已。对黑凛而言,只是有价的商品,只要他出得起价钱,她就一定要卖。她什么权力都没有,连死的权力都没有。如果连生死都由不得自己,那她还能做什么?舅舅说要她捞好处,黑凛已经给了她一张没有上限的白金卡,只要她想要,只要买得到,她什么都不会缺。所以,她算是一个很正规的,上了轨道的专职情妇了。
    葆颜艺从包包里拿出了那张白金卡,还是轻轻的推到了汪志强的面前“密码是六个七,省着点用。工作的事情,我可能帮不上你。我不是他的什么人,所以,我可能帮不上你了。”
    汪志强眼睛放光的看着那张信用卡,正要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抓。可是,还不等他碰到那张卡,就发现那张信用卡突然被人抢走了。随即,他被一阵怒吼吓得跳了起来。
    “我给你信用卡不是让你去养别的男人的。葆颜艺,你一定要背叛我吗?”秋赫隽暴跳如雷的将信用卡狠狠的摔在了葆颜艺的脸上“你就这么忍不住寂寞,昨晚刚刚和我上过床,现在就想另外找人填补你的空虚了?而且,还想要拿我的钱去养他?你当我黑凛是什么人?”
    为了背叛“黑腾集团”她已经找了他做她的情夫,已经算是背叛了秋赫隽,可是现在,她还想要再一次背叛黑凛吗?她骨子里就那么多的反骨,就一定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吗?而何其不幸,两次遭到背叛的人,竟然都是他?更可恶的是,她还想拿他的钱去给别的男人?他那么辛苦赚来的钱,让她去风流快活养别的男人?
    而且,她这是什么眼光?这个男人都快五十岁了吧?论长相,论条件,有哪一点是比得上他的?她宁可不要他也要去养这种男人?她脑子不正常啊?直到这会儿,秋赫隽才看到了那个男人手里的那支发簪,他快疯了。那只发簪是他托了好多人,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全世界唯一的一支,戴安娜王妃婚礼当天戴在王妃头上的那一支。可是,她也这么随便的送人了?
    秋赫隽气急败坏的一手抢过那只发簪,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奋力的用脚踩个粉碎“葆颜艺,你没有权力把我给你的东西送给任何人,尤其还是个男人。是我对你太仁慈了,看来,有必要让你清楚,我黑凛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这样才不至于你一天到晚想着别的男人。”
    “先生,你误会了,其实我是”汪志强心急的上前解释,不料,却被秋赫隽狠狠的推开。
    “阿飞,我再也不想看到这个男人。马上把他给我送走,非洲也好,南极也好,让他马上从我眼前消失。”秋赫隽抓起葆颜艺的胳膊,冷酷的将她拖起来“而你,给我乖乖的待在别苑,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别苑半步。”
    “不!”葆颜艺吓得尖叫了起来“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
    “求我?你有什么资格求我?你是我的什么人?记住,你只是我的情妇,众多情妇中的一个,没有那么了不起。对我而言,除了你的身体,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而我,除了会和你上床之外,什么都不会再给你,因为你不配。”
    “你要怎么对我都没有关系,求你不要伤害他。”葆颜艺近乎绝望的再一次开口乞求。这里是咖啡馆,大庭广众之下,他那么无情的当众挑明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将她说的那么微不足道,那么肮脏下贱,他是魔鬼,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可是,她不能让黑凛那么对待舅舅,尽管舅舅对她不够好,但她答应了妈妈会好好照顾舅舅的,不能让舅舅受苦的。
    “你该死的竟然为了那个男人求我?葆颜艺,你该死的是想要我现在就动手杀了他吗?”秋赫隽真的要被她气得昏过去了。现在这种时候,她开口乞求的,竟然是要他放了那个男人?她凭什么会以为他是那种吃了暗亏还不知道还手的人?还是她将她自己想的太重要了一点?认为他会那么白痴的乖乖听话?
    葆颜艺绝望的双膝跪地,顾不了周围投来的异样的眼神,顾不了地上碎了的尖锐的金属,重重的在他的面前跪了下去“我求你,放了他。我保证,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但是求你,放了他,放过他,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阿飞,马上找人把他给做了!”秋赫隽残暴的将她一把拎起来,狠狠的摔到了椅子中“因为你的坚持,你害死了他,我告诉你,是你让他死的。你逼着我弄死他的。”
    “不”
    “jesse,葆小姐的舅舅已经昏过去了。”阿飞看着身边已经吓晕的汪志强,闷闷的开口。
    “死了更好!”秋赫隽无所谓的说道,但是突然,他不可思议的转过头,定定的看着已经晕倒的汪志强,不确定的问道“你说他是她的舅舅?”
