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即墨澜轻咳了声,打断了两人缠缠绵绵的眼神,有些踌躇道:“可是让我堂堂西秦作强盗剪径之举却是让人……”
    眼微闪着狠戾的光,脸上却仍是云淡风清,朱唇轻启道:“父皇难道认为东国会让大昭将求和礼物平安的送到西秦么?
    此次战役本是佟夜冥挑起的,本来是打定了主意要瓜分了西秦,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把东国的一万大军杀得片甲不留,海东青如何不恼不怒?
    而大昭这个始作俑者却要向西秦求和,您说海东青会让佟夜冥得逞么?
    他定然会派人从中作梗,到时只怕他派得强盗会有意告诉佟夜冥他们是西秦的人,到那时佟夜冥就真的有话可说了!”
    说完手指着地图道:“父皇您看这处。”
    “此处是何地?”
    “如果东国要下手必会选这里,因为这里离西秦近隶属于西秦的国土,但却离东国也方便,只要穿过山腹就能很快进入西秦的境地,到时那些礼品在西秦的土地上丢了。
    而且还有目击证人证明是西秦的人抢的,就算佟夜冥心知肚明,他也不会放过这么个好机会逼父皇给一个交待。
    到那时我们真是百口莫辩了,所以与其被动不如主动!这礼物是西秦的,那么怎么能即授人口舌还被别人夺了去呢?”
    “好主意,你果然是明月的贤内助啊!”
    莫离殇微微一笑道:“既然海东青会有可能嫁祸于我们,那么我们抢了礼物后,不妨也嫁祸一下海东青,让大昭与东国之间就算以后有可能合作也心中横着根刺,这根刺将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一道刺探的眼光快速地划过了莫离殇的身上,就在莫离殇抬起头来时,那眼光顿时变得和蔼可亲,即墨澜拍案道:
    “既然如此明月从禁卫军里拔出三千兵马,准备出发去死亡峡谷。”
    “不,不能从禁卫军中拔人!”
    即墨澜眉心一跳,怀疑道:“怎么了?为什么不从禁卫军里拔人?难道你想从边疆拔人么?那不是劳师袭远么?而且现在多事之秋,边缰卫兵稍有异动就会引起各种猜忌,到时就得不偿失了。”
    “父皇请听臣媳一言,如今咱们虽然将文丞相的势力打击了近一大半,但我们不能肯定在禁卫军里没有他的人,这三千人不是小数,只要有一人是文顶天的人就有可能将此事传了出去,那么咱们西秦就真的授人以柄了。”
    “还是你想得周到,朕倒忘了这一茬了,没想到朕的江山却连做个主还得防着臣子,朕真是失败啊!”
    “父皇,这自古都有奸佞小人,父皇自登基以来勤政爱民,减赋减税,开源节流,实是万民称道。所以父皇不必这般自责。”
    听了莫离殇的话,即墨澜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轻叹道:“没想到能说句朕好的人竟然是你。”
    “父皇开国难守业更难,明月虽然优秀却更适合开强辟壤,这如何守住江山平衡朝中势力,明月还是得跟父皇学的。”
    “他真是这么认为么?”
    即墨澜听了不禁老大开怀,任何人都是这样,总是希望听好听的,何况即墨澜自认为虽然没有为西秦增加强土,可是却将西秦治理得国富民安,这也是他所得意之处,如今被莫离殇这么一赞,顿时喜笑颜开了。
    “自然是的。”
    莫离殇轻轻的碰了碰即墨离,即墨离才微扯了扯唇轻道:“儿臣确实以父皇为榜样!”
    “哈哈,明月真是会哄父皇开心,其实父皇有自知之明,知道无论是创业还是守业,都比不上你,这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论英雄豪杰还得看你了。”
    莫离殇见气氛比较融洽了,才适时道:“既然禁卫军不能用,那么边强调动也是不可行的,按说臣媳与明月手下都有一些人,可是那些人武艺都十分高强,如果由他们出面也会落人口舌,也是不能用的。”
    “你这也不能用,那也不能用,到底什么人能用?”
    微微一笑,莫离殇拿起了笔在纸上写道:“盗匪!”
    “什么?你要用盗匪?”
    即墨澜惊跳起来。
    “是的,父皇,要让大昭的人不怀疑,只有用盗匪,试想这天下打家劫舍的人是什么人?不就是盗匪么?而且他们长年为匪,身上更是匪气十足,这样的人不会让任何人怀疑的。”
    “可是这一时间哪找这么多的盗匪去?就算找到了,那些匪人能听你的么?”
    “这个父皇放心,各郡各州都有盗匪出没,各个府衙里也常关押着这些人,只要我们将这些人救了出来,他们定会听从安排的。”
    即墨澜沉吟道:“可是这事兹关体大,万一泄露出去了,这些人本来都是亡命之徒,到时出去胡说八道岂不是引火烧身?”
    眼变得狠戾,莫离殇银牙轻咬道:“无毒不丈夫,这些人做完这些事后,自然会全部处理掉的。”
    “什么?这些人有的罪不当死!”
