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万籁俱寂,唯有风呼啸声不绝于耳。
    “你是什么人?”
    即墨明珠看着从窗外跃入了黑衣男子,警惕万分。
    今夜禽兽不如的白麒还没来她的帐中,她正自暗中哭泣,却不想惊现一黑衣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
    黑衣人的声音十分明显是变了声的,让人听不出他的年龄。
    “你能帮我?”
    即墨明珠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后,讽刺道:“连面都蒙着的人,让本宫怎么相信你?再说了本宫要什么帮助?
    本宫是西秦最尊荣的公主,在这西秦的营帐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来帮助之说!”
    “呵呵。”
    男子不自禁的轻笑,眉眼间讥嘲意味十足:“公主你确信你能在这白家军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么?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那白麒又怎么敢强暴于你?”
    “你说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即墨明珠如被踩了尾巴般声音陡然拔高。
    “我都说了,我是来帮公主的,公主既然不需要的话,那在下告辞了。”
    说完拱了拱手就欲转身而走。
    “等等!”
    即墨明珠急忙冲上前去欲拉住黑衣人。
    黑衣人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手,让她抓了个空。
    不过即墨明珠倒也并不在意,她现在被白麒软禁于此,想逃也逃不出去,黑衣人的到来就如她的救命稻草般,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能帮上她,她都会赌一把。
    “怎么?想通了?”
    “想通了。”
    即墨明珠扯了扯唇艰难的笑。
    “识时务者为俊杰,公主果然是聪明绝顶审时度势脑筋转得很快。”
    听到黑衣人似讥似嘲的言语,即墨明珠默不作声,过了会才道:
    “请问大侠要怎么帮我?是否能带我离开此处,只要能带我离开,我一定会有重酬,要多少钱,你出个价。”
    “钱?”
    黑衣人玩味的笑。
    “不要钱也可以,你想当官,我也能办到。”
    见黑衣人好好像不在乎钱,即墨明珠立刻用权势进行引诱。
    “呵呵,我自由自在惯了,钱财对我来说左手来右手去,权势对我来说更是身上的枷锁,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那大侠是要美女么?这个也好办!”
    “切,女人更是红粉骷髅。”
    黑衣人不屑的哼了声。
    “那……”
    “你别瞎想了,我今天帮你是也是受人之托。”
    即墨明珠大喜道:“如此多谢大侠了”
    “你也先别急着谢我,我今日带不走你,不过却有办法让你摆脱白麒,说不定过几天你就能离开了,不过你得配合我。”
    即墨明珠听了喜极而泣,急切道:“大侠请讲但有所命,小女子定不违抗。”
    “好,那你今夜等白麒来了后,定要使出浑身解数让他满足。”
    “什么?”
    即墨明珠失声惊叫,气得倒退了数步,斥道:“我当你说的是什么办法,难道就是这个办法么?你居然还让我去侍候这个禽兽?”
    “反正你与他都有过肌肤之亲了,多一次少一次又能怎么样?而且此次过后,如果一切按计划行事,他定是命丧黄泉再也不会骚扰你了,你好好想想,只要一次曲意侍奉,从此就海阔天空了。”
    即墨明珠咬了咬牙,盯着黑衣人道:“你所说的可是真话?”
    “自然是真的,不然我吃饱了撑得来找你做什么?这天寒地冻的我不会饮酒听歌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么?”
    “那好,我答应你。”
    “嗯,你与他欢好之时,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他,彭城的妓院里来了个绝色美人,而且这个美人是东国的公主海东珠。”
    “什么?”
    “嘿嘿,相信公主也知道海东珠吧?你与海东珠被世上称为绝世双珠,都是贵为公主,没想到一个被大臣之子玷污,一个落入了妓院之中。”
    “她怎么会在妓院中?”
    “这个你不用关心,你只要将这个消息传递给白麒就行了,不过不要引起他的怀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你们为什么要引白麒去妓院。”
    “当然是杀他!”
