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了一下怀中这个小女人的发顶,哑声问道:“晚上玩得怎么样?开心吗?”
    闻言,已经累了晚上的秋淋也未多想,更不知道自己已经掉了马甲,正被马车摇摇晃晃晃荡得有些睡意出来,舒服地靠在温齐萧身上迷糊地答道:“嗯!很开心,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温齐萧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握着她的小手玩,看似不经意地、语气淡淡地道:“以后想唱歌跳舞了就唱给我听、跳给我看,只表演给我一个人看,好吗?”
    秋淋的困意袭来,意识越跑越远了,也没听清身边人说的是什么话便嗯了一声,等过了几秒,一个激灵便又醒了,头皮一阵发麻,刚才齐萧哥说的是什么话来着?!
    抬头便对上了一双含笑的双眸,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点刺眼,秋淋心虚地打哈哈:“齐萧哥,你刚才说什么了?我有点犯困没有听清楚。”
    希望是她在做梦,齐萧哥根本就没有说过那句话。
    不然她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了。
    虽然迟早是要面对他的那一天的,但她心虚还是想能晚一点算一点。
    温齐萧只是对着她笑,还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但就是没有开口说话。
    他越是对着她笑,秋淋就越是心里发毛。
    秋淋心里活动都转了n圈了,还是想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冒出这句话来,难道是她做梦了?
    但她刚有困意而已,还不至于立马就能做梦的程度,也不是幻听,是真真实实在耳边说的话语。那齐萧哥又是怎么知道她喜欢唱歌跳舞的了?怎么想就怎么的不对劲。
    最后,秋淋实在是受不了这奇怪的氛围,出口打破这有点令她感到窒息的气氛:“齐萧哥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温齐萧依旧是很平淡的语气:“齐王府的女主人都回来了这么久了,也不回家去看看么?”说此话时语气就如同吃没吃饭、睡没睡过觉一般,让人瞧不出他的情绪来。
    但秋淋闻言却是汗毛都炸了出来,小脸立马失了血色,有些惊恐地看着他,一脸的不可思议,张着小嘴一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温齐萧这时慢慢地止住了笑容,手上却加重了手劲,将秋淋紧紧地抱在怀里,低沉着声说道:“还是你要继续在外待着,不要我了?”
    “你……”秋淋舔了舔有点干涩的嘴唇,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带着点不死心的试探意味“你都知道了?”
    温齐萧又紧了紧手臂:“你还想要瞒着我多久?就这么不想跟我相认吗?”
    秋淋还没有从被突然识破身份的震撼中完全回过神来,有点讷讷地说道:“我没有想瞒着你,我一直想跟你说的,但我又不敢跟你坦白,怕你生我的气。”又似突然清醒了一般,“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温齐萧苦笑道:“今晚看了玲儿的表演后才确定的。你也够是铁石心肠的啊,跟我重逢后竟然不仅不愿跟我相认,还完全装成陌生人一个,见了面后还跑了,躲得远远的。如果不是咱俩的缘分未尽,你是不是就要亲手断了这段姻缘,从此咱俩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各奔东西了?!”
    他越说越激动,明显是要开始秋后算账了。
    秋淋心里也是慌乱的一批,看着眼前的心上人痛苦又激动的脸,她心里更是如乱麻一般,聪明的脑袋现在就如一罐浆糊,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解释,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自从他们再次相逢后其实是有很多机会坦白说清楚的,但她那时候只想着自己跟孩子们的安危了,却独独遗漏了他的感情跟感受,再到后来他们确定了关系要在一起以后她反而更不敢跟他一下子说明了。
    齐萧哥发火也是应该的,如果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她十二年,再重逢还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就是不相认,她也是要生气要发火的,可能还不止这样呢,哪像他现在还能这么冷静地坐在这儿跟她好好说话啊。
    这也是她自找的,早知道最后的结局还是在一起的话,还不如当初直接相认好了,还能早点团聚,不浪费那两年的时光。
    如果他要发火、跟她算账的话,那她由着他算账好了,即使今天不是意外被他发现了也是迟早有一天要摊到桌面上说明的,反正这一天总是要到来的。
    秋淋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辩解道:“当年那样的情况下,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啊?除了远走他乡又能有什么路可走呢?”