    即墨澜不禁失声道,看着莫离殇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的色彩。
    莫离殇淡淡一笑道:“那父皇可有一个好办法?”
    “这……”
    即墨澜呆了呆,才转过头看向即墨离:“明月,你说呢?”
    “无毒不丈夫!”
    明月言简意赅的话让即墨澜顿时泄了气。
    他叹道:“好吧,依着你们吧,朕老了,已然变得心软了。”
    “既然父皇同意了,那么明月与臣媳就开始准备了。”
    即墨澜无力的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
    两人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李林,你说明月娶了莫离殇是幸还是不幸?”
    即墨澜等人都走了后才轻轻问道。
    太监李林垂手站在那里,想了想道:“如为西秦所用就是幸,否则……”
    即墨澜默然不语,轻叹道:“希望她是真的爱明月,否则她必是西秦之祸!”
    莫离殇拉着即墨离的手慢慢地走在往王太后慈宁宫去的路上。
    她仰起了小脸问道:“明月你会不会认为我太狠毒了?”
    唇间带着宠溺的笑,大手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你做事都有你的分寸,我会无条件支持你的。”
    “这世上最懂我的就是你。”
    头轻轻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悠悠道:“其实这些人我未必会全部杀死,其一与大昭的数千精兵对决,能活的机会本来就不多,其二,我只会带着他们去抢礼品,又不会将身份告之,所以就算他们被人抓住了,也只能作为草冦抢劫处理。”
    “那你为何还对父皇这么说,反倒让父皇认为你是狠毒之人?”
    “呵呵,其实父皇虽然心慈,但毕竟是上位之人,做事总是讲究万无一失!这些人最后也必将是一个死的结果,只是这事由父皇来做,他便成了出尔反尔之人,不如这个恶人由我来当,以全了父皇的仁慈之名!更何况这些人确实是罪不当死,所以由我处理,我还能保他们一条性命!”
    “我就知道你是这个打算,你啊,总是做不到心狠手辣。”
    手伸出来轻轻的刮了刮她的小瑶鼻,眉间含着笑道:“只是却苦了你,明明是为了父皇好却落了父皇的猜忌。”
    “父皇对我怎么想我不在乎,我只要你明白我就行了。”
    “傻瓜,无论你是善良也好,狠毒也好,美也好,丑也好,我今生就是认定你了。”
    “不过说是用盗匪,我们还是得安插入一些心腹之人,免得到时那些盗匪有些见不得人的动作,我们还不知道。”
    “好的,都听你的。到时我让明玉准备一下,让他带着人去。”
    “不,我去。”
    “什么?你疯了么?你可知道那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人,你一个女人混迹其中可曾想到后果?”
    “明玉怎么能如我这般了解大昭?又能如我这般了解佟夜冥?又能如我这般知道莫问?到时瞬息万变,稍有一点不慎就有可能全盘皆输,你说我怎么能让明玉去?”
    “虽然你说的有理,但我也不能让你去,那大昭千里迢迢来到西秦,带着这么多的重礼,如何能不防备到抢劫?
    就算不防着抢,也得顾着来使的人身安全吧?
    此次来使不是佟夜冥就是佟夜寒还有你父亲莫问,你说他们几个哪个是善与之辈?
    你带着数千乌合之众,要想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抢劫完后全身而退,可以说是危险重重,你让我怎么放心?”
    莫离殇淡淡地笑了笑,她也知道三千盗匪对上大昭的精兵数千就算抢了礼物,但也是留不下几人了,可是一时间哪去找这么多的盗匪呢?
    那军队里的人不能用,武林中人也不能多用,总不能拿些百姓去凑数送死吧?
    想了想,她道:“明月你放心吧,大昭往这而来,总得有个两个月,我会趁这时间把所有的人都训练好,不
    能说做到以一敌百,相信在我的魔鬼训练下,与大昭的将士对决一番还是可以的。”
    “不,不行。”
    即墨离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摇着头:“我娶你就是为了宠你爱你疼你,不是让你为了我去赴汤蹈火,出生入死的!”
    “明月,难道你不明白么?如果让我躲在你身后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你在前线浴血奋战得来的荣华富贵,我的心会是多么的疼么?
    其实我的幸福就是我之于你的价值,我能与你并肩作战携手笑看天下,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不是金丝笼里的鸟,我喜欢的事是与你一起翱翔,难道你狠心将我折断双翅,让我永远飞不起来,只能安身于太子府里闲看落花么?”
    “可是……”
    即墨离矛盾的挣扎着。
    “嘘……”
    指轻轻的抚上了他的唇,她抬眼看着他:“不要说可是了,爱我就让我自由,让我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即墨离苦涩地一笑:“你都以爱为名了,我还能拒绝么?可是你一定要答应我,无论如何要保全自己,不要让自己处于任何危险之中,你要知道我不能没有你,就算是没有天下,我也不能没有你!”
