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这样子,如果不是祖太爷、太奶奶那一辈传下约定,苏、陆两家最小的孩子,若得一男与一女,将由长辈指腹为婚,幸好有这约定,否则以你这等德行,没人敢要呀!”
    “老爹,做人要讲道理吧!”对此,陆剑仁可没什么好气。“我都没抱怨祖先不够义气,问也不问一声就随便拿我的婚事去巩固交情,也没怪老爹你把我生在最后一个,害我一出生,婚姻大事就注定要祭祖,这么多没道理的事,我都很大方的不计较了,还老嫌我德行不好!”据说前代苏、陆两家私谊甚笃、交情甚密,就是这么又笃又密的,不惜把后代子孙的姻缘拿来补强,以防有裂缝。
    “喔,这么说来,我和先祖们还该感激你陆大小姐的大方?”
    “也不用啦!我这人好讲话,只要大家恩恩怨怨扯平,让我去睡觉就行了。”
    “慢、慢作梦吧你!”陆闻秋冷冷一嗤。
    “爹,不然这样,让我先睡场觉起来,到时候要踩要剁,随便您老人家处置都行。”她挤着陪笑的笑容,宿醉的昏沉,让她一心只求倒地狂睡。
    “你很想睡觉是吗?”陆闻秋露出刁诡的神情,脸皮笑笑的问。
    “算了。”她丧气垂首,认命跪好,老爹想玩人的时候就会是这种又奸又诡的神情,还是认分些,别自找罪受。
    “你对这桩先祖订下的婚事很不满吗?”
    陆剑仁哼声,撇撇唇角,虽没答话,不满的答案已明。
    “你若有出息,能力好,就去找个和你未来夫婿苏琴守一样的好人品,有家学渊源、有言行学养,不要老头我每回赞美琴守,你的五官就皱起来,双眼更不用摆得一派不屑样,更不准装死给我抓头,那是你未来的夫家,苏家家风之高尚,连只野猫从他们家经过,样子都顺眼多了!”
    “哇,那猫肯定中邪了,经过就能改变样子,还是少接近苏家,他们家可能被诅咒了。”才会邪气正冲,外在剧变,啧。
    “我还怀疑是我们陆家被下咒了,生出不知道是女儿还是儿子的家伙来,言、行无一可取。”
    “爹,干嘛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女儿威风,女儿不错了,和那票结拜兄弟们围的事业包五湖、纳四海,其中‘醉揽江楼’还是京畿第一大酒楼呢!每年可捧了大把银子和好酒回来给你,你哪不满意呀?”
    陆家子女,除了老二、老三正式接有朝廷神捕令牌外,大哥和她都各自在外闯荡,就因如此的自由不受拘束,一旦有事,定得赶回赴会,陆家老宗长不准有缺席者,否则定吃重惩。
    “唉!是呀!女儿不差了,唯一长才就是搞些吃喝玩乐兼嫖赌的事业。”陆闻秋说得感慨、叹得无奈。“苏家产业,书院、棋馆、陶铸冷炼,净是些人文才艺,按你的说法,人家围些书轩、棋馆;你给我围妓馆、酒家、赌场,唉!我怎么会嫌一个女儿家搞的事业净是些要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的。”
    跪在当中的陆剑仁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揉了揉眼,很努力要当个安静听训的好孩子,只是眼皮有些撑不住的垂下,最后——头重重点了下去——
    “小、废、渣、子!”
    “呃,什么?经念完了吗?”
    被严声喝醒的同时,肩、背也传来警告的痛,下巴也再被玉尺架起!
    “醒了吗?”陆闻秋哼声问。
    “醒了、醒了,我醒着!”挥开伺候的竹子和尺,陆剑仁努力再撑!
