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仙两脚踏出大门不到一分钟,方历的绿色捷豹主开进车库。三分钟后他走出车库,推开宅邸大门。
    他是特地赶回来吃午餐的当然,午餐可以是个好藉口。事实上他想再见小仙一面,因为两天后她就要离开他了。
    她必须离开。
    他已下定决心送走她,早在五天前他已订妥善前往东京的单程机票。他会送走她,如期送走她,他十分确定。
    若非再见她一面的渴望如此强烈,他会宁愿选择不回来跟她说再见。
    但除了这个令他懊恼的理由之外,他是个男人,不该在这最后的时刻缺席,于是他决定回来见她一面,使得两人的关系得以划上完整的句点。
    怀着令他皱眉的深切渴望,他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开始搜寻记忆中那抹纤丽姿影。看来这顿午餐会让他经验一场有始以来最惨烈的激战他的理智与欲望的搏斗。
    是的,他仍认为他对她的渴望源自于纯粹的欲望。而将她推得远远的,泾渭分明的与她隔开一条保险的鸿沟,似乎才是明智的理性,对他首次失控的欲望而言。
    他仍然急切的想在下一刻见到她清丽的容颜,另一方面他安慰自己这只是欲望作崇。
    他寻遍整栋屋子一周,最后踏进厨房没有,仍然没有她的踪影,厨房里只有薛佛一个人,他的心情顿时难以解释的沉重起来。
    “少爷!”薛佛一向自制的声调,在看到方历踏进厨房之后,奇怪的响亮起来,老管家甚至还露出比微笑更加开怀的露齿而笑,他夸张的甩了甩刚解下的围裙。“呀哈您回来吃午餐了。”
    鳖异的气氛,主历在“有点”开心过度的管家脸上仔细端详了一番,以确定薛佛不是因为工作压力的关系。患上了精神性躁郁症。
    “小仙呢?你知道她人在哪儿吗?我在房子里找不到也。”确定薛佛应该没事后他问道。
    避家再次咧嘴一笑不过这回自制了些。
    “大概在是餐室吧!您也许漏找了窗台玻璃和布帘间的小角落,小姐喜欢那位位置,那儿风景不错。”管家没什么必要的补充一唏。
    方历点点头,即刻踱出厨房步向早餐室。两分钟后他皱着眉间回来,神情严肃。
    “她没在那儿。”他宣布。“她会不会出门了?她不该单独出去的。”
    “呃,少爷,您知道这几天没有人能陪小姐出去,我必须负责看家。”说完耸肩一笑。
    方历瞪了薛佛一眼,忖度着他的管家是说笑话还是在责备他。
    “你今天早上最后一次看到小仙是什么时候?”方历问。
    “事实上就在刚才小姐前脚才刚出门,您后脚就进来了。”薛佛边回答,边将所有制作完成的食物装盘。他一向推崇装盘是吃食艺术里一门极重要的学问,他向来坚持高尚的美食品味。他专心的在甜派上完美地洒上雪白的糖霜。
    方历盯着他瞧,确定他的管家确实对他有所不满。
    “如果你是在不高兴我冷落她,明天我不要送她回日本了!”他观察这位实际上更像老友的管家的反应。
    薛佛跟在方历身边已有十年,许多时候他伴着方历一同旅行,照料他的生活起居。对方历而言,薛佛不但是一史称职的超级管家,他同时还是一史有智慧,经历过许多人生历练的朋友。
    薛佛没停下洒糖霜的动作。“少爷,如同我常说的,要找到一名了解自己的雇主绝非易事。同样的,一个男人一生中也许只有一次机会,能遇上让自己一见倾心的可爱女土。”
    方历翻翻白眼,即使已经过了十年,他依然不能习惯薛佛转弯抹角的说话方式,虽然这种旧式语法是绅士的惯用语“古老的”绅士。
    “你认为小仙对我而言你所谓‘一生唯一一次的机会’?”他一屁股坐在餐台边,不以为然的叠起长腿。
    薛佛飞快斜睨他一发,视线又回到糖霜上。“好的管家通常顺应雇主内在的心意加以附和。”
    方历挑起一边眉毛好个薛佛!