    “明月……”
    唇间含着柔软的笑,轻轻地碰触了他的唇,如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
    他眼芒轻闪,大手揽住了她的纤腰,唇间勾勒着邪佞的笑容:“一个不冷不热的吻就想打发我了么?今天晚上让我满意了,我就让你去!”
    脸微微一红,她嘟着嘴埋怨:“哪有这么威胁人的?我都不是为了你么?”
    “可是不是我让你去的,你是求着让我同意你去的!所以我不趁火打劫,我就枉为一国太子了。”
    “这与一国太子有什么关系?”
    “有,当然有,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哈哈,因为我说有就是有!”
    说完很无赖的大笑,抱起了莫离殇大步往前走去。
    “啊!”
    莫离殇惊叫出声,轻轻的拍打着他道:“你疯了么?这可是宫里!”
    “就是宫里怎么了?我还怕他们不成?”
    “……”
    莫离殇碰到这般无赖的即墨离唯一能做的就是当鸵鸟,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不让宫女们看到。
    可是这有用么?这宫里谁不知道即墨太子抱得是太子妃呢?
    “给皇祖母请安。”莫离殇羞红了脸跟在即墨离的身后一起给王太后请安。
    “来,离儿,让皇祖母好好看看你。”
    王太后眉开眼笑地向莫离殇伸出了手。
    “皇祖母。”
    莫离殇含笑走到王太后身边将手递给了王太后。
    王太后仔细地端详了半天后,才满意道:“还好,没有瘦,不然以后不好生养了。”
    莫离殇顿时羞得满脸通红,那平日里尖牙利嘴不知道怎么回话好了。
    即墨离见了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没想到莫离殇在江湖上虽然人称仙魔女却是这般的脸嫩,但凡提到这些事,总是露出娇羞之状。
    为了给莫离殇解围,他撒娇道:“皇祖母,孙儿也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怎么不见您心疼,到底谁是您的亲孙子啊?”
    王太后笑着啐道:“你这皮猴子皮糙肉厚的,有什么要哀家心疼的?再说了,离儿可是担负着皇家绵延子孙的重任,哀家当然是心疼离儿了。”
    “皇祖母这话就不对了,没有孙儿夜以继日的辛苦操劳,你何年何月能抱上重孙子?”
    “明月!”
    莫离殇顿时羞得不知所以然,气呼呼地瞪了眼即墨离,心中暗骂这个无赖,真是什么话都说出口,在闺房里说说也就罢了,居然在长辈面前也口无遮拦,这可不羞死她了?
    王太后倒是不以为意,反而笑得开心:“哈哈,你这惫赖的模样让哀家真想不通离儿怎么会看上你的。”
    “那自然是孙儿好呗!”
    “你哪好了?”
    王太后笑着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莫离殇道:“离儿,你可说说这臭小子哪里好来着?倒让你这么痴情不已的爱上他?”
    “皇祖母……连你也欺侮我!”
    莫离殇顿了顿脚娇嗔不依。
    “哈哈哈,你们小两口蜜里调油,皇祖母高兴啊!”
    王太后笑得合不拢嘴,这宫里总是冷清清的,有了明月才会带来欢笑。
    “太子哥哥,皇嫂……”
    这时一个清脆了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即墨离与莫离殇不解地对望了一眼。
    王太后笑道:“光顾着说话,哀家倒忘了,前些日子看着哀家一个孤单,哀家的娘家哥哥让他的孙女王媚娘来陪陪哀家,这倒让哀家这里热闹了些。”
    说完笑眯眯地看向了屏风处眼中慈爱有加。
    只见一美人袅袅婷婷,似弱柳扶风,若清雅稚菊,款款而来。
    莫离殇眼微微地一眯,想当年王太后定是千娇百媚的美人,这王媚娘既然是她娘家人当是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容。
    但见她眉似细羽根根粘贴,眼若星子璀璨明亮,鼻若琼脂细腻高挺,唇似玫瑰鲜艳欲滴,配着一颗瓜子脸,更让她艳光四射,成就了她倾国倾城之姿,妖媚而清纯,这种矛盾的东西在她的脸上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她身穿粉色纱衣,腰佩明玉铛,既不夸张又张扬贵气,轻移莲步摇曳生姿。
    纤纤素手莹润如玉,持着盅炖品正漫步而来,顿时香气四溢,不知是炖品里的食品香了美人的手,还是美人的手让炖品增了色。
    她粉红的指甲泛着晶莹的颜色,置于炖盅上显得更是妩艳妖媚。
    “原来这就是王家的妹妹,果然长得国色天香我见犹怜。”
    王媚娘听了莫离殇的赞赏,脸微微的一红,将炖盅放在桌上后,才倚在了王太后的身边撒娇道:
    “姑婆婆,皇嫂才是天下第一美人呢,现在这般说分明是取笑于我呢!”
    莫离殇心微微一动,要说她美是美,可是却当不得天下第一美,这王媚娘这番说法要是传了出去,了解她的人最多一笑了之,不了解她的人定会对她心存不满,从此给她树敌无数,引无数麻烦了。
    于是她笑道:“瞧妹妹说的,这天下第一美我可是愧不敢当,先不说别的,就眼前妹妹就长得比我更美上数分,皇祖母您说是不是?”