    “你也多少改改自己那一身吊儿郎当的样子,至少这二个月也多穿穿女装,像个待嫁女儿的样子出来。”
    “是,感谢爹的教诲,女儿会注意。”用力抹抹脸,咬牙撑精神。
    “不要成天和你一票江湖哥们鬼混,总是女儿家,就算苏家不介意,也别惹一堆闲话。”
    “是,爹伟大的训言,女儿铭记嘴上。”先记嘴上,心里现在只想睡觉。
    “你这一脸倔到不行的样子,心中该不会很想直接和你老头我打一场架吧!”这丫头从小就蛮性过人,从她小时候打赢附近的野孩子王,一脚踩在那张胖脸上开始,就很相信事情可以靠拳头解决。
    “是,爹精明的见解,女儿会听从。”
    “”“是,爹崇高的道理,女儿会遵守。”
    “仁儿!”马小芸见陆闻秋冷嗤一声,端茶自饮,欣赏的像要看眼前的家伙还能混到什么程度。
    “是,爹无敌的诫言,女儿正在听。”
    “仁儿,你清醒点!”这孩子根本累到睁着眼神游了吧!瞧那眼瞳焦点呈现涣散。
    “是,爹再一次的教训,女儿不敢违背。”
    “仁儿!”
    “是,爹呃,大娘。”被人拍着面颊,陆剑仁回神一怔,看着站在眼前的马小芸。
    “能睁着眼边睡边回话,该说是被罚到日积月累练出来的功力吗?”饮了最后一口茶水,陆闻秋讽刺地道:“都忘了你适应环境的生存力倒挺强的。”
    此时在下人已经再将新沏的茶送上,陆闻秋满意品饮,大有继续耗下去之态。
    “大娘,你干脆要爹直接宰了我算了,再下去,我一定会死在陆家大厅!”
    “呸呸呸,胡说八道,你爹就罚你一下,说些什么宰呀死的,多不吉利。”马小芸轻斥,继而安抚拍拍她的手。“乖,大娘和你爹再说说看,你别再说些秽气话。”
    “有用才怪!”她老爹臭脾气一来,是可媲美茅坑顽石。
    陆剑仁咕哝念着,也只能看着马小芸走回位上,为自己争取喘息的机会。
    “老爷呀!我这茶水都喝饱了。”拿起茶,马小芸边啜几口边微笑缓颊“都正午了,您一夜没得好休息,早饭到现在都没吃些什么,仁儿错都犯了,要怎么处理她,也犯不着先拿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用个饭休息过后再说吧!”
    “是呀!爹,你就算现在捆我祭祖,祖先也腻了,再怎么生气,先休息用个饭再说嘛!”陆剑仁也赶紧卖乖讨好。
    记得九岁到十三岁这几年间,是她被捆去祭祖的高峰期,她经常取代神猪的地位,谁要她老贪睡,还一睡就很难叫醒,她家老爹就是有办法让她用不同的方式,让她和全家参与祭祖法事。
    “省了你那番心意吧!老头我不累也不饿,被个废渣子气都气饱了,有得是精力和你耗!”
    陆剑仁马上衰色上脸,一脸苦到不行的扭曲。
    “那到底还有多少要念呀!”
    头又昏又钝痛,身体也像铅般沉重,真想直接倒地算了,但想到她家老头整治人的手段,如果不先领教这一场,后面绝对有更可怕的阵仗等她,只好死撑活撑的硬撑着。
    “你嫌长呀?老头儿我,被个不挟没当回事,让我在朝廷官员面前丢尽睑面,直到太阳下山了,这之中,派出去找人的下人只有回报说:听说五小姐和一堆公子哥儿厮混喝酒去了,就在整票朝廷官员面前,想想那时你老头儿我是怎样的心情呢?”
    陆闻秋放下茶碗,以平常的声说着削人的话,还眉弯眼笑的端详她。
    “不吭声呀?你这小废渣子,向来就是不咽任何不爽快的气,从小到大,你陆剑仁就是拳头、气焰没输过人,怎么现在话都不多吭一声?”