    黑衣人仿佛看白痴一样看着她。
    她黯了黯,又问道:“那么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这个你放心,只要白麒一死,肯定没有人能顾及于你,你当可很方便的离开。”
    “谢谢大侠,大恩不言谢,此后但有所托必定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黑衣人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道:“真的么?”
    即墨明珠心一跳,不知道怎么了这个黑衣人让她感觉总是如狐狸般的狡诈,让人十分的不安。
    “是的。”
    她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那好,听说西秦的太子妃十分的美貌,而且聪明异常,让我这个世外之人都起了好奇之心,要是能够……”
    “这个没问题,只要我将来回去后,定会想法把莫离殇弄昏了送到大侠的府上,到时大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是么?”
    黑衣人笑了起来,声音说不出的温和,延展着贵不可言的雍荣之气息,就这一懒散之中却魔魅异常,只是即墨明珠却有些寒风瑟瑟的感觉,怎么都感觉那声音里隐藏着阴霾与冷邪。
    “哈哈哈…”
    不待她回答,黑衣人大笑后穿窗而出,临走之时吩咐道:“找个时机告诉白芷,她父亲要送她与南宫溪和亲”。
    即墨明珠呆呆地看着那风吹过的窗户,要不是空气中还留着黑衣人淡淡的清香,她甚至以为刚才是在做梦。
    做梦……
    是的,这一切何尝不是梦。
    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她真的失身于白麒了,要不是身上布满各种青紫的痕迹,她根本不会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她一个堂堂的公主被人强暴了!
    想到这里她禁不住又暗自流泪,这时她想起了黑衣人的话,白芷居然要与南宫溪和亲!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感怀自身,凭什么?
    她一个公主落魄成了他人的玩物,而一个乱臣贼子之女去要嫁给他国的皇子!这太不公平了!
    不!
    她一定要破坏!
    “怎么了?我一进门就看到你哭哭啼啼的,难道跟着我就这么难过么?现在你还想着那即墨离么?”
    看着白麒阴鸷的脸,即墨明珠吓了一跳,连忙擦干了泪,含羞道:“瞧你说的,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与你已然生米成了熟饭,我的心里不想着你还能想谁?”
    即墨明珠自从被白麒强暴后一直对白麒是又惧又恨,现在突然这么乖巧倒让白麒有些奇怪了,不禁多看了她几眼,美人捧心楚楚可怜的样子却是别人一番的风韵,让他的色心顿时又起了。
    不过他也是多疑之心,虽然色心已起,却依然十分的谨慎,试探道:“你今天怎么了?”
    “我能有什么?我只是气你有了新人忘了旧人了!”
    即墨明珠作出吃醋的样子。
    “什么新人旧人的?”
    白麒大为惊讶,他对即墨明珠还没玩够,现在又是帐中什么时候他进了新人了?
    “你别瞒着我了,听侍卫们说你看中了东国的公主海东珠,白日里就去妓院找她了。”
    白麒更是奇怪了,笑骂道:“你这是吃哪门子飞醋?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什么时候看中了海东珠,还去妓院找她了?再说了海东珠贵为东国的公主怎么又会在妓院中呢?”
    “到现在还骗我么?明明听侍卫说海东珠得罪了什么人被送到了彭城的妓院,今天第一次挂牌接客,你这一天没见人影,不是去见她的又是去见哪个?”
    “什么?真有此事?海东珠真被人送到妓院中了?”
    “我怎么知道!”
    即墨明珠白了他一眼道:“我天天被困在这帐中,怎么知道,还不是听外面走过的侍卫们闲谈间知道的!”
    这话说得白麒心里痒痒了,他本是色中恶鬼,自从尝到了即墨明珠的滋味后,现在口味更重了,似乎非公主身份不能满足他了,而海东珠与即墨明珠并称双珠,定然也是国色天香的人物。
    想到这里,他再也呆不住了,对即墨明珠道:“今夜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未做,你一人早点睡吧,不要等我了!”
    “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海东珠了!”