    王太后淡淡地笑了笑正待开口,却不料王媚娘轻道:“皇嫂可莫自谦了,要不是皇嫂是天下第一美怎么会入得了太子哥哥的眼呢?太子哥哥您说是不是?”
    说完对着即墨离作出清纯无邪的笑容。
    王太后听了脸微微一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王媚娘。
    可是看王媚娘一派天真的模样,想起平日里她总是单纯不解世事的样子,遂按下了心头的疑惑,只是笑道:“你太子哥哥可不是贪恋美色的人,他之所以选择离儿是因为爱离儿的人,更爱离儿的心。”
    即墨离自王媚娘出现后一直对她视而不见,对她的问话也是充耳不闻,但听王太后说话倒轻笑起来:“还是皇祖母懂孙儿。”
    “你这小猴子,哀家从你穿开裆裤就抱你,能不了解你么?”
    “扑哧”
    莫离殇忍不住的笑了。
    即墨离难得脸红了,羞恼道:“皇祖母!”
    “呵呵,小皮猴也有害羞的时候。”
    王太后不禁抿嘴暗笑。
    一时间众人都笑了起来。
    “皇嫂平日里可喜欢些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看看书罢了。”
    “光看看书么?可对琴棋书画有些钻研?”
    莫离殇眼芒轻闪,摇了摇头道:“那些都是为了怡情,并不精通。”
    “噢,”
    王媚娘眼中现出了失望之色,懊恼道:“对不起,本来我想皇嫂能得到太子哥哥的青眼有加,必然是琴棋书画全然精通的,今日正好碰上,还想请皇嫂教导于我,让我长进些呢。”
    即墨离一直未曾理王媚娘,可是现在王媚娘所言所语虽然看着无心,却是暗中耻笑莫离殇无德无才却占了太子妃的位置,于是眼中一寒,冷冷道:
    “王小姐,就算离儿什么都不会,本宫也是爱她如性命,更何况,我家离儿是西秦的太子妃将来更是一国之母,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作什么?难道去当戏子以博他人欢笑么?”
    他这话重了,分明是说王媚娘学得再精将来也是能博人一笑而已,这无疑是打击了王媚娘的自信心。
    王媚娘听了脸微微现出尴尬之色,轻喃道:“太子哥哥,您是不是误会了?我真是没有想到皇嫂并不精通这些,而知道后更没有瞧不起的意思。相反皇嫂能得到太子哥哥的百般怜爱必是有她过人之处,我确实是真心实意想跟皇嫂学呢。”
    即墨离嗤笑道:“家事国事离儿都要为本宫操心,哪有什么时间教你,再说了,你又不可能当国母,跟离儿学这些做什么?”
    言下之意莫离殇所会的都是一国之母会的东西,哪是她这样的人能学的?
    顺便警告她不要痴心妄想了。
    “咳咳”
    王太后见王媚娘被即墨离呛得小脸微白大眼里含着泪,倒是有些心疼,毕竟这也是她的娘家人。
    于是轻咳数声打断了这场中剑拔弩张的气氛,笑道:“明月,好些日子不见,可有些好玩的事讲与哀家听?”
    即墨离顿时开心了,于是将莫离殇不损一兵一卒,智杀三国将士十一万人马之事绘声绘色地讲给了王太后听。
    把王太后听得眉飞色舞,连声称赞,不过听到火烧千船的场景,不禁悲天悯人的阿弥驼佛一番。
    王媚娘听了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怪不得太子哥哥会这么宠着莫离殇。
    原来莫离殇能为太子哥哥打天下!
    可是男人不是都喜欢弱小的女人么?这么强势的女人打天下时当然觉得好,一旦得了天下男人还是喜欢柔顺些,知书达礼的女人的。
    见太后现出不忍之色时,为了表现自己,她连忙也掩口惊呼,待见吸引到他人的眼光时,顿时泪盈于眶显得弱不禁风,泣道:“虽然说沙场之上刀剑无眼,可是这也……也……太残酷了……”
    莫离殇淡漠一笑,不言不语。
    即墨离更是嗤之以鼻。
    倒是王太后阿弥陀佛后才解释道:“媚娘自小长在深闺,当不知道这世上的艰险,虽然说这数万人马转眼间成了骷髅枯骨,可是这就是战争,充满了未知,充满了血腥,而且你要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了你,这自古争权夺利都最不需要的就是仁慈,因为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王媚娘听了立刻抹泪,敛了敛身乖巧道:“皇姑婆说的是,倒是媚娘见识浅薄了。”
    “不怪你,哀家跟你这么大亦跟你想得差不多。”
    莫离殇淡淡的笑,她知道王太后是给王媚娘下台阶呢,以王太后的手腕能力,就算是跟王媚娘这般年纪时,必定也是个聪慧铁血的女人,否则也不能让先帝为她从此后宫全废,倾心相爱。
    即墨离本来是想多留一会陪着王太后,没想到来了个莫名其妙的表妹,说傻不傻,说精不精的样子,让他看着讨厌,于是对王太后躬身行了个礼道:“皇祖母,此次回来父皇交待了孙儿一些事还等着去办,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好,国事要紧,你们先退下吧。”
    待两人退下后,王媚娘才假作不解地问道:“皇姑婆,不是说女子不得干政么?这皇嫂怎么也参与了此次战争呢?”