    还不等阿飞回答,葆颜艺心急火燎的跑到了汪志强的身边,拼命的摇晃着汪志强,痛哭不已“舅舅,你醒醒,你醒醒,你不要吓我,都是我不好。你醒醒啊,我答应了妈妈要照顾你的,你别吓我,舅舅,你醒醒”
    她用尽全力的摇晃着汪志强,可是,遭受了精神打击后的汪志强,却怎么都醒不过来。他大概怎么都没想到,因为自己的贪婪,差一点连自己的命都送掉吧?可是,他的昏迷还是让葆颜艺吓得痛哭不已。舅舅只是爱赌,只是贪财而已,基本上,他对她还是不错的。可是,她为舅舅做了什么?只是替他还了一小部分赌债而已,有什么资格这么教训他?甚至还因为她害的舅舅陷入了昏迷晕厥的状况。她明明答应了妈妈要照顾舅舅的,为什么就是做不到?
    秋赫隽尴尬的看着抱头痛哭的葆颜艺,却傻傻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他刚刚以为,那个男人是她的另一个情夫,所以,他歇斯底里,失去理智的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情,把她的舅舅吓晕了,也把她弄哭了。可是,他当时只是误会了,只是以为,她又要背叛他,他在吃醋,在嫉妒,所以
    就在那一刻,秋赫隽眼尖的看到了她膝盖附近的裙摆上有着一大片的血渍,甚至连她的裙摆都好像被划破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会破了的?怎么还会出血的?秋赫隽收回视线,终于看到了地上那被他踩碎的发簪,以及发簪上沾上的鲜血。老天,她刚刚下跪的时候伤到了膝盖,她的膝盖现在在流血。
    秋赫隽心急如焚的上前抱起了她,飞快的撩起了她的裙摆,顿时,那鲜血淋漓的伤口映入他的双眼,同时也刺痛了他的心“你受伤了,都流血了,你都不知道痛的吗?该死的,我说了,你是我的,你没有权利这么伤害自己。你是我的!”
    葆颜艺无声的别过头,故意不让自己去听他嘴里的不舍,如果那能算是他的不舍。他那么残酷的扯掉了她所有的自尊,现在却来说一些有的没有的废话,是想要博得她的原谅?或者只是想为他自己的错误找个台阶?他以为什么?以为舅舅是她的另一个入幕之宾?他以为她就是那种随随便便,乱七八糟的女人?
    是啊,在他想来,她或许就是一个随随便便,乱七八糟的女人。因为他们会发展到今天,就是因为她主动上前招惹的他,所以,被他这么鄙视说到底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她还有什么资格要他认为她很崇高,很圣洁?她根本就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婬娃荡妇,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
    “我送你去医院!”秋赫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在流血,明明是她膝盖上的伤口,可是却好像在他的心里也挖了一个伤口一样。都怪他,如果不是他误会了她,想要把她舅舅置于死地的话,她也不会那么着急的下跪求他了。老天,他为什么要那么冲动?为什么要误会她?“对不起,我以为”
    “你的对不起我承受不起。”葆颜艺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拒绝再去看他那充满了歉意的脸。她怕看多了自己会心软,会以为他是有些在意她的,会以为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是心痛,会以为他甚至是因为爱她而在吃醋。可是,这怎么可能,也怎么可以。他们的关系,只是情妇和金主而已。维系他们这种关系的就只是钱,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看着我,不许你闭上眼睛。”秋赫隽霸道的要求她睁开眼睛。可是,看着她顺从的睁开眼睛,空洞的望着他的时候,他又开始控制不住的生气“你一定要惹我生气吗?我诚心的向你道歉,为什么说什么承受不起?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
    “我只是你的情妇而已。金主向他的情妇道歉?那岂不是等于你买了一台电视机,砸了它,然后向它道歉是一样的吗?你觉得,电视机会承受的起吗?或者,它会因此而复原吗?你大可不必在意我的感受,毕竟你买下的只是我的身体,不包括我的心。”
    “你”秋赫隽发誓,他真的会被她气死的。什么叫和电视机一样?还有,他哪里是买下的她?如果真的可以买,他情愿可以买下的是她的心,而不是这具不被她自己重视的身体。他要的是心,可以完全接受他的心。要这么一具冷冰冰的,毫无热情的身体做什么?想要女人,他秋赫隽还会找不到?
