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冉桐向来不会控制自己, 想亲他时,就忍不住踮起了脚尖,偷袭成功后,她便忍不住笑弯了唇。
    夕阳透过树枝洒了下来,落在她灿烂的笑脸上,衬得她这张本就漂亮的小脸,愈发说不出的甜美可人。
    此刻他们一家三口正在庄子里散步, 绵绵手里牵着管家丁伯养的小土狗,走在前面, 赵冉桐和顾令寒则慢悠悠跟在后面。
    怕绵绵瞧到自己的举动, 赵冉桐只是偷袭了一下, 就立马离开了。
    顾令寒眼中浮现一丝笑意,冷峻的脸庞瞧着都柔和了些, 他不由牵住了她的手,赵冉桐巴掌大的小脸上溢满了笑,望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也不由笑了。
    他们跟往日一样,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瀑布旁, 这是绵绵最喜欢的地方,小丫头牵着小土狗, 朝一旁的大石走了去, 小土狗并不怕瀑布的声音,欢快地蹦到了巨石上,跟小主子一起观看着瀑布。
    银白色的瀑布飞流直下, 撞击到石头时,声如惊雷,溅起的水珠也高达几丈,夕阳的映衬下,说不出的壮观。
    哪怕镇国公府景色也很美,绵绵在这里却感受到了生命的蓬勃,以及大自然带给她的震撼,她几乎每日都喜欢坐在石头上看一会儿瀑布。
    赵冉桐也很喜欢瀑布,她却不如绵绵专心,注意力总是轻而易举地就被身旁的男人转移走,他当真英俊极了。
    男人五官轮廓十分立体,他眼眸漆黑,眉眼英挺,鼻梁挺直,哪怕静静靠在树上,什么都不做,都说不出的好看。
    面对他,赵冉桐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心跳总是跳得有些快。
    顾令寒更是如此,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总能勾走他的心神,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俯身朝她靠近了些,两人再次吻到了一起。
    瀑布声掩盖了一切暧昧的声音,绵绵在专心看瀑布,并未察觉到爹爹和娘亲的异常,反倒是小土狗,见他们难舍难分的,忍不住汪汪叫了几声。
    两人的理智这才回归一些。
    在庄子上的这几日,无疑过得极快,要回去时,不仅绵绵不想走,赵冉桐也不想离开,离开的这一日,母女二人的情绪都不受控制地低落了下来。
    顾令寒承诺明年春天会再次带她们过来,两人才高兴了些。
    归途无疑是无趣的,怕她们伤感,顾令寒没有骑马,跟她们一同上的马车,有他在,母女俩才勉强打起精神。
    绵绵睡着后,赵冉桐就孩子气地赖到了他怀里。
    顾令寒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很温柔,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腰,依然不想回京,怕他一回京再次忙碌起来。
    两人在一起时,时间过得极快,不知不觉,他们便到了镇国公府。
    赵冉桐本以为婆母会对他们出去玩的事颇有微词,谁料顾母根本没什么反应,只是让人过来传了个话,说是想绵绵了,晚上让绵绵去她那儿住一晚。
    赵冉桐刚回府,肯定需要过去一趟,她便亲自将绵绵送了过去,还让丫鬟带了一些在庄子上摘的石榴,给顾母送了去。
    顾令寒陪她们一道来的,给母亲请完安,他便寻父亲去了。
    顾母也没管他,她极疼绵绵,哪怕只是几日不见,也想坏了,连忙招手让绵绵去了她跟前,她搂着绵绵好生亲热了一番,才跟赵冉桐说了说话。
    她对赵冉桐膝下无子这事,自然是不满的,所以对她多少有些冷淡。后来她才知道儿子竟然在服药,她也没了指责赵冉桐的立场,私下她还跟顾父抱怨过,让他好好管教一下儿子。
    可惜顾父却不愿逼迫顾令寒,自打大女儿去世后,他就像是老了十几岁,心态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什么都看得极淡。还说什么随缘吧,实在没有嫡子,还能从旁支抱养一个,每每都将顾母气得够呛。
    加上赵冉桐流产的事,顾母也实在怕了儿子冷脸的模样,现在基本不过问子嗣的事了,只是简单说了几句话就让她离开了。
    之前赵冉桐给她请安时,顾母总要问一下她身体如何,这个月小日子来了没,时常将赵冉桐搞得忐忑不已,如今她不过问,赵冉桐自然乐得轻松。
    赵冉桐回到梅园时,他正在擦拭他的剑,这把剑陪了他许久,他之前每日起来都会练会儿剑,也就出府的这几日没带上。
    男人一身黑色锦袍,面容冷峻,手执宝剑的画面更是有种说不出的英俊,赵冉桐眼底不由溢出一丝笑。
    她笑嘻嘻趴在了他背上,踮起脚尖,去看他手中的剑,小巧挺直的鼻子皱了皱,“一回来就先看你的剑,就这么喜欢?难怪旁人都说剑比自个的媳妇还重要。”
    小姑娘语气酸溜溜的,也不知道是有意打趣他,还是真这么想。
    顾令寒刚见完父亲,才刚拿起剑,见她这么快就回来了,干脆搁下了手中的剑,转身扶住了她,他语气一如既往的简单,“没那么夸张。”
    赵冉桐笑着眨眼,伸手圈住了他的脖颈,“那你说,是我重要还是剑重要?”