    “你就不能回京城找父皇或者回边城找我吗?”温齐萧闻言一时气急,声音都提高了一截。他只气秋淋当年不去找他,就这样跟了个陌生人走了,丢下他不管不顾的,害得他找边天下都寻觅不到她。
    说到皇帝,秋淋也是悲从中来,当年的那些伤心事又是历历在目,就好像是昨天刚发生过一样,她推开温齐萧的拥抱,往后退坐了一点,满脸的悲痛欲绝地看着他,两行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秋淋却如同没有感觉到一般,任由它在脸上流过最后滴落在衣襟上。
    温齐萧看着她伤心落泪不由地心里一紧,一只手下意识地抬起想拭去她的眼泪,但被秋淋一掌给挥掉,她盯着他的双眼看着,满眼里都是痛苦,嘴角却是慢慢翘起,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千倍万倍的笑,这笑刺得温齐萧的心也刺痛了起来。
    秋淋道:“父皇?!呵呵呵……父皇!!!只要我去见了父皇,那我跟孩子们还有命么!你别忘了,当年我柳家全族是被怎么灭了,我又是如何会失踪了的!”
    温齐萧张了张嘴,想说,但又说不出来了。
    秋淋更是激动了:“如果说这当中没有你这好父皇的授意的话,我柳家这么大的世家能说没就没了吗?当今这世上又有谁能有这个能力做到这点?还有,当年我回京救柳家走的是官道,坐的是皇家的马车,护送的是身着戎装的将士,这都能途中被截杀,你说这又是为什么?”
    秋淋说的这些温齐萧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更多的是他不敢去这么想,他相信他的父皇不会这么去做的,这对他们靖国来说没有什么好处,只有坏处会更多一些。
    他辩解道:“父皇没有理由要这么去做!柳家上下六代勤勤恳恳地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从未做过对不起国家事,柳家是靖国的栋梁,没有柳家的话靖国会国力衰退,弄不好会天下大乱的。父皇他明白这个道理,他不会也不敢动柳家。”
    秋淋:“他或许是不会也不敢动柳家,但他也忌惮着柳家,他可能也怕着有朝一日柳家取代了皇家,所以当有人污蔑柳家的时候,他可能顺水推舟想给柳家一个敲打、一个教训,让柳家人明白什么是君臣,好让柳家安安稳稳地当他的臣民,不要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结果正好给了那些小人有个可乘之机,顺势正好灭了柳家,一了百了,他们夜里也能睡得安稳些。呵呵呵,可笑的是,我柳家的家训就是:思国之忧为忧,以国之安为安!一心一意全都扑在国家之上,舍小家为大家,结果却换回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那么,如果我回来了,那他要怎么处置我?按乱臣贼子来定论?还是不声不响的让我消失的好?对了,当年截杀我的人还对我说了一句话,你要不要猜猜看是什么话?”
    秋淋说了这么多,温齐萧也回想起当年的事情是颇有疑点,当年最开始是说柳家拘捕,拼命反抗最后才被灭了门的,后来在他和朝中不相信柳家会叛国的大臣们的强烈觐见下,父皇才重新调查此事,最后定论是有人陷害了柳家,相关的几个大臣杀的杀,发配的发配,甚至还有一个皇子涉案此事也折了进去。父皇为此案后悔不已,还消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慢慢地才走了出来。
    如今想来,还是心有余悸,意难平。温齐萧下意识的顺着她的话问道:“什么话?”
    秋淋道:“那蒙面人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柳家死有余辜!!!”
    温齐萧闻言脸色大变,急道:“不可能的,他不会这么做的。”
    秋淋却道:“无所谓了!已经都无所谓了。从柳家消失,柳静宜命丧狼口之下之后,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现在这个世上再也无柳家,也再无柳静宜,现在只有秋淋!单黎国的云雾阁阁主,一介商贾的秋淋!或者说单黎国的闲王秋淋也成。”
    温齐萧看着眼前还贴着胡子的人儿,她眼里的痛苦、挣扎他都看在眼里,也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底,他心疼她这么多年来一个人抗下了所有的痛与苦,但他也气她不信任他,不回来找他一起去面对这些事,愣是在外漂泊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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