    “婆婆让我三点之前赶回去,下午还要让我陪她去购物,我不去医院,我要回家,我要”
    秋赫隽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嘴,将自己的怒气统统注入她的唇齿之间。她可以微笑的面对每一个人,可是独独对他,总是那种淡漠到让人受不了的表情。连家里最难搞的欧婆婆都可以被她搞定,为什么她却不愿意分一点关注在他的身上?
    可是,她说回家?她是把别苑当作她的家吗?是说明她其实还是很喜欢那里的不是吗?听到她的这句话,秋赫隽竟然也莫名其妙的开心了起来。那里的确就像是他们的家,有他们恩爱,有他们缠绵,有他们相拥的地方,或许将来,还会有他们很多孩子的地方。
    “少爷,那先去医院还是”
    秋赫隽不舍的离开了她诱人的唇,抬头看向前座的阿飞,继而开口道“回家!待会儿让祝医师来一下好了。”
    葆颜艺缓缓的转过头,矛盾的感觉着他的那只手在她的身上随处游走,感受着他带来的痛苦和欢愉,也感受着自己这种既享受又可憎的感觉。他一点一点的将她变得越来越恬不知耻,即使在车里,都可以让他这么随意的抚摩着她的身体。如果不是阿飞现在还在他们前面开车,她相信,即使他在车里要了她,她都已经不会反对了。或者,她也反对不了了吧!
    秋赫隽的手停留在她的胸口,他甚至有些呼吸急促的寻找着她的唇,可是最后,秋赫隽还是强忍着自己的冲动,将她紧紧的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以后不要再一个人出来了。想要出门的话,让阿飞打电话给我,我陪你一起出去。”
    她该说什么?好的,谢谢?还是不用了?那就什么都不说吧!她以后不会再出去了。她也不会忘记自己的这种身份。她是一个情妇,一个禁脔,一个没有自由的囚犯。而她的一切都要听命于他的,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权力,什么都没有了。只是,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他们这样的关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你什么时候会厌倦我?”葆颜艺拿开了他不断撩拨着她热情的手,不想让他这般随意的挑逗她。她虽然只是一个没有尊严的情妇,可是,在车里,还有第三者在的地方,她还是不能这么的无所谓,这么坦然的接受他的撩拨。
    “厌倦?”秋赫隽从她的内衣中抽出自己的手,然后隐忍着怒气,捏住了她骄傲的下巴,冷冷的看着她“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葆颜艺无惧的直视着他好看的眼睛,淡淡的说道“我只是你的情妇,早晚有一天你会厌倦我的,不是吗?或者,等到明天,你有了新的猎物,就会厌倦我的。”
    “那你就没有想过要霸占我一辈子吗?女人不是都相信一生一世的爱情的吗?”
    “那你信吗?连你都不相信的事情,不要认为我会那么白痴的相信。而且,不瞒你说,其实我是有婚约的,两个月后,我是要嫁人的。对方还是一个大人物,我估计,你也该给他几分薄面的。”葆颜艺觉得,有必要将事实告诉给他,毕竟这样他们之间到时候也可以断的干净一些。
    “哦,是吗?我倒不知道,还有哪个大人物是我黑凛应该要给几分薄面的。而且,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好好利用这两个月,和你一直在床上做ài不要下来吗?毕竟两个月之后,可以每晚在你身上发泄的那个男人就不是我了,不是吗?只是,你确定那个大人物知道你被我用过无数次之后,还会对你有兴趣吗?”
    她在做什么?想要离开他吗?为什么会告诉他这些?作为一个情妇,不是都想着怎么拴住金主的心吗?哪有人像她这样,问金主什么时候厌倦她的?甚至还那么不要命的告诉他,她马上就要结婚了?都要结婚的女人,还能每晚在他的身下喘息娇吟,配合着他一次又一次的高潮迭起的?
    秋赫隽发誓,这个女人真的是疯了。可是她眼底表露出来的那种厌恶,对他的厌恶,却也让他深深的受伤。他爱她,可是,她却恨他。为什么他要那么傻傻的爱着,而她却是固执的恨着?他对她不好吗?给她用不光的钱,每天一下班就回到她的身边。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别的女人连看都不看一眼。甚至只会对她冲动,只想让她孕育他的孩子。这样,还不能让她爱上他吗?
    他可以忽略她原先背叛他的事实,可以不计前嫌的那么宠着她,爱着她。为了搏她一笑,甚至不惜重金,不惜劳民伤财的替她寻找各种珍稀的珠宝首饰。那些不时送给她的小玩意,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世间仅有的?可是,他的用心,她真的有看到吗?看到了还会是那么痛恨他的吗?