    她哪敢多话,每当老头儿端出这种“慈祥”神情时,就是一种警告,绝对别想会有“和蔼”的事发生,尤其老头愈笑得慈眉善目,愈令人发毛。
    “唉!昨夜你老头我,只能这么望着夜色到日出东方的黎明,结果不挟竟然沉醉酒乡中,可怜我耗着这把老骨头,候了一天一夜等个小废渣子回来都不嫌长了,你才听一早上的话,还嫌长呀?哟现在这环境当真是小子爬到老子头上撒野,老子还要习惯才行啰!呵呵呵。”
    已经跪立难安的陆剑仁听到这种呵笑声时,根根寒毛竖起,深呼吸,最后干脆一咬牙,双掌贴地,一头嗑到地上去。
    “一切都是剑仁这小废渣子的错,祈求陆老宗主、伟大的老头儿、父亲大人,无论任何责罚,都直接给仁儿一个痛快。”
    拜托,要杀、要剐,直接来吧!别再用这种要死不活的方式整她。
    “听听,听听这孩子说些什么话呀?要我给她一个痛快!”陆老宗主哼着鼻声。“想不到我堂堂一个陆家老宗主,被自己女儿说得好像要毒杀亲儿似的!”边弹弹袖上方才沾上的几许茶渍,再次发出老父的感叹。“你在外边与人拚酒拚得痛快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给家里的老头我一个痛快呢!”
    忍了一早上,听了一早上的浑话,硬撑着宿醉一夜痛到快爆掉的头,整个人已经快用五体投地的大礼趴下去了,老头还不满意,坚持用这种凌迟的方式继续整治她,真是忍无可忍——
    “爹——”原本伏到地上的陆剑仁忽整个直起身来,眉竖目扬,一派终于爆发的气势。
    “怎么样呀!”
    有别于陆剑仁的热血高昂,陆闻秋一径的慢条靳理笑笑回应,脸上非但不见半点怒意,还抚颚笑的“亲切”诡谲到令人毛悚,却不难看出那双眼已透出“敢造反,就试试看”的警告。
    “咳,仁儿。”一旁的马小芸见状赶忙暗比手势,要她再忍忍。
    原本已要站起的陆剑仁只好又深呼吸的跪回去,却还是一脸豁出去的抬头,迎视自家老爹。
    “不过就是命一条、脸皮一张,要杀、要辱看着办,不过”她润了润唇。“那个看在亲情份上,能不能换个方式,别搞这种凌迟的手段!”
    “言重了,小废渣子不先凌迟老头我,我会凌迟你!”
    深呼吸、深呼吸,虽说从小到大,她与自家老头对上已不知有几回了,但父女翻脸,最后的下场,通常是她比较惨!
    “爹,到底要怎么样,您老人家说一句吧!”陆剑仁拍着胸脯,一副天塌下来她都能扛的豪迈。“只要是给个痛快,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好,有气魄!”陆闻秋也回以豪迈的大笑。“真不愧我陆闻秋的女儿,果然好样,看在父女之情,那就痛快些,管家,把本宗主下半夜写的另一卷训言拿出来念完!”
    “爹——”陆剑仁当场咆起来喊。“有没有搞错?还要再念一卷,怎么会是痛快的事!”
    “没错,有始有终就是一种痛快,都念了一上午的开头了,下午怎么能错过,当然是一气呵成、有头有尾,老头我正给你一场痛快!”
    “算了——”可恶。“那就不用给我痛快了!”
    “不要痛快了,那就是折磨一点的?”
    “行!”折磨应该比凌迟好一些吧?省得拖得要死不活的。
    “管家,念完下半夜的那一卷,再把陆家那十本祖训拿出来念完,找几个家仆和婢女过来分早、中、晚三组人马,轮流伺候小姐,这之中,只准给小姐喝水,确保到午夜之前,小姐能听完这些伟大的先祖智慧。”
    “爹!”陆剑仁再次咆吼,用力奋捶地表示示威!“你又在凌迟我——”
    “我是在折磨你,是你要我折磨你的!”
    “你这种方法摆明就是凌迟!”
    “老爹我又没一片片割你肉,对你施酷刑,怎么叫凌迟呢!”为人父母真难呀!儿女都长那么大了,还得教导常识。
    “你这还不叫对我施酷刑,念完那些,我不疯也呆了!”