    “你以为你能看透我的心?”
    “不能。”薛佛直率的承认。“我只是就你近日的行为表现,再比较过去的模式,之后加以判断而得出结论。”
    方历这回挑起两边眉毛。“不错的方法,涸破学。”他评断。
    “谢谢。”薛佛客气道。
    “也就是说,你就我近日的行为表现,再比较过去的模式,之后加以判断而得出,小仙对我而言是我‘一生唯一一次的机会’?”口气不掩讽刺。
    “确实如此,少爷。”薛佛在洒好糖霜的甜派上装饰上打环的鲜奶油。
    “薛佛,”他伏身向前,面色不太良善的沉着声警告“我的感情生活可不包括在你权责管辖的‘有事’范围内。”
    薛佛扁扁嘴,颇为无辜的耸耸肩。
    “少爷,你得原谅我。人老了总是容易健忘,常常忘了所谓‘家事范围’包含的界限。”
    方历移开上身,往后仰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了他的管家一分钟。
    “无所谓,总之我已经订了机票,小仙明天就会回日本,就是这样。”
    他语调平板的说完,跟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踏出厨房。
    薛佛手上正挤出的奶没略略歪斜了几毫厘,他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可怜的少爷。”
    小仙恢复意识前的第一知觉是喉头有如火在灼烧。她呻吟了几声,勉强的张开眼来,发现在她伸手可及之处,就搁着一瓶透明纯净的矿泉水。
    喉部异常的干涩让她难以加诸太多考虑,她伸手勾住矿泉水瓶身,旋开瓶盖后马上大口大口的灌进清凉泉水,清冽的纯水滋润了她燥热的咽喉。喝够了水后,她闭上眼做了三次深呼吸,之后重新张开双眼,打量她四周的状况。
    她对自己如今的境况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她愣愣的环视她处身的这间空临的破屋明显是一间被弃置的空屋。四周墙壁斑驳污秽,就在她背靠着的右手边墙上,有一张缺了一只脚的桌子和三张破烂椅子。
    同时她背靠的这墙上方开了一扇长方形窗口。她困难的挣扎着站起,幸好除了虚弱点外,她的身体还算无碍。她朝窗外望去,外面已是一片漆黑。她讶异自己竟昏迷了这么久,居然已经天黑了!
    空屋内唯一的光源来自她头顶上那盏亮度不足的小灯泡。她眯着眼瞧着那盏寒酸的小灯,回想起她昏迷前的一切
    她记得自己到厨房去找薛佛,薛佛告诉她方历和johannn一起离去的事。
    接着她的意识就陷入了一片空白、混沌的状态。她只记得自己走出宅邸大门,泪水迷潆了她的眼睛和心智,她只愿能一直不想、不看
    她深吸一口气,觉得悲伤回到了心,但是眼前她的境况堪虑,她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那双咖啡色皮鞋和刺痛她双眼的阳光。
    就在她蹙眉沉思间,她背后那面破旧的木门传来“咚”的一声。她怔在原地,原先的那扉窗,等待有人推开她背后那面木门走进来也许手上还会拿把枪指住她。极可能的,她是被绑架了。唯一幸运的是,她手脚没被捆绑。
    但是没有,没有人进来。她一直静静地在原地等候了三分钟,木门依然没有被推动的迹象。
    在那三分钟内她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明知道纽约是座不太安全的城市特别是对单身女子而言。可她竟然还大着胆子在街上晃!最糟的是东西南北四方,哪个方向不挑,竟挑了向走东区的北边是全球闻名的哈林区一个充满暗巷和黑街的犯罪渊薮。
    但能怪她吗?今天下午她根本已经丧失了所有的理智,心中所剩唯有深沉的哀痛。
    她忖度着该不该冒险去旋开那面门的锁柄,考虑了三秒她决定最好别冒险一试。
    她反向走到窗前,试着拉开那道残破的玻璃窗。窗子在她使力拖拉下略松动,可见这道窗并没有钉死。她心中一喜,更加小心的拉动那陈旧的玻璃框架,尽可能不发出声音。
    几分钟后,她已拉高窗子到足够她身体的可以钻出的空隙。燠热的空气自窗外飘进来,夹杂着植物根部腐烂的臭气,但她感谢窗外这片杂芜的园林。
    就在靠近左边不到两公尺的距离有一棵粗壮的老树,老树的一截粗枝正扑过窗边向上凸长,就紧挨着窗缘而生。
    小仙伸手勾住老树的粗枝,纤细的身体灵巧的攀出窗外,俐落的攀附在树枝上,一个漂亮的回身,双臂已经稳当的抱住粗壮的树干。过程一气呵成,了得至极。
    她轻吁口气,暗自庆幸自己爬树的本事,谁又料得到这项本领竟然救了她一命?