    王太后不以为意道:“咱们西秦并没有太多的规矩,只要为了西秦好,女人亦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王媚娘乐道:“如此甚好,我以后可得多跟皇嫂学学治国之道了,将来也能为西秦贡献自己的一番力量。”
    王太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未接口。
    没想到王媚娘忽然想起什么似得轻呼道:“姑婆婆,这女子能发挥自己的政治才能好是好,可是此次前来听外面流传说太子哥哥极宠皇嫂,对皇嫂可谓是言计听从,甚至有牝鸡司晨之势……”
    “住嘴!”
    王太后怒斥道:“你怎么可能将外面乱七八糟的话传到宫里来?难道你祖父就是这么教你的么?”
    “皇姑婆……”王媚娘立刻跪到了地上,哭泣道:“请姑婆念我年幼无知饶了我这一回,我真是没有什么坏心,只是随口说了出来的。”
    “你还说?”
    王太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气道:“这些日子来你一直很乖巧懂事,的确让哀家得到了许多的亲情快乐,哀家也认为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正想着给你指一个好人家,可是你今天的言行太让哀家失望了,让哀家真怀疑你先前的单纯无害都是假装出来的。你这就收拾东西回王家吧,哀家这里不留你了。”
    “不要啊,姑婆,祖父说他与您自幼丧母,您是长姐为母将他带大,他一直遗憾您深居宫中,君臣有别,不能把你接到身边尽孝,才让我来承欢膝下,如今您把我送了回去,祖父定会认为我得罪了您,非打死我不可。”
    “这你放心,哀家自会跟你祖父说清楚,只说哀家这里不缺人,不想误了你学习才艺的时机。”
    王媚娘还不死心地申辩道:“学习才艺在宫里岂不是学得更好?”
    “你……”
    王太后一塞,冷眼看着她,看了半天,才狠心道:“今日不管怎么样,你关宫门之前必须出宫,哀家这慈宁宫几个皇子经常要来请安,你一个未嫁女子待在这里容易惹人非议!”
    “都是表兄妹有什么可惹人非议的?”
    “你!”
    王太后彻底无语了,愤而站起身道:“桂嬷嬷,送表小姐出宫!”
    “不要啊,姑婆婆,你将我送出宫后,我如何才能碰到太子哥哥啊?”
    “什么?”
    王太后猛得转过身,目色严厉道:“哀家道你打得什么主意,原来真是打到了明月身上!告诉你,别说明月已然有了离儿,就算是没有,他也不是你所能肖想的!”
    “姑婆婆,您不能这么绝情,太子哥哥是您的孙儿,我不也是您的外孙女么?怎么我就不配了?”
    “你还说?就你这样子你说你配么?告诉你要不是你是哀家娘家的外孙女,就凭你刚才的样子哀家就能治你个死罪!来人,速将表小姐送出宫。”
    “不……”
    王媚娘顾不得身份一把拉住了王太后的衣袖道:“姑婆婆,不要赶我出宫啊,祖父来时曾说,一定要我跟太子哥哥培养感情的,您这赶我出宫,我怎么还能跟太子哥哥培养感情?”
    “什么?”王太后不敢相信地看着她道:“你再说一遍?”
    “是祖父让我来宫里与太子哥哥培养感情的!祖父说了,王家出了一个皇后,就应该再出一个皇后,这样才能让王家盛宠不衰!”
    王太后气得发抖手指着王媚娘斥道:“回去告诉你那猪油蒙了心的祖父,王家出了个皇后那是先帝的仁慈,不是该着王家的!
    什么叫再出个皇后?
    他这是越老越糊涂了么?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出来?
    你,立刻,马上,这就给哀家出宫,真是气死哀家了!”
    说完再也不理王媚娘转身而去,留下哭得稀里哗啦的王媚娘。
    “表小姐,随奴婢出宫吧。”
    王媚娘别无他法站直了身体跟着桂嬷嬷身后,突然心有不甘地问道:“桂嬷嬷,您说我哪点比不上太子妃?”
    桂嬷嬷心中鄙夷,心想你哪点都比不上!可是面上却还是比较温和道:“表小姐这与比不比得上无关,这都是缘份。”
    桂嬷嬷是好意不想驳了她的面子,可是王媚娘却想歪了,认为桂嬷嬷也认为她与莫离殇可以平分秋色,而莫离殇之所以能当太子妃只是因为莫离殇认识即墨离在先而已。
    于是心中更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当上这个太子妃,让王家再出一个皇后。
    即墨离拉着莫离殇的手飞快地往太子府里走去。
    莫离殇笑道:“做什么这么急,又没有鬼追着你!”