    即墨明珠大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没有,怎么会?你快睡吧。”
    白麒不耐烦的挣开了她的手,甩袖而去。
    “白公子……”
    即墨明珠咬着唇悲声呼唤着,可是白麒却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直到白麒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后,即墨明珠才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眼中冰寒一片,唇勾起肃然的杀机:“白麒,你道是赴得销魂处,却是你的魂销地!”
    竖日白麒一日未归大营,而即墨明珠亦找到了时机告诉白芷,白魁要将她嫁与南宫溪的消息。
    白芷知道后自然是不依不饶大闹了一场,却被白魁痛骂了一顿。
    是夜白芷离营而去,不知所踪,而当晚竟然传来白麒的死讯,死因是强暴了东国的公主海东珠,被海东珠一剑刺死了。
    营中大乱……
    “皇上……”
    白芷哭着跑到了海东青的驻所。
    海东青正铁青着脸看着密奏,见白芷冲了进来,怒喝道:“站住,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一个外敌之女可以乱闯的么?”
    “皇上……”
    白芷被骂后愣在了那里,不敢置信地看着前些日子还温文尔雅,对她体贴入怀的男子。
    “怎么了?你来有何事?”
    海东青皱着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想到了来的原因,白芷也顾不上深究海东青的态度了,她哭道:
    “我父亲要将我嫁给南宫溪,我不要嫁给他,他是个断袖,我嫁给他哪来的幸福?我要嫁给你!”
    “噢?你就是因为南宫溪是断袖而不愿意嫁给他的么?”
    “呃…”
    白芷微微一愣,心道怎么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涩了涩后才撒着娇道:“自然不是,不管南宫溪是不是断袖,哪怕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我也不会喜欢的,我的心里只有皇上一人。”
    “哼,是么?”
    海东青阴阳怪气的看了眼白芷,看得白芷心惊肉跳。
    怎么感觉海东青与上次截然相反?
    可是想到海东青的温柔体贴,她又无限留恋。
    于是拼命的点着头道:“这个自然,咱们是前世的恋人,此生再续的前缘,自然是非比寻常的恩爱,我对皇上的心更是矢志不移,海枯石烂此生不渝,为了爱你,就算要我的命,我都甘之如饴。”
    她与白魁吵了一架后突然明白她对于白家来说就是一颗棋子,什么亲情什么父女之情都是虚伪可笑的。
    她想来想去,白魁此次谋反要是成了,她怎么说也是白家的嫡女,要是不成,那么定会满门抄斩,与其与白家一起死,不如趁早找个靠山。
    而这个靠山莫过于海东青了,那海东青那日表现出来的情意让她想着都甜蜜温馨,她坚信海东青心里是有她的,所以她决然的抛弃了白魁私奔到了海东青这里。
    现在的海东青对她来说就是她的未来,她的荣华富贵,她的衣食父母,她怎么能不施展出浑身解数来讨好呢?
    听到她的话,一道暗芒从海东青的眼中划过,他将手中的纸狠狠的握住,对着白芷柔声道:“你过来。”
    说完伸出了白玉般的大手,那手仿佛天使的翅膀带着圣洁的光环,让白芷抑制不住心跳加速,朝着走去。
    小手轻轻的放入了他的大手中,他的手软绵而厚实,让人握着安心非常,她含羞带媚地看着他,见他亦含笑低望于她,遂大着胆子依偎入了他的怀里。
    他的身体陡然一僵,那笑更加灿烂了,只是眼底却结成了冰霜。
    这一切白芷都看不到,在她的耳里只听到了海东青温柔的快要滴出水的声音:“你真是愿意为孤王付出一切么?哪怕是生命?”
    “嗯。”
    她努力的点了点头,她知道男人就是爱听女人说这种话,这样才有成就感,既然他喜欢那么她说又何妨呢?
