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晨过来坐在遗爱身边:“说到武器,你听说了没有,天清派向西去一百里左右有个天界和人界的战场。不如等明天下午,我带你去碰碰运气,也许能捡到一点天才地宝。就可以直接锻造一把自己喜欢的武器了。藏兵阁里的武器款式都太久了。”
    “战场上会不会有危险呢。”
    “不会的,我们去离主战场远一点的地方。应该有散落的武器。”
    “那不如我们今天就去。”
    “不急不急,新弟子第一天入门还需要去学两个基本功,听息和观光。”
    “这些是什么啊。”
    “下午就知道了哈。”丁晓晨留了个悬念。
    下午,一位老修士来到文澜阁,有小童子为他摆好书案。他一眼就看到坐在后的遗爱,就示意他走上前去。告诉他,“修仙之人,无上至真之妙道,以太虚为鼎,太极为炉,清静为丹基,无为为丹母。身不动则精固而水朝元,心不动则气固而火朝元,真性寂则魂藏而木朝元,妄情忘则魄伏而金朝元,四大安和则意定而土朝元,此谓五气朝元。”
    遗爱听得云里雾里,修士接着说:“要想入门修仙,归根结柢是要修炼内在的精、气、神三宝。你现在还没有筑基,来,我先教你由静功筑基法。”
    遗爱在他对面坐下后,修士继续说:“静功首先要“入静”,听息法就可以帮你入静,就是身心安静下来。”
    看到遗爱认真听见,他满意地继续说:“所谓“听息”,就是听自己的呼吸之气。听息的方法,就是两耳内听,即摒除外界一切干扰,如入万籁俱寂之境,去听自己的呼吸之气。初步入手只用耳听,不加任何意念。听到后来,心息相依,杂念全无,连呼吸也似乎不存在了,逐渐也就到达“入静”的境界。”
    “欧,原来是这样。”
    “学会听息之后,就可以继续学习“观光”法。先静坐片刻,用前面所讲的“听息”法。身心入静之后,即将两目,似观非观,止于“祖窍”之前。这个“祖窍之前”,不在身内,亦不离身外,就在眼前约一寸二分的位置。”
    “我们可以看到什么呢。”遗爱好奇地问。
    “元性聚起,自然就会见光。但是这个境界是自然的,万万不可追求;如果追求,也会见光,但为幻境,非为真性。观光的功夫,虽用“观”而其实不是在观,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修炼此功,须循序渐进,由光小而到光大,由弱而到光强,从波动而以光定,从片片而光聚。亦有人修炼多日,两眼漆黑,而从未见光,故不可强求。”
    “欧,多谢师傅指点。师傅实在博学多才,弟子以后有不明事就来请教先生。”遗爱起身,行了一礼,到后面原先的座位去了。
    “嗯,孺子可教。”有人听了他这么长一段议论还没有被听晕,修士感到很满足。
    “丁晓晨,你的“观光”修炼得怎么样了。”
    “什么也看不到,看来我是修行无望了,师兄就指望你了。”丁摇摇头,故做严肃地说。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下午,丁晓晨带着遗爱御剑去了战场附近。丁的剑十分华丽,剑刃锋利无比,刃如秋霜。剑柄似乎是一把琴,遗爱好像在哪里见过,挂着五彩的流苏,好像女子用的配剑。
    “原来你喜欢这种风格的剑,等下找到了原料,我才不要铸造这么细的剑,我要铸造一把威风凛凛的重剑。”
    “随你喜欢啦,土豪。”
    半个时辰都不到,他们就来到了昨天才经历过大战的战场。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个人影,和他们一起落在了战场上,是绯雪。绯雪仍然穿着门派服装,玉簪倌起头发,额前刘海稍斜,多几分成熟的韵味。细长的柳眉衬托着宛如一池春水的眼睛。红润的嘴唇微启,涂上口红,也不觉妩媚。虽然发已雪白,仍不失一种宁静而脱俗的美,但与此地的环境格格不入。
    战场的天空中只属于火和硝烟,战场的地面只属于恐惧与死亡。枯树在寒风中颤抖,乌鸦带来死亡的讯息。世界只剩下了两种颜色:漫天的灰黑色以及其中夹杂着的夺目的鲜红。