    她以最迅速自树身上往下滑溜,感觉自己脚下踩着的是湿软的泥土地。她暗暗祈祷这片园林的边缘不会堵上一道高高的围墙。
    幸运的,这片园林似乎是一片自由的林地。她很快的穿过草地,第一次发现幸运之神眷顾她。她目前所在的位置应该离上东区不远,因为中央公园的边陲就在她触目可及这处。
    现在,只要她再找对方向,也许再过不久她就可以回家方历的家了
    情况不对劲,小仙已经出门整整一天,没道理到现在还不回来。除非她故意在外逗留,惹他生气。
    但是小仙并不知道他回来了,况且她不是这么幼稚的女孩。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她也许出事了。
    方历紧蹙着眉间坐在沙发上,下一刻他已迅速起身,准备出门找人。
    他在心底暗自祈祷,希望他的猜测不是真的。在纽约要出事真是太容易了,一个单身女子若在纽约失踪,极可能像空气一样,从此在这世上消失了踪影。
    一抹恐惧窜入他的心脏他该在得知她出门时马上出去找她的。
    他究竟着了什么魔?竟然放任自己不顾她的安危,荒谬的拖延着外出找寻她的时机!
    懊死了!
    这么做的结果只证明了他的愚蠢他不肯面对自己对她的关心,全力以无所谓的态度来麻痹自己。
    直到他愈来愈坐产不安,愈来愈主急如焚,他终于明白,他是个傻瓜。他关心小仙是明摆着的事实,就算他企图忽略它、轻蔑它事实就是事实。
    现在,现实的状况终于迫使他面对事实他终究放不下她。
    打定主意,他即刻朝大门踱去,意志坚定却忧心忡冲。
    “少爷。”
    薛佛在他临出门前一刻叫住他。
    他匆匆回头一瞥以目光询问,双脚已经跨出门外。
    “少爷,您快回来,电话。”
    薛佛的声音仍然如往昔一样平稳,但方历已听出他正在强自镇定,他脸上的气色也失去平常一般红润,正在急切失血中几乎就在一刹那间已如同白纸一般苍白。
    方历心脏猛然揪紧。他知道,小仙出事了。
    他迅速往屋屋内奔进,拿起最近的一具话筒。
    “是我,alex。”
    “alex先生,十万美金二十分钟内送到。你单独一个人来,不准携带武器。麦迪逊道一五一街空屋,耍花样的话小姐就没命。”
    话筒传来男人的声音,操英语,带南方口音,从声音判断不出年龄。
    “让她跟我说话,我要确定好没事。”因为身陷险境的,是他的小仙。
    电话那间传来两声刺耳的干笑
    “十万美金二十分钟内送到,不准耍花样,没见到钱就没命,嘟”
    电话断了。
    “该死!”