    “那好,现在孤王要托你办一件事。”
    声音愈加轻柔了,仿佛一根羽毛般轻拂过她的心尖上,此时就算是海东青真的要她的命,说不定她都会点头答应了。
    “什么事,只要皇上说,我一定会办成。”
    “其实很容易,对你来说举手之劳而已,你可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
    “好,那么……你就把你的命给孤王吧。”
    平淡的语气仿佛只是问人要一朵花般的自然。
    “什么?”
    白芷仿佛没有听清般又追问了句。
    “孤王说想要你的命,你给是不给?”
    他的声音依然那么的轻柔如风,可是却充满的冰雪之意,除了寒冷没有别的情绪。
    “你说什么?”
    白芷惊吓得转过了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海东青。
    “呵呵,怎么舍不得了?”
    海东青那刚才握着白芷的大手此刻滑向了她的脖子,精准无比地捏住了她细小的颈项,那手依然那么的温暖,却是从骨子里却透出了无边的杀意。
    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用力,她的呼吸越来越艰难,眼变得突出,舌慢慢地伸了出来,脸胀得青紫……
    她如看到鬼般看着海东青温和的笑容,那笑如春风般的明朗,可是眼底的冰霜却似三九的严寒。
    终于就在她要晕过去时,手松开了,她如一条死狗般掉在了地。
    “呯”
    重物坠地的声音响彻了大殿之中,她被摔得全身骨头痛,可是能活着就是奢侈了,她哪还顾得上痛呢!
    她卑微的趴在地上,眼中闪着期待,嗫嚅道:“皇上可是在试探于我?”
    “哈哈哈……”
    海东青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轻蔑,似乎在耻笑她到了现在还在做梦!
    “你……笑……什么……?”
    她呆呆地问。
    “孤王在笑,女人的假,女人的哀,女人的痴,女人的虚荣,让人憎恨让人恶心!”
    眼斜斜地看着白芷,讥嘲道:“你以为孤王对你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白魁那个老匹夫的五万兵马?否则孤王能看上你这种货色?
    孤王摸了你的手都要恶心三天三夜,孤王怎么可能娶你为后呢?
    没想到白魁那老匹夫居然想坐山观虎斗,观虎斗也就罢了,居然敢让白麒那个畜生糟蹋东国的公主,简直是罪该万死!”
    手狠狠地击在了案上,登时,案上的文房四宝都跳到了地上,那紫檀木书案下被击成了数片,散落在了地上。
    “不,不可能,我哥哥怎么可能糟蹋东国的公主呢?皇上一定是弄错了!”
    白芷已然面如死灰了,海东青对她百般羞辱她都可以当作没听到,因为不管怎么样海东青就算不娶她不会杀她,可是她听到白麒竟然糟蹋了海东珠时,知道此命休矣。
    “难道孤王还会往自己脸上泼脏水来陷害你哥哥不成?”
    海东青阴狠的瞪着她,恨道:“你们西秦竟然敢抓了海东珠,还丧心病狂地将她送到了妓院之中,你哥哥前去强暴海东珠,海东珠不从,你哥哥居然让侍卫们一起轮了海东珠,你说,你哥哥做出这种事,孤王怎么可能饶了你!饶了你们白家!”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哥哥不会做这种事的!”
    白芷绝望的瘫倒在地,她嘴上说着不可能,可是心里却明白这绝对是她好色的哥哥做得出来的事!
    顿时她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既然你们白家不义在先,就不要怪孤王无情在后了,来人……”
    “不,不要,求求皇上,这不关我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啊……”
    白芷听了吓得浑身发抖,匍匐着向海东青爬去,牢牢地抱着海东青的腿哀求道:“皇上,求你了,看在我对你痴心一片的份上,饶了我吧,我肯定会回去让父亲将五万兵马全力支持于你,到时你挥军南下,攻下西秦,你就算是杀了我父亲,灭了我满门我都毫无怨言,我白芷此生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
    “呸!”
    海东青嫌恶的一脚踹开了她,骂道:“你配么?你配当孤王的鬼么?你还不知道吧?