    顾令寒自然懒得回答这么幼稚的问题,神情一如既往的淡定,赵冉桐圈着他的脖颈晃了晃,挺俏的鼻子再次皱了起来,“干嘛不答?难道真是剑重要不成?”
    顾令寒有些无奈,伸手摩挲了一下她的脸,‘你说呢?”
    男人长身玉立,五官说不出的俊美,哪怕没说什么甜言蜜语,被他幽深的目光这么注视着,赵冉桐一颗心也不由怦怦跳了起来。
    她有意为难他,垂眸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之前也是,天天不是冷着一张脸,就是沉默沉默再沉默,我甚至以为你讨厌我。”
    顾令寒似是有些无奈,他骨子里其实有些霸道,不仅脾气很硬,人也不拘小节,甚至觉得表明心意,是一件令人羞耻的事,很多时候,他宁可去行动,也不会说一些哄人的话。
    偏偏,她就是喜欢听。
    他最终还是给了她答案,听到那句她最重要时,赵冉桐一颗心都好似泡在蜂蜜中,别提多美了。
    她的笑太过甜美,顾令寒止不住的怦然心动,低头又吻住了她的唇,他们这段时间亲吻的次数,比之前一年都多,连赵冉桐的吻技都好了许多。
    小姑娘起了玩心时,时常依葫芦画瓢地去吻他,挑起的火,自然需要她来灭,尽管有时很累很累,跟他在一起时,她却快乐极了。
    每多一日,她都仿佛更爱他一些。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回府十多日了,好在他白日虽然忙,晚上却会按时归来,这段时间,他们各方面都和谐极了。
    这一晚,房事结束后,赵冉桐的小腹却隐隐有些不舒服,顾令寒见她下意识蜷缩了起来,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不舒服?”
    赵冉桐点头。
    以为她月事要来了,顾令寒起身坐了起来。
    按日期算,她也该来了,以往每个月她都是推迟六七日才来,这次好像已经多推迟三日了,见他不仅将月事带找了出来,还让丫鬟熬了红糖水,赵冉桐不由有些好笑。
    最终她还是乖乖喝了红糖水,发现月事没来,肚子却还是不舒服,她才有些担心。
    顾令寒眉头也紧蹙了起来,也不管夜色是否已深,当即让人去喊了太医。
    赵冉桐平日里都是月事来到后,肚子才有所不适,除了那次小产,想到小产的事,她一张脸都有些苍白,心中竟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不由抓住了顾令寒的手,焦急道:“你最近有没有服药?”
    顾令寒心中咯噔了一下。
    他自然没有服药,自从答应了她,他就没了服药的念头,后来想的也是顺其自然,见她小脸上满是担忧,他脑海中也闪过什么,唇紧紧抿了起来。
    一瞧他的神情,赵冉桐便清楚他没有服药,他们这段时间,没少行房事,难道真是怀孕了?
    赵冉桐当初怀上绵绵时,听母亲一再叮嘱过,怀孕头三个月不可行房事,不然极容易小产。
    所以肚子才有些不舒服?
    她一时间手脚冰凉,小脸上满是慌张,乌黑的大眼中也溢满了雾气。
    瞧到她这个模样,顾令寒一颗心紧紧收缩了一下,他将她搂入了怀中,吻了吻她鸦青的发,低声道:“不会有事的,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赵冉桐眸中却含了泪,手指也微微有些颤抖,“可是我之前没有肚子疼过,除了上次流产时……”
    她那样慌张,眸中的泪珠也滚落了下来。
    顾令寒紧紧握住了她颤抖的手,不停地吻着她的发,低声安抚着她,“怀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先不说未必能怀上,就算真怀上了,孩子也没那么脆弱,不会有事的,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这一刻,连顾令寒都想起了那个与他们无缘的孩子,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的放纵,如果真是怀孕了,孩子又……他根本不敢想,她会承受怎样的打击。
    等太医来的这一段时间,对顾令寒来说不嗤于一种煎熬,他心中虽慌张,面上却一派镇定,连话也多了起来。
    赵冉桐在他冷静的安抚下,逐渐平静了下来,她也觉得自己在吓自己,怀孕毕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如今又没有落红,肯定不会有事的。
    在他们焦急的等待下,太医总算到了,见赵冉桐一双眼睛红通通的显然哭过,顾令寒神色也有些凝重,他一颗心便紧紧提了起来。
    太医大气都不敢喘,连忙给赵冉桐把了脉。
    作者有话要说:再多写最后一章吧,下章就圆满了,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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