    “哼,怎么没有,那个王什么来着比鬼还恶心,我怕再晚走一会就会吐了出来,那对皇祖母就失仪了。”
    “扑哧”
    莫离殇忍不住笑道:“至于这么夸张么?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子罢了,有些心机却不会掩饰而已,却被你说得这么恐怖!”
    “宠坏的孩子?我怕再晚点走,她就会扑上来把我吞了!”
    “哈哈,你以为你是香饽饽么?谁都要吃你一口?”
    “对啊,我就是香饽饽,而且你最爱吃我了。”
    即墨离突然不正经的看了眼莫离殇,大手挽住了她的细腰轻轻的摩挲起来。
    腰上一阵酥麻,莫离殇啐道:“谁爱吃你了?胡说八道?你以为你是人参果么?吃一口长生不老?”
    “嘿嘿,长生不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吃我一口,就能阴阳调和,延年益寿!”
    “你……”
    莫离殇顿时脸若彤云,敢情这个色狼说得是这些色迷迷的荤话啊!
    “哈哈,咱们快点回去,让你狠狠地吃我千百遍。”
    说完抱起了莫离殇疾步往宫外而去。
    阳光斜斜而入照射在即墨离小麦色的肌肤上散发出诱人的蜜色光泽,一件亵衣歪歪斜斜的半挂于他的身上,随着他一步步地走向床边,慢慢滑落至他的腰间,不知是丝衣太滑还是他的皮肤太光洁,那丝衣仅是微一停留间就了无声息的落到了地上,现出了他结实诱惑野性的身体,他如猎豹般优雅地向莫离殇走来……
    修长的手轻轻地握住了腰间丝绦,只要一松手,那薄得软透的亵裤就会应声而落,露出让莫离殇看了就会心跳加速的身体。
    “你…”
    莫离殇忍住了心尖的微颤羞红了脸,将脸别了过去,这个无赖居然来真的,一路上抱着她快步回到卧房,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给她,直接把她剥了个精光扔到了床上,而且还摆出这么个让人流鼻血的姿势来引诱她……
    “你最好看着我,否则我立刻解下腰带。”
    他很邪恶地威胁。
    “你……”
    莫离殇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无可奈何的接受了他的威胁,美目闪着淡淡的雾色迷离地看着含笑而来的他。
    手慢慢的动作着,就在她注视下,那腰带慢慢的解开了,天知道他忍得多么的辛苦,就莫离殇这么欲语还羞的看着他……
    “你说话不算数,你明明说我看着你,你就不会立刻解下腰带的。”
    “是啊,我是说过,所以你没有看到我正慢慢地解么?”
    他强词夺理的辩解,唇间的笑邪恶无比,让人又是心跳又是害怕。
    “你……真……”
    莫离殇羞得将脸埋入了被中,扭过头去不再理这个说话不算数的无赖,其实她早就知道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有千百个理由将她拐骗上床,然后大刀阔斧地将她吃得一干二净,只是她好不甘心,为什么每次输的都是她?
    “我怎么了?”
    他柔柔地笑,大手猛得掀开了被子。
    顿时她脑中一片昏乱,全部的血液都集中了她的脸上,烧得她不知今夕是何年。
    他的掌心是那么的灼热,擦出点点火星,迅速燎原,她轻吟的回过了头,看到的是他黑眸间燃烧着的熊熊火焰。
    暖昧!火热!令人欲罢不能!
    呼吸陡然变得轻浊,纤长的藕臂不受控制的围上了他高贵的脖子,他闷哼一声,唇间勾起颠倒众生的笑,令她难耐的皱了皱眉。
    “怎么了?”
    他沙哑着嗓子压抑着滔天的情欲。
    害羞的摇了摇头,她将臻首埋入了他宽阔的胸前,
    “该死的,你想让我欲火焚身而亡么?”
    他双眼腥红从鼻间呼吸出快要窒息的痛苦。
    脸更红了,他身体更僵硬了,那眼神看着她,就快将她拆骨吃下般的恐怖。
    可是想着他的难受,她亦心疼,于是妥协道:“你得慢慢来。”
    “好!”
    “你得温柔点……”
    “好”
    “你不能太过份……”
    “好”
    “只能一次……”
    咬了咬牙,闷声道:“好!”
    “你得……”
    “你说什么都好!”
    面临崩溃的他忙不迭的答应,就在莫离殇点头之时,他势如破竹,一气呵成。
    火热的鼻息扑向了她,让她迷失在其间,她努力的睁开眼欲看清这个为所欲为的男人,可是迷离的眼却看不清任何东西,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他一颗跳动的心,一颗对她百般爱恋的心,一颗对她爱之入骨的心……
    爱火燃烧着,让整间室内充满了旖旎之气,流动着情欲的味道,那股淡淡的甜,醉人的腻,让男人如雄狮般的力量无穷……
    一场欢爱惊天动地,待莫离殇醒来已然是月上树梢,黄昏之后了……
    他如一只魇足的兽,将莫离殇揽入怀里,另一手还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弄着她被汗湿透的发,在修长的指尖卷弄着……
    “唔……”
    莫离殇连抬个手臂的力量都没有了,她恼羞地瞪了眼始作俑者,气道:“这就是你温柔的对待么?”