    你哥哥已然被海东珠杀死了,此时这消息应该是传到了白家大营中了,这时候你父亲应该暴跳如雷,正集合军队身这里开进,估计不日就要与我东国开战,你还在痴人说梦呢!再说了,你连自己的父亲族人都不要的蛇蝎女人,孤王怎么能相信你!”
    “不,不会的……怎么是这样……”
    被踢倒在地的白芷呆滞着,喃喃自语。
    海东青嫌恶地看了眼披头散发如同鬼般的她,大声命令道:“传孤王旨意,西秦辱我太甚,今日将白魁之嫡女白芷祭旗!”
    “不!”
    数名侍卫拖着白芷就走,白芷挣扎着,叫喊道:“不要,求求皇上,不要杀我啊!”
    眼中的冷意越来越重,头微微低下,海东青又看到手中的密奏,陡然眉心一跳,厉声道:“等等。”
    侍卫们听了立刻架着白芷等待着,白芷忽然充满期待地看着海东青,没想到却听到了晴天霹雳。
    “将她先押着,待与白魁老匹夫对战之时,着数百壮男将她在阵前奸了!”
    “不……”
    白芷眼前一黑,终于昏了过去。
    侍卫如拖死猪般将她拖了出去。
    东国,南国,西秦的三国战争,最终以三败俱伤收场。
    南国的七万大军经西秦十八湾时,由于南国之人不会浮水且有晕船之人,所以听从了某谋士的建议将数千船只首尾相连。
    没想到到了十八湾深处之时,从两岸射出无数的火箭,正在众人手忙脚乱准备取水扑火之时,更没想到那水中全是从上游飘过来的油,火上浇油后果可想而知。
    那船越浇越旺,将士们顿时乱作一团,在船上有互踩而死有烧得面目全非而死的,即使跳下水的也全被淹死了,而侥幸命大逃上岸的人又被飞蝗般箭雨射得千疮百孔,七万大军就在瞬间全部被歼……
    顿时哀鸿遍野,血肉飞溅,断臂残肢随处可见,江水被染得通红,燃烧是火流动的是血。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如人间炼狱般的场面是无法想象的惨烈!
    整个空气中都弥散着无尽的皮肉烧焦之臭味,水面上更是飘浮着数不尽的尸体,而岸边无数长箭林立,每隔步数都有被刺得如刺猬般的士兵!
    这一仗惊天地泣鬼神,而莫离殇手中仅数千人毫发无伤!
    可谓是史上最辉煌的一次战役!
    而东国国君海东青因不堪胞妹所受奇耻大辱一怒之下率兵攻向了西秦,当时正镇守西秦嘉裕关的白魁也一反固守不出的战略,竟然率领了五万大军迎战海东青。
    战场上,数百东国士兵当众剥了白芷的衣服将她轮而致死,令西秦义愤填膺,目眦俱裂又恨又怒。
    两军对战,杀得血雨腥风凄凄惨惨,两边人马都几乎全军覆没,其中尤以海东青损失更重!
    海东青气怒之余由数百亲兵护卫着逃了出去。
    白魁率众人死追不休,此次战役他损失了近五万的人马,而且全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亲兵,让他又是心疼又是气怒,加上阵前女儿被光天化日之下被淫,唯一的儿子又被海东珠所杀,简直是奇耻大辱,他誓死要抓到海东青报此大仇。
    三国之战终于以莫离殇无可争议的赢面结束了。
    “离儿真是好计谋,此番一下重创了南国,东国,还将白魁的叛军势力一网打尽,简直是一箭三雕。”
    “谁让这些人被私欲蒙蔽了眼睛呢?”
    莫离殇轻笑了笑,随即叹道:“只是却苦了这些士兵了,他们是何其无辜却偏偏成了当权者的殉葬品!”
