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粉里不知有什么东西,呛人的厉害。
    一吸入,众人不由顿觉四肢发软。
    敬嫔的匕首眼看就要扎到建元帝的胸口。
    沈易安来不及改剧情。
    而他们手脚发软,也根本救不了建元帝!
    他们陡然满脸惊骇,目眦欲裂。
    建元帝要是死了,大梁必定大乱!
    这是。
    一道剑光闪过。
    叮——
    一剑挑在敬嫔的手腕上。
    匕首应声落地。
    敬嫔捂着被挑断筋脉的右手跌倒在地,鲜血汩汩的往外冒。
    她神情癫狂,好似……疯了?
    裴时章面无表情的剑指敬嫔,十几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暗卫把敬嫔团团围住。
    顾辞也踉跄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几颗红色的小丸子,先给建元帝喂了,才这一个个分发给其他人。
    敬请癫狂的笑着,“别白费力气了,这药乃是我苓族剧毒,吸入后只需一刻钟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顾辞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说话间,敬嫔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鼻子,眼睛,耳朵也往外冒血。
    建元帝虚弱喊道:“快!救她,别让她死了!”
    当年之事,现如今知情人只有敬嫔一个。
    她死不死都是小事。
    线索断了,才是大事!
    有一头猛虎在暗中对他虎视眈眈,建元帝只要一想起来,就坐立难安。
    如芒在背!
    敬嫔吐出的血越来越多,还夹杂着碎肉。
    顾辞摇摇头,“陛下,这毒发作太快,救不回来了。”
    建元帝灰败的脸色越发铁青。
    敬嫔死了。
    见她死的这般快,众人胆战心惊。
    顾辞道:“请皇上和诸位放心,这药能解百毒,我们不会有事。”
    闻言,众人才稍稍放心。
    建元帝捂着胸口,感受到身体没有异样,望向顾辞的眼神晦暗不明。
    “敬嫔虽死,但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建元帝沉声道。
    他必须要把那个躲在暗处的毒蛇揪出来,否则,他夜不能寐。
    众人默默不敢大声说话。
    敬嫔本来可以不用死的。
    她可以利用建元帝找出杀害她族人的真凶,为她的族人报仇。
    建元帝也可以把那个居心叵测的人抓出来。
    可她还是用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法子,死不瞑目。
    周君言抱拳跪下,“皇上,臣愿替陛下分忧。”
    建元帝摆摆手,让他起来,“爱卿的心意朕都知道了,可兵部离不开你。”
    周君言还要再说什么,被建元帝制止。
    他正把眼神落在顾辞身上。
    这时。
    沈易安突然站出来。
    她默默的上前替敬嫔合上眼睛。
    “皇上,此事,臣女许是能替皇上尽一点绵薄之力。”沈易安转身跪下。
    建元帝皱眉,“昭华,别胡闹。”
    沈易安固执道:“陛下,您先听臣女说完。臣女的化妆之术您也看见了,有臣女同行,可把人化成任何想要的样子,还不会被人发现,可以大大的提高隐蔽性。”
    建元帝一思量,还真是。
    他看向周君言,“你是昭华的舅舅,这事,你怎么看?”
    周君言狠狠的瞪了沈易安一眼,道:“能为陛下分忧,是易安的福气。”
    沈易安死死地埋头。
    只要她不看,大舅就没生气。
    建元帝思量了一会儿,才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你一个。”
    沈易安忙谢恩。
    建元帝又看向裴时宜,“裴将军,此事就交给你来调查,即日起,朕亲封你为钦差大臣,赐尚方宝剑,必要之时,可先斩后奏。”
    裴时宜脸上没什么表情,跪下谢恩,“臣,定不辱使命,调查清楚此案。”
    说完,建元帝又看向顾辞,“小顾大夫不是要替裴将军找解药吗?不如,你和他们一起,如何?不管此事有没有结果,朕都特批你担任太医院院正。”
    顾辞心中一动,“臣谢主隆恩。”
    又给几人点了几十禁卫军,命他们明日出发,务必查清楚周家与那背后之人的瓜葛。
    出了宫,几人商议了一番,决定连夜出发,免得打草惊蛇。
    那幕后之人几十年前就开始谋算,谁知道他现在的势力发展的有多壮大了?
    所以,他们必须低调再低调,谨慎再谨慎。
    而他们,没一个人注意到吓傻了的三皇子。
    众人都退下了。
    建元帝才把目光落在齐北辰身上,“把他关进秘牢。”
    回了周府,沈易安就被怒不可遏的大舅提溜到书房。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逞什么能?朝廷是少了你一个就不转了吗?”周君言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把她吊起来打一顿。
    沈易安做鹌鹑状,小声辩解,“忠君报国,人人有责嘛。”
    周君言眼睛一瞪,把桌子拍的啪啪响,“好好说,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沈易安缩写脖子,无奈道:“大舅,太子步步紧逼,我只要在京城,就躲不过,只有奉皇上的命出京,太子才不敢说什么做什么,等日子长了,太子的心思淡了我再回来。”
    周君言闻言,长长的叹息一声,还是道:“你也可以去老宅避一避,何以非要掺和到这些事里。”
    沈易安露出大白牙一笑,“又能躲太子,又能立功,这两全其美的好事上哪儿找去?”
    周君言刚软下去的心又被梗了一下。
    他没忍住抬手就狠狠敲了她一个爆栗,“你再给我满嘴胡说八道!”
    好痛!
    沈易安登时痛的眼泪都飙出来了。
    周君言不为所动,转身,语气发涩道:“皇命难违,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回去好好跟你娘道个别。”
    沈易安眼眶登时湿润了,点点头。
    皇上下的是秘令,哪怕是亲娘也不能透露。
    沈易安只说是顾辞有了药引的消息,必须立刻出发。
    母女俩好好说了一场话,周氏又替沈易安准备了几马车的东西,搞得沈易安哭笑不得。
    最后只背了一个包袱,就走了。
    和裴时宜,顾辞在城门口汇合后,几人就悄悄出了城门。
    谁知道,刚走不久。身后就传来疾驰的马蹄声。
    几人顿时警戒。
    沈易安伸头出马车一看,愣了一下。
    齐慕枫竟然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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