    眉轻挑,风情万种地笑:“这已经是我最温柔的了,难道你想看看我野性的一面?要不现在试试?”
    “呃……”
    莫离殇连忙闭嘴,再来一次她就该散架了。
    想了想又不甘心道:“这就是你说的一次?”
    笑得更是容光焕发,无辜的耸了耸肩,露出了性感的锁骨:“就是一次啊?不过我这一次是三个时辰而已,没办法,谁让你夫君天赋异禀呢?”
    只觉头上一阵乌鸦飞过,这还有天赋异禀之说么?再说了,她怎么感觉不是一次呢?
    “你确信是一次么?”
    邪邪地笑:“你可以再试一次,看看为夫我是不是一次三个时辰!”
    “色狼!”
    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他总是有办法吃定她,将她的口堵得死死的!
    “你不是说都听我的,怎么我感觉都是我听你的?”
    “嘿嘿,男人床上的话也能相信?”
    “………”
    杀人的眼光狠狠地瞪着他。
    握住了她的手,热热的呼吸送入她的耳蜗盘旋撩拔,声音里带着情欲过后特有的诱惑:“不要这么温柔的看着我,它会让我想犯罪!”
    这是温柔么?他的眼神不好么?
    再次狠狠地瞪了他一声,他轻笑间,满意地看她又吃瘪的娇憨样。
    “我真高兴你没有耳洞,这样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亲吻你的耳垂,而不怕耳环拉伤你的耳朵了。”
    脸胀得通红,气得伸出小手硾了他的胸口,嗔道:“小时候我怕疼,母亲舍不得给穿耳洞,倒便宜了你说出这般风凉话来。”
    “嘿嘿,岳母大人果然是对女婿好,不忍心剥夺了女婿的这等福利。”
    “你还说?再说我就去穿耳洞了。”
    “别,现在再打耳洞就更疼了,我可舍不得。”
    即墨离立刻如临大敌般拉住了她的手。
    感动地看了他一眼,才悠悠道:“其实我早就想打了,这西秦的女人哪有不穿耳洞的,我要是不穿的,别人会笑话你的。”
    “谁敢?我的妻子岂是他们能品头论足的?别穿了,我觉得这样很好,她们是长得丑才要用外在的东西来点缀,你天生丽质根本不需要用首饰来装饰,那些说你的人都是嫉妒你!”
    “扑哧”
    莫离殇失笑,手抚上了即墨离的脸:“你真跟孩子一样可爱,而且自恋。”
    “好啊,你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捉弄你!”
    “不要,我投降,真的不行了。”
    莫离殇气喘吁吁的躲闪着他的大手,忙不迭的求饶。
    即墨离也是吓吓她,知道她已然受不了太多的欢爱了,于是抱住了她,安静下来,只是听着彼此的心跳亦是幸福满怀。
    “明月,这个王媚娘有些怪异,说她天真吧,可是说些话却意有所指,说她城府深吧,却表现出幼稚的一面。”
    “不用管她,她就是被宠坏的千金小姐,仗着祖母的关系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估计着她是看上你了。”
    即墨离眉轻挑,嬉皮笑脸道:“我的离儿可是吃醋了?”
    白了他一眼,手用力的扭了扭他的腰肉,把他痛得呲牙裂嘴,才缓缓道:“是啊,我是吃醋了,我恨不得把天下靠近你的女人都一顿暴打,打得她们满脸桃花开不知今夕是何年!”
    “哈哈,这么暴力啊?”见莫离殇眼露凶光,连忙口风一转道:“不过我喜欢!”
    莫离殇才转嗔为喜,却听即墨离悠悠道:“其实你是干吃醋了,要知道我连你一人都喂不饱,哪有精力再顾得上别的女人?”
    “你哪是没有精力,我看你的精力旺盛的很!”
    “是么?要不我再试试?”
    “你这个无赖!”莫离殇瞪了他一眼,背对着他。
    他却迎了上来。
    她浑身一颤,轻喃道:“明月……”
    他邪气的笑,抱紧了她道:“你累了睡吧!”
    莫离殇又气又羞,小脸鼓的紧紧的,他这是有意的,有意勾引了她却撒把火溜了。
    “扑哧”即墨离狡诈的笑:“怎么了?是不是想要了?”
    脸大红,啐道:“要你个头!”
    再也忍不住了,抬起指对着他的额头用力打了个爆栗。
    “啊哟”他夸张的痛呼:“谋杀亲夫了啊!”
    引得莫离殇开心的笑了起来,两人打闹了一番。
    “明月,大昭的礼物被劫后,咱们西秦也不能不闻不问,到时还是得派兵出去大肆围剿死亡峡谷以示咱们西秦的诚意。”
    清亮的眼睛顿时一亮,即墨离唇间勾勒着邪恶的笑意:“你这小妖精又想到什么坏主意了?”