    “不管他怎么对我,那就是我的命。我无力改变什么。”葆颜艺苦笑着说道。既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每个人都应该要认命的,不是吗?都说人定胜天,呵呵,那是不可能的。渺小的人类是斗不过老天爷的。不管是谁,都不可能!
    “如果,我说我不会放了你呢?”秋赫隽冷冷的盯着她的脸颊,和她相距不过一公分,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细弱的呼吸,感受到她与生俱来的芳香,那让他痴迷不已的香味,和她那种特有的,足以诱惑他的美丽。他不会放了她的,不管她日后是不是会嫁给他,他都不会放了她的。如果不能娶她为妻,那么,就让她一辈子都是他的情妇好了。
    “我的未婚夫据说是‘黑腾集团’的老总,我不知道,你们两个谁比较厉害。不过,我是不是该庆幸,这样平凡的我,居然还能同时被你们这两个大人物看中?黑凛,告诉我,我有哪里好?为什么你会想要一直这样囚禁我?”她的语气之中充满了自嘲的意味,却让秋赫隽听的火冒三丈。
    她说他是在囚禁她?这算是囚禁吗?世界上有哪个囚犯可以享受她这样的待遇的?而且,他更火大的是,他根本就说不出来,她到底有哪里好。竟然值得他那么真心的对待,那么自私的想要留住她。甚至在看到她的身边出现了别的男人的时候,会那么没风度,不分青红皂白的大发脾气。
    秋赫隽冷冷的收回了自己受伤的眼神,气极的望着车窗之外,许久,他才回过头,但是同时间,他开始动手侵略她衣内的细腻和柔软,并且毫不客气的靠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就算是我不要了的东西,我也不会送人的。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亲手毁了你,让你陪我一起下地狱。”
    听了他的话,葆颜艺不禁吓得打起了哆嗦。她相信,黑凛一定会说到做到的。那就是说,无论生死,她都摆脱不了他了,不是吗?他说,会拉着她一起下地狱?那是什么意思?是指来生还要这样折磨她吗?是吗?难道,生生世世的轮回,他都不打算放过她吗?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显示出那么强烈的占有欲?对他而言,她就真的非要到手不可吗?
    “阿飞,打开隔层,开启隔音,接着游车河!”秋赫隽大声的命令着前座正在开车的阿飞,但是下一秒,他就毫不客气的将葆颜艺压倒在后座的座椅上。而他的吻,也劈头盖脸的向着她袭来,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他还是做了。他现在已经急切到都等不及回家了。在这狭小的车后座,在前面还有第三者的情况下,他就那么匆忙的褪去了她所有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侵略了她。葆颜艺从之前的抗拒到后来无声的承受,她知道,对他而言,她不过是一个可以泄欲的工具,只要他想,可能,在人满为患的百货大楼,他都可以毫无顾忌的和她交欢的吧!那么,现在还知道让阿飞打开隔层,开了隔音,真是对她的客气呢!
    直到他尽情的释放,直到他累得离开了她的身体,葆颜艺才狼狈的捡起了掉在脚边的衣服,当着他的面,面无表情的一件件穿起来。在他的面前,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好像就是脱衣服,穿衣服,渐渐的,她都已经完全麻木了,已经不会感觉到羞涩了。是不是她已经变得不知羞耻了?她和妓女还有什么区别吗?
    可能,她们的区别在于,妓女服务的对象不够固定,而她,只固定的为一个恩客服务。那就是说,她还算比较高级的妓女!为了活下去,出卖自己的肉体,出卖自己的灵魂,甚至在他的要求下,必须很好的配合,必须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呵呵,原来,他真的把她变成了一个妓女呢!
    秋赫隽满足的再一次吻上了她的唇,即使她的唇已经被他吻得有些红肿,他也不放过。他喜欢那种和她亲近,亲热的感觉,很自在,很放松,可以毫无顾忌,甚至完全投入的。可是,看得出来,她却不喜欢。但是,她越是不喜欢,他就越是要让她接受,因为,她是他的,不管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心,从她站到他面前的那一刻开始,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他的吻渐渐转深,也由她的双唇渐渐移到了她的胸前。葆颜艺惊慌的抓紧自己胸前的衣服,不敢再松开。他已经侵略过一次了,难道,还想在这车子里来第二次吗?他不会是对这种刺激上瘾了吧?刚刚那一次,她估计过,时间不会少于一个小时,那这一次,他还准备再来一个小时吗?那他们游车河到底要游到什么时候?