    大地上有到处都有一直两米宽的圆形巨坑,巨坑里漆黑一片,在巨坑四周呈放射性的倒下无数的烧焦了尸体,地上是腐蚀性液体流过的黑色痕迹。往外一些,是许多还在燃烧的尸体。突然到来的热浪把尸体上的衣服全部剥去,所有死去的人都象烧熟的大虾一样倦缩着倒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尸体燃烧发出的恶臭。
    “哎呀,都被烧光了,看来这次捡不到什么好东西。”遗爱看看了看四周,只看到一片焦土。
    “不用担心,真的宝物是不会被这火给烧掉的。”丁晓晨说,一边向前方走去。他走得很快,不一会儿,遗爱就被落在后面。“师兄,你在哪啊,师兄,等等我。”
    遗爱找不到师兄,开始向前奔跑起来,“师兄!等等我。”满地的尸体让遗爱开始有些害怕起来,他还不会御剑,等下天黑了怎么回去呢。
    其实丁晓晨以为遗爱根本回不去的。
    绯雪听见遗爱的声音,手一伸,从虚空中取出了一把古琴,放在面前开始弹奏起来。这把古琴黑色漆面,名为春雷,琴声如猿鸣鬼泣。
    遗爱在前方听到琴声后立即感到魔音穿耳,顿时头痛欲裂。血从他的眼里和鼻子里流了出来,滴在了地上。他捂着耳朵,两腿抖得厉害,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留下的血越来越多,染红了他的眼睛。他的双手死死的抓着一块焦土,头上的汗如雨似的落下来,眼中的世界逐渐变成了红色。他看到地上被烧焦的尸体,觉得自己马上也要躺在这里了,仰天长啸一声,然后晕死了过去。不过幸好凤鸣佩护住了他的心脉。
    在他晕倒之前,看到了一袭白衣。
    崇明从天而降,比满地燃烧的火焰还耀眼,眉如墨画,顾盼神飞,若有似无的笑容斜斜的挂在嘴角,魅惑众生;那似眼波所过之处,留下的尽是无限风情,只是眼底深处却满是冷漠。他最近在承运殿卜算,发现西方不远处会出现妖邪,于是为了安全起见,他过来查看。
    来到这里时,他看到一名天清派弟子在这里挣扎,于是下去查探,没想到已经血流满面,奄奄一息。于是把他带回玉虚峰疗伤。在御剑的时候,他闻到怀中的弟子浑身似乎有淡淡的香味,低头看时,那弟子眉间还出现了闪着紫光的阴阳鱼。他皱了皱眉,觉得似乎是妖气。用食指小心拂去了他眉间的印记。
    “长老,我已经把他带来了。”
    “很好,这把剑就归你了。”绯雪指了指丁晓晨手中的剑。然后一挥手,春雷古琴飞回了虚空中。
    “多谢长老。”丁晓晨激动地说。
    “那我先回去了。”绯雪离开。
    “恭送长老。”
    遗爱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看都一位童子在他身边煎药,就问:“小师傅,我这是在哪里。”
    “这是天清派的玉虚峰。你好好养伤吧,不用多想,不要紧的。”
    “多谢,请问是谁把我带回来的。”
    “自然是护法崇明了,只有他才能从那么远的地方把人带回来。对了,你是怎么过去的。”
    “我。。”遗爱一阵头痛,躺了下去。他觉得丁晓晨应该不是故意丢下他的。所以想先自己回去问清楚。不提和丁晓晨一起的事。
    “我不记得了。”
    “你先休息吧,我不打扰了。”童子退了出去。
    第二天,遗爱好多了,想返回玉京峰晨练。他没有注意,失去了水寒蚕丝帕的法力,他的相貌也比昨天有了些许的不同。在下山的路上遇到了正在玉虚峰广场舞剑的崇明护法。他的剑法如行云流水,不急不缓,变化万千而又十分从容。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灰色琉璃的光芒。
    看到他雪白色的背影,遗爱想了在战场上最后看到的人就是他。于是跪在地上对崇明叩首致谢:“恩人,多谢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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