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南琬扭头看了看厨房,耸耸肩:“银杏说,张蓉来了后就抢着干活,啥活儿都干,但啥活儿都干不好。现在在厨房……估计是捣鼓啥吧!”
    闻言,花从筠点点头,“我去看看。”
    等她来到厨房,还没看到里面的场面,就已经听到银杏的吐槽和抱怨了。
    “哎呀!”
    “这个不是这样子弄的,你闪开,让我来。”
    “哎哎哎,错了错了!你到底是不是农村长大的呀,怎么比我还笨?”
    “要不你还是出去吧,真是越帮越忙……”
    之后,她就听到张蓉委屈的声音。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会,我已经在认真学了……”
    银杏:“哎你别哭。你慢慢来,只要不给我添乱。不然等下大家都没早饭吃。”
    张蓉:“嗯!不添乱!”
    在门口听到这些的花从筠不由得扬起嘴角。
    看来经历昨日的事情,张蓉已经开始改变了。
    不过,张蓉在她这里,可不只是干杂活这么简单的。
    所以在洗漱后,她找到张蓉,并提出要教张蓉东西。
    张蓉听到后,眼里都是惊疑:“啊?师……师父你真的要教我东西?”
    “不然收你为徒弟干什么?”花从筠翻了个白眼。
    张蓉揪了揪衣角:“我以为你只是为了折磨我三个月……”
    “一开始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我还是想教你点东西,如果你能学好,对我对你都是有帮助的。”花从筠淡淡地说道。
    “学什么?”张蓉好奇地问道。
    “你会算术吗?”
    “算术是什么?”
    花从筠迟钝一下,问道:“那你知道一加一等于几吗?”
    “一加一……啥意思?”张蓉怔怔地摸了摸鼻子。
    花从筠:“……”我擦!难道这张蓉和原文有很大出入?
    沉默少顷,她再次开口:“一两银子加一两银子等于多少?”
    “二两银子啊!”张蓉悻悻地说道,“师父你不会是打算教我这个吧?”
    “对,我要教你算账,还要教你做生意。”
    “啊?!”
    听到花从筠的话,张蓉张大的嘴巴久久没能合起来。
    做生意?女孩子去做生意?这能行吗?
    “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只是……还没听过女孩子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张蓉从诧异中回回过神。
    闻言,花从筠扑哧笑道:“没有抛头露面做生意,但能抛头露面出去玩是不是?”
    “呃。”张蓉尴尬地笑了笑,低头吐了一下舌头。
    确实,这话不该用在自己身上。
    “那师父,我要怎么学啊?”
    “现在先从最简单的算术开始,只要你能将账本给看明白,算清楚,那接下来就可以开始尝试着做小本生意了。”花从筠说道。
    张蓉似懂非懂地点头:“那这算术要怎么学?”
    “从加减法,乘除法,心算口算和算盘开始学起……”
    随后,花从筠跟张蓉说了一堆。
    张蓉从一开始的疑惑到最后的完全迷茫,因为丝毫听不懂什么乘除法,加减倒是还会。
    况且她从来没有读过书,识字都是阿公教的……
    不过幸好花从筠有耐心,这张蓉一遍学不会,就再教,直到张蓉懂。
    吃过早饭后,花从筠教了张蓉许久,箫南琬因为好奇,也凑过来听。
    用箫南琬的话来说,也想学点什么,不想整日待在家里无所事事,她也不太喜欢女红。
    至于箫北乾,则是和叔伯父亲,以及堂哥堂弟们看看家里有啥粗重活,亦或者一起去山上砍柴回来,亦或者打水井。
    而木沛岚她们则拿家里的布匹来制作衣裳,除了自己穿,还可以多制作一些,到时候拿去镇上看看能不能换钱。
    这一来一去,一日就这样过去。
    为了方便学习,张蓉晚上都不回家了,只有白日的时候会回家看看张阿公,剩余的时间都在完成花从筠布置的算术题。
    ——
    这一日。
    花从筠还在梦中,就被箫北乾给推醒,“筠筠,醒醒。”
    “怎么了?”花从筠睁开惺忪的睡眼,一脸迷茫。
    “柳玉清出事了。”
    听到这话,花从筠瞬间清醒,坐起来,“怎么回事?怎么会出事?”
    柳玉清就是那日她在路上就回来的刚生产的女人,之后柳玉清及其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就养在她家里,除了每日看一下柳玉清的伤势,柳玉清基本就在屋里。
    她昨日才检查过,柳玉清的伤势恢复得很好,怎么会出事呢?
    “她……不见了,只留下一封信。”箫北乾一边说一边将已经拆开的信递给花从筠。
    花从筠看了一眼后,眼睛瞪大,忍不住爆粗口,“卧槽!”
    箫北乾:?
    什么草?
    “走!去凉州城!”
    “你怀疑她去了凉州城?”
    “不然她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啊!她连孩子都不带,想必是为了找到她的丈夫和夫家人……不对,她是怎么知道她的丈夫在凉州城的?你跟她说了?”
    箫北乾不语。
    有时候,沉默就是默认。
    花从筠无语极了,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一个猪队友。
    现在柳玉清的情况,自然是先瞒着才对,怎么能说呢!
    “我也是看她实在是哭得厉害,会影响伤势,所以我没忍住……”
    “猪队友!”花从筠白了箫北乾一眼。
    这样的猪队友,竟然会成为书中的大反派,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说这么多也没用。
    柳玉清走的时候,家里的人还没睡醒,所以是天没亮之前就走的,那柳玉清身无分文,肯定是选择走路。
    虽说柳玉清的身体有所好转,但从福源村到凉州城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她和箫北乾骑马去追,肯定能追上的。
    她也没有洗漱,起床后洗了一把脸,就和箫北乾去追柳玉清了。
    而柳玉清留下的孩子,暂时由木沛岚她们先照看着。
    一切都如她所猜测的那样,她和箫北乾骑马,很快就在杏花镇之外追到脸色惨白气喘吁吁的柳玉清。
    “站住!”花从筠大喊。
    马儿还没停下,她直接翻身就下马。
    这一操作直接将箫北乾吓得够呛:“你小心点!”
    花从筠没有理会,快步跑向柳玉清,一把将后者给拽住,“你说你,跑什么跑!”
    “我,我想去看看……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我真的受不住了,我真的好煎熬……”柳玉清跪坐在地上,捂着脸,眼泪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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