    “夫人呀!你自己瞧瞧,看这废渣子说些什么浑话,三句不离老头我要对她不利,真是养女不孝,气死自己!”
    “大娘,你要说句公道话,爹那样摆明就是凌迟我!”哼!
    “你们父女俩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瞧瞧丈夫,又望望女儿,马小芸一叹。
    陆闻秋原有一妻一妾,原配马小芸生下了三个儿子,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是妾室所出,小妾在生下陆剑仁后便因体弱染病而逝,从此这二个女孩便由马小芸照顾。
    三个儿子个性独立孤傲、性格偏冷、不喜黏人;而陆熙妍和陆剑仁却是生来就活泼爱闹,从小就爱赖在马小芸身边,令马小芸对这两丫头非但视如己出,疼爱的程度要胜过自己的三个儿子。
    “我只接受让我不皱眉的惩罚!”陆剑仁磨了磨牙关,很用力的按捺自己向来急躁的脾气。
    “呵呵,让你不皱眉头的惩罚,那就是换老头我皱眉头了,那还是让你继续皱眉头吧!管家——”
    “够了——我要下战书——”陆剑仁忍无可忍,直接开火!
    “太好了!”陆闻秋当下拍桌,终于等到般,站起来指着她,回以重炮。“你这只小孬种渣的本性终于露出来丁我说你怎么会有‘乖巧听训’的好德行,压根就是怕死没胆识,跟老头我装乖巧,想躲过责罚,作梦!”
    “小孬种渣、小废渣——我干嘛老当渣——谁不知道我陆剑仁出名的就是胆识义气——”被人踩这么扁,就算是自家老爹,她也要力挺自己的声誉到底!“爹——三回两甲看是比武酒量,我陆剑仁若会甲就随老爹你处置——”陆剑仁猛地跳起来,却因跪了一早和宿醉,甫一起身就觉天旋地转!
    “仁儿!”
    “五小姐——小心!”
    马小芸和旁人见她摇晃得几要倒地,皆喊着。
    “酒喝得很畅快,意气也逞得很痛快,你永远是脾气见长,智慧缺缺哪!”
    一个大掌撑住她的背,另一掌按住她的肩,稳下她的身形,含讥的讪笑也随之传来。
    这个从小斗到大,熟到不能再熟的声,就算她精气神脱了一层,下意识的备战本能马上就对斗位置,撑出气势!
    “苏、琴!”挥开协助手臂,她挺直身,撇唇道:“来陆家有何贵干!”
    面对眼前这张不知该说少年英朗的神气,还是不见半点女性特质的五官,迎面是浓浓酒气扑来,令他皱拢了眉目。
    “喔,天呀!”苏琴守接过身旁的夏草递上的绢帕,按了按鼻子。“你这德行真是糟得可怕呀!”
    满头乱发、一身邋遢、奇惨的脸色、皱皱的衣上还有酒渍与尘污,令向来每见着她一副大剌剌的粗鲁模样就过敏的苏琴守,更是擤了擤鼻子才能深呼吸,用力摇头叹息!
    “啰唆,看不顺眼可以马上离开。”陆剑仁没好气撇唇。
    两人从小到大,对立的事情太多,斯文优雅带点洁癖的苏琴守,直爽率性到下拘小节的陆剑仁,南辕北辙的性格与言行,由来是彼此互看不顺眼的根源。
    “住口,这是你未来夫婿,看看你那是什么态度!”陆家老宗主横了不挟一眼。
    “陆世伯、伯母。”苏琴守上前,有礼行仪。
    “世侄不用多礼,快请坐,呵呵。”有别看向自家不挟的眼神,陆闻秋对苏琴守笑得眉眼弯弯,显见来人令他愉快极了。
    “是呀!二个月后都是一家人了。”连马小芸也充满看半子的好心情。
    苏琴守撩袍落坐,随身侍女冬虫、夏草也乖巧请安。
    “见过老宗主、老夫人。”
    “好段时间不见,姊妹俩倒是出落得更标致了。”马小芸笑着道。
    “谢老夫人夸奖。”两个丫头笑得甜美可人。
    “两个聪明的丫头,本宗主前阵子还念着你俩的棋艺呢!世侄呀!何时你让这两个丫头再来陪陪我这老头对奕呀!”