    “不要!”葆颜艺见他又要伸手进她的内衣,紧张的大喊“求你,回家再做好不好?我怕”
    “怕什么?”秋赫隽自己都有些不理解,明明刚刚才爱过她,怎么五分钟不到的时间,竟然对她又有了冲动?而且,这一次的感觉甚至比上一次还要强烈。“阿飞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而且,两边的车窗都是背光的。除了我们,谁都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把手拿开,不然,我要动手撕了。”
    “黑凛,我求求你,不要再做了好不好?”葆颜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来阻止他了“我知道,我只是你买来的情妇而已,或者该说是我自己送上门的。对你而言,我根本就没有尊严,可是,我求求你,求求你施舍一点自尊给我好不好?哪怕就一点点,让我回到家,你想怎么样,我都没有意见。可是,求你,不要在车里好不好?”
    “不许哭!”秋赫隽狠狠的吻掉了她不断落下的眼泪,吻掉了她那让他心痛到要死掉的眼泪。“我不准你哭!以后在我面前都不许哭!笑,给我笑,听到了没有?我让你笑!不然,我不介意让阿飞停下车,然后把你拖到车门外,公开表演。”
    “不!”葆颜艺吓得开始浑身发抖。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将她拖到外面,然后侮辱她?可是,现在她怎么笑得出来?他怎么可以在这种情况下还让她笑?
    “我说了,给我笑!你是想要我叫阿飞停车吗?”秋赫隽恨死了她的眼泪,他发誓,以后都不准她哭。那只会让他心痛到恨不得杀了自己。为什么,她甚至可以对着家里的那只嘟嘟笑,却一天到晚对着他掉眼泪?他难道还不如一条狗吗?
    “不要!我笑,我听你的,我笑,我笑”葆颜艺艰难的扯着嘴角,扯出了他命令的笑容。可是,这样的笑容,甚至比哭还难看。够了,他到底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到底要到什么时候?
    他该拿她怎么办?秋赫隽不容细想,伸手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听着她无声的哭泣,再一次感受到了心痛。他不是想要强迫她,他也没想践踏她的自尊。更没想拖她出去,侮辱她。那不过是吓吓她的。会在这车里要了她,只是因为,他控制不了自己,被她的一切所诱惑。并不是在欺负她,难道,她没看出来,和她亲热的时候,他有多投入,他有多享受吗?如果不是爱着她,他会是这样的吗?
    可是,为什么,她会那么抗拒他的亲近?为什么要泪眼相对?为什么一再的说他践踏她的尊严?他那么爱着她,怎么可能会想要伤害她?
    “别哭了。你的眼泪,只会让我的心都痛。”秋赫隽轻轻的吻着她的耳畔,轻轻的低诉。
    葆颜艺难以置信的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盯着秋赫隽的脸,不敢相信刚刚那句话是出自他的嘴巴。“你说”
    “我说,以后不要去见别的男人,不管那个人是谁。我会吃醋,我会不高兴。但是我保证,以后不会在除了家以外的地方要你。只要你不喜欢,你可以告诉我,我尊重你。还有,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哭,我的心很痛,很痛”
    他说不想看到她哭的,可是,她现在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听到了什么?那么感性的,那么体贴的,那么充满爱意,让她感动的话,真的是他说的吗?他说他会尊重她?在他看来,她是可以被尊重的吗?她难道也是有尊严的吗?而且,他说他会吃醋,是什么意思?是代表,其实,他是有点在意她的,有点喜欢她的,有点爱她的,是吗?
    就像她爱着他一样,是吗?从他第一次出现在别苑,第一次在卫生间不很温柔的强取豪夺了她,她就开始爱上了他。女人真的很傻,总是会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付出所有,真心也好,爱情也好,全部都好,什么都可以。却同时因为不被重视而伤心。她爱上了他,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因为他们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让她不敢爱,甚至不敢正视自己的爱。
    可是,现在她听到了他的心,听到了让她有勇气爱的理由,她真的可以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吗?他是爱她的吧?应该是吧?不然,他说的吃醋,他说的心痛又该怎么另作解释呢?她相信,那就是他的爱,只是他的表达方式和别人不同而已。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葆颜艺开心的偎进了他的怀中,幸福的享受着属于她的怀抱,安心的落泪不止。但是,这是幸福的眼泪,是喜极而泣,是感动,是爱,是开心!
    轻轻的叹了口气,秋赫隽收紧了手中的力道,第一次借由这样的拥抱感受到了她的心。原来,可以和她心贴心的亲近,是一件那么让他温暖的事情。轻靠在她的耳边,秋赫隽不断地细吻着她完美的耳垂,然后口齿不清的嗫嚅道“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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