    “这天下争夺,哪个不是踩着别人的鲜血一步步走向辉煌的?所以只有天下统一了这样的纷争才会从此不再,百姓才会安居乐业,再也没有杀戮,没有血腥,没有痛苦……”
    “也许你说的对,可是要一统天下谈何容易,每个人都想当这统一天下的霸主,所以注定了又将是一场接着一场,没完没了的斗争。”
    即墨离亦叹了口气,轻搂着莫离殇道:“别想这些了,我们只要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就行了。”
    轻点了点头,莫离殇语锋一转,轻问道:“你怎么解决即墨明珠的事?”
    “她……”
    即墨离冷然一笑:“让她自生自灭好了,就凭她欲对你不轨,我不要她的命就是对她客气了,难道我还得对她未来负责不成?”
    “扑哧”
    莫离殇美目流转笑道:“她不过想想而已,就凭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倒记在心上了。”
    拉住了莫离殇的手,即墨离正色道:“不管是不是能伤害你,但是有这心思我就绝不能容忍她,要不是看在她母亲是为了救我母后而死,我连亲手取了她性命的心思都有。”
    “谢谢你,明月,你对我真好。”
    莫离殇感动了依偎入明月的怀里。
    “不过,你是不是得告诉我,那个对你有不良企图的男人是谁?”
    即墨离咬牙切齿的问道。
    “哪个不良企图的男人?”
    “就是帮你找即墨明珠办事的人?”
    “明月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他不过是我的朋友而已,平日里爱开玩笑而已,这你也当真?”
    “到底是谁?”
    “好吧,他是我师侄啦,就是大昭四大家的人,上次我娘亲过寿,他们还来祝贺过的。”
    “那就是青梅竹马啦!”
    即墨离语气中带着酸酸的味道。
    莫离殇眉轻挑,两手轻轻地捏着他的两颊,笑道:“明月,有没有人说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
    “没有,我从来不为别人吃醋”
    “那好,我告诉你,你吃醋的样子真的好可爱,让我有种要摧残你的冲动。”
    说完用力的捏了捏他的脸,挤出了各种形状,笑得前俯后仰。
    她正玩得开心却没有发现即墨离越来越危险的眼神,等发现腰间的手越来越紧,温度越来越热时,才惊觉不好转身欲逃时,却哪还逃得了。
    “那你是不是很想摧残我?”
    他摆出了个诱惑的神情,那妖媚的样子让莫离殇小心肝忍不住惊艳一跳。
    “不是……”
    “捉弄我很好玩是不是?”
    见色诱不成,即墨离摆出了威胁之状。
    “没有……”
    她谄媚的笑。
    “看我吃醋很开心是不是?”
    眼慢慢地眯上了一条缝,大有回答不满意就要生吞活剥了她的意愿。
    “哪有……”
    她坚决的摇头。
    “不想我每夜一遍又一遍的爱你,是不是?”
    “当然不会……”
    她顺口说道。
    他得逞的笑了,无赖道:“这可是你说的,你想我每夜一遍又一遍的爱你,好吧,娘子有命,为夫怎敢不遵,就算是精尽人亡,为夫也要让娘子性福美满。”
    说完横过一条铁臂将莫离殇抱在了怀里,在她的惊呼之中,大步往床边走去。
    “不要,你疯了么,现在是大白天。”
    莫离殇涨红了脸,拍打着他的肩。
    他不为所动,步伐有力的走向床间,戏谑道:“娘子这是欲擒故纵么?”
    “欲擒故纵你的头!”莫
    离殇拼命的挣扎着,手狠狠的扭了把即墨离的腰肉,惹得他呲牙咧嘴,咬牙道:“娘子有这力气,不如一会用在床上取悦为夫。”
    “你……”
    莫离殇又羞又气,手立刻缩了回来。
    没想到却将明月的腰带拉扯得松了开去,衣服瞬间散了开来,露出他坚实的肌肉,骨骼分明的锁骨,一股属于他的气息顿时流溢而出,仿佛熏香般将她熏得昏昏欲醉。
    他醇醉的声音如远方飘来的梵音带着他灼热的鼻息,在她的耳蜗里暖昧回旋,惹她更是浑身发热:
    “娘子真是性急,还未到床上就迫不及待扯为夫的衣服么?”