    陆闻秋向来欣赏文武俱全的高才,苏琴守无异其中翘楚,连身边的丫鬟也同样不俗,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丫鬟机伶嘴甜,甚受许多长辈们喜爱。
    “只要世伯不嫌弃。”苏琴守诚然道;“世伯您灵活沉稳的棋风,不只小侄拜服,这两个丫头从上回受您指导之后,就一直吵着定要再同您好好请教一番。”
    “是吗?哈哈哈!”几句话说得陆闻秋脸面受用。
    “蒙老宗主不嫌弃,如有机会,还望宗主能多多给予指教。”
    “夏草也是。”
    不待陆闻秋回应,一旁陆剑仁已受不了的翻翻白眼。
    “一群装模作样的家伙,不就是黑白色的小石子,有什么好玩的。”对耐性缺乏,从小就爱拿小棋子去弹人的她来说,实在搞不懂,呆呆坐着摆石头,这么无聊也能玩。
    “谁准许你这蠢渣子坐下来?”对自动坐到苏琴守身旁空位上的女儿,陆闻秋没好声调。
    “说话当然坐下来嘛!难道爹想一起跪着说呀?”陆剑仁捶捶自己跪了一早的腰背,又僵又酸。
    “老爷呀!难得琴守来了,就让仁儿好好陪陪他。”陆闻秋正要开口,马小芸按上自家老爷的手,要他算了。
    “看在世侄来,不跟你计较。”爱妻的求情,还有苏琴守的来到,令陆闻秋消了几许心中火气。
    一旁的总管和其他三个“伺候”陆剑仁打起精神的丫鬟也退下了。
    “哇,茶来了。”陆剑仁抓过正端茶上来的婢女,一把抢过托盘上的茶。
    “小姐,那、那是给苏公子的。”
    “喔,给他的。”咕噜噜,二、三口吞完需慢慢品饮的上等好茶,滋润干渴了一早上的喉咙,袖子一抹嘴。“喏,你的!”将空茶碗推给他。
    苏琴守横视的眸光瞥去,有风度的维持唇边的微笑,努力不将手中的扇子敲到她头上去。
    “仁儿。”女儿的行为让马小芸轻斥。“你别老爱对琴守做些失礼事!”只好命人再下去重新沏茶。
    “麻烦你将这解酒葯放到葯碗内,加热水送上来。”苏琴守从袖袋内拿出一个小瓶子交给婢女。
    “解酒葯?不会又是那玩意吧!”听这名字,陆剑仁五官嫌恶的拧起,记得两人在关外时,她只要宿醉,他便硬逼她灌下超苦又黏稠的黑液体。
    “只有这玩意儿解得了你的宿醉。”
    “世侄真是有心呀!看来仁儿离家在外,受你诸多照顾了。”对未来女婿的温柔细心,马小芸很是满意。
    “大娘,我离家在外都是自己照顾自己,谁需要他呀!”陆剑仁受不了的喊,干嘛苏琴守每做一个动作,家中两老就满意的笑,她随便说句话就被念。
    “仁儿!”马小芸皱眉的唤。
    “没关系,陆伯母,剑仁妹子从小到大就是这么率、性,小侄毫不介意。”苏琴守看着陆剑仁那一派挑衅扬唇的模样,他话说得强调,脸皮笑得包容,内心可磨着牙;二个月后嫁进我苏家,看我怎么贯彻夫纲!
    “认识这么久,你在长辈面前装虚伪的功力还是一样高呀!”王八蛋,真会演,私底下,怎么没见他这么大方!
    “剑仁妹子,没想到一个送解酒葯的动作会让你这么生气,纵然如此,为了你的身体,也只能继续惹你不快了。”
    在陆闻秋和马小芸眼前,苏琴守端出的是有情、有义、有包容,用非常、非常“温柔又无奈”的关切神态凝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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