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六点起床的日子也熬过了三年,现在七点起床却成了天大的难题。
    而又那么刚好,乔可矜和徐知行今天都有早八,七点的闹钟就像追在屁股后面的催命符,一听到就恨不得犯ptsd。
    相对来说乔可矜要强一点,虽说眼睛有点睁不开,但到底是关掉了闹钟按时爬起来。
    然而(y)(h)待她洗漱都完毕了,收拾好书本都可以直接出门了,徐知行还窝在被子里没动静,非得她去叫,徐知行才不情不愿坐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往她唇上凑。
    乔可矜偏头躲开,“刷了牙才可以。”
    尚未清醒的人怔了片刻方才作罢,速度套好了衣服进了卫生间,再出来时便又是同学们常见的挺拔如松的模样,给手上喷了点摩丝,随手就抓出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发型。
    看看时间,其实连五分钟都没到,难怪他能多睡十几分钟。
    他从衣架上取了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下来,一边穿一边往乔可矜这边走。
    “现在可以了吧?”
    “嗯……?”
    乔可矜无意识地哼出了一声,只是着徐知行越走越近,然后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徐知行就抓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护着她的后脑勺,单膝跪在床上,把她压在床头上吻了。
    一大早本就不太清醒的大脑变得愈加混沌,她半眯着眼,看面前男生浓郁乌黑的眼睫微颤。
    淡淡的薄荷牙膏的味道在唇齿间流窜,分明应该是很清爽的味道,却在这个混乱的早晨变得令人迷醉,不知过了多久,乔可矜才恍然惊醒。
    “七点四十了,要迟到了!”
    “嗯?!”
    徐知行才懵了下,就被乔可矜推开,看着她跑到客厅里,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帆布包,检查了下需要带的书本和电脑就跑,“你东西都拿了没?去食堂买个包子豆浆去教室吃算了,快点!”
    他随手拎起包追上去,“收好了,马上来。”
    经历过一个兵荒马乱的早上,乔可矜踩着早八的铃声冲进了教室。
    室友给她提前占好了座位,她在门口张望了一眼,就瞄准了属于她的位置坐下,止不住地喘着粗气,下定决心以后早上不能再给徐知行胡作非为的机会。
    否则从明天开始,她可以做好当迟到专业户的准备了。
    讲台上老师正在找今天的课件,讲台下乔可矜一边翻着书,一边翻着书一边偷偷吃她买的豆沙包,耳边还有室友苦口婆心的劝告:“好不容易住到一起,情难自禁很正常,但你还是得让徐知行节制点吧?好歹今天有早八呢,你以前从来不迟到的。”
    乔可矜:“……”
    闭着眼都知道室友脑子里装了什么黄色废料。
    然而这位室友从来都心直口快,家里还有为做老中医的老父亲,在这方面很有想法。
    不管乔可矜有没有吭声,她都坚持要把自己的话说完:“阴阳调和固然重要,但讲究的是一个平衡的状态,无论阴盛还是阳盛都对身体不好的……”
    眼看着要进入中医小课堂了,乔可矜把最后小半个豆沙包塞进了嘴里,“课件已经调好了,要上课了。”
    室友闻言抬眼,ppt已经全屏放映,标题上写着:最小作用量原理及其起源。
    孰轻孰重她自然清楚,果断中止了她刚才没说完的话,在笔记本上用红笔标注重点,“那就先上课,阴阳调和的问题我下课再和你说。”
    乔可矜无言以对。
    室友有时候就……还怪执着的。
    物理学院的课程从来就没有轻松的,一整天的课程过去,cpu都能烧个大半。乔可矜花了点时间捋清了今天的内容,还被强制性听了会儿室友的中医小课堂。
    回家再见到徐知行的时候,她脑子里还全都是室友所说的:“不节制,就会阴虚!”
    现在想来,室友的声音还在乔可矜的脑海里回荡,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于是徐知行抬头时,就刚好看见乔可矜正盯着他发呆。
    “你看我的眼神好像有点奇怪。”
    “有吗?”
    乔可矜迅速移开了视线,正准备写作业的时候,听到徐知行带笑的声音:“不过今天看起来没昨天那么紧张了,好像随时准备把我吃掉。”
    手一软,中性笔在草纸上画出了很长一条黑线。
    “我没有!”
    “你有。”
    “就算有那又怎么样?”
    “那当然,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和南城不同,首都的室内统一装了地暖,徐知行仅仅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甚至领口有点大,半倚在床头时领口有些许褶皱,右侧的锁骨半露不露的,在边缘处偷下一片暧昧的阴影。
    再看他微扬的唇角,应该是故意勾人。
    同时乔可矜脑海里蹦出了四个大字:男色误人。
    她突然感觉,虽然有些事还没真刀真枪地做起来,但室友说的话值得警惕。
    阴阳调和重在平衡。
    节制很重要!
    视线微微偏移了几寸,她翻开《电动力学》的书本和笔记,“但我现在只想写作业,明天又是满课,还有这周院公众号的推文又轮到我出了,今天又得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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