    “哪有……”
    羞得将脸埋入了他的怀里,只希望当个鸵鸟,可是手忙脚乱之间,那唇却轻刷过了他裸露的皮肤上,引起他一阵轻颤,连心跳都变得不规律了。
    “你在诱惑我么?”
    他的声音变得飘渺还沙哑,修长的指轻轻地抚上了她的下巴,让她不得已抬起了头定定地看向了他。
    对上了一双如墨般的眸子,仿佛旋涡般盘旋着令她毫无任何自制力的跌了进去,恍然间他贵不可言绝美的容颜越来越近,伴随着他温热的气息一股迷人的清香越加醇厚了,仿佛一团浓雾将她深锁其间,近在咫尺,她甚至能数清楚他墨蝶般轻扇的睫毛,唇轻笑着,若三月飞絮,袅袅飘然……
    他眼中浓浓的爱恋是那么的深重,让她心都为之震憾。
    “你还需要我诱惑么?”
    她垂下了眼敛娇羞的轻喃。
    他眼中流光溢彩,长臂紧紧地环上了她的细腰,霸道中不失温柔,却坚定不已:
    “的确不需要,我只要看着你,就想狠狠的爱你,无论是心还是身体,恨不得把含在嘴里,放在心里,永远珍藏起来,让别人不能觑觎你的美貌,不能发现你的智慧,不能靠近你分毫!”
    心就这样被他打动了,幸福就如熔岩流过,将她浑身都烫得轻颤,手不自觉的抚上了他的心脏,听着他心跳如擂鼓般的震动着她的耳膜,甜蜜道:“明月,我爱你……”
    “我也爱你……”
    声音里全是醉人的温柔与盛载不了的幸福感,眼里流光四射,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他仿佛带着光环,将两人笼罩于其中。
    手温柔的抚上了她的脸,吻如羽毛般轻轻飘落在了她的眼角。
    他的鼻息与她的鼻息在狭窄的空间里盘旋着,纠缠着,缠缠绕绕,难解难分,一时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离儿…”
    他的声音仿佛涓涓细流清澈而邪魅,虽然温柔无比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眼迷离地看着他,她没有回答,只是将柔若无骨的小手环上了他的脖子
    她抬起了头,眼眯成了猫眼般,慵懒而邪媚充满了挑逗。头轻轻的抬起,唇间勾着邪佞的笑,眼含春情,声若魔魅:
    “离儿,你既然敢惹我,就准备接受我的惩罚吧……”
    “不……我错了…”
    她如小猫般的轻喵,却更唤起了他征服的欲望。床幔适时的坠落,遮住了一床的春色,
    这一日如诗来了数回,都到门口而转身了,每次小脸都透着羞红。
    “你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么?脸这么红?”
    耳边传来戏谑的声音,让如诗脸更红了。
    空气中隐隐流动着浓烈的旖旎之气,还未等如诗反应过来,一条铁般的长臂搂上了她的腰间。
    一只洁白的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娇面,唇间的热息隐隐喷薄在她的耳内,声音泛着妖孽般的慵懒:
    “诗儿,快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了?看得这么春心荡漾?”
    如诗又急又怒,拼命的挣扎却挣脱不了如影相随的狼爪,那另一只爪子正得意的在她的腰间。
    抬起头,冷眼看着向她凑近的妩媚春波,纤细的手一把捏住了男人光洁的脖子。
    “即墨明玉,你再碰我,小心我废了你!”
    “你舍得么?要是我废了,你终身的性福去找谁去?”
    即墨明玉根本无视于如诗的警告,不停的靠向如诗,指竟然轻轻的抬起如诗的下巴,唇惹蝶采轻蕊般不住的落在她的额上。
    “诗儿宝贝,你真是狠心,竟然不告而别跑到皇嫂这里来了,让我是日思夜想寝食不安,不管了,你今天得好好安慰我……”
    她的退缩却助长了他的气焰,直到她躲无可躲,被压到了墙上……
    “诗儿小宝贝,真是想死我了?”
