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也擦了,饭也吃了,得空徐梨海看看手机,里面有一条关于闹钟的信息,是一张请假条,居然还有学校的盖章和贺卓的签名。
    狗狗的上学和人的上学不一样,狗狗请假不难,就一句话的事情,不过流程还是要走的。狗狗学校越办越正规,狗狗们期末有一次统考,半年一次大考,考完试就放假。
    闹钟请假条电子版原话是这样的:x年x月x日早上,十班闹钟身体不适,请假若干天,等身体恢复再上学。
    并且还有已批准的红色字体。
    闹钟就这样在家里度过一个周末,它有点想念学校生活了,开始早起催人带它去上学,前一晚徐梨海太累的话就只钟四季去送狗,前一晚不太疲倦,他们就一起去。
    这次是两个人一起去,闹钟跟在后面,扭啊扭啊它的屁股和尾巴,等遇见班小布时,却不摇了,闹钟的好朋狗问它怎么了,它也只摇摇头,不说什么。
    闹钟进教室之前,徐梨海特意叮嘱闹钟不要打架,不要去找班小布的麻烦。闹钟蔫蔫嗯一声,谁要去找它啊。
    可这次,是班小布来找它,那可怎么办,闹钟问你有什么事情吗?班小布不回答,连声音都不出,闹钟才发现它一直没有和自己说过话。
    闹钟板着脸要走,班小布沙哑着声音,才问它,最近你为什么不来学校。
    闹钟心里可爽歪歪。
    “你问这个干嘛,我不和你说。”
    班小布不再说什么,只是闹钟去哪它就跟着去哪,好几次前都是班小布用眼神赶闹钟,这次是闹钟用话语赶班小布,“你打算一整天都跟着我吗,你闲不闲?”
    班小布简洁明了,“不闲。”
    闹钟乐了,哼哧哼哧几句,心里就又快活起来,也不端着自己冷冰冰的架子,对班小布好感再增加一点点。
    也不知道班小布怎么回事,闹钟走哪它跟哪,好像闹钟能在学校里走掉似的,闹钟的不解问它,“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不过它说完就后悔了。
    班小布说,“不能。”
    这一整天,它们两只狗狗一块待一起,比之前打打闹闹的时间加起来还多。闹钟感慨一下,“你也这样爱跟着别的狗狗吗?”
    班小布又不回答,沉默着,闹钟可不惯着它,只要班小布不说话,它就有要离开的举动,班小布没办法:“我没有这么无聊。”
    绕来绕去,最终绕到原始的点上来,闹钟问,“那你跟着我干嘛?”
    班小布回答,“无聊。”
    这一天过得不错,闹钟回家兴奋得很,活跃得又去偷了钟四季和徐梨海的拖鞋,放在自己的玩具里面。家里有好几双没有穿的拖鞋闹钟都不屑,就爱拿人穿过的鞋。
    钟四季说闹钟是一个搬运工,徐梨海说闹钟喜欢独特的味道,只有闹钟才知道,对最亲近的人,要把他们的东西好好保存起来,好好爱护,有事没事看一眼。
    晚上徐梨海问闹钟有什么好事发生。
    闹钟无法回答,徐梨海也知道,但他从来就不期盼闹钟能回答,他只是想问问闹钟。
    第二天,闹钟又醒一个大早,见人还没有醒来,它赶忙去卧室里面找找,不过它不去找徐梨海,而是用鼻子去拱钟四季的后背。
    钟四季抱着徐梨海睡觉,它动作轻轻的,怕动作太大会吵到它爸爸,弄了一分钟,钟四季醒了。
    转过身看见夜灯下闹钟的身子有一圈光晕,它背着光,模样有点朦胧。
    钟四季低哑着声音问闹钟怎么了,见闹钟精神饱满,尾巴冲动,忽的想到是上学的日子,也清醒了。
    心道,昨天太累睡得很死,闹钟不会要迟到了吧。
    闹钟脚一蹬跳下床,
    钟四季把徐梨海放平,蹑手蹑脚穿起衣服,遮光窗帘完全看不出外面暗明与否,他以为真睡过头了,还好习惯性去看手机里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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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五点零七分,闹钟就来叫人。
    钟四季微启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把闹钟带出屋外,这会儿和它讲一通道理,叫闹钟重新回去睡觉,不要担心今天回迟到。
    他讲的无非就是现在还不能上学,要等待太阳升起,八点父亲起床,为你做早餐,给你擦擦嘴,再拿上你的小书包,我们才可以去学校。
    闹钟嗯嗯嗯嘤嘤嘤,表示知道了,脸上有点吵醒钟四季的愧疚。它屁颠屁颠跑回去酝酿睡意,钟四季特地定了个闹钟才睡觉。
    徐梨海热得有点出汗,钟四季徒手帮徐梨海擦擦汗,没想到很轻很轻的动作,徐梨海也醒了,睡意尚存,迷离着双眸,软绵绵问,老公怎么了。
    钟四季想和徐梨海说闹钟早早叫他起床的事情,不过他了解他老婆,他老婆由内而外散发出母爱的光辉,一旦他老婆知道这件事情,他会在心里复盘闹钟的可爱之处,想着想着就精神起来睡不下。
    钟四季便说,口渴,起来喝水。
    徐梨海脑子一热,也说自己口渴了。
    “我去给你拿水。”
    钟四季要起身,徐梨海拉住他,“老公我不渴。”
    “我们都结婚了,你还对我不好意思呢。”钟四季往上捋捋徐梨海沾汗的头发,“等我一会儿。”
    徐梨海猛然间心动一刹。
    他双手上举,要投怀送抱,“我也要去~你抱我~~”
    钟四季权当他舍不得离自己半步,也不愿意分别一秒,顿然被触动心弦,一点也不嫌弃在徐梨海额头上亲一嘴,抿了抿嘴,汗液有一点点咸,“这么黏人。你怎么变得黏乎乎的。”
    他们面对面树懒抱。
    实际上他们一直很黏着对方,偶尔会拿这件事说事,徐梨海荡荡他的脚,很舒服的感觉,他香钟四季一口,“就黏你,黏你黏你,我要黏烦你。”
    钟四季没有在说情话,真的没有,“我就没有烦你黏人的时候,最好黏到我们变成孤魂野鬼也纠缠不休。”
    徐梨海听着很受用,“老公,我怕鬼。”
    “我们变成鬼,你怕鬼,是在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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