    “我怎么想坏主意了?大昭在前来求和的旅途中被劫了,出于人道我西秦表示一下还不行么?”
    “你能这么好心?”即墨离一语中的的戳破了她的心思。
    “嘿嘿,我是这个意思,对于匪徒咱们西秦是绝不能姑息养奸的,所以我们西秦会派大量的士兵出面围剿,为了保证此次行动没有漏网之鱼,可能呆的时间会比较长,到时还得多运此粮草去,当然为了保证将士的居住条件,我们自然也要搭建些房子。比如在死亡峡谷与另外三国的三岔路口附近。”
    “噢?”
    即墨离眼更亮了,仿佛晨曦初照的大海,泛着碧波鳞鳞的光泽,他懒懒地伸出手,挥指间,一股吸力将那羊皮地图吸到了被上。
    轻轻的抱起了莫离殇坐在了他的腿上,指轻点着地图上的那处,意味不明的笑道:“离儿可是说得此处?”
    “正是,看来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哈哈,知我者离儿也!”末了还添了句:“狡诈者离儿也!”
    莫离殇不依了,嗔道:“怎么好人都是你们做,坏人却是我来当,明明是父皇想要将死亡峡谷纳入咱们西秦的版图,我才想了这个办法可以明正言顺的占领这个三不管地带,现在主意是出了,你倒来编排起我来!”
    美人撒娇自有一股与众不同的韵味,何况对于爱她入骨的即墨离来说,他轻笑间,猿臂长舒挽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细腰,笑道:“我哪有编排你,宠你爱你还来不及呢!”
    美目流转,妖娆无限白了他一眼后,才道:“你也别想得美,这三不管地带,平日倒是大家都不要,要是咱们真在此处修建要塞,怕只怕东国第一个就不答应,到时我们免不了有些麻烦呢!”
    “哼,他不答应有什么的,到时将这些盗匪身上或多或少留些东国的痕迹,让东国百口莫辩,到时他不让咱们修要塞,咱们就问他个居心何在!我倒要看看是他能得到人心还是咱们更得人心!”
    “怕就怕大昭也会支持东国,要知道谁也不会甘心让他国凭白多了一块土地的,尤其是佟夜冥这样的人。”
    “那我就要问问大昭使者是真丢礼品还是假丢礼品了,怎么我国这么大张旗鼓的帮他找礼品,他还要从中作梗呢?难道他是与东国勾结好了来算计咱们西秦的么?如果是这样,他可是失信于民了,我倒要看看他佟夜冥可能承担这样的后果!”
    “原来你都想好了。”莫离殇赞赏的眼看向了身后这个睿智无比的男人。
    黑亮柔顺在他的背后慵懒的散开,眼如山泉般的清冽又带着诱惑的波光,薄如刀削的唇间挂着意踌满怀的笑,却隐约着无限的风情。
    跳跃的烛光轻柔的映在他的脸上,照耀了他绝色自信的容颜。
    被轻轻的滑下,露了他完美的胸肌与弧度精致的腰线……
    随着她的眼光,唇间的笑变得放荡不羁,心跳加速有着跃跃欲试的冲动。
    脸顿时红了起来,她气道:“你这个色狼,你硌着我了!”
    他无辜的耸了耸肩,无赖道:“不能怪我,谁让你这么销魂地看着我,我要是没有反应,你就该哭了!”
    用力的推开了他,一阵微风透窗而来,吹起他乌发飘飘,柔软地划出野性的轨迹,衬着他坚如磐石的肌肉,缕缕挑动出冶艳的妖娆,那笑却如似邪似魅透着三分的妖气,三分的魔性,四分的温柔,一下熨烫了莫离殇的心。
    胸口突然的涨满,让她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低下头,不敢再看一眼这个魔力十足的男人,她怕自己再看下去就化身为狼了,偏偏他却摆出了个任人宰割的模样来,让她又羞又恼。
    “离儿,我的小妖精,我又饿了……”
    他的声音沙哑中透着诱惑,仿佛一条狡猾的蛇来引人偷食禁果。
    “饿了让如诗准备饭。”
    她没好气的欲起身,她一定得离开这张充满欲望的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尤其这上面还躺了条永不满足的狼!
    “不是那种饿而是这种…”
    “唔”
    脸顿时如火般燃烧起来……
    “哈哈…”
    随着他得意地笑声,被子又将两人紧紧的盖住,关住了一床的春色。
    莫离殇一身男装装束来到了数千盗匪面前,脸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她冷眼看了看这些东倒西歪的人,凌厉的气势四散开来:“你们都是强盗出身,今天是我的手下救了你们,所以你们以后就要绝对服从我,我不需要你们有任何是非对错的概念,你们要做的就是服从服从再服从!
    接下来,我将对你们进行严格的训练,要将你们训练成进退有度所向披糜的队伍而不再是以前的乌合之众,如一盘散沙般让人十分轻易的就能杀个片甲不留。你们能做到的就留下,做不到的现在就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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