    方历用力摔下话筒。对方是狠角色。
    “薛佛?”他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是,少爷?”薛佛就在他身侧。
    “记住地点,麦迪逊道一五一街空屋,如果一个钟头内我没回来,你马上通知拓少爷处理。”他边交代边奔上二楼书房。他不必等待薛佛回答,知道他必定记住了。
    他进入书房,推开第二层书架右方的暗格,打开保险匣,上层藏了数把手枪。他挑出一把铁灰色象牙柄的超小型手枪如果他真笨到连一把枪都不带,那才叫猪脑袋。
    他将迷你手枪仔细藏在腰带前的暗层中,之后再从保险匣中取出十万美金,装在一个牛皮纸袋内,最后合上暗格,快速下楼。
    这不明来历的家伙竟有胆动他的人!
    懊死了,胆敢惹到他头上!这群白痴肯定不知道惹上了方家,这番挑恤等于是向“菱”宣战!
    他三两步下了楼,薛佛还杵在客厅里。
    “少爷,有件事我必须先告诉你。”
    “什么事?”他问,脚步仍不停的走向门口,他必须争取时间。
    “中午小姐出门前曾问过我你的事。”
    方历身形一凝,停下脚步。
    “她问了什么?”
    “她问我最近有没有看到您的人。”
    “你怎么回答?”
    薛佛泛白的脸孔微微一红。“我老实告诉了她,我看到您今天早上跟johanna小姐一起出门。”
    方历呻吟一声,摇头苦笑。
    “薛佛,答应我,学会说点善意的谎言。”
    语未竟,人已消失在门口。
    方历在十分钟内飞车赶到指定地点,他必须争取时间,用来观察空屋周围的地形。
    单枪匹马的好处是易于掩饰行踪,在敌暗我明的状况下,他必须尽可能的为自己争取最有利的情势。
    麦迪逊道一五一街的确有一间看起来被弃置多年的空屋,空屋耸立在一片杂草、藤蔓从生的荒芜庭院间,在稀微的路灯映照下简直如同一栋鬼屋。
    看到这屋子的状况,他的心凉了一半,这种地方往往是游民、逃犯、中毒者的巢穴。这些人可以说是生活在社会的最下层,属于最难以控制和预料的一群。
    他但愿那个打电话给他的男人和他的同党如果他有同党的话不是属于这群蠢蛋、毒虫之一。他但愿那个人还有点大脑,知道手上的“货”碰不得
    那家人最好有大脑,不然他会教那杂碎死无葬生这地!
    他将车子停在两条街外,快速闪出车门,贴伏着路灯和空屋外几颗错置生长的树,稍稍蹲踞着身形,慢慢朝空屋移近。
    空屋一楼明显的一片漆黑,二楼却有微弱的灯光透出。他猜想绑架小仙的人有可能隐藏在一楼,等着他出现在空屋前时送他一颗子弹;接着抢走赎金再杀人灭口,或者已经杀人灭口了!
    老天,他的心跳就快蹦出胸膛了,这也许是他一生中最恐惧的时刻他害怕失去小仙,他不能失去她!
    绝不!
    冷汗涔涔而下,也许已失去她的恐怖想像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仍以最大的自制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最有利的对策。
    二十分钟的期限就快到了,四周围仍是一片寂静,连一丝风声也没有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霉腐味。
    骤然间“砰”的两声闷响自他后方响起与空屋正面呈九十度角,显然这是个聪明的混蛋,他没藏在屋内袭击,反而躲在屋外的隐蔽处,利用灭音手枪朝他放冷枪。
    方历伏身一个翻滚,在认不清敌人藏身处的此时,他被逼着往屋内滚去。即使屋内埋伏着敌方的同伙,他也已没得选择。
    往屋内翻滚的同时,他俐落的取出事先预藏在暗格内的迷你手枪,同时间拉开保险栓。一翻进屋内,他马上朝门边再翻上两滚,同时枪口指向黑黝黝的屋内深处。
    没有动静。十秒钟后,他确定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因为他的瞳孔已经适应突来的黑暗,至少能分辨四周有无人影。
