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来看他,下巴一指桌上的饭菜,问:“你恢复神力了,好像也不用吃五谷杂粮了?”
    孟章面色平淡,话语也很淡然:“我可以不吃,但也可以选择吃。”
    “也对。”白凤又低下头去,继续扒拉碗里的食物。
    没过多久,她又抬起头来,很是好奇地问:“青龙神君现在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孟章不由笑了下:“不管是我,还是他们几个,在这个时代都比不上曾经的巅峰实力。只能说,以前的十分之一的能耐,到如今也依然是无可匹敌的存在罢了。”
    白凤想想也是,又说:“假设我猜想的成立,有你们在,背后的组织也嚣张不到哪儿去。”
    孟章没就这个问题进行探讨,给她夹了菜,叮嘱她:“这几天你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嗯。”白凤点点头。
    不一会儿,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也不知道玄武和湛姐那边,会怎么样?”
    孟章看了她一眼:“你连自己的问题都弄不明白,还有余力关心别人?”
    白凤:“我有……”
    她差点脱口而出“我有什么问题”,对上他的眸光,却又愣住了。
    孟章无声叹息,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轻声说了句:“我给你说过的话,一直有效。”
    白凤愣住了。
    他说过的话一直有效,是哪一句?
    还是说,全部?
    且说,闻人湛与景载权这边,从九重山下来后,就回了景园。
    刚下车,女儿景小缘就迎了上来。
    景小缘是个古灵精怪的个性,见面就冲进爸爸的怀里:“爸爸!你和妈妈这几天去度蜜月了吗?好几天没回家了!”
    哪怕景小缘很有玄学天分,闻人湛也没打算告诉她太多事,只是提了个皮毛:“去给人帮了点忙。”
    一般她说的给人帮忙,多半是玄学方面的事,景小缘煞有介事地点头,问她老爸:“爸爸,你也休假跟着妈妈去了吗?”
    “是的。”景载权抱着女儿进了大厅内。
    闻人湛有点看不惯:“多大了还赖着你爸抱你!”
    景小缘吐了吐舌头:“再过二十年,我也还是要赖着爸爸的!爸爸不一定是你永远的老公,却是我永远的爸爸!”
    这话一出,闻人湛脸色丕变:“你再说一遍!”
    声音低沉,锋锐。
    景小缘被吓了一跳。
    见状,景载权连忙安抚,当然是先批评女儿:“小缘说话没遮没拦的,以后要改,不能乱说话了。”
    然后才对老婆说:“你今天累了,先去冲个澡,也舒服一点?”
    闻人湛抿了抿唇,上楼去了。
    从客厅那边走过来本来想跟父母打招呼的景小惜,看着母亲上楼的背影,有点忐忑地问:“爸爸,妈妈怎么了?心情不好?”
    景载权叹了一口气:“你们都不要胡说那些话,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的。”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玄武提出要融合,让闻人湛草木皆兵了。女儿再说什么“你老公不一定永远是你老公”,她能不爆炸吗?
    “那妈妈有什么可生气的?”景小缘翻了个白眼:“就是矫情!”
    景载权脸色严肃起来,把女儿放下来让她站好,神色凛然地道:“景雾蒙,爸爸有没有跟你说过,尊重妈妈是放在我们家第一位的事!”
    喊上大名了,景小缘浑身的筋都立刻绷直了,赶忙站得笔直:“我记得的!是我得意忘形说错话了!”
    景载权冰冷的眸光扫过她,又转头看向儿子:“你监督,让景雾蒙把家训抄三百遍,不准帮她抄一个字,不然你就抄三千遍!”
    景小惜:“……”
    飞来一口锅!
    但,也不算太冤枉。
    毕竟,一大家子都把景小缘宠得不像话,这张嘴的确是口无遮拦了些。
    “现在马上去。”
    景载权打发走了儿女,跟着上楼。
    回了他们的房间,听到浴室里的流水声,他迟疑了一下,拧了拧门把。
    闻人湛是没有锁门洗澡的习惯的,他一拧就开了。
    听到响动,站在喷淋头下方淋水的闻人湛回过头来。
    察觉到浴室里一点儿热气都没有,景载权的脸色一变,伸手触碰,果然——
    她竟然在淋冷水!
    他脸色丕变:“都什么季节了你还淋冷水,一会儿把自己弄病了!”
    “没事。”闻人湛看着他急急忙忙把水阀转向,开到了热水的方向,安抚地说:“我已经恢复了朱雀的神格,神力比不上以前,但也已经是神君了,哪儿能怕这点冷水?”
    景载权才不管这些:“你是朱雀神君也好,是其他的什么也罢,都改变不了你是我老婆的事实。”
    “对。”闻人湛笑了笑,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询问:“老公,一起洗吗?”
    在一起也有十年之久,她邀请共浴,景载权什么时候拒绝过?
    他立即把衣服给脱了,与她一起站在喷淋头下面,热水冲刷着两个人的身体,洗着洗着,他们就抱在了一起,呼吸交缠、不分你我。
    在这方面,两人向来很合拍,室内温度逐渐上升,急促的呼吸声与水流声混合在一起,彼此说了什么都听不真切。
    闻人湛被景载权抱起来,双臂圈住他的脖子,两条腿盘在他腰间,即便是这样的高难度,也为难不了景载权,依然能让她找不着北、双目无神。
    好不容易结束一场大战,景载权用浴巾将她裹住,带出浴室放到了床上。
    “我去给你拿睡衣。”
    很快睡衣就拿来了,他帮她套上。
    闻人湛也不吭声,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景载权无奈一笑:“你一直这么看着我,让我觉得你还没饱。”
    闻人湛:“……”
    她抬起胳膊,搭在自己的额头上,如实称赞了一句:“我家权哥尽管年近四十,却依旧雄风不减当年!都快把我往死里弄了,你还有我没饱的错觉?”
    景载权笑了笑,也套上了睡衣,在她旁边躺下。
    闻人湛主动滚入他怀里,两人四肢交缠抱在一起。
    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说了句:“你不准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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