    视若无睹如诗气怒的目光,明玉更加的妖冶……
    “即墨明玉,你再不住手,小心我的毒药……”
    “不,宝贝儿,你说错了,是住嘴,嘿嘿,所以意味着我可以继续……”
    “你信不信我真下手了?”
    如诗咬牙切齿的瞪着在她脸上大亲特亲毫无自知的男人,怎么即墨太子这么神仙般的人物会有这么个无赖的弟弟?
    她不过救了他的命而已,怎么他就赖上她了呢?
    赖上她也就罢了,还时不时地对她动手动脚,害得她向来引以为傲的自持力全部破功……
    “小宝贝儿,你可不能这么无情,有道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同床眠,咱们好歹也睡在一张床上了,你得对我负责,否则我娶不到娘子岂不是断了我们即墨家的后?”
    明玉嬉皮笑脸的,人又紧贴了上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那是为了给你疗伤累得跟你睡在了一张床上,可是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对你负什么责?
    再说了,我家小姐跟即墨太子蜜里调油,将来定会生出无数个小皇子,即墨家怎么会断后?”
    “哈哈,无数个?你以为你家小姐是母猪么?还生无数个小皇子?好啊,我要告诉皇嫂去,你在背后骂她……”
    “你胡说,分明是你说的,我哪有这么骂我家小姐?”
    “好吧,我答应你不告诉皇嫂,你怎么贿赂我?”
    “明玉皇子,算我求求你了,你别再骚扰我了,我只是一个小丫环,当不得你的情意,你好歹也是西秦的皇子,到时皇上,太后定会给我找好多漂亮的小姐给你当妃子,侧妃,侍妾的,你又何苦天天捉弄我?”
    “你明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那些小姐长得美也好,才情好也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父皇和皇祖母说了,他们不干涉我的婚姻,一切由我自己作主。”
    无语的看着这个似真似假的男人,这个西秦百姓眼中温良恭谦,风度翩翩,才貌双全的皇子,怎么在人后竟然是这么个惫赖的家伙?
    “喂,有人来了,你快放开我,否则我的清白全被你毁了!”
    如诗见远远地走来一个丫环,立刻竖着眉斥道。
    这即墨明玉虽然对如诗极尽无赖之事,不过在人前却对她十分的尊重,见是真有人来了,马上垂下了手,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给四皇子请安。”
    丫环经过即墨明玉身边时,娇羞的行了个礼,然后含情脉脉地看着即墨明玉。
    即墨明玉目不斜视,微微的点了点头。
    那丫环脸上现出了失望之色,这才看到如诗立于一旁,遂给如诗行了个礼后,讪讪而去。
    待人走后,如诗戏谑道:“看来你的桃花也不少,这丫环明明可以直着走到那处,偏偏绕了个大圈过来看看你。”
    即墨明玉立刻现出惊喜状道:“诗儿宝贝,你可是吃醋了?你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正眼看别的女人一眼的!”
    如诗对着苍天翻了个白眼:
    “你在我家小姐面前倒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怎么在我面前就这么惫赖?一点都没有皇子的样子?”
    即墨明玉涎着脸凑向了她:“这叫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唇不自觉的抖了抖,她皮笑肉不笑道:“你真是文采出众,原来这句话能这么解释!”
    “嘿嘿,这是自然,在西秦,我文可安邦,武可定国,这点都是小意思……如诗小美人,你看我腰上光秃秃的,啥时你用你的巧手帮我绣个荷包啊?”
    如诗恶作剧的看了眼他的腰:“腰上光秃秃的?难道你还想长个瘤子什么的么?如果想的话,这个我倒可以帮忙,毕竟我学了这么久的医,这点难不倒我。”
    “呃……”
    明玉愣了愣,半倚在墙上一副慵懒清贵的模样却说着邪佞的话:“算了,以后咱们裸呈相向时,我怕影响咱们的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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