    他在黑暗中皱眉这个家伙行事诡异,似乎是有意将他逼进屋里来的。
    他凝视通往二楼的破烂木、梯,下一刻他已经拾级而上。既然闯都闯进来了,他势必得仔细检查这间空屋。
    二楼被隔成两间房间,透光的窗户在门的另一边。方历步上楼梯最后一级,走上前,小心的推开那扇有隔间作用的门。
    一推开门,他的心不由得一颤
    香味!虽然极淡,但他仍然能够嗅出这抹他日思夜想的小仙身上的独特香味。
    空屋确实是间空屋至少现在已经人去楼空,但他确定小仙的确在这里待过,她确实被绑架了。
    现在,他已确定小仙的境况,但这帮歹徒显然有意跟他捉迷藏,或者他们已经改变主意,也许已经撕票了。
    恐惧再度袭向他,他只觉得周身血液瞬间降至冰点,他甚至在这燠热的八月打着寒颤。
    就在他面对满室空荡、心底发寒之际;猝然间一阵电话声响起,那确实是电话声,而且是诡异的从一面墙内发出。
    方历只愣了半秒马上明白那面墙有古怪。他寻着电话声的来源,在墙面声音最响亮之睡用力一拍一堵长方形的暗格马上破墙弹跳而出,暗格内正是一支手提电话。
    他毫不迟疑的按下通话钮,百分之肯定这通电话是打给他的。
    “alex先生?”果然是上一通电话中,那带着南方口音的男人。
    “是我!”方历沉声回答。
    他已从方才的混乱状态中恢复过来,自主意识重新回到体内,思绪已回复冷静。
    他知道在刚才的状况下,敌人若朝他出手,他是绝对无力抵抗的。但现在的他却仿佛重逢生机因为游戏显然还没结束,他仍有赢回小仙的胜算,即使他处于极劣势。
    “你很冷静,alex先生。”
    “过奖,阁下仍打算继续藏头缩尾?”
    电话那间传来一声干笑。接着短暂的静默过后:
    “留下十万块美金在暗格内,十分钟内赶到公园道九街。记住,人在我们手上你没得选择,嘟”
    电话又断了。
    这一次方历紧握了拳头,不发一语的放下电话,掏出怀中的牛皮纸袋扔进暗格,照旧将暗格拍回。
    他施展动功,以毕生最快速的疾奔向他停在两街以外的捷豹
    她的潜逃顺利了。当然,据她的解释这叫正当逃亡,不叫潜逃。
    但是,当小仙沿着第五大道往南走时,约莫在一一二街的路口。她明白幸运女神快要离她而去了,显然有人一路跟踪她,而且跟踪者不只一人。
    她不能分辨跟踪者是否就是绑架她的歹徒,或者是路上的罪犯、游民。毕竟在晚间单独一个人走在纽约街间,极易成为歹徒觊觎的目标。
    一丝恐惧袭上心头如果是前者那么她也许还比较幸运,因为那迷昏她的人显然不打算凌虐她,但如果是后者,那么她的命运就难以预测了。
    她努力要自己抛开恐惧,留神注意身后跟随的脚步声,判断出彼此的距离。一旦跟踪者有接近的意图,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拔腿狂奔。
    这一路上她留意追逐者的动静,感到自己的心跳快如擂鼓,一直到九十六街附近,她左转到公园道,后方的脚步声仍然跟随。
    她觉得快窒息了,她如同影随形的脚步声给逼停了呼吸!她的恐惧已至极点。
    此刻她心中想到的只有方历,她多么希望下一刻他就会出现在她面前保护她、带她离开这恐怖的暗街。
    但是他此刻在johannna的怀里,他根本不可能来救她的,她只是在作美梦。
    走到九十三街的时候,脚步声开始逼近。到达九十二街时,她已经没命的发足狂奔
    方历开着捷豹沿麦迪逊道往南一路飞车狂飙。当他奔出空屋赶在两街之外,时间已经过了三分多钟了。
    他只剩下不到七分钟的时间赶往指定地点。
    他一路疯狂的催加油门,竟然奇迹似地在五分钟内赶到九一街口。
    没有小仙的踪迹,他跳出车门,闪身到最近的建筑物旁。
    直到他看到那令他心悸的小身子正朝着他狂奔而来,在那一刹那,他愿以自己的生命感谢上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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